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16章

一連兩三天都風平浪靜，很快到了周末。耿直本來想讓莫方去他家寫作業，可是莫方拒絕了。耿直家誘惑性的東西太多，又是游戲機又是家庭影院的，去了就是一個玩，根本不可能老實寫作業。所以，吃過中飯耿直就去了莫方家。

“你直接裝在個塑料袋裏就拎來了你腦子有坑啊不怕被搶！”莫方簡直無語。

耿直把游戲機放在桌上：“就兩步路，這要是都能被搶，社區居委會也不幹啊。”

就他們這年紀，對這些東西根本沒有抵抗力，而且耿直家這個還是日本任天堂的，籃球足球畫面那叫一個逼真，玩得上瘾。每次莫方拿起來了就覺得那個游戲手柄猶如黏在手上，根本放不下去。

莫方決定還是先寫作業。耿直只要和莫方在一起就好，不管幹什麽，當然，他寫自己肯定也寫。

“你媽媽是不是又加班？”耿直和莫方配合着又進了一個球，“要不要去我家吃？”

莫方拿着手柄歡呼了一聲：“不去了，冰箱裏有剩的。”

“老吃剩的怎麽行！”耿直心裏着急，正是長個子的時候，這樣下去不但營養跟不上，連個子都長不高了。但是他知道這話不能說，尤其是最後那句，說了莫方鐵定又發飙。

莫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行，但瞧耿直這麽關心他，他心裏就美得冒泡。“沒事，你看中午在學校吃飯不也是菜啊飯啊裝一起嗎，我愛吃。”

耿直沒吭氣，只是拿着自己的手柄不再動作，畢竟也知道莫媽媽又要照顧莫方又要上班賺錢已經不容易，中午在學校食堂他還能把自己的菜分給莫方吃，但晚上莫方又不跟去他家吃飯，他一個外人，只能幹着急。

莫方玩了一會兒，沒了耿直自己進球進得很困難，他用胳膊撞了一下耿直：“又怎麽了我發現你比女孩子還容易多愁善感。”

“我多愁善感還不是因為你！”

莫方一樂：“行行，我對不起你我讓你多愁善感了，那少年，你說怎麽辦吧，我該怎麽補償你？”說着他把嘴撅得高高的，“來，以身相許！”

耿直推着他的臉，自己臉紅得不行：“少來。”

莫方拍着腿看着他的囧樣哈哈樂：“你看你純的，電視裏那些親嘴兒的別告訴我你看的時候還捂眼睛。”

“那……那不一樣。”

“沒事沒事，等以後有喜歡的女生了就好了。我理解你。”

耿直問他：“這麽說你有喜歡的女生了？”

莫方覺得耿直的口氣有點，有點說不上來：“沒啊。”

“那你知道的挺多的。”

“我就是，純靠自己理解。熟能生巧嘛。”

“熟能生巧？”耿直呵呵一樂，朝着莫方就撲過去了，兩只手抓着他的腰一個勁兒的撓，“怎麽熟怎麽巧？你看我也總撓你你怎麽還這麽怕癢！”

莫方大叫着一邊咯咯地笑一邊推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癢到極致就是難受的想死，眼淚止不住從眼角流下來，喘氣都變得困難：“別……別卧槽耿直你……再不住手跟你絕交哈哈哈哈饒命饒命！”

耿直知道撓癢癢一直沒玩沒了地撓其實挺難受的，所以也沒死命折騰莫方，但是看到莫方躺在那裏又是笑又是委屈又是罵街還笑着流淚的模樣，心裏簡直百爪撓心的難受，真是恨不得真把莫方欺負的嗚嗚大哭才好。

“叫聲好聽的我就不撓你。”這種時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莫方躺在地板上大喘氣，心裏把耿直罵了一遍又一遍，但嘴上什麽也沒說，好半天後才說：“大王大哥饒命！”

“叫的不好聽，而且，沒有感情，你看電視裏演的，要特別飽含深情的那種，”耿直手搭在他的腰上，雖然沒動作，但準備随時下手，“要，情真意切，要，心口如一。”

“耿直你成語都用到這兒了是吧！”

“你說不說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莫方喘口氣了，胳膊肘支起身子，看着耿直叫了聲：“大哥～～大王！哥！”

叫得那叫一個這裏的山路十八彎。耿直心裏舒坦了：“對對，這樣叫好聽，以後就這麽叫。”

“你還來勁了是吧！”莫方趁着耿直松手的片刻，一下子撲了過去，整個人騎在耿直身上掐他臉捏他鼻子，兩個人打成一團。

“你們幹嘛呢。”

莫方擡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娘：“媽，你怎麽回來了？”

“忙完了就趕快回來了，”莫媽媽看看地上的游戲機和耿直，“耿直來了呀，晚上在這吃飯吧，我去買點菜。”

“不用了不用阿姨，我一會兒就回去了。”耿直從地上站起來。

“沒事，家裏也要買菜的，你和家裏說一聲，我馬上就回來。”莫媽媽正要出門回頭又問，“耿直你有什麽不吃的嗎？”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吃，謝謝阿姨。”

莫媽媽走了，莫方推了一把耿直：“你看把你吓的，我媽有那麽吓人嗎？”

“不是，就是看見你媽我特緊張。”

“不會吧。”

“真的。”耿直揉了揉胸口，“真的挺慌的。”

給家裏打了電話說留在莫方家吃飯，見莫媽媽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來，他便問莫方：“你和你媽媽說了嗎？”

“那件事？說了。”莫方說，“我媽叫我別擔心。說真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我媽會揍我，再不濟也會罵我，結果都沒有，我媽還抱着我說對不起，你知道我當時……”

“是不是感動的快哭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爸媽也是這麽說的，也說叫我別擔心，等安慰完我了才罵的我，但我覺得罵也罵的不厲害。”耿直說，“真沒想到，平時覺得他們都挺兇的。”

“親生的。”

“對，親生的。”

莫媽媽買了排骨做了湯，還做了紅燒肉炒了個素菜蒸了一個雞蛋羹。耿直覺得莫媽媽的手藝很好，做得很好吃，但是看到莫方吃的那叫一個開心，自己手裏的動作便放慢了許多。

如果他吃的多了，莫方就吃的少了，而且，莫方明天十有八九還要吃這些，這麽想着，耿直也就沒吃多少，就一直在吃雞蛋羹和青菜。

莫媽媽給耿直盛了碗湯：“是不是做的不好吃？”

“不會啊，很好吃啊，”莫方看着耿直面前也沒兩塊骨頭，給他夾了兩根，“你吃嘛。”

耿直夾給了莫方：“阿姨做得很好吃，比我媽做的好吃，你多吃一點。”

莫方倒是沒想那麽多，莫媽媽看着耿直，覺得這孩子對莫方是真的好。耿直走了以後，她就跟莫方說：“耿直人真好，對你也好，莫方你以後要跟耿直好好的，絕對不能欺負他，也不能跟他因為一點小事就鬧翻了。這樣的朋友是一輩子的，不準跟人翻狗臉知道嗎？你倆在一起媽媽也放心。”

“嗯，好的，我會跟他在一起的。”

莫媽媽也放心了，但以後回想起來，尤其是莫方耿直總拿這話來說理的時候，真是想抽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耿直：我要感謝我們的證婚人，我的岳母大人，從小就把莫方交給了我……

莫媽媽：我真是千萬個不願意啊！

莫方：媽，做事不能出爾反爾。

耿直：我一直沒有讓岳母大人失望，一直和莫方在↑一↓起↑。

莫媽媽：怪我咯？

莫方：沒有沒有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