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21章

耿直耳朵都豎起來了：“你也心疼我？”

“廢話！”莫方坐床上一本正經地好好跟他說，“友誼若要長久，就要互相扶持相互理解。”

“誰說的？”

“我說的。”

“說的真好。”

莫方哈哈笑：“耿直，哈哈，你爸媽給你取名真是沒取錯。”

耿直聽到莫方笑的高興，自己也高興：“你高興就好。”

莫方捶床：“你別老這樣說好不好，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班女生為什麽對我那麽橫眉冷對的，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就是因為老這樣，她們才給我穿小鞋。你們班暗戀你的人不少啊。”

“沒有的事，我和那些女同學從來不多說什麽。”

“得得，你放心，就算你早戀我也不會打小報告的。”莫方心裏有點小糾結，想着耿直要是真談戀愛了，以後放學就是耿直身邊總帶着一個，早上等自己一起上學的時候身邊也有一個，怎麽想都挺別扭的，心裏別扭……誰在耿直身邊都覺得不舒坦，“咱能不早戀嗎？前陣子剛讨論過這個問題。”

耿直說：“我從來沒想讨論這個話題，你總往這方面扯，是不是你想了？我告訴你，你滅了這個心思。”

“你兇我？”

“不，我是替阿姨看着你，畢竟阿姨挺忙的。”

“我媽給了你什麽好處啊。”

“無償服務不求回報。”

“好高尚，要不要香一個？”

“要。”

“……我輸了。”莫方和耿直鬧到最後，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勝利。他真的懷疑，大部分時候耿直的害臊都是裝出來的，但是，這玩意兒能裝嗎？臉紅什麽的要是也能裝，那也太逼真了。

莫方家裏的事除了幾個小夥伴就沒人知道了，這種事也不好随便外面說，幾個人有事沒事的擠在一起說悄悄話，放學以後也黏在一起，有些孩子想加入他們，放學了想和他們一起玩玩，他們都拒絕。

沒多久，喜歡打小報告的同學就把話傳到老師耳朵裏了，說他們幾個搞小團體，老師叫了他們四個談話，除了薛天宇學習一般，莫方耿直和常偉的成績都不錯，但薛天宇家裏有錢，這是學校都知道的，所以也只是告訴他們，同學之間要有愛，不能搞個人主義和小團體。

雖然老師沒批評他們，說話的口氣也不嚴厲，但是幾個孩子還是相當不舒坦。耿直甚至還被自己班主任教訓了一頓，讓他不要因為成績這段時候不錯就忘乎所以，尤其是有事沒事就往二班跑，前後樓還隔着走廊，光看他跑來跑去的，不像話。

“我說的沒錯吧，還是要當官才行。”常偉發着牢騷。

莫方看着那個打小報告的同學略微得意的表情，很不理解，為什麽一定要帶着他他才能開心，這事有什麽可值得跟老師說的？一定要把自己的破事說給他聽了，他才開心？

“算了，這不是剛開學嗎，班上還沒選班長，為了争取老師那一票，他也就知道打報告了。”薛天宇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安慰莫方。

莫方是覺得生氣，但是他本來和那個男生就不熟，雖說同學之間要團結友愛，但是這種人他還是不想友愛，就從這小肚雞腸随便給老師打報告的習慣來看，就不是一路人。

他甚至慶幸，好在不熟，不然最後翻臉了才是真的會難受。

“莫方，要是選班長投票我就選你。”薛天宇說。

莫方搖頭：“別，我不适合，我也不想當，麻煩。”

“不行你一定要當！你當了我就牛了！”薛天宇嚎着，不依不饒的讓莫方要争取當班長。

莫方把胳膊從他手裏抽出來：“我不是謙虛，真不想當，我家那破事還沒弄完呢，而且你看我心理素質也不行，有點事學習就往下掉，別別，我看常偉行。”他嘴巴朝常偉呶了呶，“什麽事都特淡定，就算天塌了他成績都穩穩的。”

薛天宇小臉立刻耷拉下來了，泱泱道：“我跟他有過節。”

“薛胖，”莫方拍着他的肩，“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而且常偉不是小心眼的人，肯定會罩着你的。”

“真的？”

“真的。”莫方心道，班長這種吃力不讨好的職務才不想當，但是一定要有人當的話，那必須是自己人才行，要是被愛打報告的小子當了，那以後日子可不好過，“對！讓常偉當，我們都讓他罩着。”

因為剛被老師談過話，所以放學後幾個人分開走，最後在馬路對面的菜市場集合，常偉被薛胖捧的直樂，莫方也一個勁兒的鼓動他：“常偉你不是想當官嗎？那一定要從班長當起，別看是個小班長，班上也只有37個人，但是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其實很難管的，而且又不能得罪人，多難！是不是很有挑戰性！”

常偉呵呵一樂：“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雖然現在還沒選，但老師其實都會暗地裏觀察的，你這段時候好好表現一下，記住，重要的是圓滑地解決問題，而不是強硬的命令和用老師來壓制，我看好你。”莫方把經驗傳授給他。

常偉有點不好意思，但他承認自己确實想當班長：“放心，如果我真當上了，絕對罩着你們！”

“好哥們兒。”

薛胖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來回的搖，一邊的耿直站在莫方面前，嚴肅的問他：“真不當班長？初中三年要是當班長，到了高中八九不離十也是你的，而且畢業的總結裏也會寫上，你真不當？”

“我是那麽在乎名分的人嗎？”莫方一副功名利祿都浮雲的架勢，“說不當就不當。”

“不對，”耿直盯着他，“你肯定有打算，不可能什麽都不當。”

“對對對，耿直說的沒錯。莫方不想當班長肯定是有其他的想法了，說，是什麽？”

莫方切了一聲：“我估計沒戲，不過說了也沒什麽，我想當文娛委員。”

“……”幾個男孩都傻了，“文娛委員！你沒搞錯吧！”

“怎麽了？”莫方笑他們沒見識，“誰說文藝委員只能女生當了？男生一樣可以！”

“啧啧，”薛胖啧着嘴，瞧着莫方仰着下巴一臉傲然的表情，“還沒給你杆子就往上爬了。你會彈琴嗎？會唱歌嗎？會跳舞嗎？參加過表演嗎？”

薛胖掰着手指，每說一樣，莫方的腦袋就往下耷拉了一點，這些他都沒學過。耿直見不得莫方雙眼慢慢的變得失去光彩，明白學這些都要花錢，哪一樣才藝不是靠錢堆出來了。

“沒事沒事，你不會我會，我教你。”耿直說。

“你教我？”莫方知道耿直好心，但這個真不行，“耿直，你學的是二胡好嗎！自從聽過你拉二胡，其他聲音都覺得是天籁了。”

“其實不用，“薛胖再次發表意見，“我覺得，莫方比我們班上那些女生好看多了，往那兒一站，只要不說他那些彈琴跳舞統統不會，一般人其實真看不出來！”

“找死吧你！你說我是個繡花枕頭是嗎！”

“不是枕頭，”耿直糾正，“是門，你是你們班的門，一看你這門就知道你們班差不了。”

“耿直我要是門我就不讓你進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