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沒事。想了想,她又說道,“別誤會,這樣才能維持隐身法術,不過,除我之外,你不能去接觸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否則法術會被破除。”
“嗯,我知道了。”青年點了點頭,而後小心翼翼地手,“池姑娘……”
“什麽?”
“能別抓我手腕嗎?”
“莫非你想讓我抓你腳腕?還是你想抓我的腳腕?”
“……”這個肯定不是啦。QAQ他只是想……
“你不會是想和我牽手吧?”
青年猛地扭過頭,抱拳輕咳:“咳咳咳……咳咳咳……”
蘇綠瞥了對方一眼,很是不友愛地說:“我記得我應該已經很直接地拒絕你了吧?好男人可不應該死纏爛打。”
“……”雖然說的沒錯,但也太……幹脆了吧。QAQ
神醫大人的玻璃心再次碎了一地。
【妹子,弄死他吧,我支持你!】掀桌!小白臉給他等着!等妹子離開這個世界後……哼哼哼……
【閉嘴。】
蘇綠手掌下滑,抓住了青年的大拇指:“走吧。”這貨要是再敢挑三揀四,她就扯着他的耳朵走。
☆、76 愛的是誰+這是拼爹的時代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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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哼哼!】
【閉嘴。】
【哼哼哼!】
【哼哼哼哼!】
……
一路上,蘇綠忍受着簡直堪稱“非人”的折磨,到最後她終于受不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哼哼哼哼哼!】
【……我數三聲,一,二……】
【嘤嘤嘤嘤,你都從來不和我牽小手!】QAQ
蘇綠:“……”喂,這家夥關注的只有這些無聊的事情嗎?這是為了保證隐身魔法的效果好麽?兩人一個比一人一個更耗費魔力,而且,并肩行走間,不知何時身體就會撞在一起,到時候魔法分分鐘失效,遠不如這樣方便。
【別鬧了。】
【哼哼哼哼哼哼!】
蘇綠額頭跳起幾根青筋,覺得自己的理智距離崩塌已經很近了。
【那這次就算了吧。】某人委委屈屈地說——
【下不為例哦。】
不得不說,時辰先森別的本事沒有,但對于蘇綠的“底線”,那真心是把握地很準,“見好就收”技能可以說是練到了最高級別。
蘇綠:“……”她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某一瞬間,她幾乎懷疑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人渣,問題是……她根本什麽都沒有做過好麽?
【給我認真引路!】
【知道啦~】
“池姑娘。”
“什麽?”
“你知道我們門派的人……他們……”
“都還活着。”蘇綠按照時辰告訴自己的話回答說,“和其他門派的人一起被關了起來,目前沒事。”
“這樣啊……”慕秋華松了口氣,“這就好。”
“那我們現在……”
【哇哦,妹子,前面有一場好戲,看不看?】某人略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哪裏?】
【左轉,可以跑起來,我給你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圍觀點。】
蘇綠扯着身旁的青年加快腳步,很快,他們到達了走廊的盡頭。她彎下腰,在地板上摸索了片刻,又在牆上敲打了幾下,很快再次打開了一條暗道。
慕秋華跟着她走了進去,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她為何對這裏如此熟悉,但想到她……那些神秘莫測的手段,這點疑問也就不再重要了。
一路走到盡頭。
兩人發現,這居然是條斷路。之所以這麽說,不是因為它沒有出路,恰巧相反,它有——但是需要跳下去。
簡而言之,下方應該就是這個所謂“藏寶之地”的中心——一座不可思議的、在石山中建造而成的大廳。
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它并非是用火把照明,而是依靠石洞頂端鑲嵌的夜明珠。看到這裏,蘇綠不由不感慨,不愧是武俠世界,這類珠子跟不要錢似的,随便走到個地方就要用到。
而四周的石壁頂端,到處都有些小洞口,可供人用輕功飛上飛下,通過它來行走于各個暗道之中,蘇綠他們所在的,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
石廳的中心,身穿一身黑衣的夜飛雪雙手背負在身後,面朝着石廳唯一的出口,靜靜地站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
而隐去了身形的蘇綠與慕秋華,則站在他的頭頂,同樣安靜地圍觀等待着時辰所說的“好戲”。保險起見,蘇綠再次釋放了一個化石魔法。
片刻後,那出口走來一個人,白衣白劍,劍眉星目,面容俊朗,唇角天生有着笑紋,正是季白羽無疑。
走到這一步,盟主看來早已明白了一切,他冷冷地注視着教主,說道:“夜飛雪,設下詭計,殘害衆生,這一切果然是你搞的鬼。”
“呵,”夜飛雪冷笑着回答說,“我可是魔教教主,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麽呢?我若是做好事,你們才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聽着這混蛋到了極點也可惡到了極點的話,季白羽居然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而後,緩緩拔出手中的劍,直指面前的男子,“你究竟為何這麽做與我無關,我只知道,只要除去你,武林自然可以回複太平。”
夜飛雪挑眉:“做得到的話,盡管一試。”
而後,兩人就“幹”起來了。
不得不說,武林高手打架還是有相當地可觀性的,你來我往間,衣袂翩飛,掌氣劍氣外洩,時不時在牆上、地上激起一陣陣石屑。
光效、音效、特技等都無懈可擊。
但哪怕是看電影,再精彩的武打場面,足足持續了四十分鐘也只會被人罵成“拖時間騙錢”吧?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慕秋華此人雖然是個戰五渣,但似乎是個內行,看的那是津津有味,而蘇綠……好吧,她無聊了。
【他們還要打多久?】
【我看……起碼兩三個小時吧。】
【……這就是你說的好戲?】蘇綠在最後兩個字上咬重音。
【咳咳……妹子你要實在無聊的話,滾個大火球下去如何?他們就全部消停了。】某人開始出些不太靠譜的主意。
【你覺得誰占上風?】蘇綠直接忽視了他的話,轉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應該是季白羽。】
【你确定?】
【當然!你要相信我專業而客觀的眼光!像夜飛雪那種“一炮而紅”的人,“持久力”一般都不行,必輸無疑!】
蘇綠:“……”這家夥居然還敢自稱“客觀”?逗她麽?
但坑爹之處在于,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夜飛雪似乎真的漸漸落入了下風,連蘇綠這種外行都明顯能看得出來。
眼看着躲閃不及之下,盟主的劍就要刺入他的胸口,只聽得屋中突然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不要!!!”
季白羽一怔之下,手中急速向前的劍自然停了下來,而教主抓住機會掌擊劍身,借着這力道飛身而退,穩穩地立于一片人造廢墟之中——蘇綠深切地覺得,如果他們不幸穿越到現在,完全可以去應聘拆遷隊這一光榮工作。
入口處,一名穿着白衣粉裙的女子含淚扶牆站着,搖搖欲墜地注視着屋中的兩人,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
“秋兒。”
“遲遲。”
一片沉寂之中,季白羽最先開口:“你怎麽可以把她帶來這裏?”
“她是我的女人,待在哪裏自然也應該由我決定。”夜飛雪說着,微微皺眉,“秋兒,你怎麽來了?”
“教主……”“池秋雨”美麗的臉孔上流下兩行清淚,她緩步走了過來,“算我求你,罷手好不好……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夜飛雪語氣冰冷地回答說:“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立即離開這裏。”
“教主!”“池秋雨”加快腳步,沖過來一把抱住夜飛雪的手臂,哽咽着說,“求求你,不要再繼續作惡了!你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呢?”
夜飛雪:“……”他看向身邊的女子,“你覺得我是在作惡?”
“……”女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堅強地回答說,“是。”
“呵呵……哈哈哈哈……”夜飛雪驀然笑出了聲,“既然你覺得我是在作惡,又何必留在我這個壞人身邊?”說着,他一掌就将身邊的女子拍飛。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蘇綠被這狀似某種言情小說的情況給弄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宋凝霜這家夥是在做什麽?盡情演繹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百花嗎?別鬧了,這和她的形象完全不符好麽?她這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被穿了?
無論哪種都不可能吧?
明明之前還和屬下一起想把慕秋華給做掉。
等一下,如果是做戲的話,那麽——
“遲遲!”季白羽連忙将女子結結實實地接住,“夜·飛·雪!”他咬牙喊道,顯然是怒極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呵,這與你又有什麽關系?”夜飛雪冷笑,“怎麽?你喜歡她?那就送給你如何?”
“你……額!”季白羽的面容驀然由憤怒變為了震驚,他怔怔地低下頭,注視着插入心口處的一把匕首,原本抱着懷中人的手漸漸軟了下來,後者趁機跳下來,後退了幾步。
【我去!】即便是蘇綠,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雖然她剛才已經隐約有所察覺,但是真沒想到夜飛雪會使出這樣的賤招,自己打不過就幹脆找妹子來捅刀,還是人家心愛的妹子(雖然是假冒的)。話說回來,季白羽這家夥是有多倒黴,連續兩次被捅……他是時臣轉世麽?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應該去……
【別緊張,妹子,他離死還遠得很。】
【……你确定?】
【我确定,因為他心髒長在右邊。】
【……】
她正有點驚呆,身旁的慕秋華也忍不住開口了。
【池姑娘,你別擔心,季公子的心髒長在右邊。】之前救治對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件事。
【……我知道了,那先繼續觀望下。】标準的主角待遇啊……而時辰那家夥的語氣又那麽優哉游哉,這麽說接下來會有反轉?
【嗯。】
盟主口吐出一口鮮血,右手中的劍墜落,而後整個人單膝跪下。他表情茫然地注視着面帶笑容的女子,沒有憤恨,只有疑惑:“為……什麽……”
“教主,”“池秋雨”沒有看他,只跑到夜飛雪的身邊,“我做得如何?”
“非常好。”夜飛雪伸出手,撫摸着她白皙嬌嫩的臉孔,嘴唇微微勾起,“真是個乖孩子,告訴我,下手的時候你猶豫嗎?”
女子羞澀地搖了搖頭,臉孔上浮起兩朵紅暈:“為你做這些事,我心甘情願。”
“哦?”教主挑眉,“真的?”
“嗯。”
“哪怕為我而死?”
女子擡起頭,眼神堅定地回答說:“是,哪怕為教主你而死,我也心甘情願。”
“是麽……”夜飛雪展眉一笑,而後溫柔地說,“那你,就去死吧。”
“教……額!”“池秋雨”的面容也驀然變成了震驚,她怔怔地低下頭,注視着插入腹部的一把匕首——這一幕,與剛才的一幕何其相似,簡直是個諷刺。
“遲遲!!!”季白羽想要上前阻止,卻到底是遲了一步。
“池秋雨”雙手捂住腹部,嘴角溢出鮮血:“教主……為什麽……”
“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夜飛雪微笑着回答說,“你以為換了張臉,就能騙過我?”
“你……”“池秋雨”……或者說宋凝霜驚訝萬分地瞪大雙眸,“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一個男人,怎麽可能連心愛的女人都認不出。”夜飛雪嗤笑着說道,“你自以為能瞞過一切,卻不知道,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不是破綻。至于你,”他轉頭看向同樣面露驚色的季白羽,笑得更加開懷,“一個假貨就把你騙得死去活來,季白羽,你愛的到底是什麽?宋遲遲,還是記憶中的影子?”
先傷害對手的身體,再刺穿對手的心靈,教主覺得愉悅極了。
二更
“她是……假的?”季白羽近乎驚愕地注視着宋凝霜,剛才她的一言一行,明明都和他記憶中的“宋遲遲”沒有任何區別,怎麽會是假貨呢?
“是啊,假的。”教主沒有立即補刀,反而做起每個boss被推倒前必做的事情——話唠,他輕笑着說,“怎麽?覺得她和你記憶中的青梅竹馬一模一樣?否則,你剛才恐怕也不會那麽輕易就上當吧?”
“……”
宋凝霜捂着腹部摔倒在地,卻仍舊不明白:“為什麽……會認出來?”她認識池秋雨那麽多年,自認為對其相當了解。無論是性格、愛好,還是別的什麽,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可是……為什麽?他說她到處都是破綻,怎麽會這樣?
夜飛雪輕笑了聲:“你和她若有半點相同,恐怕我也會疑惑片刻。可惜,作為一個假扮者,你當真是失敗透頂。”
宋凝霜:“……”
“比如今日之事——哪怕她真的失去了記憶,聽聞我讓她去扮作另外一人暗算別人,恐怕不僅不會答應,還會給我一記清脆的耳光。”教主說話間,手指劃過臉孔,似乎在回憶耳光的味道,抖M到讓人無法直視。
宋凝霜:“……”他說的真的是池秋雨嗎?
季白羽:“……”遲遲打人耳光?
注視着二人驚訝的神色,教主只覺得心中充斥着一種滿足之意,他嘴角的笑容越深:“看來,你們倒當真是天生一對。現在我倒是有些後悔了,”他不懷好意地看向宋凝霜,“若是真把你給他,想必他也會喜悅萬分地接受,沒有一絲遲疑吧?”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到這一刻,宋凝霜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如果他真的從一開始就發現了真相的話,那麽這段時日裏,他所給予的溫柔疼寵……都是假象,怪不得這段時日以來他都沒碰過她,還說是什麽因為她身體不适……騙子!他才是最大的騙子!
“你本來就是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夜飛雪說話,依舊充滿了不人道的精神,“不過,你那麽辛苦地演戲,簡直到了連我都不忍拆穿的地步,不利用一下實在太過可惜。”
“黑鷹呢?”宋凝霜問的是自己的幫手。
夜飛雪輕描淡寫地回答說:“他已經在下面等你了。”仿佛他只不過踩死了一只螞蟻。
“……哈哈……哈哈哈哈……”事情到了這一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宋凝霜奇異地不再害怕了起來,反正都要死了,又有什麽可擔心的?所以,她做出了從前絕對不敢去做的事情——嘲諷地看向在她十八年生命中占據了最重要位置的男子,冷笑着說,“那麽,你心愛的女人,也早已在下面等我了。”
夜飛雪還沒有說什麽,季白羽已然是神色一變:“你對遲遲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宋凝霜繼續笑着,“既然我要做‘池秋雨’,那麽真正的‘池秋雨’當然必須徹徹底底地消失。怎麽,教主,什麽都知道的你,莫非連這一點道理都沒想明白?”
“呵呵……”夜飛雪也笑出聲來,“我當然明白,但是,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才留你到現在?”
“……難道說……不可能!”原本得意笑着的女子神色扭曲了起來,“我是親眼看到她斷氣的!她的屍體也是黑鷹幫我處理掉的,她絕對不可能還活着!”
夜飛雪微微搖頭,語氣微嘆:“如若她真的死了,你以為自己真能死得這麽輕松?”
“你憑什麽說她沒死?”
“當然是因為——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連慕秋華這個家夥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聲。
“誰?”教主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捕捉到了這個聲音。
慕·豬隊友·秋華扭頭看了眼蘇綠一眼,兩人用目光交流了幾秒後,他的手指被蘇綠松開。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身形也顯現了出來。因為地形的緣故,在他人看來——慕秋華應該是從拐角處走出來的,而并非突然出現的。
當然,蘇綠仍舊處于隐身之中。
“原來是慕先生啊。”夜飛雪的眸光閃了閃,“怎麽?你也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談話?”
慕秋華:“……”他可以說自己完全沒興趣嗎?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接你下來?”緊接着,教主對于慕秋華的戰五渣進行了毫無人道的嘲諷。
慕秋華:“……”他嘆了口氣,運起輕功縱了下去,哪怕武功再差,這點事情他還是做得到的,就是飛起來沒另外兩人好看是了。
“說起來,我能那麽快發現不妥,慕先生你也當得上首功。”
“我?”神醫大人一愣。
“正是如此。”教主微微颔首,看向地上的女子,“你對她的态度足以說明一切。雖然看似心灰意冷,但我也是男人,知道一個男人若是真愛慕一個女子,是絕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手。你覺得呢?慕先生。”
“……”
“更何況,你為她把脈後,我得知了一件事——這個‘池秋雨’并未懷孕,那麽,她必然是個冒牌貨。”
“你憑什麽肯定池……池……她有了你的孩子?”這句話,在神醫大人的耳中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開玩笑的吧?池姑娘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
那天他雖然救了盟主,但後者明顯不可能把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渾身上下綠油油的事情說給他聽,這也是慕秋華茫然不解的最重要原因。
繼續蹲守在上方的蘇綠扶額: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難道又要出現什麽不科學的內容了?
事實證明,她的猜想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這倒也不是不能與人言。”夜飛雪笑得很嘚瑟,很欠揍,很讓人牙癢癢,說話間,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白色的玉牌,“這是我家先祖得到的一件異寶,經過一番苦工,它已與我夜家息息相關。”玉牌上沒有任何圖案,卻詭異地有着一大一小兩顆紅點,“父親第一次将這牌玉牌交予我時,上面亦有兩顆紅點,後來他去世,紅點便只變成了一顆。現如今……”他沒有再說什麽,卻也已經不需要再說些什麽。
蘇綠:“……”=皿=存在即是合理……存在既是合理……存在即是合……這無論怎樣都說不上合理吧?!
在“池秋雨”因為“中毒”後而陷入昏迷後,擔心異常的他帶着他就快速返回了魔教,期間他給她服下了無數名貴補品,卻未見成效,直到一周多後,她突然醒了過來,卻失去了所以記憶。說來也巧,他心緒煩雜之際,翻出了父親留下的玉牌。
這一看之下……他驚喜異常。
夜家居然再次有了子嗣。
之前因為蒼雪而閉關前,他曾看過一眼它,當時還沒有這個紅點。而如今卻有了……這段時間內他唯一碰過的女人只有……
并且,這紅點詭異之處還在于,年紀越大,它也越大;身體越是強健,它的顏色便越鮮豔,反之亦然。
緊接着,他“請”來了慕秋華。
可惜,卻沒從他口中得知任何與孕事有關的消息。
之後他又陸續請來了幾個大夫,得出的結論也大致如此。
所以,宋凝霜這個假冒者被拆穿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而同樣的,他也知道真正的池秋雨一定沒死,否則這個紅點早已消失,又怎麽會顏色越來越鮮豔呢?
傷害她,并害她流落江湖,自然是可恨,但他不能讓這個假冒者死得這麽痛快,而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他意識到,宋凝霜還有價值……非常不錯的價值。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既然來了,慕先生,你便将秋雨的行蹤告知我如何?也省得我再四處尋找。”
“我不知道。”慕秋華很果斷地回答說。
“當真?”
“當真。”
“是麽。”夜飛雪挑眉一笑,“那麽,你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今天在這裏的人,除了他,都要死。
說話間,他手掌微合,季白羽掉在地上的白色長劍便被吸到了他的手中。夜飛雪微眯起鳳眸,輕輕地彈了下劍身:“其聲清越,果然是一把好劍。寶劍易主,自然需要好血重新開鋒。”他看向季白羽,“我看你的血就很不錯。”
蘇綠覺得,自己也許該出場了。
【妹子,先別動。】
【嗯?】
【後面還有好戲。】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難道是慕秋華那家夥突然爆發小宇宙……不,這個戰五渣絕對不可能。(慕秋華:……QAQ)
不過,既然時辰這麽說了,蘇綠也就沒有任何懷疑地繼續蹲下去了。無論如何,這家夥在這種事上總不會撒謊騙她。事實證明,她的推測是對的。
下一刻。
在夜飛雪手中的劍即将刺入季白羽喉管時,劍身突然再次發出了一聲脆響。
劍尖挪位間,季白羽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劍,饒是如此,他的喉上依舊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血痕。
“誰?”夜飛雪握劍的手居然滲出了鮮血,但他卻沒在意于此,只警惕地注視着入口的方向。
片刻後,門口走入一個灰色的身影,來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長發如墨,披散肩頭,腰間還違反季節地插着一把折扇。他雙手背于身後,如貴公子般施施然地走着,渾身上下氣息收斂,看起來只是最普通不過的人,卻也因此,讓夜飛雪覺得極為危險。
他正警惕地注視着對方,只聽得那人卻說——
“我是你爹……”
夜飛雪:“……”
“的熟人。”
夜飛雪:“……”
“……爹?”
夜飛雪:“……”
他看向季白羽,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叫他什麽?”
蘇綠扶額,這又是什麽混亂的情況啊?
倒是時辰,非常淡定地來了句總結——
【打不過就叫爹呗。】
蘇綠:“……”你把他們當成幼兒園小朋友嗎?
☆、77 誰敢揍我兒子+誰是仇人
一更
夜飛雪之所以會神色改變,不是因為他心懷恐懼,而是因為——據父親的說法,季白羽的父親應該早就死了。
盟主這職業和教主不同,他一般不是終身制也不是世襲制。
季白羽之所以是盟主,那是因為他武功高人品好,而不是因為他爹是盟主。事實上,他爹的确不是。
不過,夜飛雪知道季白羽他爹并不是什麽普通人,因為他自己的爹曾經與他說過那個人——季尋。在父親的口中,季尋此人文才武略都非比一般,可惜……去得比較早。
從語氣判斷,父親和季尋應該非常熟悉。
當時夜飛雪對一個死人并不在意,直到若幹年後,季白羽突然從江湖中崛起,他一查之下,才發現……他的父親正是“季尋”。
之後果然不出所料,繼承了父親優良基因的季白羽力壓群雄,登上了盟主的寶座,也算是正式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只是,他從未想過——季尋沒死。
不,不僅是沒死而已。
夜飛雪注視着幾乎被鮮血染盡了的手指……
“夜夢然倒是有個好孩子。”季尋仿若沒注意到此時氣氛的凝重,如同長輩與孩子談話般,沖教主和藹地笑着,“比我家這個不争氣的孩子強多了。”說着,他在季白羽身邊停下腳步,狠狠地拍了下自家兒子的腦袋。
不過話又說回來,盟主與他爹的長相真心極為相似,尤其是嘴角的笑紋,簡直是如出一轍。不過前者看外表就二十多歲了,後者看臉也才三十多歲……真心不像父子而更像是兄弟。
季白羽驚呆了:“爹……你不是死了嗎?”
“哦?”季尋低頭看向自家兒子,“什麽時候的事情?”
“……十年前,我親手将您放入棺材的。”
季尋不太在意地點了點頭,回答說:“哦,我騙你的。你在墳頭哭了一陣子離開後,我就自己爬出來了。”
季白羽:“……”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與此同時,蘇綠也很無語。
【這人怎麽奇奇怪怪的?】
【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所以他是天才?】
【不,是瘋子。】
【……】
【怎麽樣,這好戲好看吧。】某人拼命表功——
【咳咳,下集更精彩哦。】
蘇綠抽了下眼角,直接不搭理這家夥,繼續看了下去。
“您既然沒事,又為什麽要裝死?”季白羽很不解地看着自家父親,“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事啊。”季尋搖頭,“只是我像你那麽大時,也死了爹,而後一個人闖蕩江湖,直到今天。你既然是我的兒子,自然不可事事都依靠長輩。我若不死,你又怎能自立?”
“……”
“不過倒沒想到你能登上盟主的寶座,雖說是運氣的成分在內,但為父心中甚慰啊。”拍拍頭。
季白羽:“……”他默默地別了下頭,躲過自家父親的手——說實話,對于這樣的親爹,他真心無話可說。
季尋仿若未覺地偏過頭,繼續拍打。
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季白羽:“……”
這一刻,即便是夜飛雪,也不由打心眼裏同情季白羽。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爹,實在是種悲劇。
“只是,沒想到,你出色,夜夢然的兒子卻更出色。”說話間,季尋擡起頭,再次看向夜飛雪。
後者神色一凝,捏緊手中的劍,剛才那種如同如坐針氈的感覺,再次回來了。身體的本能不斷地告訴他——這個男人危險異常。
“不用這麽緊張。”季尋笑了,“再怎麽說我也是長輩,絕不會以大欺小。”
夜飛雪略微放下了心,到了對方那個地步,應該不至于撒謊。
“只是,夜家小子,這事情你做得可不怎麽地道。”他低頭看向自家兒子胸前的傷口,“若不是我家這傻小子心長在右邊,怕是已經死了。”
夜飛雪:“……”沉默片刻後,他問,“你想如何?”
“暗箭傷人,當殺!”季尋眸子微眯,注視着擺出防禦架勢的夜飛雪,目光重又由滿是殺氣變回了親切,“只是,既然你親手處置了那女子,這筆賬我就不與你算了。”他伸出一只手,将地上的季白羽提了起來,伸出手指在他左胸口點了幾下,血頓時止住。而後,他又從懷中摸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塞入後者口中,“江湖事,江湖了,你們不如在分個勝負如何?”
季白羽:“……”
夜飛雪:“……”
“當然,比武要公平。”季尋笑着說道,“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說話間,這位中年人突然擡起右手,下一刻,夜飛雪手中的劍居然直直飛回了他的手中。他彈了下劍身,“你說的沒錯,是一把好劍。”
“什麽選擇?”
“是讓我在你的左胸口刺上一劍呢,還是在你的右胸口刺上一劍。”
“……”從對方剛才露出那一手,夜飛雪就知道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而他的自尊,也絕不允許他向對方搖尾乞憐,更何況,就算這麽做也未必能得到什麽好結果,“如若我勝了呢?”
“那我會給你一個符合身份的體面死法。”
“……如若我拒絕呢?”
季尋笑了:“你怎麽說也是堂堂教主,肯定不希望世人對你最深刻的印象是——死狀極其凄慘吧?”
“呵呵,照你這麽說,如若我敗了,直接死在你兒子的劍下會更好麽?”
“當然,”季尋點頭,“就像你說的,好劍需要染好血,我覺得,你的血就很不錯。”
“……”
【啧啧啧,無恥啊無恥。】時辰先森發表感慨——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是公平對決嗎?公平弟弟快哭了。】
蘇綠:“……”且不論‘公平’為啥是男性,不過——
【你覺得自己真有資格說其他人無恥嗎?】
【……咳咳咳。】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季尋口口聲聲說要“公平”,說不會“以大欺小”,但語氣中透露出的意味明顯就是——“誰敢動我寶貝兒子一下,我就要誰的小命命命命命!!!”。
蘇綠扶額,就算是幼兒園孩子的家長,也一般不會做到這個地步吧?
“這麽說,我今日是死定了?”夜飛雪怒極反笑。
“沒錯。”季尋幹脆地回答說,“你殺死那個女人,”他看向在無人問津時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的女子,“和打算殺死我兒子時,可有一絲猶豫?若你說有,我今日便放你走又如何?”
“……呵,的确沒有。”教主的自尊不允許他為求生而撒謊。
“那便戰罷。”說話間,他翻轉着手中的劍。上一秒,他還站在季白羽的身邊,下一秒,卻已然出現在夜飛雪的面前。
“哧!”
後者反應不及之下,前者手中的劍已然刺入了他的右胸口。
“這就差不多了。”季尋微笑着拔出劍,将其丢到季白羽的身邊,施施然地背轉過身,離開夜飛雪的身邊,仿佛絲毫不怕被其偷襲。
而後,他走到了慕秋華的身邊:“慕公子,今日讓我們一同來觀看這場比試如何?”
慕秋華:“……嗯……嗯。”
【池姑娘,你千萬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