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同人筆記

第12章 紙中包火

第十二章 紙中包火

随着時間的流逝，父親薪水的日益豐厚，母親對父親是愈加的思念，而父親對我的想念自然也是日益遞增的。終于在一個電話之後母親抱着我坐上了去海州的列車，也走上了一條再也不能回頭的道路。倘若再給母親一次選擇的機會，母親還會這麽義無反顧的心情迫切的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似的飛到父親的身邊麽？有些事情是永遠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的，因為第一次的選擇，他們認為那就是最好的選擇。

母親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絕對是一個有氣質的女人，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這一份聰明只能用在她為人處事上，一旦與她和她丈夫的情感有了關聯，她也會變傻的。

從父親的筆記中可以看到他的心酸和無奈，他甚至很尴尬，因為他覺得他對不起的是兩個人，母親和李叔。這一種矛盾的煎熬不知道父親挺了多久，再經過多次的草草了事之後，母親終于開始有了抱怨之詞，她甚至開始留意父親的身體，這個有着寬厚肩膀甚至六塊腹肌的男人，為什麽卻不能和他一起享受性愛愉悅的感覺，難道是父親的身體出了問題？

父親便在每周不得已的房事情況下把母親想成了李叔，這種做法是令他愧疚的，但他的确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他甚至有時閉上了眼睛，但有一次父親還是叫出了尚泉，那是李叔的名字。

“尚泉，尚泉是誰？”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你說尚泉是誰？”父親笑了，這是他準備已久的解說詞，不想終于派上用場了。

母親笑了，她是叫景清的，她最喜歡的詩人便是王維，父親剛剛念的是她尤其愛的兩句，當那一句古詩被父親描述成兩個人眼下正在做的運動時，母親的心竟然是開心的，就好像真的置身在松林間青石上，任由明月照進來，任由清泉在身上流動。因為這一次，父親分明主動了很多。

我不知道性愛是多少夫妻之間不可缺少的感情愉悅方式，也是多少同志間不可缺少的感情驗證方式，結果父親還是被母親給送到了醫院，當然父親不是和母親一起去的，他是一個愛面子的人，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毛病的人，他只是性取向越來越偏失的嚴重了，他自然是拉着李叔一起去檢查的。

父親和母親在一起，李叔是同意的，或者在李叔的眼裏，他覺得倘若不是自己的出現，父親完全是會和母親在一起結婚生子并生活一輩子的。李叔的胸懷是寬闊的，寬闊到可以為父親做到任何犧牲，哪怕是父親一句開玩笑的話，就連一句想吃桑椹這樣的玩笑話，李叔也可以跑遍幾家超市來為父親尋找并放到兩個人住的冰箱內。我想這也是父親日益喜歡李叔的原因，因為李叔的心裏有着太多的悲傷，因為李叔看父親的目光是越來越害怕失去，但卻是那種珍惜今天的清晨而不是挽留明天的黃昏。

最讓父親糾結難過的一個細節卻是兩個人每一次激情過後，不管有沒有時間，李叔總是會保證父親的下身好好的清洗一遍，用他的話說那就是要洗幹淨，至少要把父親的身體幹幹淨淨的送回家中，那是屬于李叔喜歡的男人和他妻子的家中。

對于能夠有時間陪伴到父親的身邊，李叔自然是珍惜的，兩個人本來就有各自的工作，況且父親還有了自己的家庭，而父親的請求李叔從來沒有爽約過，不論是什麽時間什麽原因。

檢查的結果是父親拿的，一并拿回了家，不知道父親那天有什麽心事還是該怎樣解釋自己的身體很棒但是為何在床上萎靡不振？他看到了自己的檢查結果都是健康的，雖然他很希望那上面寫着陽痿早洩，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能夠騙過自己的妻子。

也許父親回家看到我的那一刻是開心的，開心的足夠讓他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但也絕對的會變的粗心大意。因為母親看到了另一張檢查報告，那張檢測報告是李叔的，上面赫然有着李尚泉三個大字。

“你怎麽有兩份檢查報告？檢查的結果都一模一樣。”細心的母親已經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怎麽可能，他是不孕不育的，我這才拉他過來陪我一起檢查，看這麽多年的治療有沒有把他治好。”

父親那一刻的思想想到了不孕不育的李叔，想到了健康的李叔，想到了班委和他的學生因為各自有了家庭而分開，他明白了不孕不育是李叔撒的一個謊，可能連李叔自己都忘記的一個謊。

晚上，當母親挑逗父親的時候，父親無動于衷，他的心中裝滿了李叔，他似乎也發現了母親知道了李叔，因為母親的目光看着他的不再是往日的幽怨和愛戀，取而代之的猜測和疑問。

“我喜歡的是男人，”這一個重磅的炸彈終于被父親丢了下來，炸毀了整個表面上看似幸福的家庭，“景清，我們離婚吧。”

那一晚母親抱着五歲的我哭了一整晚，而父親在客廳裏抽了一整晚的煙，而似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指向了我的幹爹，也就是李尚泉，盡管他用一個陌生的名字出現在我的家庭中，但聰明的母親還是猜到了，只是從她結婚的那一刻，她的字典裏就抹去了離婚兩個字，所以一邊流淚的母親一邊望着熟睡的我還有那看不透的父親，她必須要有所行動來保全這個家，來讓這個男人回到他的身邊。

那一晚，也是母親第一次知道了同性戀，知道了同志；那一晚，母親的人生開始了轉折；那一晚，注定是一切不幸福的開始。

ps——

悲傷的故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