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048(43)
大事。
孫嬷嬷的怒火慢慢燃起,大雨都無法讓她冷靜,這個小妮子,當真了得,這般能巧言善變?她還能怎麽回答?
薛城那毒蛇般陰狠的雙眸直視那精致的馬車,手中的拳頭咯咯作響,臉色早已氣得鐵青,偶爾間能看到他胸口猛烈的起伏,似乎胸口藏着市長高的火勢,随時爆發,咬牙回答,“謝王妃誇獎,下官不敢居功,下官無法和王爺比試才華,自然不如王爺,智謀過人,下官只是奉太後之命,前去協助王爺治水,絕無強功之意!”
百裏幽夢薄唇揚起一抹冷笑,卻依然淡淡開口:“本王妃并不擔心你去搶了王爺的功勞,因為,王爺的才華和智謀,天下人都知無人能及。只是,本王妃近日來得了一種怪病,府中的庸醫的确無能,本王妃又不想讓王爺分心,只好将此事隐瞞了下來,只為了不耽誤治水一事,可是此事遲早都會傳到他耳邊,所以,本王妃不得不請薛太醫留下!為王爺分憂!也為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若薛城執意南下,本王妃也不會攔着,待本王妃病重的消息傳出,王爺定然無心治水,到時候天下黎明百姓只會記得,是薛太醫,別有用心,将他們的生死置之度外,才釀成大禍!”
九皇子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真是他的好五嫂,不需要動用武力,就能用虛名将薛城捆住。
薛城磨牙說道:“王妃,下官是聽命于太後,若王妃有異議,請和太後當面說清楚!”
“很好!既然如此,那麽,請薛太醫一同進宮!”百裏幽夢幽幽開口,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車外那個男子臉色有多難看。
九皇子抿唇偷笑,還是五嫂厲害。
孫嬷嬷臉色猛然一沉,“王妃,若耽誤了治水一事,誰都擔當不起!”
淩霄公主輕笑一聲,手中一杯石子直接将那個孫嬷嬷打下馬,她卻妩媚笑道:“奴才就是奴才,話都說得這麽清楚了,她說耽誤治水?本公主都開始懷疑,孫嬷嬷這般急于讓薛城帶着大隊人馬南下是治水,還是別有用心?”
孫嬷嬷一頭栽在水坑裏,一聲淤泥,她吃疼爬起來,怒視那輛馬車,居然還有淩霄公主?“老奴只是為太後辦事,只知道太後要老奴做什麽,老奴只管照做。太後讓薛太醫即可出城,老奴一刻都不敢耽誤,就急忙趕了過來……”
“當真是愚鈍,你還是閉嘴吧,一起進宮,唉……我一直以為太後身邊的人精明無比,沒想到,居然是一些聽不懂人話的蠢材!”淩霄公主嘲諷一聲,她可不想和一個嬷嬷多費口舌,直截了當說完。
九皇子腰板挺得筆直,長槍一揮,開出一條路,冷眼盯着薛城。
薛城看了一眼城外,雙眸閃過一抹絕恨的冷光,狠狠咬牙,卻走到車旁,伸出手,“既然王妃得了不治之症,那下官鬥膽,為王妃把脈!”
九皇子一愣,好你個薛城,居然這麽急于出城想要盡快揭穿百裏幽夢裝病一事?
“薛太醫看病,不是要講究場合嗎?難不成,你想要在這裏給本王妃看病?”百裏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隔着車簾,卻擋不住她話語中的那抹怒氣!
“薛太醫,這個也太不像話的哈!堂堂王妃豈容你在大庭廣衆之下把脈?就算把脈,你都要隔着手絹或者懸絲診脈,你今日這般行為,當真是無視五哥的威嚴!”九皇子借機就給薛城扣下罪名,都說君子動手不動口,可是對于他九皇子而言絕對不管用,他說完,一棍打在薛城腿上,薛城猛地被打單膝跪地,卻毫不服輸,仰頭怒視九皇子,總有一天,他要将這些賬一筆筆算回來!
“下官只是擔心王妃的病情不早一步治療會加重病情。”薛城咬牙忍着,憋住了一口惡氣,聲音中卻強硬無比。
百裏幽夢不緩不慢,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只是淡淡開口道:“好!”
殘月拉開簾子,一根絲線,從百裏幽夢的手腕上牽引最後交給薛城,薛城站了起來,他可不信百裏幽夢又不治之症,他只要能揭穿她,就大可離開。
可是,事情卻并非他想得那麽簡單,脈象居然如一個遲暮的老人,随時可能斷氣,可是她的臉色卻看不出異樣,這是怎麽回事?
“薛太醫,這裏懂醫術的人,可不知你一個!”百裏幽夢嘴角邊那麽冷笑如臘月寒冬的風,令人心頭一顫,她在警告薛城,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蒙蔽所有人,将此事敷衍過去,他注定了,今日不能離開京城,他身後的禦林軍也休想!沒有主将,禦林軍不會輕易出動。
“下官知道王妃的醫術超群,能将王爺的雙腿治愈,下官應該考慮一下,要不要想皇上推舉王妃,進宮治愈皇上的雙腿。”薛城狠狠咬牙,看模樣,她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沒想到,她的消息這麽靈,動作這麽快。
“本王妃可受之不起,本王妃連自己這身子都無法治愈,如何敢居功,自告奮勇去父皇面前獻醜?既然薛太醫看來脈象,是否是不治之症?”百裏幽夢明眸微垂,卻看不出她的心思,坐在一邊的淩霄公主只是無聲笑着,看百裏幽夢,她當真是十分有趣。
薛城那毒蛇般陰狠的雙眸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瞬間單膝跪地,“下官無能!還請王妃另請高人!”
九皇子一驚,這個薛城,真是太詭詐,居然直接說自己無能,來擺脫此事?
淩霄公主咯咯直笑,妩媚妖嬈之态卻帶着一身難以磨滅的貴氣,“真是見識了,原來,太後身邊的太醫是一個無能之人,既然如此,還南下做何?說是去協助,我看吶,是去湊個人數而已,真是你們定國的風格,呵呵……”
百裏幽夢的臉色一沉,目光死死盯着這個陰險狡詐的人,空長了一身好皮囊,卻利欲熏心,一心想鏟除南宮無忌,“薛太醫當真是勢力人,對于父皇的雙腿,皇貴妃的失心瘋,你都堅持不懈,為何到本王妃這裏,就直接推脫?難道,你是故意要鳳國看我們定國的笑話?”
薛城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心中再找不到對策,擡起頭直視百裏幽夢的那一瞬間,眼中的殺氣無法掩飾,溢出眼眸,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好,下官甘願一試!”
百裏幽夢眉梢輕揚,看了一眼殘月,殘月将簾子放下,淩霄公主揚起唇角,對百裏幽夢豎起一只拇指。
九皇子咯咯直笑,還是他的五嫂厲害,看着薛城陰沉的臉,他還是有些隐隐不安,他會不會轉移目标,沖百裏幽夢下手?
孫嬷嬷早已經策馬回宮,去禀報太後,太後一把将茶杯摔碎,她依舊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摔碎茶杯,冷冷道:“好,很好!就讓薛城去殘王府為她就診!哀家倒是要看看,最後哭的人是誰!”
到了宮門口,百裏幽夢被孫嬷嬷攔截了,看來太後并不想見她,也正巧,她也不想和太後周璇,此事也只能就此不了了之。
薛城陰沉着臉,“那下官明日便去王妃為王妃診治!”
“既然是太後旨意,自然少不了本皇子,本皇子明日會接你一同前去看望五嫂。”九皇子可不想這個陰險的薛城做什麽手腳,說完嘻嘻笑着看那輛馬車,“五嫂,明日我會帶着薛太醫,你大可放心!”
薛城的眼眸閃過一抹陰狠之色,怒視九皇子,懶得和他這個無聊較勁,拂袖而去。
待所有人走後,九皇子嬉皮笑臉走到馬車旁,沖裏面低聲說了一句,“五嫂,我走了,所有的城門我都布下兵馬,不讓別有用心的人離開,你大可放心!過了今日,也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嗯,夕月琉璃之事,記得吩咐下人做好口風,太後必然會找上你。”
九皇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得意一笑:“只要五哥安全,我做什麽都不怕!”
殘月見裏面沒有回音,只好沖九皇子尴尬一笑,駕着馬車離開。
“大美人,你的脈象是怎麽做到的?我見你也沒有要死不活,看薛城那個反應,像是遇到天大的病症。”淩霄公主終于忍不住問了百裏幽夢。
百裏幽夢将一個夜明珠從肩窩裏取出,嘴角一揚,“把它放這裏,再封住身上三個血脈,就可以!”
“你還真是古靈精怪,今天出來只是為了這件事情?”淩霄公主眉梢輕揚,盯着百裏幽夢。
“不是!還有另一件事!”百裏幽夢的雙眸忽明忽暗,盯着馬車正在經過的平王府,二人互視一眼,會意一笑。兩個人的身影鑽出正在行駛的馬車,一閃而過,淹沒在雨裏。
平王府,由于是剛搬進來,裏面的丫鬟和小厮都在忙碌着整理一切。可是,兩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令人毫無察覺。
一個寬敞的別院,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嬌羞聲,一個小厮急急忙忙沖了進去。
一聲咆哮響起:“滾出去!”
那小厮卻猛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世子饒命,只是因為有大事發生,小的不敢耽誤了世子的大事。”
紅羅帳內依然左右搖擺,似乎隐隐透着春光,那小厮捏緊拳頭,低着頭,聽着帳內那女子嬌柔的輕吟聲,他忍不住地偷偷擡起頭瞄了一眼,立馬低下頭,低着床腳的支架似乎要被震塌了,發出吱吱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最後像是火山爆發,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只聽到秦世子的低吼聲和喘息聲。
那一雙眸子閃過一抹冷光,直擊那小厮,他翻身躺在床邊,閉目養神,卻淡淡道:“說!”
“薛太醫沒有出城!禦林軍也被九皇子扣在城內,說要抓一個賊人,誰要出城他就嚷嚷着那人拿了他的夕月琉璃,弄得連老百姓都沒法出城。”那小厮邊說邊小心翼翼瞄一眼眼前的春光,卻被秦世子一道冷冽的眼神逼了回來。
“我們的人都沒有出去?”秦世子冷聲怒喝。
“沒有,五王爺離開之後,所有的城門立馬被九皇子的人圍住,半個時辰後,薛太醫也準備出發,可是卻一直被九皇子糾纏不清,一直到了午後五王妃将薛太醫召走。加上皇上一直找皇貴妃的事情,不讓任何百姓離開京城,現在,誰也走不出去。”那小厮一口氣說完,腦袋裏還是床上那妩媚豔俗的女子,他的喉嚨如火燒一般,忍不住狠狠咽下幾口泡沫。
“看來不好辦啊,皇上不讓百姓離開京城,而九皇子不讓軍隊離開,看來,你只能乖乖給我想想,怎麽殺了淩霄那個賤人!”床上那女子妩媚豔俗于煙花女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此人,正是紅衣!
“下去!”秦世子沖那個小厮怒喝一聲,那小厮立馬下去,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多看一眼羅帳內隐約可見的春光。
“怎麽?我手下的人已經不多了,難道你不打算幫幫我這個忙?你之前答應過我,幫我的。”紅衣聲音柔得令人想入非非,她的媚态全是勾引,惹人輕薄。
秦世子嘴角那一抹不明的笑意一掠而過,低眉看了一眼懷中撒嬌的女子,安慰道:“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是你不好好珍惜,怨不得我!現在她的出行,每次都帶上百名高手保護,你更加沒有機會,等吧!”
“你若再給我找這麽一個機會,我就告訴你如何離開京城!”紅衣不甘心,攀上他的胸膛,看着他。
“連太後都沒有辦法,你能有辦法?”秦世子嗤笑一聲,感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根本不在意她的話。
“那是因為太後不想将她的秘密通道被禦林軍發現,才這樣,我跟随安王在宮中走過一次,無意間聽說太後有一個地宮,通往城外,青楓最清楚這一點,所以昨夜才會突然消失在京城裏,城門緊閉,他們三千多人,如何能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紅衣這一番話,讓秦世子猛地睜開雙眸,死死盯着紅衣,紅衣一心關注青楓,青楓又将她手下的三千人收走,一夜之間消失,看來,通往城外,還有別的方法。
“那就看看你說的路,到底可不可行?”秦世子勾起她的下巴,眼中那麽淫色毫不掩飾。
“所以說,你幫不幫我?”紅衣勾起紅唇柔聲輕笑。
“幫……”秦世子的話剛出口,突然抓起一件衣裳猛站起來,手中的長劍早已把出手,警惕感應四周,冷聲怒道:“誰!出來!”
暗處的動靜立馬消失。
“來人,抓賊!”秦世子大喝一聲,驚起府內的侍衛,平王府立馬熱火朝天,所有人不顧及大雨都紛紛站了出來,四處查找。
百裏幽夢拉住淩霄公主一閃而過,越跑越偏,果然是高手,她們都已經屏住呼吸,他居然還能察覺到?
兩個人一閃而過,躲進假山,百裏幽夢還在思考,拿過所謂的密道,到底在哪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無數侍衛的盔甲聲和穩重的腳步走。
“找一下那邊有沒有?”領頭的侍衛如獵犬的雙眸掃視四周,指揮身後的人。
一抹青色緩緩走過假山,大雨将他的衣衫打濕,衣衫的布料十分簡樸,不像是貴家公子,被打濕的錦袍緊緊裹着他高大的身軀,勾畫着他健碩的身軀,那一張冷漠的俊顏,似乎布滿了烏雲,臉頰上一條細細的傷疤,若不仔細看,看不出,卻令他多了一抹戾氣,陰沉的雙眸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假山後的兩個人,似乎有那麽一瞬的停留,卻故作沒有看見。
“大公子,你怎麽在這裏?”那為首的侍衛突然站到一邊,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發現她們。
“這是我的院子,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那男子,便是平王長子秦寬,他陰冷回答,對于侍衛的問話,他極為不滿。
那侍衛首領還是笑了笑,雖然很假,卻還是要做足表面的敬畏,“大公子說的是,這是大公子的院子,大公子一向苦學,這般用功,大雨天還在習武,不是什麽稀奇事,就算大冷天,也阻擋不了公子練劍。”
他說着就要往前走,想檢查假山,卻被秦寬的劍頂在喉嚨邊,他剛擡起的腳只好硬生生地往後退了一步。秦寬的雙眸似寒霜般冰冷,指着那侍衛首領,巋然不動,似一座大山擋在他面前,淡淡開口質問他:“你們直接闖入我院中,所為何事?”
那侍衛讨好一笑,笑道:“世子說闖進來賊人,所以要屬下四處盤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所以才貿然闖進大公子院中,打擾了公子雅興。”
“賊人?張什麽樣子?”秦寬只是淡淡開口。
“世子也沒有說,不知道大公子是否見到什麽生人走過?”侍衛首領小心翼翼問着,目光卻細細打量秦寬的神情。
“我這裏從不會有人出入,你們是第一批人,這王府中所有的人,對我而言都是生人。”秦寬收回利刃,向他走進一步,逼退了他的步伐。
“呵呵……公子說的是,公子的院落連個小厮丫鬟都沒有,這王府中的人對公子而言都是生人。”那侍衛居然有點幸災樂禍嘲諷笑着說。
“你們找歸找,別弄亂了我剛種的花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秦寬手中的劍再次指向那侍衛的脖子,還劃出了一道血痕。
那吃疼冷哼一聲,臉色頓時變得極為不好看,大聲怒喝:“都找到了沒有?”
衆人找了個便,還是沒有。
“沒有。”
“沒有。”
“這裏也沒有!”
秦寬俊眸一眯,冷冷盯着他,“那還不快滾出去!”
“去別處找找!”那侍衛首領氣得手一揮,大步離去,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低聲咒罵:“不就是公子嗎?又不是世子,這庶出就是庶出,別想當上世子,這府上哪個人不知道你公子和一個下人一樣,沒有地位?還裝什麽橫?”
他的低罵聲很快淹沒在雨中。秦寬冷冷盯着那抹身影,卻抿唇不語,也沒有看假山後的人,一切似乎與他無關,靜靜離開。
淩霄公主眉梢輕挑,當真是有趣的人,明明救了人,卻裝着沒有發生過,她只是淡淡開口道:“謝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卻被百裏幽夢抓住,秦寬背對着她們,聲音如他一樣,冰冷刺骨,“翻了這面牆就是府外!”
百裏幽夢明眸一眯,這個人為何要幫她們?在宮中,他見過她和淩霄公主,不可能不認識她們,回想了一下那個侍衛的話,看來,她需要好好查一下這個人!
淩霄公主随着她的身影一躍而起,消失在他指着的那面牆。
兩個人在大雨中走入大街,由于殘月的車行駛了另一邊,所以沒有找到她們,卻來了一輛馬車。裏面傳來一個極為不正經的聲音:“真是太巧了,上天待本皇子不薄啊,現在出不了城,在城中游走,還能來個英雄救美,哈哈……”
淩霄雙手懷抱胸前,冷眼盯着他,百裏幽夢無奈搖了搖頭,這個人,是皇子嗎?怎麽和慕容嘩差距那麽大,他手中的玉簫,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似乎在提醒着她奪回來。大雨将她淋濕,可是卻無法淹沒她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明眸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手中的玉簫。
“上來吧,再看兩個美人這麽淋着雨,本皇子都心疼了。”三皇子說着,手還放在心口上,做出一副心疼不已的誇張神情。
淩霄公主翻了一個白眼,直接跳了上去,百裏幽夢細細盯着他片刻,似乎有所思。
“王妃,你再不上來,本皇子可要大喊一聲,五王妃在街上淋濕了,你說,大家會不會都跑出來看你這狼狽的模樣?關鍵是,淋濕了,身上幾斤幾兩都能目測。”他說道目測兩個字的時候,極為不正經,就像個無賴,淩霄公主一巴掌拍他腦門上,他吃疼哇哇大叫,拿起玉簫就回擊了淩霄公主一拍,可是下手很輕,只是蜻蜓點水,示意一下,表示他沒有吃虧。
“你再不上來,這家夥可真的會喊,上來吧!”淩霄公主伸出手。
百裏幽夢看了一眼空無人影的街道,殘月的車還是沒有出現,她看了看駕車的孤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上來車。
089身中媚藥
百裏幽夢上了車便開始運功烘幹衣服,和淩霄公主兩人再次一身幹爽,卻看到三皇子怪異的眼神投來。
“真是可惜,要不?你們再去淋一場雨?本皇子再來個英雄救美,如何?”他居然說得極為認真,高大的身子卻猛然湊到面前。
百裏幽夢一向拒人于千裏之外,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帶了的就是她本能的一拳直擊他面頰。三皇子猛地一躲,拍拍胸口,哇哇大叫:“好怕怕喲,這麽兇,皇兄怎麽說你美啊?”
淩霄公主見他就是這副作怪的模樣,白了他一眼,“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三皇子見百裏幽夢不理他,他立馬轉移陣地,湊到淩霄公主面上。
淩霄公主見他嘴這麽甜,惡毒的話頓時別他的贊美壓住,一句兇狠的話都說不出,只好對百裏幽夢開口,“準備去哪裏?”
“殘月應該回到醉雲樓等我們,去醉雲樓!”百裏幽夢沖外面的孤鷹吩咐一聲。
三皇子那雙眼睛似乎有一抹笑意一閃而過,卻令人無法撲捉,他就等着吧。
馬車很快到了醉雲樓,卻看不看殘月,要見不到馬車。卻看到殘月沖過來過來,沖醉雲樓的掌櫃大喊:“王妃回來了沒有?”
百裏幽夢挑開車簾,看到殘月一聲狼狽,帶着不少淤泥,她微微蹙眉,她們離開後,她到底經歷過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殘月一聽到百裏幽夢的聲音,頓時哭出聲,似乎委屈到了極點,居然一句話都說不上,只顧着哭。三皇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一個小姑娘哭得那麽凄慘傷心,而他還能笑得這麽開心,孤鷹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似乎早已猜到自己這個新主子會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得這麽放肆!
殘月才吸了吸鼻子,兩眼通紅,哭着說:“王妃,剛才奴婢趕着馬車要去接您,可是不知哪來冒出來幾個乞丐無賴,抓住馬車就不放手,說要讨錢,奴婢給了他們錢,他們卻不肯放過奴婢,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拿錐子桶了那匹馬,馬就受盡了,奴婢被摔了下來,追了好幾條街都追不到。”
百裏幽夢聽完之後,看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憋着笑聲,攤開手,搖了搖頭,“不是本皇子做的。”很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百裏幽夢正欲下車的時候,卻被三皇子手中的玉簫擋住,他笑得無害,“好吧,是本皇子做的。”
他居然坦白得如此幹脆,這倒是讓百裏幽夢有些意外,見他坦誠,她的臉色微微有所緩和,難怪她們出來之後看不到殘月的馬車,按理來說只要等一下就能等到,可是卻看不到殘月的一點蹤跡,就連馬車上的鈴铛都聽不到,原來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作為賠禮,本皇子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保證是你們所想要的!”三皇子拍拍胸口,大言不慚笑道,似乎信誓旦旦,“孤鷹,還等什麽!”
“是!”孤鷹的長鞭在雨中甩開一個完美的幅度,一個鞭打的聲音響起,馬車很快消失在雨裏。
淩霄公主瞥了一眼三皇子,他翹着二郎腿,目光去毫無回避之意,直勾勾看着百裏幽夢,似乎在享受着這種美感,淩霄公主帶着笑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我怎麽沒有發現你三皇子還是一個色胚子?”
三皇子的目光卻沒有移開,伸手揮開淩霄公主的手,似乎對于淩霄公主的打擾,他有些不耐煩。
百裏幽夢劍眉微蹙,一層淡淡的薄霧一閃而過,慕容嘩的模樣瞬間展現在他面前,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高大的身子瞬間坐直,目不斜視,一下子變得有模有樣,似乎這一切都是一個慣性的動作,仿佛每次他一見到慕容嘩他就會乖起來。
淩霄公主笑出了聲,見怪了他不正經的模樣,還真是沒有見過他這般模樣,像老鼠見了貓。
三皇子一愣,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原本坐得筆直的身子一下子有癱軟斜靠在車上,嘆了一口氣,嘴角的那抹笑意一閃而過,令人捉摸不透,“別笑了,本皇子的确怕皇兄,誰讓他樣樣比我強。”
“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皇兄最疼愛的人,就是你,雖然他有時候對你要求嚴格了一點,但是,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表裏不一,在他面前那麽乖巧?”淩霄公主笑得更加肆意,卻別有一番風味,很美豔。
三皇子聳了聳肩,無奈道:“自然要乖巧,他那麽厲害,三歲便能吟詩作對,七歲就打敗了當時剛上任的武狀元,不管是文,還是武,沒有人能勝得過他,我不怪巧一點豈不是自找苦吃?”
“沒有人能勝過他,并不代表他就能打敗逍遙皇,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天下第一啊。”淩霄公主妖嬈一笑,卻令人心曠神怡。她心中最完美的人,就是耐心差了點,心狠了點,嚣張了點,可是,這些都磨滅不了他的完美風華!
百裏幽夢身邊的薄雲一轉,再次變回自己,她不想損耗靈力來吓唬三皇子,這個人雖然無賴,不正經,但是至少目前為止,沒有看到他的壞心眼。雖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至少現在,他不能如願。
三皇子撇了撇嘴,沾沾自喜道:“我皇兄比你那個逍遙皇要強,上次大戰三百回合,都不分勝負,看來,他是沒有辦法将我皇兄打敗啊!”
淩霄公主紅唇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和她鬥嘴?那他就大錯特錯了,“看來你皇兄也就追求不被打敗的境界,逍遙皇卻要求打敗對方,看模樣,你皇兄自知打不過,只想求個不敗,呵呵……”
三皇子一愣,眸光一寒,嚴肅起來,身上透着那股強烈的王者霸氣居然和慕容嘩身上那股唯我獨尊的氣焰有幾分相似,“淩霄,你應該明白,惹怒了本皇子,對你可沒有什麽好處!”
淩霄公主見他當真怒了,也不再占口頭便宜,長嘆一聲,每每一想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就牽動着她內心最深處的那抹心疼,那是她內心深處最隐蔽的地方。目光居然閃過一抹哀愁,在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一閃而過,雙眸漸漸擡起,看着百裏幽夢,眼底的情緒極為複雜。
三皇子見淩霄公主不再理會他,他頓時覺得無聊起來,伸手戳了一下淩霄公主,淩霄公主卻垂下眼簾,掩藏住內心的掙紮和苦澀,可是,這一切在三皇子看來,卻是另一層意思,以為淩霄公主生氣了,他覺得無趣又無奈,手中的玉簫在手中輕輕打了小圈,餘光看了看百裏幽夢,濃密的劍眉微蹙,帶着探究的眼神,盯着百裏幽夢片刻才移開目光。車內,三個人各懷心事,保持着沉默。
車子很快到了城邊一個破敗的角落,一個零碎不堪的院子,居然沒有人打理,可是上面卻沒有青苔,仿佛有人常年從這裏走過,三個人紛紛下車,三皇子撐着一把打傘,一臉壞笑,卻并無亵渎之意,“天下最美的兩個女子,在本皇子傘下,真是本皇子之福啊。”
兩人見他嘴貧,也不願意理會,百裏幽夢的腳步很快到了那院落,她疑惑看了一眼這個偏僻的院子,這裏幾乎沒有人煙,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破敗的院落,居然別有洞天,她擡眼看了一眼三皇子,這個看似無所事事的男人,正如南宮無忌所言,不能被他表面的嬉皮笑臉所迷惑,他并非表面看的那麽簡單。
“這就是你要我們來的原因?”淩霄公主有些不滿意,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卻風情萬種。
三皇子依然笑得毫無正經之色,指了指那一堆石頭,“真是好心沒好報,枉費了本皇子的一番心思,今日本皇子見到有好多人從這裏消失,看着他們進了那個水井就再沒出來,于是,本皇子命人投了一百車的巨石,看看,算不算他們的墳墓?”
他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最可惡的是,他不帶命人将那口井封死,弄成一個墳墓的模樣,還在前面立了墓碑,上面寫着,‘死耗子之墓’。這天下,也只有他才會這麽無聊,封死別人的出路,還要弄個惡作劇。
百裏幽夢看向不遠處的城牆,若她沒有猜錯,這個地方,應該是通往城外的通道,要封死一個洞口很容易,若想再次挖開這個洞口,不要十天半個月,只怕是不可能。這樣的洞口,不應該只有一個!百裏幽夢秀眉微蹙,就算封死了這樣的一個通道,卻阻擋不了更多。她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邊,吹出一個尖銳而神秘的聲音,片刻,一個黑影尋音而來,單膝跪在地上:“主人!”
三皇子一愣,淩霄公主更是一驚,盯着這個黑影,百裏幽夢走出雨傘,俯身在他身邊低聲吩咐,這個黑影蒙住臉,只露出一雙冷酷的俊眸,他第一次見到他的主人,眼中只有驚訝之色,他是南宮無忌的手下,被派遣到百裏幽夢的幻影中,他成了幻影影主。
“屬下遵命!”幻影影主接過百裏幽夢手中的令牌,再次如一道旋風席卷瞬間消失在大雨中。
百裏幽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卻不知她在想什麽。居然瞬間消失在大雨中,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唉……本皇子還以為能讨得美人歡心,看來這一切都白費力了。”三皇子瞬間垂頭喪氣,說得極其委屈。
淩霄公主知道他這個人說話根本沒有幾分真,只是覺得好笑,“別忘記了,她是南宮無忌的女人。”
三皇子像是被戳到了痛處,頓時跳起來,咬牙道:“本皇子知道!不用你提醒!誰說本皇子喜歡她就是那種喜歡?真是的!”
淩霄公主眉梢輕揚,似乎不太相信,“哦?三皇子還有哪一種喜歡?我怎麽沒有聽過?”
三皇子一時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憋得有些臉紅,大步走回去。
淩霄公主立即追到他身邊,畢竟,拿雨傘的人是他,“怎麽說你我也算是老朋友,說說也無妨。”
三皇子撇了撇嘴,不以為然,“老朋友?岳家還差不多,別忘記了,你把我越來的簫毀了。”
“是你吹得太難聽,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淩霄公主想起那時的三皇子剛學音律,聲聲刺耳,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忍無可忍,拿去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揮下去,卻很不巧,将他的蕭打碎,氣得他跳起來就和淩霄公主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似乎想起當時的場面,都忍不住笑了。
殘月再醉雲樓邊一會兒,自家的馬車被人暗地裏偷偷送了回來,看模樣,應該就是三皇子那個主,她很不悅地夾着馬車回府,卻看到幻影組織的人紛紛彙集瞬間沖到南門,九皇子打開了城門,放行,大雨中,那個平日看似不起眼的九皇子,在這一刻,卻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