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54)
第七十三章 (54)
,南宮翎雙眼一閉便倒在了雲拂曉的身邊。
雲拂曉依舊阖着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冷笑了一聲旄。
“你膽子倒是大,就不怕她明個兒醒來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怕什麽,誰讓這丫頭這麽大膽子竟敢想着用茶杯裏頭的水潑你。”
重重紗帷之後走出來一道月白色,撈起雲拂曉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撫摸着她的秀發,聞着她發間的馨香不由得覺得陶醉崴。
“她不會,只是想讓我涼一涼,便理她了。”
雲拂曉笑着擡眼望着南宮宸一張絕色邪魅的容顏,望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南宮翎,恐怕南宮翎也是急壞了。
畢竟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若是到了自己的頭上,雖然她不會急得這樣,但是也絕不會任由人将自己當成貨物一樣賣了出去。
“你似乎同這小丫頭挺好的?”
南宮宸眯着眸子,話語之中帶着一絲吃味兒,将雲拂曉樓了起來,抱着她的纖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喜歡龍,這好眼光的丫頭,我自然是要對她好。”
雲拂曉笑了一聲,似乎是和南宮宸作對似的,開口道。
“你打算怎麽辦?看來這龍澤明澈胃口還真大,即想要你又想要這個小丫頭!”
南宮宸想到龍澤明澈給蕭妃的密信之中所寫的,雙手不由得收攏,眸中帶着寒光。
任何敢觊觎他的稀世珍寶的人,都休想要活着離開這裏。
“以不變應萬變,看着他怎麽走。”
雲拂曉淡淡一笑,掙脫了南宮宸的懷抱,重新睡進了錦被之中對着南宮宸眨了眨眼睛,笑着對着身旁被點了睡穴的南宮翎努了努嘴。
“今個兒有人在,你先回去吧。”
“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恐怕你就見不得我了,就不再陪陪我?”
南宮宸想到自己要出去幾日,便頗有些不舍的俯下身在雲拂曉的額上留下了一道吻痕,順着她的頰邊滑到了她的唇際,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着。
“路上小心。”
雲拂曉深深地望了眼南宮宸,随後轉過身子,朝着床裏頭,不再理會南宮宸。
她擔心自己若是在這樣望下去,便真的要舍不得他了,既然他有自己的事情她便不能成為他的牽絆。
南宮宸最後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雲拂曉,便轉身離開。
雲拂曉回過頭的時候偌大的寝殿之中,已經見不到南宮宸的人影了,只有“滴答滴答”的滴漏的聲音,預示着時間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輾轉反側一夜,最終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雲拂曉只覺得自己仿佛只睡了一會兒而已身邊的人便已經起來了,搖着她的身子想要将她弄醒。
朦朦胧胧之間聽到了南宮翎的聲音,一邊推着自己的一邊想要将自己叫醒。
“拂曉,拂曉,快醒醒,天亮了,拂曉!拂曉!”
雲拂曉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起床氣頓時便被惹起來了,正想要伸手一把抓過那個錦被賭上身邊那個人喧鬧的嘴,身邊的南宮翎的嘴便已經被孤月賭上了。
“公主,小姐還在睡!”
從外頭便聽到了南宮翎叫着雲拂曉起床的聲音,兩人生怕打攪了雲拂曉安睡,連忙将南宮翎拉了出去。
“你們兩個!大膽!”
南宮翎好歹也是一國公主,竟然被兩個奴婢這樣對待,雖然雲拂曉平日裏從來就沒有将兩人當成奴婢看待,但是南宮翎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兩個人捂住了嘴拖了下床,甚至拖出了內殿,臉上便覺得過不起。
“公主恕罪,小姐向來夜裏頭不能安睡,白日裏頭能多睡些時候便多睡些時候,您若是這個是将小姐叫醒了她這一日都不舒服。”
孤月雖然嘴上這樣說着,然而脊梁不彎,絲毫沒有要向南宮翎屈膝的意思,她的主人是南宮宸,如今她想要效忠的人只有雲拂曉,至于其他人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知道了。”
看一眼孤月,南宮翎便想到了南宮宸,她自然是知道雲拂曉是南宮宸的心頭肉,若是讓南宮宸知道了她竟敢讓雲拂曉不舒服一日,恐怕自己真的就要嫁給龍澤明澈了。
南宮翎雖然極為依靠南宮宸,但是同時也明白南宮宸的真正可怕之處,如果說整個皇宮之中南宮絕是南宮翎最不敢惹的人,那麽她寧可惹怒了南宮絕也不敢惹怒南宮宸。
“本公主明白了,你們下去吧,讓路嬷嬷帶人來伺候本公主梳洗。”
南宮翎的聲音柔軟了許多,想到昨個兒出了瑜妃的事情,之後又被自己纏着聽自己的心聲,雲拂曉的确是累着了,便不敢再打攪到雲拂曉了。
“公主殿下,今個兒皇後娘娘和蕭妃娘娘在禦花園之中的裕華閣擺了小宴,請您和寧王妃過去一敘。”
路嬷嬷一邊幫着南宮翎梳着頭,一邊輕聲的在她的耳邊回道。
路嬷嬷是皇貴太妃身邊的人,自然是明白雲拂曉的身份,不敢吵到了雲拂曉安睡,一切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讓雲拂曉有一點的不舒服。
端着南宮翎洗完了臉的水盆走出寝殿的楓葉不禁睨了一眼緊閉着的寝殿大門,忍不住冷哼道。
“不過昨個兒看在皇貴太妃的面子上才封了一個帝姬,又不是皇上真正的女兒,就敢這樣拿臉子了!真當着皇宮是她雲府了,竟然要咱們公主讓着她,能在她的屋子裏頭可是她的福氣,還要不準發出一絲聲響,以為自己是誰啊!就算是皇後娘娘也沒有這樣矯情的!”
“就是!以為寧王爺看上她,她就穩當寧王妃了,如今寧王爺同她之間可是分隔兩地了!她這樣的女人也只配找個沒根的對食!”
同楓葉一起出來竹葉自從看了南宮宸一眼之後便早已經芳心暗許了,早就已經看着雲拂曉讨厭了,如今見雲拂曉非但沒有被趕出宮去,而且還被封了帝姬心中自然是更加的妒忌。
“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候,拿着早膳過來的春-宵聽到了兩人竟然這樣大張旗鼓的說着雲拂曉的壞話,不由得氣得跳了起來,橫着眉冷着臉子望着兩人。
“春-宵姐姐在說些什麽,我們哪有說什麽!姐姐莫要冤枉我們了!”
楓葉一見到是春-宵,便知道事情不好了,春-宵可是雲拂曉身邊最得意的人,若是真的讓雲拂曉知道了她們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到時候就算雲拂曉不說些什麽,翎公主也不會放過她們。
“我明明聽到了,你們在背後嚼舌頭,竟然背地裏說些帝姬的壞話,你們當真是不要命了!”
春-宵從小就跟在雲拂曉的身邊,早就已經将雲拂曉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來看了,此時就好像是一直被激怒的母雞一樣,張開了翅膀揚起了喙對着一切想要對雲拂曉有害的人展開攻擊。
“公主,公主救我啊!”
楓葉在這宮中呆了這麽久,對于這些人情世故自然是更加的老練,對于春-宵的怒氣根本就沒有一絲懼怕,露出不屑的顏色,然而就在這時看見路嬷嬷扶着南宮翎走出門來,急忙露出驚恐的神色朝着南宮翎跑去,跪倒在了南宮翎的腳邊泣道。
“出了什麽事了?”
南宮翎望着伺候在自己身邊楓葉和竹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由得板起了臉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春-宵,心中又想到了方才晨起的時候,春-宵和孤月對自己的不敬之處,心中下意識的便覺得是春-宵仗着自己是雲拂曉身邊的人,便欺負楓葉和竹葉。
“參見公主。”
春-宵見到南宮翎一臉不悅的望着自己,便上前對着南宮翎行禮道。
“見到了本公主竟然敢不行大禮?你們家王妃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猜想着大概是雲拂曉對于底下的這些奴才實在是太好了,以至于這些人一個個都恃寵而驕,在皇宮之中竟然也敢拿出了主子的做派來,便想着幫雲拂曉教訓教訓她們,想來雲拂曉也不會怪自己。
畢竟這一回是春-宵先欺辱了自己的兩個侍女。
春-宵咬了咬下唇,想着此時是在翎公主寝宮之中,自己到底不能給雲拂曉惹了亂子,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早膳,跪倒在了南宮翎的面前請安道。
“奴婢見過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本宮問你,好好地為何要同本宮的兩個宮女過不去,難道你平日裏貼身伺候着你家王妃,你家王妃就沒有教過你怎麽做人嗎!”
南宮翎冷冷的瞪了眼跪倒在地上的春-宵,并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
“回翎公主的話,方才奴婢在給王妃送早膳的路上聽到了這個兩個人竟然在背地裏說着王妃的壞話!奴婢一時氣不過才說了她們幾句,還望王妃恕罪。”
春-宵知道自己南宮翎是遭到了這兩人的蒙蔽才會這樣,想來知道自己解釋清楚了她也就不氣了。
“公主明察啊,奴婢伺候在公主身邊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的,哪裏敢說半句主子的壞話!”
楓葉見此,還沒等南宮翎開口說話,便急急的替自己辯解道。
“明明是春-宵她要奴婢們讓路,說是要給王妃送早膳去,奴婢們想着同時奴婢,誰也沒有比誰高上一等,便也沒有讓,誰知道春-宵她就。。。。。。”
“你胡說!明明是你。。。。。。”
春-宵沒有想到楓葉和竹葉會來個惡人先告狀,一時氣急想要辯白。
“住口!”
南宮翎瞪着眼睛,眸子裏頭滿是寒霜,冷聲厲喝道。
“明明做錯了事,還想要賊喊捉賊!”
南宮翎平日裏眼裏頭就揉不得沙子,如今見到春-宵這樣欺辱自己的宮女,自然是氣極,然而到底還是念着雲拂曉的,并沒有當即将人打殺了。
“公主息怒。”
路嬷嬷并沒有說些什麽,幾個宮女之間的小嫌隙對于她來說沒什麽好計較的,想來就算是到最後南宮翎發了春-宵,雲拂曉也不會計較什麽,更何況方才的事情她也只是猜測,并沒有切實的證據更加開不了口了。
“我既然是這寝宮的主子,你在這寝宮裏頭我自然有罰你的權力!你既然還想要死鴨子嘴硬,就給我跪倒外頭去!什麽時候明白了就什麽時候起來!”
南宮翎想來也是氣急了,加上先入為主的意識才會被兩個宮女牽着鼻子走,說完這些一拂袖便離開了。
楓葉和竹葉得意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望着依舊跪在地上的春-宵冷笑着嗤了一聲。
“瞧瞧,方才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如今怎樣了,還是被罰了吧!記住了,如今這翎公主寝宮的主子是翎公主,就算是你叫小姐做了帝姬都怎樣?就算是當了王妃也要對着我家小姐敬上三分!”
說完了這些,楓葉還不忘将春-宵面前本來是要拿給雲拂曉的木托盤踢翻了,裏頭的菜湯撒了一地,弄得楓葉的新鞋子上都是,楓葉驚叫了一聲,揮手便在春-宵的臉上狠狠的揮去。
“你這個賤人,竟然弄髒了我的鞋子!”
春-宵見到方才南宮翎已經如此生氣了,想到畢竟如今自家小姐寄居在翎公主寝宮裏頭,便想着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算了,因為如今楓葉的手揮下來,也閉上了眼睛打算受着。
畢竟雲拂曉如今在這翎公主寝宮裏頭只有南宮翎這麽一個朋友,若是這也鬧翻了,到時候便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只聽見“啪”的一聲,春-宵并沒有覺得臉上有任何的疼痛,耳邊随之而來響起一聲慘叫聲,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楓葉。
只見一個陰影将自己籠罩住,擡頭望見雲拂曉穿着一身單衣便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冷眼望着自己,眸中帶着霜意,不由得蠕了蠕唇。
“小姐。”
“別叫我!既然知道自己是我的人,別人在打你家小姐的人,便是在打你家小姐,對于這樣的人你非但不動手還回來,竟然還敢閉上眼睛受下來了,你該當何罪!”
雲拂曉的聲音猶如山溪砸在石上一般清冷,讓春-宵不由得垂下了頭。
“奴婢知錯了。”
春-宵知道雲拂曉是在心疼自己,垂下頭認錯道,本以為雲拂曉還要再教訓自己,誰知道。。。。。。
雲拂曉讓了讓身子,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依舊愣在那裏的楓葉和似乎被眼前的場景吓壞了的竹葉,霜聲問向春-宵。
“那此時知道該怎麽做了?”
“奴婢知道了。”
春-宵擡起頭來,望着一臉寒霜的雲拂曉,心頭卻是襲上一陣暖流,站起身來朝着兩人走去。
春-宵同孤月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跟着她學過一招半式的,因此面對兩人的時候自然是占了上風,更何況此時的兩人沒想到眼前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模樣,早就已經傻愣愣的不敢動了。
只見春-宵揚起手在竹葉的臉上狠狠的揮下,竹葉身子一抖同樣也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忽然對着自己出手的春-宵,只見春-宵甩了甩手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竹葉,冷笑一聲道。
“哎呦,這臉皮這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想必小姐的手也疼的緊,不知道要不要緊?”
“沒事,心裏好過了,在乎什麽手疼。”
雲拂曉非但沒有訓斥春-宵,反倒是随着她的話淡笑着回答道,随後冷眼望向了地上的兩人霜聲笑道。
“你們倒是方才的事情翎公主沒有看見,就能夠瞞天過海了?”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楓葉見自己方才的話竟然被雲拂曉給聽見了,吓得連忙跪倒在地上磕着頭求饒道,忽然回頭伸手指着竹葉高聲道。
“都是竹葉,是竹葉對王妃懷恨在心,奴婢不過是被她所惑才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的!”
“楓葉你。。。。。。”
竹葉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楓葉竟然為了保住自己而冤枉了自己,一時氣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着急的望着雲拂曉,然而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最後只好硬逼着自己吐出三個字。
“我沒有!”
“公主可聽見了?”
雲拂曉忽然望向了不遠處的廊下,楓葉和竹葉回頭望去,只見南宮翎正被路嬷嬷扶着站在廊下,望着兩人。
“公主,公主。。。。。。奴婢冤枉啊,是王妃她逼着奴婢這樣說的,奴婢冤枉啊!”
楓葉并不知道南宮翎是什麽時候站在廊下的,急急忙忙地改口想要反咬雲拂曉一口,然而雲拂曉其實那麽好被反咬一口的。
“公主難道還想要包庇這樣的***才?”
雲拂曉挑了挑眉,望向了此時正緊緊地捏着拳頭,咬着下唇一句話也不說的南宮翎,她知道南宮翎需要冷靜一下,看着在自己身邊伺候了這麽久的奴婢竟然是這樣兇狠的刁奴,任是誰都無法一下子接受,更何況是想南宮翎這樣的人。
不過既然她想要嫁給龍,那麽就要明白這些事情,不然作為嫁給了龍之後,到時候遇到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少,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将竹葉拖下去重打三十,貶至浣衣局。”
勾心鬥角
更新時間:2014-2-17 3:31:26 本章字數:6287
南宮翎望了一眼雲拂曉,似乎是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緩緩地走到兩人的面前瞧了一眼臉上紅腫的竹葉随後吩咐道,直到竹葉被拖走之後,南宮翎才眯着眸子望向了楓葉。
“本宮問你你是誰派來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公主您的人啊!”
楓葉聽到南宮翎這樣一說,登時面色慘白,随後開口還想要為自己辯白,然而南宮翎早就已經不再相信她了,回頭對着路嬷嬷吩咐道。
“給本宮打,打到她招為止。旄”
路嬷嬷聽令,手一揮便有幾個太監上來将楓葉拖下去了,路嬷嬷望了一眼雲拂曉随後對着南宮翎道。
“公主,要不先進去再說吧。”
然而南宮翎卻沒有理會路嬷嬷,而是上前扶起了地上的春-宵輕聲說道崴。
“方才是本宮誤會你了,倒是委屈你了。”
南宮翎方才見到了雲拂曉出現替着春-宵擋住了那一個耳光,便已經明白了春-宵在雲拂曉心中的地位,也知道雲拂曉的心思,若是這個時候自己不道歉,到時候雲拂曉開口讓自己道歉,到時候自己只會愈發的沒有面子。
雖然自己那時可以拒絕,然而最終自己和雲拂曉到底會隔了一層,不若此時自己主動一些,反倒對誰都好。
“公主言重了,春-宵不過是個奴婢,公主是心善才會遭人蒙蔽。。。。。。”
春-宵聽到南宮翎竟然對着自己道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連忙站了起來,對着南宮翎道。
“再者說了,奴婢也有不好的地方。”
“你們兩個還打算這樣站着,我都快餓壞了,方才若不是我出來找吃的,你能這麽容易就逃過了?”
雲拂曉随意找了個借口,望了一眼春-宵,春-宵有些可惜的望了一眼翻倒在地上的木托盤,憋了癟嘴。
雲拂曉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
“這裏的東西就算了,還不快下去再弄了來,不然我真的餓死了。”
說完了這些便牽着南宮翎的手,朝着自己的寝殿而去。
午間的寝殿有斜斜的日光照進來,暖暖的,斑駁的陰影照在寝殿之中,顯得別樣的靜谧。南宮翎跟在雲拂曉的身後唇微嚅,想要叫住雲拂曉,然後最終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拂曉,方才我。。。。。。”
南宮翎以為是雲拂曉生氣了,鉸着衣角望了一眼雲拂曉,模樣有些局促,她原本是想要幫着她教訓刁奴卻沒想到。。。。。。
“春-宵到底也沒傷着,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願意也終究是要看清的。”
雲拂曉坐在桌邊嘆了口氣,倒了一杯茶給南宮翎,一雙眸子靜靜地望着南宮翎。
南宮翎面對着雲拂曉坐着,斂着眸子,咬着下唇,雲拂曉說的不錯,對于方才楓葉和竹葉的事情她的确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若是自己當時能夠想一想,想來春-宵也不會被自己這樣冤枉。
可是她就是下意識的不想去面對這些勾心鬥角,總以為自己若是像往常一樣縮在自己的烏龜殼裏頭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她是公主,就算是做錯了也沒有人會說自己什麽。
“翎兒,你如今是公主,還有人護着你,可是若是到時候你真的嫁人了,還有誰能護着你,您難道就這樣一輩子躲起來,什麽都不知道?”
雲拂曉望着南宮翎忽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原來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不願意相信,不願意過問,只因為內心深處的任信。
“難道你以為假裝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什麽事情都不去想,這些事情就真的沒有發生了嗎?”
那時若是自己願意多想一分,想必也不會有了那樣的結局,那時的她害怕,害怕明白了一切之後,自己美好的夢想就那樣破滅了,自己就什麽也沒有了,沒想到了最終替着那人做了那麽多,付出了那麽多,自己到底還是什麽都失去了。
“拂曉,可是我怕。。。。。”
南宮翎擡起眸子,單純的眼眸之中帶着一絲怯弱。
雲拂曉愈發讓雲拂曉感覺如今的南宮翎便是當年的自己,同樣的怯弱不堪,即使能夠幫着南宮涉運籌帷幄,決勝于千裏之外,然而她的骨子裏頭依舊還是怯弱的。
“怕有什麽用,這個世上能夠幫你的只有你自己,別的人就算是相幫,有時候也是無能為力。”
雲拂曉平靜無波的眼眸靜靜的望着坐在自己面前這個即将要及笄的女子,伸出手輕輕的将南宮翎的握住。
雖然她相信龍不會是南宮涉那樣的人,然而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将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就像她以為南宮涉終究會念着一絲夫妻情分,卻人算不如天算。唯一能夠保護的自己的終究還是自己。
“拂曉,我。。。。。。”
南宮翎憋了憋嘴,似乎要哭出來的模樣,最終還是為難地垂下頭去,她不能,她真的不能,看到了那日雲拂曉那樣鎮定的面對瑜妃,她雖然羨慕,但是她做不到那樣的冷靜,那樣的睿智。
“算了,總有一日你自己會明白的,這種事情誰也逼不了你。”
雲拂曉輕輕一嘆,随後笑着站了起來。
“我換身衣服便去裕華閣。”
“嗯。”
南宮翎聽到雲拂曉似乎放過自己了,臉上的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擡起頭星眸璀璨,她還是繼續做烏龜好了,縮在自己的殼裏頭什麽也不想。
“我去把春-宵叫來。”
說完這話,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寝殿。
望着南宮翎逃離的背影,雲拂曉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好此時春-宵端着午膳走了進來,看見雲拂曉正穿着單衣站在門邊,忙放下手中的木托盤,取了一套衣裳來。
“小姐怎麽也不添件衣服,又忘記神醫的吩咐了?”
春-宵有些責怪的喋喋道,然而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幫着雲拂曉扣好了扣子,整理好衣裳的褶皺,這才拉着雲拂曉坐在桌邊将木托盤裏頭的菜一樣一樣的端了出來。
“小姐早膳未用,還是吃些清淡點的東西吧,那些油膩的反倒是傷胃。”
“春-宵,今個兒的事情委屈你了。”
并沒有伸手接過春-宵遞上的筷子,雲拂曉望着春-宵輕聲道。
聽到了雲拂曉的話,春-宵拿着筷子的手勢一僵,只覺得眼眶之中有一股熱流湧上,酸澀而甜蜜溫暖,然而卻強忍住了笑道。
“小姐多慮了,奴婢有您這樣的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覺得委屈。”
“慎家可有消息了?”
雲拂曉沒有再提方才不開心的事情,想到了這幾日他們一直呆在宮中,雖然春-宵已經買了幾個丫頭伺候着慎家奶奶,然而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嗯,這幾日奶奶好多了,慎郎也送信來了,說是很好。”
一說到這裏,春-宵的面色一紅,不由得偏過頭去。
“那就好。”
雲拂曉見她羞澀也不打趣她,笑着吃着碗裏頭的粥,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頭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雲拂曉伸了伸脖子,只見是一個穿着明蘭色的姑姑正在同孤月說些什麽,趾高氣揚的模樣很是得意,然而孤月雖然攔住她,然而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依舊是垂着頭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走吧,出去看看。”
雲拂曉擦了擦嘴,站了起來朝着外頭走去。
這個時候,那個穿着明蘭色華裳的姑姑似乎也看見雲拂曉朝着這裏走來了,繞過了孤月就朝着她走過來。
“奴婢袖音參見帝姬。”
那姑姑雖然口中這樣說着,然而卻連膝蓋都沒有去一下,眼眸之中帶着對于雲拂曉濃濃的不屑。
“袖音姑姑來這裏可有什麽事?”
雲拂曉明知故問,臉上雖然笑着然而語氣卻是冷得很。
“奴婢奉了皇後娘娘和蕭妃娘娘的命令,來着請清寧帝姬和翎公主一同去裕華閣小敘。”
袖音趾高氣揚的擡了擡下巴,露出颀長的脖子,就好像是一只走在老虎前頭的狐貍一般。
“勞煩姑姑了,拂曉方才被小事纏身才會誤了時辰,這會子已經好了。”
雲拂曉似乎并不在乎這些一般,依舊笑得那樣的和順。
“王妃,這個刁奴還是不肯招!”
就在這個時候孤月帶着人拎着楓葉前來,冷哧一聲,将楓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似無意一般,一不小心楓葉正好就摔倒在了袖音姑姑的腳邊。
楓葉仰起頭來正好對着袖音姑姑露出滿嘴的血腥,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然而此時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了,只是吐出了四顆已經被打碎了的牙齒和血,還有點點的血腥濺在了袖音姑姑的繡花鞋上。
宮緞的底子很快就将那血滲了進去,恍若幾點寒梅般妖異。
“清寧帝姬,這是?”
袖音看着那一張已經被打得腫地分辨不清的臉,從她頭上的珍珠玉簪上分辨出了對方竟然是楓葉,心肝兒一顫,以為雲拂曉是知道了些什麽,頗有些慌張的問道。
“沒什麽,這個刁奴今個兒早上竟然打翻了我的早膳,有趁亂偷了我的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雲拂曉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得有些躲閃,似乎是想要極力掩飾着自己丢了的東西一般。
袖音到底是在蕭妃身邊呆了這麽多年的,一下子便從雲拂曉的神色之中感覺到了不對,心稍稍安了安,看來雲拂曉并不知道楓葉是蕭妃送到翎公主寝宮的人。
然而看到雲拂曉稍有遮掩的模樣,袖音姑姑一改方才的倨傲,笑着問道。
“不知道郡主少了什麽東西?”
“是我們家王爺的兵。。。。。。”
“住嘴!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
春-宵一時心直口快,才說了一半便被雲拂曉厲喝打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擔心袖音多想一般,疾聲解釋道。
“是寧王爺送的冰玉簪子,找不見了,便懷疑是這刁奴偷的!”
“是嗎?不過是個刁奴,又何必帝姬如此勞心勞累,往慎邢司一送,到時候便什麽都招了。”
雲拂曉越是這樣,那袖音姑姑便愈發的懷疑,冷笑着踢了一腳地上還想要黏上來抱着她腿的楓葉。
“果真是好辦法,冬雪,還不快送去慎邢司!”
雲拂曉恍然大悟一般,立馬吩咐身邊的孤月将人送去了慎邢司。
孤月動作也是利落的很,吩咐了身後的兩個太監架着地上楓葉便離開了,那楓葉此時說不出話來,咿咿呀呀的對着袖音姑姑揮動着手臂,然而袖音姑姑卻似乎沒有看見一般,一雙精明的眸子望着雲拂曉,将算計的冷笑斂在眸底。
“時候不早了,翎公主已經過去了,帝姬這邊請吧。”
袖音姑姑探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有恢複了原本的冷漠疏離,雖然嘴上客氣,眼神卻輕蔑。
“那就走吧。”
雲拂曉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依舊笑着淡然,跟在了袖音姑姑的身後朝着裕華閣而去。
“小姐,你看她那狐假虎威的模樣,您和她這樣的奴才客氣什麽!”
春-宵跟在雲拂曉的身後,狠狠得瞪了一眼袖音姑姑,忍不住厭棄的冷哼道。
“該客氣的時候自然是要客氣,不該客氣的時候你見我什麽時候和人客氣過?”
雲拂曉轉頭對着春-宵挑了挑眉,低頭輕聲笑道。
“有時候忍着不是因為怕她,而是因為不值得。”
“是,奴婢明白了。”
春-宵垂下頭去,虛心的道,猜到了雲拂曉有自己的安排,之後也沒有再說些什麽了。
裕華閣之中,除了寧王抱病閉門謝客,其餘該到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望了一眼坐在南宮涉的霍白,雲拂曉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又和他見面了。
“見過皇後娘娘、蕭妃娘娘。”
雲拂曉對着坐在上首的皇後和蕭妃行了叩首禮,既然此時她已經是帝姬了,便是皇帝的幹女兒了,自然也是皇室的人,皇後自然也待她和悅了許多。
“拂曉來了,起來吧,快坐下。”
見到這幾日雲拂曉同南宮墨并不常見面,再加上上一回雲拂曉幫着自己出了氣,皇後對于雲拂曉也是越發的喜歡了。
“拂曉,這邊坐。”
見皇後賜了坐,南宮钰便先站了起來拉着雲拂曉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既然是帝姬,那和南宮钰之間便是兄妹關系,雖然不是親兄妹,到底南宮钰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大礙,更何況此時南宮宸又不在。
“多謝九王爺。”
雲拂曉轉頭對上南宮墨晦暗不定的眼神,并沒有拒絕。
“都是一家人,你就随着翎兒叫九哥便好了。”
南宮钰嘻嘻的笑着,對着坐在南宮钰身邊的南宮翎眨了眨眼睛,南宮翎則是嘟着嘴,嬌嗔着對着南宮钰哼了一聲。
“你們兄妹幾個能這樣融洽便是最好的了。”
笑望着眼前的幾人,皇後的眼睛眯成一道兒彎兒,看來似乎是很開心的模樣。
雲拂曉望着皇後又喝了一杯甜酒,想着皇後這樣高興大概是為了瑜妃的事情。
今個兒五更的時候赤珠終于受不了刑招了,聽說瑜妃此時被罰跪在繪雲殿的正殿外頭,剛剛小産之後便這樣跪着恐怕這身子已經是廢了。
瑜妃的美貌對于皇後來說終究是一個心頭大患,皇後是何等人即使明面上瑜妃是她的人,然而暗裏頭只将瑜妃當成一枚能夠利用的棋子,心裏頭到底還是妒恨的,因而如今才會這樣的開心。
“皇後娘娘,既然今個兒如此開心不若就來些開心的東西。”
蕭妃腆着肚子,笑着回頭望着皇後,帶着盛妝的眉眼一眯。
“蕭妹妹又有什麽新鮮的法子了?到底是妹妹聰明,三天兩頭能想出些新鮮玩樣兒,怪不得到了如今還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皇後擦了擦嘴,拉過蕭妃的手,說出的話卻是綿裏藏針。
聽到了這話,蕭妃面色一僵,然而絲毫不甘弱勢,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