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陰謀2
陳滿芝看着她鼻尖生汗, 不時的左右顧盼,似乎是真的在找人,“林家的男丁不是早就被處斬了嗎?你哪裏來的表哥?”
她的話落, 陳悅穎微微後退, 厭惡的盯着她,“有毛病啊, 我好好問你話,你陰陽怪氣幹什麽?”
我說的不對嗎?”陳滿芝道, 自上次明|慧之事後, 陳悅穎已經收斂好多。
“腦子有毛病。”陳悅穎說着直接撇下二人。
陳滿芝看着她遠遠的跑開, 心中不由一笑,若是她知道陳雁瑤利用了自己,不知道是做何感受?
“施主, 請留步。”
陳滿芝聽得身後有聲音便回頭,有個僧侶雙手合什走了到她面前,“林施主的長明燈滅了一盞,不知您可還要點?”
念平一愣, 低聲道:“一定是沈氏剛才那盞,肯定是她使了什麽手段,奴婢說她怎麽那麽好心給夫人點燈。”
偏殿和配殿不過前後之間的方位, 距離不遠,陳滿芝想了想,對那僧侶道:“多謝提醒。”
那僧侶朝二人躬身,走在前方帶路, 到了偏殿,念平留在門口,陳滿芝進殿內一看,果然是沈氏點的那盞燈已經熄滅,她重新點了燈,又仔細的看了幾下,覺得沒問題後才出了偏殿。
殿外,卻已經不見念平的身影,就連剛才一同前來的那個僧侶也不見了人影,陳滿芝心頭微疑,就見殿拐角處有衣裳微漏。
明華寺處在半山腰處,從偏殿側邊走深,之後就是後山,思及此處,她笑了笑提了裙擺就往側邊走,“念平,回去了。”
剛到拐角處,那個‘僧侶’突然出現,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反扣往後山方向拖。
她恍然回神,這只是陷阱!什麽林氏的長明燈滅了,不過就是想引誘自己回到偏殿的一個借口,就連這個‘僧侶’多半也是假的!
“小娘子,你長得可真好看。”男人舔着唇,而後用力的吸了鼻氣聞了聞,“身子也很香。”
“老子的藥呢?”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翻,狠狠的啐一口,“他|娘|的這什麽破僧袍,礙手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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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窒息感欲強,陳滿芝被他勒得道不出話,她緊緊的抓着男人的手,将指甲嵌進他手背。
那男人似乎查覺,換了只手捂住她的嘴,而後放開正勒着脖子的手,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碰女人,不太懂憐香惜玉。”
“不過你放心 ,一會我不會弄疼你的。”他迅速的拖着陳滿芝拐進了小道上了一座小亭子。
陳滿芝緩過勁,看着二人跟偏殿的距離漸遠,她将男人的衣袖往上一撸,手迅速一伸從頭上取下簪子,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臂上一劃。
簪子銳而利,是她早前準備防身之物。
那男人吃痛,嘶的一聲叫,微微松了手,陳滿芝又一刺,簪子紮在了他的手背上,男人嗷一聲放了手,而後往她後勁處狠狠劈了一拳下去。
“好你個小賤人,敢傷我?”他看着自己滲血的右前臂,指着她大怒,“ 今日就是死,你也為成為我的□□之物。”
那一拳下來,陳滿芝摔倒在地,只覺得兩眼有金星閃爍,她大喊了一聲求救,只是,眼下已是午時,香客以及僧侶都在準備用齋飯,若大的後山只聽得到蟬鳴之聲。
“還敢叫?”男人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僧袍,露出一身褴褛的短褐,他幾步走上前,欲蹲身,陳滿芝一手支地,全力撐着身上往上,将手中的簪子往他褲裆狠狠一紮。
一記悶聲叫,男人雙手捂着褲裆縮卷着身倒在地上,陳滿芝忙爬起身走到他邊上,再往他右頸脖一刺。
男人啊一聲瞪大着眼,他神情扭曲,□□和脖子上的痛楚襲來,這個女人,竟然帶了武器……
“是誰?”陳滿芝半跪在他頭邊,手握着簪子往下一壓,“是沈心蘭還是陳雁瑤?”
“痛,痛……”男人叫道,餘光瞥着她那握着簪子的手,“小娘子,你的手別動啊……”
“你把我的丫鬟弄到哪裏去了?”陳滿芝晃了下腦袋,“她們給了你多少錢害我?”
“沒,沒有。”男人道。
陳滿芝只覺得腦袋昏沉不已,身子跟着顫抖,手倏然一松身子便向後倒地,他的那一拳太厲害了!
男人見狀,手穩住脖子上的那簪子迅速坐起身,撕裂着嘴,“好你個騷|小娘|們,性子還麽烈!”他起身走進近她,“看你這回怎麽自保……”
話音還未落,就聽到腳下似乎有人在叫喊,男人爆了一聲粗口,陳滿芝狠狠的咬了唇,大喊一聲,“有人在這裏。”
“算你運氣好。”男人恨恨的踩了腳啐了一口,邊後退邊冷道:“老子下次還找你!”
陳滿芝看着男人飛快的從反方向逃走,她緩緩爬地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亭子欄邊坐下,腳下的聲音越來越近,她靠着欄邊整理好衣容和發髻,近半柱香時間,沈氏帶着一行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當中有幾個面生的女香客和一個僧人,這些香客中似乎還有許府的婆子,但她未見陳雁瑤姐妹二人。
“娘子,你去哪了,我們到處找你。”念平上前急道。
娘子進殿後,她突然被那‘僧侶’打暈,待醒來時就已經在寮房裏,她本欲先壓下自己被襲一事,卻不料找人帶她回房的小沙彌卻先道出口,她甚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小沙彌會知道自己被人襲擊。
而後就有沈氏帶頭,招呼了幾個相鄰寮房的香客,将衆人一分為二,分頭尋找。
沈氏看着那人面色淡然,神情悠閑,她的衣容完整,看上去不像有事的樣子,“那男人沒有得手?”
她用力的捏了指尖,心口卷動的風暴隐隐欲發,“她的運氣怎麽就這麽好!”
陳滿芝忍着眩暈起身,手一伸将念平的手緊握,笑道:“我出來看不到你,以為你上了後山來了,所以就上來了,沒想到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後腦,在此處休息所以耽擱了時間。”
念平微訝,她的手被握得生疼,她上下打量着陳滿芝,擔心道:“那您沒事吧。”
陳滿芝微微颔首,“沒事,就是有點暈,所以不敢下去。”
“阿彌陀佛。”那僧人聞言,雙手合什上前,“看到施主無事,貧僧就安心了。”
沈氏看着二人,眉間生怒,“大家都在齋堂等你,你倒好,上了後山也不打聲招呼。”她頓了頓,“來這做什麽,私會情郎嗎?”
她的言語間質疑昭然若揭,試圖在引導衆人往壞處想,一個娘子獨自一人到後山,不是做些龌龊之事,那是什麽?
那幾個面生的香客,紛紛看着她,眸中帶着一些質疑,陳滿芝便知道這些人耳中只聽得到‘私會情郎’四字,卻沒想沈氏為何會大聲喧嚷。
陳滿芝轉眸,淡淡的看着沈氏,“姨娘是說寺院看管不嚴嗎?這裏雖是後山,但那也是寺裏的管轄之地,大師又怎麽縱容別人随便亵渎佛門淨地?”
“這倒也是。”有個香客看着沈氏,原來只是一個姨娘?剛才在寮房裏不是自稱‘陳夫人’嗎?
沈氏緊緊抿嘴,眸中怒火騰騰,她今天為了這場戲還特別叫上了許夫人身邊的許媽媽,現在戲沒了,這個小賤人竟然還在衆人面前稱她為姨娘!
柳媽媽看着沈氏面色,就笑道:“娘子您沒事就好,夫人也是關心則亂罷了。”
“柳媽媽說的是。”陳滿芝朝沈氏一笑,“沈姨娘有心了。”
許府的許媽媽聞言卻微微皺眉,這陳府怎麽關系這麽亂,一會是夫人一會又是姨娘?
那大師微微一鞠,“阿彌陀佛,娘子說的是,這後山确是我寺的的管轄之地,且随時都會有寺裏的僧侶來巡查。”
沈氏一笑,“了然大師是出家之人必定不會打诳語,可現在我府中的丫鬟被人襲擊,那又怎麽解釋?”
“我寺會給夫人一個答複的。”了然大師看了念平一眼,“不過還希望這位小施主要将事實如實闡述。”
陳滿芝輕扯了念平的手,眼眸微眨,那男人已然逃走,若是念平說出那人,只怕剛才的事,就要被翻出。
念平一怔,眼眸一轉,就道:“奴婢沒看到是何人襲擊,不過奴婢原來身上的幾個銀錢不見了,想來應該是貪財之人。”
“那賊人只怕早就跑了,況且今日香客頗多,這一查要從何查起啊?”有個香客附和,“還好那人還存有良知,未殃及這丫鬟的性命,看來還是要多派些人手巡查才行啊。”
了然大師颔首,“這位施主說的是,出了此事,貧僧責無旁貸。”
沈氏淡笑,“想來貴寺管理能力也不過爾爾,索性這丫鬟人還是好的,我便不計較了。”
這幾個香客不過是應了沈氏的要求而來,看着人已經找到便有了要回去的想法,了然大師就道:“這後山寒氣陰濃,不宜久候,既然這從位陳施主安然無恙,不如諸施主就移步去寺院裏休息吧。
沈氏緊咬着牙,深深吸氣,她笑了笑,跟一同過來的幾位香客道了謝,一行人就下了後山。
念平扶着陳滿芝緩步在衆人身後,低聲跟她道說了她被人打暈醒來之後的事。
“你确定那小沙彌是說有個香客通知她,有人在偏殿被打暈了?”陳滿芝沉道,她的後頸還隐隐有些疼痛,故而二人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