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59)
第七十三章 (59)
夏知冰笑道。
“是皇上找王爺有要事相商,還請寧王爺移步禦書房。”
夏知冰就算是在南宮絕的身邊伺候了多久,得到了南宮絕多少的信任,對誰都是這樣的客客氣氣的,這也是他能夠長久呆在南宮絕身邊的秘訣。
南宮宸也沒有在多問些什麽,而是在衆大臣大的矚目之下跟着夏知冰朝着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直到南宮宸和夏知冰的身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他們才再一次炸開了鍋一般的紛紛猜測着,這一次南宮絕忽然将南宮宸叫去了禦書房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雲大人,你倒是猜一猜這皇上宣寧王獨自去了禦書房是為了什麽?”
一個平日裏同雲博遠交好的大臣開口好奇地問道。
“想必是什麽好事吧!”
雲博遠還沒有開口一個大臣便已經接過了話來,想要巴結着雲博遠。
“我看未必吧,這寧王雖然是個王爺,到底也是個閑職,更何況當年那一字并肩王的世襲都沒有給他,可見皇上可不待見這寧王。”
禮部尚書向來同雲博遠不對頭,如今自然是忍不住說幾句不好聽的話。
“雲大人還想要借着自己的女兒攀上寧王這樣的高枝到時候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位站在禮部尚書這邊的自然也是幫着禮部尚書說話,不由得對着雲博遠冷嘲熱諷道。
“皇上的心思豈是你我能猜的?”
即使雲博遠早就已經猜到了南宮絕想要南宮宸做些什麽,卻依舊閉口不談,這也是為何雲博遠一直能得南宮絕心的原因,少說多做,總是能讓主子滿意的。
說完這話,雲博遠不再理會任何人便轉身離去了。
此時,豔陽高照,六更開始的早朝一直到現在已經快要正午了,熾熱的陽光照在紫宸殿五彩的琉璃瓦之上,散射出五彩的光芒,刺眼的很。
而此時的紫宸殿之中,南宮宸站在下首,絲毫不為坐在龍椅之上的南宮絕的氣勢所壓倒,而是平靜的望着南宮絕,笑容之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冷意。
終于,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南宮絕開口問道。
“想必這件小事寧王必然能夠替朕辦的妥妥帖帖的?”
“皇上放心,不過是個美人罷了,這樣的事情交給微臣來辦皇上自可以高枕無憂。”
南宮宸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既然是要選出美人,自然他就有理由長久的呆在宮中,不知道為了什麽,雲拂曉這幾日借口伺候皇太後并沒有出宮,也害得他日夜相思,想極了要想見她。
“若是不能怎麽辦?”
南宮絕對着南宮宸已經忍了夠久了,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了,如今南宮宸更加是不聽自己的警告同雲拂曉之間越走越近,他自然要想辦法除掉這個礙眼的東西。
只可惜,南宮宸的影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以至于他所派出的暗衛三番四次被南宮宸覆滅,而若是不能找一個絕好的理由,恐怕到時候南宮宸安插在朝中的那些舉足輕重的大臣們必然聯名反對此時,到時候自會讓事情無法進行下去。
“到時候若是臣挑出來的美人不能夠讓龍澤太子點頭,臣願意受任何的懲罰!”
南宮宸擡起頭望着坐在高階之上的南宮絕,強烈的光線之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然而卻能夠聽見他輕聲的冷笑。
“好,到時候朕就等着看找出來的美人!”
南宮絕說完這話便揮揮手,似乎是不想要再看見她一般,将南宮宸趕了出去。
南宮宸深深地望了一眼,捏緊了拳頭,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
而站在一旁伺候着的夏知冰雖然垂着頭,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南宮宸離開之前的神情,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缺愛的小孩一般,惶然而受傷,卻別扭的不願意服輸,讓夏知冰不由得一陣心疼。
皇上啊,您若是知道您如今是這樣對着您同岚清寧帝姬的孩子的,您到時候會多後悔?
想到這裏,夏知冰不由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想來這也是不可能的,皇太後不會同意的,而寧王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這樣一個父親。
畢竟當年的南宮絕傷了他的母妃太深了,而如今又這樣的待他。
“夏知冰,擺駕攬月宮。”
不願意再想南宮宸,甚至此時的南宮絕一絲一毫都沒有感覺到南宮宸在像極了當年的岚清寧帝姬的同時,眉眼之間同自己也有幾分相似。
此時的攬月宮中種着的瓊花正好開了,雲拂曉扶着身子些微好了些的皇太後在花園之中坐着,甚至還親手做了瓊花餅給皇太後。
暖暖的太陽之下,斑駁的樹影擋住了大部分的熾烈,帶來了一絲清涼,雲拂曉将做好的瓊花餅放在了皇太後的面前笑着道。
“拂曉獻醜了,還望皇太後莫要介意。”
“知道了自己獻醜了,還敢拿出來,你把皇太後當成了什麽了!”
今個兒好久沒有來看皇太後的汐太妃趕巧兒的也來了,然而似乎看着雲拂曉不順眼一般,只要是雲拂曉說了一句話或是做了些什麽就一個勁兒的挑刺。
“淳汐說什麽哪!”
皇太後擡眼頗有些責怪的盯着正抱着白狐挑-逗着的汐太妃,随後道。
“拂曉是謙讓,你倒好了!吃了人家的東西還要這樣雞蛋裏挑骨頭!”
“是,嫔妾知錯了。”
汐太妃這些年來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過靠得不過都是皇太後,如今見皇太後似乎真的生氣了,汐太妃自然不敢在張狂,偷偷的瞪了一眼雲拂曉便垂着頭繼續逗弄着懷中的白狐,一動也不動雲拂曉端上來的糕點。
倒是皇太後似乎很是喜歡雲拂曉做的這些糕點,不住的誇贊道。
“你這丫頭,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玲珑剔透的心思,還會做這樣好吃的點心。”
“不過是和母親學的罷了,母親才是真正的巧手,只可惜拂曉只是學了一點皮毛罷了,今日賣弄了。”
這幾日雲拂曉陪着皇太後,顯然她的氣色好了許多,這也讓雲拂曉有些安慰。
“正好哪日讓你母親也進宮來,我倒是要嘗嘗拂曉口中的巧手。”
皇太後說笑着,忽然聽見一道清朗的聲音,風一樣的飄了過來,擡頭望去,只見一抹月光色正朝着這裏走來。
“皇太後有了好東西也不派人來請本王,幸好本王自己聞着味兒來了,倒也不辜負了拂曉的一雙巧手。”
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宸的人便已經坐在了雲拂曉的邊上,拿起了面前的瓊花餅往嘴裏頭塞。
“我說呢,哪裏有這麽好來看我這老太婆,到底是聞着味兒來的。”
皇太後睨了南宮宸一樣,随後調笑道。
“誰說不是來看您的,不過是趕巧兒本王吃到了好東西罷了,皇太後也舍不得了?”
南宮宸望了一眼雲拂曉,對着皇太後笑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讓皇太後的臉上再一次沉了下來。
“沒想到今日這裏這麽多人!”
“參見皇上。”
雲拂曉擡頭只見南宮絕一身玄色雲紋雲錦袍朝着這裏緩緩走來,忙起身請安。
“見過皇上。”
之後衆人也都跪地請安,唯有皇太後依然端坐在那裏,眼神冷冽的望着突然而至的南宮絕。
“寧王不是去尋美人去了,怎的跑皇太後這裏來了?”
南宮絕見南宮宸似乎并不着急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這個閑心跑來這裏找雲拂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既然是要找美人,皇太後這裏頭可都是美人。”
寧王嘴角一勾,說着這話的時候一雙鳳眸盯着雲拂曉。
“特別是皇太後可是大晉一等一的美人。”
“你這沒正經的東西。”
皇太後笑着啐了寧王一口,眉裏眼裏都是笑,想當年她的确是這大晉的第一美人,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召幸宮中,侍在君側。
“皇太後這幾日身子如何了?”
南宮絕本就将南宮宸當成了眼中釘,若不是這十幾年來皇太後的盡力周-旋,恐怕南宮絕也受不住當年對着前一任寧王妃的誓言。
“有拂曉陪着倒是好多了。”
皇太後笑着拍了拍雲拂曉的柔荑,眼中盡是滿意的神色,對于雲拂曉做南宮宸的王妃她如今已然是萬分滿意了。
“既然這樣,那拂曉便多在宮中住幾日吧,等到皇太後大好了再離開。”
南宮絕聽到皇太後這樣說,便開口吩咐道。
雲拂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皇太後便打斷了南宮絕的話。
“我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了,總是将拂曉留在宮中想來雲府也有議論,總以為我這老太婆搶她們的寶貝,難道你這小子不是這樣想的?”
“朕的聖旨誰敢有任何的議論?”
南宮絕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似乎是同皇太後對上了,坐在一旁一直垂着頭的汐太妃手裏頭緊緊地抱着那只白狐,身子有些顫抖,似乎是怕極了南宮絕。
“皇上的聖旨自然是沒有人敢違抗,可是皇上能下聖旨讓人不得不聽令,難道就能控制人心了嗎?”
皇太後半點也不懼于南宮絕的威嚴,對着南宮絕挑了挑眉,已有所指。
被戳到了痛處,南宮絕怒吼一聲,站了起來,似乎要對着皇太後做些什麽,然而下一瞬已經被人擋住,只見雲拂曉端起桌上的瓊花餅笑道。
“皇上嘗嘗這個,這個是拂曉親手做的瓊花餅,方才皇太後也盡誇好吃。”
南宮絕原本血紅的眼睛,漸漸的變成了原本幽深的黑,拿起盤子裏頭的瓊花餅,放進了嘴裏,随後便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恢複了開口贊道。
“果真是同皇太後說的一樣,往後若是你有空,便做了送到紫宸殿去。”
“是。”
雲拂曉放下盤子,平靜的坐下來,然而只有她之後自己的手心已經被汗濕透了,而身後的春-宵也是吐出了一口濁氣,放松了下來。
“皇太後放心,拂曉前些日子已經讓人給娘親帶話了,娘親也已經送了書信回來,讓拂曉在這裏好好的伺候着皇太後。”
雲拂曉笑着對着面色霜青的皇太後道。
“你自己做主吧。”
皇太後聽了這話,才緩和了些臉色,雖然既不喜歡南宮絕呆在這裏,但是自己畢竟許久沒有看到南宮宸了,也不好就此趕人。
“太妃娘娘。”
就在這個時候,汐太妃的春熙宮裏頭的宮女钿兒跑了進來,看見今個兒竟然這麽多人在,驚了一跳,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跪倒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上,皇太後,寧王爺,清寧帝姬。”
“起來吧,什麽事情?”
皇太後看了一眼身旁抱着白狐的汐太妃,只見汐太妃此時似乎有些坐不住一般,然而卻也帶着一絲惶然。
想到汐太妃已經好久沒有來看自己了,上回來看自己也是這個钿兒來了一趟她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回皇太後的話,是汐太妃娘娘前些日子想要的那些綢緞已經到了,此時彩衣屬的人已經到了,等着娘娘去量身子。”
钿兒眼角的餘光一掃汐太妃,随後垂下眸子回答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去吧。”
皇太後望了一眼汐太妃點點頭,看着模樣這幾日汐太妃似乎胖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漸漸的穿不下了。
雖然只是先皇後妃,然而有着皇太後的庇佑,汐太妃這個并無所出的嫔妃依舊還是能在這宮中衣食無憂。
“是,清寧帝姬這白狐就拜托你了。”
汐太妃笑着将那白狐送到了雲拂曉的手中,随即還提醒道。
“您可要小心些,這小東西這幾日不知道怎麽了總是燥的很,不過平日裏頭它還是挺溫順的。”
“多謝汐太妃。”
雲拂曉抱過那白狐,對着汐太妃點了點頭,汐太妃随後什麽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皇上進來不是政事繁忙怎麽有這個空閑到本宮的攬月宮來了。”
皇太後的聲音依舊冰冷,她與南宮絕只見的暗暗較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到了最後到底是誰贏誰輸終究還是沒有定論。
當年南宮絕答應了寧王妃,就算是皇太後不容于世的事情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而皇太後僅憑着一人之力,到底也只能保住南宮宸,時常氣氣南宮絕罷了。
“朕來這裏自然是有事同皇太後相商。”
南宮絕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皇太後,其中帶着危險的氣息。
“宸兒,你帶着拂曉去攬月宮的四處轉轉,這丫頭日日都往我這裏頭跑,卻還沒有看過我這滿園的春光。”
皇太後轉頭對着南宮宸吩咐道。
“是。”
南宮宸站起身來,什麽話也沒說便朝着遠處的一座小湖走去,湖心有一座幽靜的小亭,有一座朱橋正好能夠通向那湖心小亭,雲拂曉抱着純狐跟在南宮宸的身後朝着那裏而去。
望着南宮宸同雲拂曉的身影已經遠去,南宮絕這才揮了揮手,對着侍立在一旁的宮人們命道。
“你們都下去吧。”
自入圈套
更新時間:2014-2-25 1:36:14 本章字數:6317
一時間雨腳如麻,卻未聞一絲吵鬧之聲,很快整一座花園之中已經不見了一個外人,唯有南宮絕和皇太後面對面的坐在石桌邊上。
“皇上有什麽話要吩咐嗎?”
皇太後冷哼一聲,随即不冷不熱的道,似乎在嘲諷南宮絕這般緊張的要将所有的人都屏退。
“你難道真的想讓拂曉同南宮宸。。。。。。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你比朕要更清楚才是!”
南宮絕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似乎是被皇太後這樣的态度給惹惱了,拍着石桌站了起來恁。
“有什麽不好的?你看着如今的他們倆,難道就沒有想到過去的自己?”
皇太後對着南宮絕挑了挑眉,冷聲諷刺道。
她自然是知道雲拂曉并不是當年寧王妃同南宮絕生下的那個孩子,只是如今看着南宮絕這樣,她的心中便有一種扭曲的快慰擔。
“你明知道岚兒同朕并不是親生兄妹!”
南宮絕目眦決裂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一把捏死,然而手伸到一半還是不能控制的顫抖着。
皇太後冷笑着望着伸到眼前的這手,嘴角一勾,繼續挑釁南宮絕的下限。
“怎麽想要我死?可別忘記了那個時候你是怎麽答應岚兒的!你說過,絕不會對本宮出手,怎麽難道你想要岚兒連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聽到了這含着嘲意的話,南宮絕似乎是下了決心一般,死死地抓住了皇太後纖細的脖頸,狠狠得用力,幾乎将皇太後的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皇太後的雙手攀住南宮絕的手腕,咿咿呀呀的從喉嚨中滾出幾聲呻吟,然而最終沒有成句。
“朕對你忍耐到了如今是因為岚兒,但是朕可以選擇不再忍受,記住若是沒有朕,你不過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太後!”
南宮絕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幾個字,手中的力道重的幾乎要了皇太後的性命。
“南宮絕,你若是有種大可以就此殺了我!”
皇太後深深地喘了口氣,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嘶啞着聲音,接成一句破碎的挑釁。
“朕不會殺了你,但是會讓你身不如死!”
南宮絕冷哼一聲,随即手中一用力将皇太後甩回了座椅之上,赤果果的威脅沒有半分掩飾。
聽到這話,皇太後似乎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冷哧一聲。
“哼,我如今難道不是生不如死嗎?我唯一的女兒的性命被你奪走了,你如今還要奪走我外孫的性命,還将我囚禁在冰冷的宮殿裏頭一生一世!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
“會有的,你若是再敢輕舉妄動,朕絕不會在容你,南宮宸的性命朕是要定了。”
說完這話,南宮絕正想要拂袖離去,然而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一道尖叫聲被迫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去之時,只見湖心亭中一道人影落水。
湖面濺起的水花似乎同樣也在南宮絕的心中濺起了水花,瘋了一般的朝着水邊跑去。
“拂曉!”
只見一道月光色的人影與此同時也跳進了水中,南宮絕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怒吼道。
“夏知冰!來人!”
那暴怒的吼聲帶着內力,穿透了厚重的宮牆,夏知冰很快便帶着禦林軍趕到了這裏,見到南宮絕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然而卻見南宮絕似乎有些發狂的跡象。
“快下水!救拂曉!快救真的拂曉!”
南宮絕瘋了一般的望着此時只是泛着漣漪的水中沒有看見一點有人浮起的跡象,心中一陣痛恸。
“皇上。”
夏知冰見南宮絕似乎有些異樣,小心翼翼的想要安慰南宮絕,卻被南宮絕一把甩開。
當夏知冰從地上站起身來的時候,只見南宮絕已經不顧一切的跳進了湖水之中,頓時想的三魂七魄都出竅了。
“來人啊,救駕!快來人,救駕!”
夏知冰沒有想到南宮絕竟然為了雲拂曉親自跳進水中,頓時記得在岸上指揮着一半的禦林軍跟在南宮絕的身後保護着。
長久沒有來看皇太後,正好今日衆人都不忙,所以北溟晨便約了南宮墨同南宮涉等人一同朝着攬月宮來,然而剛剛走進宮中,便見所有的宮人都忙亂地朝着小湖而去,不由得奇怪。
一把抓過一個粉衣的宮女,南宮钰眼神之中閃動着興奮的光芒。
“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參見太子殿下,幾位王爺。”
那小宮女沒想到今個兒衆皇子竟然都來了,忙跪下行禮,卻被南宮墨一把扶起。
“不必多禮,前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南宮墨忽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升起,疾聲問道。
那小宮女沒想到南宮墨竟然會将她扶起來,兩靥泛起一陣紅暈,心思便已經飄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然而對上了南宮墨冷酷的眼眸之時,才回過神來,趕快回道。
“好像是清寧帝姬落水了。”
“什麽?拂曉!”
原本打算看好戲的南宮钰一聽到是雲拂曉出事了,那裏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好戲連忙朝着小湖的方向跑去,然而此時已經有人跑在了他的前頭。
南宮墨奔至小湖岸邊,看見夏知冰正站在岸邊焦急的喊着,便一把将他拽住,冷聲問道。
“拂曉怎麽了?”
“太。。。。。。太子殿下。。。。。。”
夏知冰沒有想到此時南宮墨同衆皇子都來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看着夏知冰結巴着,南宮墨也沒有這麽多功夫聽他解釋,一轉身,什麽也沒說便跳進了湖水之中。
“太子殿下!”
夏知冰這會子才反應了過來,可是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然而回頭之間只見南宮钰也已經脫了外衣跳進了水中。
“九王爺!”
夏知冰無奈的再一次喊道,擡頭望見朝着這裏走來的南宮涉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四王爺,您不會也想要跳下去吧?”
“人已經夠多了,本王還是去請太醫吧。”
深深地望了一眼滿是人的湖水之中,南宮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在算計這什麽。
“那就勞煩四王爺了。”
夏知冰這才想到因為事情太過緊迫,他竟然忘記了要去請太醫過來,連忙對着南宮涉告了一聲謝。
而此時的水中,所有的人都在急切的尋找着,跟在雲拂曉身後跳入水中的南宮宸不斷地在水中摸索着,然而雲拂曉進入了水中之後便了無蹤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終于忍不住水中的窒息之感,南宮宸沖出水面急急地吐了口氣,便再一次潛入水中,然而下一瞬便別一股力纏住了一般,當他剛想要掙脫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抱着他的柔軟,心中一陣狂喜,一個翻身将雲拂曉抱在懷中。
一寸一寸的撫摸着她,深怕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就像方才一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擡起頭來,雲拂曉對着南宮宸做了一個手勢,意思便是“暫時不要上去”。
南宮宸似乎是明白了雲拂曉的意思,點點頭,随後心疼地摸了摸雲拂曉的臉,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了深情一吻。
雲拂曉淡淡一笑,随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死死地拽住了南宮宸的衣服,嘴巴微微的張開。
雲拂曉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暗,所有的水都從四面八方向她湧來,然而她依舊死死地拽住了南宮宸的衣袂,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深,喉嚨,眼睛,耳朵之中都已經被水侵襲,雲拂曉只覺得身子越來越重,似乎已經抓不住南宮宸的衣服。
“拂曉。”
心疼的緊緊摟住雲拂曉,南宮宸朝着水面上游去,沖出水面的一剎那猶如躍龍門的鯉魚一般奮力一躍,一招蜻蜓點水,便已經落到了岸上。
“清寧帝姬找到了!”
一個在近旁的侍衛,看到了南宮宸出水的那一刻懷中似乎抱着什麽,等到他站穩了才發現竟然是一身月光白的雲拂曉,不由得大叫出聲。
南宮宸也不理會旁人,抱着已經暈厥的雲拂曉就朝着西偏殿而去,緊接着從水中出來的南宮絕等人也都急急地跟上了。
此時正是正午,豔陽高照,濕透了的衣服貼在身上很快就被曬幹了,而西偏殿之中卻架起了四個火爐,圍放在雲拂曉的床邊,南宮宸的等人都來不及換下濕透了的衣衫便守在床邊等着雲拂曉醒過來。
“方才到底怎麽了?清寧帝姬為何會忽然掉進水中!”
南宮絕望着跪倒在地上的春-宵,盛怒問道,似乎恨不得吃了春-宵一般。
春-宵被吓得不斷地顫抖着,跪倒在地上,幾乎是将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泣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看到那白狐忽然瘋了一樣的蹿了起來,想要去抓我家王妃的脖子,王妃一躲沒想到卻從欄杆裏頭翻了出去!”
“混賬!”
南宮絕一聽到竟然是一只狐貍幹的好事,不由得愈發憤怒,厲聲問道。
“來人,立即抓住那白狐,剁碎了煮湯!”
“皇上,恐怕此時有異。”
一直守在雲拂曉身邊沉默着的南宮宸,忽然開口望着南宮絕。
“那白狐臣也見過,平日裏都是乖巧的緊,如今怎的就這般狂躁了,還請皇上将那白狐抓來好好查一查。”
事關雲拂曉,南宮絕這一回沒有拒絕,而是回頭吩咐等在一旁的夏知冰。
“讓人去辦。”
當夏知冰正要離開的時候,南宮絕皺着眉頭怒道。
“這榮太醫怎的這麽慢,不想要腦袋了!”
“父皇息怒,榮太醫今個兒正好輪休,因此兒臣只能找別的太醫過來。”
南宮涉終于在南宮絕忍不住殺人之前,提着太醫走了進來,只見那太醫畏畏縮縮的上前來,看見了南宮絕便愈發的害怕。
“參見皇上。”
想到了那個暴雨的夜晚,自己同別的太醫是如何在南宮絕的手中留下一條命的,那太醫愈發的驚慌不安。
“還不快去!”
對于出了榮太醫之外的太醫,南宮絕都信不過,然而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讓他暫且一試。
那太醫回頭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南宮涉的方向,随後才走到雲拂曉的床邊放好了小枕,搭上了脈,良久之後才站起身來回禀道。
“回皇上的話,清寧帝姬只是喝了些水,并無大礙,待微臣一會兒施針之後,想必清寧帝姬便會醒了。”
見到南宮絕并沒有什麽其他多餘的懷疑,那太醫的膽子便大了起來,說話也不再磕磕巴巴的了。
“那就施針,朕在一旁看着。”
南宮絕鷹一般的眸子射向了那名太醫,那太醫身形一震,随後點點頭,從自己的藥箱之中拿出一了排銀針,攤放在了床邊。
拿出一根銀針,有些後怕的望了一眼還坐在床邊的南宮宸,忍不住開口道。
“寧王爺,勞煩您讓一讓。”
“本王就在這裏,你紮你的,本王坐本王的。”
南宮宸對着那個太醫挑了挑眉,随後冷聲道。
那太醫抹了一把汗,只得點點頭,南宮宸看着那太醫一針一陣,雖然沒有榮太醫來的那般快準,然而卻也沒有紮錯的地方。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那太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吐出一口濁氣,擡頭對着南宮絕回禀道。
“皇上已經好了,恐怕不出半個時辰清寧帝姬就能醒過來了。”
“開了藥守在這裏,等到清寧帝姬醒了才準離開!”
南宮絕似乎依舊不信任這個太醫,冷聲吩咐道,眼眸望向了夏知冰。
夏知冰立即會意,上前拿過那太醫手上的藥方,随後對着那太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舒太醫,随奴才來吧。”
随後便将那藥方給到了春-宵的手中,令她下去煎藥。
“你們都下去換件衣服。”
南宮絕回頭望着身上都已經濕透了的幾個兒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吩咐道,他們對于雲拂曉的觊觎同樣讓他覺得不悅。
在南宮絕的心中,既然南宮宸是雲拂曉的哥哥,自然其餘的幾個皇子也是,他們都不是雲拂曉能夠托付終身的男人。
“父皇,兒臣想要等在這裏,等到拂曉醒了。”
南宮墨望了一眼一直守在雲拂曉床邊的南宮宸,眯了眯眼,随即垂頭對着南宮絕請求道。
見南宮墨要留在這裏,南宮钰自然也要等着。
“父皇,兒臣也想要等着拂曉醒來。”
若是讓雲随心那個小丫頭知道了她的拂曉姐姐受到了這樣的苦楚,他竟然還有心思換衣服,那他未來的性福可怎麽辦!
“混賬,看你們一個個都是什麽樣子,還不快下去!”
南宮絕見兩個兒子都這般,登時惱了,不由得怒罵道。
“父皇,您身上也濕了,不如一同去換件衣裳,想來清寧這裏有寧王同宮人們伺候着不會出些什麽事。”
南宮涉看着南宮絕已然怒了,連忙上前開口勸道。
“走吧。”
看着自己的幾個兒子都不願意就這樣離去,南宮絕忽然之間覺得自己老了,難道真要在讓當年的事情重現,雖然他同岚兒只見并不是親兄妹,然而到底還是為世所不容,更何況如今的雲拂曉同他們。
見幾個人走出了寝殿,南宮宸揮手将所有守在一旁的宮人都喝退了。
直到緊閉着大門的寝殿之中只留下南宮宸同雲拂曉兩人了,雲拂曉這才睜開了眼睛,一下子便從床上翻身起來,皺緊了眉頭揉着自己的手腕。
“這太醫也太次了,連紮個針都紮不好,疼死了!”
“我幫你呼呼。”
南宮宸看着雲拂曉皺着眉頭,拿過她的手腕,輕輕的呼着氣,酥酥癢癢的感覺讓雲拂曉很舒服。
“你猜這一回會是誰?”
南宮宸忽然板起了臉,恢複了肅然的模樣,就連那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也微眯着,帶着危險的嗜血氣息。
“恐怕從那只白狐開始這個局已經開始了。”
雲拂曉揉了揉手腕上的疼痛,撅了撅嘴,随後擡起頭望着南宮宸問道。
“你剛才可看清楚了?”
“嗯。”
南宮宸想到了方才那太醫拿針的時候,點了點頭開口道。
“他并沒有動放在前頭的那些針。”
那個太醫似乎沒有那最順手地方的銀針,而是從最尾巴的地方開始抽針,也就是說這個太醫在可以回避着前頭的那些銀針。這便說明那些銀針是有問題的,而那個太醫很有可能原本是打算拿來對于雲拂曉,只是因為南宮絕和南宮宸盯着他便改變了決定。
“恐怕那個太醫是南宮涉臨時找來的,所以那個太醫從頭到尾都會那樣的緊張。”
南宮宸想到從方才那個太醫走進來開始就特別的緊張。
雖然人人都知道太醫院的太醫對于南宮絕是敬而遠之,然而不會這樣緊張,就連一句清楚的話都說不清楚了,恐怕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貓膩。
“現在只要找到那只白狐就一切都明白了。”
雲拂曉嘴角一勾,對着南宮宸眨了眨眼睛,随後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顆淺褐色的藥丸。
南宮宸見此立即按住了她的手腕,皺着眉頭頗有些不悅的厲聲道。
“你想要幹什麽!”
說話間已經劈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淺褐色藥丸。
“你放心沒事的,我事先已經服下了解藥了,這毒藥只會在我體內停留一個時辰,很快就會消散的。”
雲拂曉見他這般着急,笑眯眯的拂開了南宮宸的大手,撲上去想要那他手心裏頭的淺褐色藥丸。
就這樣死了?
更新時間:2014-2-26 1:16:51 本章字數:6347
然而南宮宸只是沉着臉,手心一攏,那可藥丸便在他的手心之中碎成了齑粉,被他随手灑在了地上。
“就算是一個時辰也不行,任何讓你受傷的東西都不該存在!”
“你!”
雲拂曉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的古板,不由得撅起了嘴,有些生氣得道。
“只要能夠找出那個兇手,就算是受這麽一點點苦有什麽關系!恁”
“只要這苦是你受的,就算是一點點也是錯的。”
随後南宮宸将雲拂曉扶着躺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