第55章 雪天溫暖
第五十六章雪天溫暖
雪在空中旋轉着,輕盈而下,漸漸地房舍、空地就開始變白,像是撒上了一層細鹽。教室裏有暖氣,總幻想着窗外的白雪還是暖暖的。
同學們個個往窗外昂頭眺望,雖然雪在北方不是什麽奢侈的東西,經歷了三個季節,似乎雪被珍藏在記憶裏許久了。教室裏開始湧動起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像蠶食桑葉般。紀律委員終于忍不住了,立起來提醒了一句。
鈴聲一響,個個像剛出籠的小鳥,歡聲雀躍,奔出了教室。齊宣拉着我往前沖,我驚喚道:“慢點了,別摔了。”
一個男生突然閃了出來,直直地盯着我們,我跟齊宣來了個急剎車,齊宣更是離他只有一步之遙。齊宣大聲質問道:“喂,同學,你擋着路幹什麽?”
他穿着一身藍色的滑雪衣,五冠生的十分秀氣,臉頰白皙而微紅,可能是天冷的緣故。我跟齊宣在他面前,矮了一個頭。他從容地從袋裏掏出一封信,抓住我的手,重重地放到我的手上,對一臉莫名的我微笑道:“楚言,記住我叫徐浩,高二三班的。”
說完撒開他的長腿,往前急奔而去。我跟齊宣都被突如其來的事,弄得愣愣的,片刻我才想到信,伸聲對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什麽意思啊!”
他回頭,揮了揮手,消失在白茫茫的飛雪中。我撅着嘴,不知如何是好?齊宣好奇地道:“不會是情書吧?他也太光明正大了。”
“齊宣,楚言,大雪天你們兩個傻愣在這裏幹什麽?”
我突然擡頭,齊晖撐着傘緩緩而來。我急忙将信藏到了身後,心裏咚咚的緊張起來,臉也漲得扉紅。
最近很少去齊家,也許久沒見齊晖了,他的狀況卻一清二楚,因為他有個大嘴巴的妹妹,每次齊晖打電話回家,她都在我耳邊唠叨幾遍,我卻很樂意能聽到,似乎他真成了我的哥哥,有時也會不經意間問起他。
齊宣拉着我跳進了齊晖地傘下,興奮地仰着笑臉問道:“哥,你怎麽來了?”
齊晖寵溺地道:“下午沒課就回來了,大雪天灰蒙蒙地就來接你了呗。走吧,你們兩個自己撐着。”
齊晖将傘遞給了我們,自己則淋着雪向前行。我側頭笑道:“齊哥哥,大學裏學習緊張嗎?”
齊晖淡笑着側頭道:“還好,不像高中,為了擠獨木橋,天天捧着書。大學相對而言,比較自由,稍稍逃逃課也是正常的。”
我跟齊宣相對一似,羨慕地道:“太幸福了,這個大學我上定了。”
齊晖輕笑出聲,雪還在飛舞着,只是雪花不再濃密,變成碎碎的小片。齊宣突如夢初醒般地道:“哥,你知道嗎?剛剛有個男生硬塞給楚言一封信,那個男生也好帥的。”
我想阻止都來不及,索性尴尬地笑笑。笑意從齊晖的嘴角隐去,他似乎有一絲愠怒,我跟齊宣都不解地面面相觑。齊晖似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側頭語重聲長地道:“你們兩個現在才是高中生,千萬別學那些人早戀,會影響學業的,聽到了嗎?”
我紅着臉辯駁道:“齊哥哥,你說嚴重了吧,他說只是交個朋友。”
齊晖濃眉微皺,淡然地道:“總之高中最重要的是學習,不然會後悔的,以後我會監督你們兩個的。”
齊宣不耐煩地嘟嚷道:“哥,你怎麽像老師一樣,這麽煩啊,楚言我們走。”
我覺着心裏暖暖的,驅逐了不少寒氣。跟齊宣邊跑邊笑道:“齊哥哥謝謝你,我會記住的,不過你的是個嚴肅的哥哥,高興的時候就放聲大笑吧!”
在我的意識裏,齊晖還像從沒有放聲大笑過,最多只是微笑而已。齊晖聞言,展天笑顏,快速追了上來。三人立在公交站點上,直到目送着我上車,齊晖才放心地離去,齊宣已冷得直跺腳了。
又想着如果有個哥哥陪我回家,那就更好了,一想自己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被齊宣知道了,非要跟我拼命。想到此不好意思地露出笑臉。回到家媽媽幫我脫去外衣,摸摸我凍紅的臉道:“外面挺冷吧!”
我抱着她樂呵呵地道:“不冷是涼爽,呵呵,不過家裏是溫暖如春,爸爸回來了嗎?下雪天爸爸不會還騎自行車吧?”
媽媽無可奈何地道:“你爸就這麽個脾氣,他喜歡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大概也快回來了,準備準備先吃飯吧!”
正說着爸爸穿着雨衣開鎖進了門,原本就長的眉毛,這會像白眉大俠,我跟媽媽都哈哈大笑起來,片刻雪融化了,水從眉頭往下挂。
爸爸卻笑得像彌勒一樣,咧嘴笑道:“第一場雪就這麽大,難得,還是家裏好啊,吃飯吧!”
剛吃了幾口,媽媽收起了笑容,嘆息地道:“孩子長大了更讓人擔心,今兒早上有個才初二的學生,被她媽領來做人流手術,作孽喲,自己才是個孩子,竟然做媽媽了。丢人不說,多傷身體,弄不好就失去做母親的權利的了。”
爸爸喝了口酒,也擔憂地道:“是啊,這天下做難做的是父母,孩子小的時候給吃飽穿暖就行,長大了反而讓人放不下了,這也是人與動物的區別,做父母的一輩子為子女操心,小言,你別學這種不良之風。”
媽媽也點頭一臉探究之色,好似我已經是個危險份子,不快地道:“媽,你們怎麽這樣看着我呀,又不是我,我才沒那麽無知呢?”
媽媽還是不放心地道:“你們還是懵懂的年紀,并不是說那女孩開始就想着做錯事,都是沖動無知造成的,女孩子千萬別随意跟男孩共處一室。到時吃虧的只有自己,聽到了嗎?”
爸爸又認真的附和道:“改革開放後,連亂七八糟地東西也開放了,怪不得離婚率猛漲,全是忘了咱老祖宗的話,男女授受不清。小言,爸媽的話可要聽進去,都是為你好。我們家向來開明,但有些事我還是希望封建點,知道了嗎?”
我成了那個失足女孩子的陪訓人了,苦着點佯裝痛苦地垂了下頭,随即又信誓旦旦,舉起拳頭,大聲道:“我楚言,現在正式向黨和人民宣誓,決不亂交朋友,做個人見人愛的好女孩,給爸爸媽媽争光。”
把他們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回到房裏思忖着,是不是跟齊晖也要保持距離呢?因為媽媽是護士的原因,讀初中的時候,她就教了我許多生理知識,記得我當時又好奇又臉紅,事後才明白自己好奇已久的事情,全是正常的生理現像。
有些事被捅開了就像魔術洩了密,不會因為好奇而去償試了。打開了徐浩的信,開頭還是好好的,後來就變味了,順手扔進了紙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