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笑臉接招
更新時間:2013-9-29 1:43:11 本章字數:5931
初夏的早晨,太陽發出的熱度,還不是很讓人太過酷熱難耐,透過密密層層的枝葉,灑射到地表上,琳琳光斑如同夜間亮眼的小星星一般,為寧靜祥和的荷園添加了幾分勃勃生機。2
荷園的花兒雖談不上很多,但是就那一塘的荷花,就已經成為了這荷園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成群的蜜蜂在荷花叢中翩然忙碌着,習習清風拂過,淡淡的荷花氣息,瞬間溢滿了整個荷園,而夾雜在荷花芬芳的氣息中,還有那若有若無的荷葉清香,本就特別喜歡荷花氣節的納蘭瑾,為了避過月悠然眸中看過來的戲谑之色,又一個提氣,躍到了涼亭裏,亭外枝條茂密的楊柳樹,很好的遮掩住了他修長矯健的身軀。
從郁悶中回過神的月悠然,看着瞬間運用輕功分開的二人,嘴角一挑,“沒趣的男人!”
躍到月悠然不遠處的段朗卿,一雙鳳眸直直的看向頂着一臉紅疹的月悠然,心底一陣苦笑,她不會是真得把他和瑾的關系想歪了吧?為了不讓月悠然誤會,段朗卿向着月悠然的身邊走了兩步,然後停下,眸光柔和,薄唇輕啓:“落落,我,我和瑾,沒什麽的!”
“将軍大人,別,您千萬別那樣叫我!”月悠然聽到段朗卿語氣暧昧的又叫她落落,并且還向她解釋他和納蘭瑾的關系,連忙後退兩步,擺着手說道。
月悠然的話,讓段朗卿心底有些無奈,他接着說道:“那我該怎麽稱呼你?”
一手環胸,一手摩挲着下巴的月悠然,想了一會,擡頭對段朗卿道:“以前你怎麽稱呼,現在還請繼續!”
“以前?”段朗卿唇角溢出這兩個字,劍眉微鎖,思緒陷入到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唉!這人煩不煩,沒事總往她的荷園跑幹嘛?等會,她這可還要一場大戲要上演呢!
若是他在這裏,那場戲又該如何演下去呢?苦惱啊!
夏熱了讓葉。彩雲都說了,沙豬男後院裏的那幾個女人,聽說沙豬男昨個下午在荷園呆了近兩個多時辰,個個都想拿她月悠然算賬,呵呵!真是搞笑,腿在沙豬男身上長着,關她月悠然嘛事?
要鬥,是嗎?她月悠然今個就奉陪了,不僅要讓她們失了臉面,她還要她們失了錢財,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
老巫婆,想看戲是嗎?那你就好好的看吧,表到時坐不住,違了太夫人的禁足令,跑到姐的荷園來找抽!
聽到荷園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月悠然姿态慵懶的走到段朗卿面前,瑩潤的桃花眸一眨,說道:“将軍大人若是還沒有想好,就請移步到僻靜處繼續想着,我這等會還有正事要辦呢!”月悠然指着納蘭瑾所在的方向,對段朗卿挑了挑眉。
本想開口再說些什麽的段朗卿,一時間想到好友納蘭瑾剛才在來荷園的道上,給他說過的話,立時把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他微一颔首,運起輕功,躍到了涼亭。
這時,杏兒走了過來。
“小姐,你說她們會不會動真格,把咱的荷園給砸了?”杏兒看了眼正要去開荷園門的彩雲,對月悠然低聲說道。
“她們敢!咱們也是受害者,也正在找始作俑者呢!”月悠然語氣鹹淡的對杏兒說完,提裙坐到了躺椅上,等着衆莺莺燕燕前來‘拜訪’。
杏兒望着自家小姐臉上的紅點,“撲哧”一笑,對月悠然回道:“嗯!咱們臉上的紅疹,就是最好的說明!杏兒這就把彩霞也叫過來,侍立在小姐左右,好讓她們看看,咱一園子主仆都變成了這樣,相比較于她們,那實在是慘多了。”
“随你!”月悠然唇角輕笑了下,對杏兒擺了擺手。
正要去叫彩霞的杏兒,突然回轉過身,看向月悠然,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姐,可是寶寶的奶媽王嫂,她臉上沒有起疹子呀?”
“奶媽要給寶寶喂奶,你家小姐我在荷園難道不能給奶媽開個小竈嗎?再說咱們也沒用大廚房的食材,她們有什麽好說的!”
“小姐說的也對哦!”
杏兒滿臉帶笑的去叫彩霞而去。
荷園的大門,被白氏院裏的韓媽媽,用力的猛拍了數下,這才停了下來。
彩雲把門打開,頭剛一伸出來,就把園子門外的衆人給驚住了!
包括冷氏在內的白氏一夥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心中并且存下了疑惑,她們這趟到底來對了沒有?為什麽她們沒有聽說荷園這邊的月氏,也出了疹子,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時,就連白氏這個易沖動的一時閉嘴不言語了,霍氏和羅氏,風氏三人對看一眼,皆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兩字‘慎言’。
頂着一臉紅疹子的彩雲,看到門外站着的各院主子,忙把門大打開,侍立到園子門側屬,對冷氏幾人,屈膝一禮,“婢子彩雲見過衆位姨娘!”
行過禮的彩雲,瞧着沒有人應她話,恭謹的又行了一次禮,“婢子彩雲見過衆位姨娘!”
白氏伸手拉了拉冷氏的衣袖,想從她那讨個主意,熟料,冷氏壓根就不搭理她,但其唇角的一抹譏笑,卻沒有逃過對彩雲的眼。
想讓我說話,是嗎?好!我就替你把這個口開了,接下來看你怎麽辦?冷氏心下拿定主意,秀眸微擡,看向彩雲,“免禮了,不知月姐姐可在園子裏?”
“彩雲,是誰來了?”本就躺在椅上,裝着假寐的月悠然,聽到冷氏的聲音,櫻唇勾出一抹弧度,聲音有些閑适的問了彩雲一句。
彩雲聽到月悠然的聲音,對着園子裏邊的月悠然,禀了句:“回少夫人,是姨娘們過來了。”
“哦,請她們進來吧!”月悠然懶洋洋的聲音,傳到了園子門外。
“衆位姨娘請!”
“嗯!”冷氏率先應了一聲,步進了荷園,朝着月悠然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月姐姐,妹妹在這有禮了!”冷氏對着躺在椅上的月悠然福身一禮。
“你們一起過來有什麽事嗎?”月悠然睜開眼睛,并沒有回冷氏的禮,而是起身看着這五人以及她們身後跟着的大部隊。
白氏發現她又一次的上了冷氏的當,那踐人竟然哄騙自己,說什麽随着自己的心意來事,照眼前的光景來看,冷氏那踐人,怕是再次要當上老好人了,想巴結月氏這個下堂婦,讓将軍好對你另眼相看嗎?
我白氏偏就不如你的意!
于是,白氏看向了月氏,啓唇道:“冷姐姐,你不是帶着大家夥到這園子裏來讨公道嗎?怎麽……”白氏言辭灼灼的說着,不容冷氏有一絲辯解的機會。
冷氏見白氏竟然颠倒黑白,一時間氣得俏臉袖紅,指着白氏說道:“妹妹,這話應該是你說給姐姐我的吧,這會在月姐姐面前,你倒是倒打一耙,反而說成是姐姐我說的了!”冷氏說到這,把眸光轉向了月悠然,“月姐姐,你別聽白妹妹瞎說,妹妹我從來沒有說過是您給晨起的飯菜下的藥,不信姐姐可以問問其他三位妹妹!”
月悠然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着,她沒有接冷氏的話,也沒有理其他幾人,就是那麽雙手環胸的淺笑着,一雙明亮的桃花眸中,流露着衆人看不懂的情緒。
而羅氏,霍氏,風氏,聽到冷氏把她們三人也給拉了出來,三人斂了斂神,相繼對月悠然回道。
“回月姐姐,冷姐姐和白姐姐之間的對話,妹妹羅氏(霍氏,風氏)并不是十分清楚。”
羅氏,霍氏,風氏三人說出的話是一字不差。
這下不僅冷氏臉變紅了,就是白氏也被那三個白眼狼氣的牙根直打顫。
好!好得很!事到臨頭,都想着當縮頭烏龜,我白巧巧今個算是認清你們的真面目了,平時與我白巧巧姐姐長姐姐短的,需要用上你們的時候,你們倒好,在我和冷氏那踐人之間,兩面做起好人來了。
你們要裝好人是嗎?我白巧巧還偏要讓你們都裝不成。
壓下心底翻滾的怒氣,白氏冷着臉,望向淺笑着的月悠然道:“你就別裝蒜了,要不是你今早去廚房一趟,我們姐妹們能全身長滿疹子嗎?冷姐姐,還有其他三位妹妹,怕你的手段,我白巧巧可不怕,你別想用你那破刀子,再吓唬我們!月氏,實話告訴你,今個能到你園子裏來,是我們大家商量好的,就算你裝聾作啞,也不頂用,因為整個将軍府,把你往各院主子飯菜中下藥的事,都給傳了開,就連老夫人的飯菜,你也沒放過。”
“将軍要是知道你的心腸如此歹毒,看他會不會當場給你一紙休書,把你和你的賤種給趕出段府!”
“這位漂亮的女士,你說完了嗎?”
月悠然說出的話,白氏雖然不知道‘女士’是什麽東東,但是,她知道,月悠然是問她話說完了沒有,因此,她有些氣急的接着說了一句。
“今天,你要不給我們衆姐妹個交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随着白氏的話落,月悠然俏臉上綻放的笑容,變得更為明亮起來。
“這位女士說的話,我月悠然好怕怕哦!”為了彰顯氣氛,月悠然還用手在心口處輕輕的拍了幾下,差點把站在她身後的杏兒和彩霞,彩雲給逗笑。
就連隐在涼亭裏的段朗卿和納蘭瑾,在聽到月悠然說出的這句話時,也是唇角挂起一抹弧度來。
“我就覺得奇怪了,無憑無據的事,怎麽一會會功夫,就傳得滿府皆知了,漂亮的女士們,你們眉下的美眸要不是裝飾品,就該看到我們主仆四人臉上是個什麽狀況,我也想去找人讨個說法呢!你們倒好,什麽證據都沒有的就跑來找我讨說法來了!”
冷氏一直觀察着月悠然的言談舉止,越是觀察,她越是發現,面前正在笑語盈然說話的月悠然,不是原先那個懦弱木讷的月悠然,難道有人把原先那個懦弱的主給調包了?
也不對呀?若是有人調包,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麽?而且世上真的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冷氏迷蒙了,她敢斷定,面前的女子,絕對不是月悠然,那她到底是誰呢?她來此的目的又是為何?她是受何人指使,來到了這将軍府?
這一切,她需不需要禀報給主子?冷氏躊躇了。
羅氏,霍氏,風氏三人,聽到白氏與冷氏一樣,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把她們三人也給連帶了出來,心下皆是對白氏有了不滿,但面上,她們三人還是保持着足夠的淡定。
她們也想看看,月氏是如何為她自己洗脫罪名,月氏這段時間的變化,她們私下也琢磨過,一致認定月氏是因為上吊不成,醒來後,心神發生紊亂,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與衆不同,不過這樣的月氏,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耀眼呢!怪不得将軍這次回來,在她的荷園一待就是近兩個多時辰。
“那不過是你遮掩自己罪責的伎倆,想蒙騙過我們,你休想!”白氏就像是個潑婦一樣的指着月悠然斥責道。
月悠然唇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她眨着水潤的桃花眸,看向白氏,“你是說我們主仆臉上的疹子是假的啰?要不要我走過去,讓你親自驗驗?至于你說的讓将軍大人休棄我,只要你有那個本事,盡管去好了!”
說到這,月悠然收起自己臉上的笑容,語氣清冷的道:“沒什麽事,你們可以走了,我這廟小容不下諸位大神!”
誰知白氏突然又來了一句:“月氏,明明是你做的,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就是因為你們主仆四人都出了疹子,那才叫假呢!丫頭豈能和主子食一樣的飯菜?”白氏覺得她太聰明了,竟然想到了這個,主子和仆人怎麽就可以同桌而食呢?還好她反應夠快,否則,就被月氏那踐人逃脫了罪責。
“啊哈!有誰規定主子不能與丫頭坐在一起用飯嗎?”瞧着白氏吃癟的樣,月悠然呵呵一笑,“我就喜歡與我的丫頭們一起吃,這沒犯東吳律法吧?”
“咿咿呀呀……”寶寶因為在屋裏呆不住,奶媽王氏,只得抱着他出了屋。
白氏被月悠然說的無話可駁,正垂着頭想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就聽見了寶寶的聲音,她擡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抱着寶寶的奶媽王氏,竟然是一臉白淨的什麽也沒有出,她不由得陰笑了起來,“月氏,照你剛才那般說,那為什麽她臉上就沒有出疹子?”白氏手指奶媽王氏,一臉自得的說道。17129819
月悠然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女人怎麽這麽無聊啊?她難道身上不癢癢了嗎?總是這麽盯着她荷園裏的人不放,她到底想幹嘛?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得不知道收斂了。
“這位女士,你問得話好奇怪,我給我兒子的奶媽難道就不能開個小竈嗎?奶媽營養跟得上,這奶水才能充足,奶水充足,我的寶寶才不會餓肚子,不會餓肚子,才能更快的茁壯成長!對此,你也有意見嗎?”月悠然噼裏啪啦的說了一通,把白氏,冷氏,羅氏,霍氏,風氏五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就是那些躬身而立的丫頭婆子,也被月悠然爽利的口才給鎮了住。
我的媽呀!這少夫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真是大變樣啊!不僅人變得漂亮了,就連那周身的威儀和這爽利的口才也讓人不敢小觑。
‘威儀’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從那次荷園事件後,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這少夫人剛才的口才,實在是有些駭人啊!
“你,你狡辯……”
白氏一時間被月悠然說的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手指着月悠然一陣顫抖。
為什麽自己的心,就是按捺不住,要失了規律的狂跳呢?她真得好耀眼,這樣的她,他該如何放手啊!望着與白氏等人辯駁的月悠然,納蘭瑾眸裏閃過一絲黯然失落之色,為什麽當初他要錯過她,若是他應下皇兄,娶她為瑾王妃,那現在的她,就是他的了!
段朗卿沒有注意到身旁納蘭瑾的情緒變化,他的一雙鳳眸,至始至終都在望着月悠然,其眸裏的潋滟風華,讓女子看了,無不惷心蕩漾。
她是他的‘落落’沒錯,只有他的‘落落’才會有這樣的神采,呵!段朗卿唇角揚起的那抹淺笑,讓看向他的納蘭瑾感到尤其的刺眼。
什麽時候,他才能真真正正的喚她一聲‘落落’?
哼!一群沒見識的女人,還想讓他休棄了‘落落’,若不是皇上欽賜她們給他,他早就把她們給趕出将軍府了!
段朗卿心裏大概想些什麽,作為好友的納蘭瑾就是閉上眼睛也能猜出個大概,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嫉妒好友的好命,能擁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
若是他有這麽一位紅顏相伴,其他的女人就是脫光了衣裙,站在他的面前,他納蘭瑾連眼都不會眨一下,更何況是冷情冷性的卿呢?
像他那種人,不動情還好說,一旦動情,那就是什麽也阻止不了他和那人守在一起的意願。
照這樣看來,他的皇兄,怕是要等着接卿的‘招’了,誰讓皇兄他沒事找事,給卿的後院送了五個女人來。19Sfp。
這都整整三年過去,卿硬是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們。
月氏當初的身孕,怕是也另有蹊跷吧?
想讓卿主動接近,一個他不愛女人的身子,那真的是比登天還難!因為在卿心理,只有他夢裏的‘落落’。
而卿在大婚時,并沒有反映出向前段時間在軍營的異常,那就是他感應到他的夢中人,在他不遠處出現的事實。
這不就有了他們二人冒雨趕回豐城這一趟的目的了。
一個人,即便是受了多麽重大的打擊,也不該前後落差這麽不同啊?納蘭瑾這個時候想到的,竟然和冷氏剛才想到的出奇相似。
‘她或許根本就不是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