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攻受逆轉進行時
第十八章攻受逆轉進行時
我的一言不發讓他很氣惱,我呆在這座陌生的房子裏,無所謂緊張,也無所謂害怕,沒有什麽比兩年前的事更讓人絕望。只是有些擔心吳阮找不到我會憑白擔心,同時也疑惑起來,他找我幹什麽呢?我們之間還有見面的必要嗎?
冰涼的大理石地板滲出透入骨髓的涼意,我不自覺的抱着自己,想起他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沒有這樣讓他坐在地上,也對,他應當是要前仇舊恨一起報個遍吧,我曾經到底是強留他的,我的父親又有着諸般過錯,盡管他身上也留着父親的血,确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而我?在他們眼中,我應當是和父親一樣的豺狼虎豹,如今罪大惡極的我一無所有,自然成了曾經受害者的獵物。
他的耐性也消弭殆盡,恍然間我被他捏住了下巴,真是難以想象這種情景會發生在我和他之間。我縱然用金錢的手段得到他,但是我對待他又何嘗不是小心翼翼,呵護備至,哪裏會以這樣的法子當面折辱,何況他根本未曾讓保镖下去,就這樣讓我在這麽多雙眼睛面前如同喪家之犬。
“飛揚,我很想你。直到今天我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來找你。”冰涼的眼睛透着毫無溫度的情話。
是的,你如今地位不可撼動,殺人滅口也是小事。不過怎樣都好,請給我個痛快,我只是不想再這樣看着你。
我曾經多麽渴望一直看着你,第一眼醒來看到你,上班之前看到你,回家時看到你,入睡時看到你……直到我被告知你聯合江氏整垮季家和我的公司的時候,我寧願切下自己的耳朵也不願意相信,我還是希望看到失蹤的你,希望你安全的回到我們的家裏,公司破産也無所謂。但是背叛我的确實是你!公司的機密确實是你偷拿的,監控說明了一切,除我之外也只有你知道我最核心的保險秘密。你在拿走機密的第二天還能輕松坦然的和我去逛街,在我以為最幸福的時刻突然走掉!
我的心像麻痹了一樣無法呼吸。我連恨你都恨不起來,我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縱然我是強留你,但那麽多天的纏綿恩愛難道都是你的卧薪嘗膽?我還想見你,想見你聽你解釋一切,只要你願意解釋,我什麽都願意相信!
直到我知道了季江兩家的淵源,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知道了你我的血緣關系,知道了你作為江家子孫背負的血海深仇,知道了你要為你發瘋多年的母親讨回公道,我開始害怕見到你了,因為我終于明白,你我之間,到底是仇消磨了恩,我們終究不是神,我看着一夜白發的父親和滿面憔悴的母親,終究是不可能不恨你。而你呢?比起我你千百倍的苦痛又怎能釋懷?
我還能說什麽呢?只能長嘆一句:因果報應,果然不爽!
無論從哪方面看我都是罪有應得一方吧,可我做了什麽呢?陳默,如果沒有我,你能更好過一些嗎?
“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我?飛揚,你眼裏的愛呢?”美妙的桃花眼在詢問愛情,任誰也無法抗拒。
可是我的愛呢,我的愛,和魂魄一同失去了。
“你們下去!”陳默驅除了保镖,将攤在地上的骨瘦如柴抱進了一間屋子。我們本來差不多高,但是以前他一直偏瘦些,不過他常年勞動的身體很結實,現在似乎增加了鍛煉,以前略彎的背也寬敞筆挺起來,襯得渾身的肌肉俊美健壯。而我,我從兩年前的厭食症中脫離出來後也吃得不多,以往的身體儲備被一點點耗盡,原本練出完美肌肉的身體蒼白無力,消瘦露骨,再加上我消沉的心态,更顯的迎風欲催。
不管從物質到精神,還是從內心到外表,我們的都完全不同了。
我渾渾噩噩的被他放到一張柔軟的床上,觸感溫柔的想讓人一睡不起,但是沒多久我被一雙溫柔的充滿濕潤氣息的手抱起,接着溫暖的水流親吻着我的身體,被打濕的衣物一件件剝下,我只感到沉浸在一片暖流之中,久違的溫柔讓我麻痹了靈魂,我像進入夢境一般不願醒來,沒有去想他這樣做的預示。
直到他的手探向我那個部位,我才驚恐的察覺他要怎樣報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驚慌失措的推開他,可是在浴池裏根本使不開力,他今日的力氣對付消瘦不堪的我綽綽有餘,最後我被他按在水池邊,他一手制服着我,他一手快速撫摸着我的快感,以前我也哄着他做過這種事,可是那時是欣賞和享受,這時是被欣賞被玩弄!啊,我冰冷的身體竟然難以抵制一波又一波的刺激……
可見他的技術增長飛速,只怕枕邊人已換了不少,啊,啊,不要,不要,一想到可能會發生的情景我猛烈的搖着頭,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企圖以痛苦壓抑快感,但是馬上我的唇被強硬的堵住了,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傳來,同樣柔軟的觸感除了變得霸道外和以前一樣。陳默,那是我的陳默,我一見到就覺得隐藏着內心的陳默,我努力靠近小心呵護的陳默,我不可救藥的愛上卻讓他拒絕的陳默,哪怕用金錢也要拴在身邊的陳默……
我沉浸在溺死人的回憶和激烈的深吻中,不自覺的回應着他,想起他以往被我吻一下都臉紅的樣子,想起我怕他喘不過氣總是提前放過他,忽然,我想起此刻伏在我身上的人是我的兄弟!是我同父異母的血親,是将我父親送入監獄的人,是害我母親嫁給仇敵的人,是親手出賣了我的人,是我的仇人!但他又是季家萬分虧欠了的人,是我于道義上對不起的人,是我的債主!
我千頭萬緒思慮不清,緊張之下一口咬傷了他的舌頭,嘴裏的腥味讓我清醒幾分,他瞪着眼看我,不可相信的逼視,我無法應對垂下頭來,他忽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被這半是疼痛半是快感的恐懼逼出了眼淚,身下灼熱的要爆炸一樣,我何曾嘗過這樣口口的逼催,即便百般不願還是顫抖着發洩出來……
緊張過後看着那污濁肆意流開,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只感到身上一會寒一會熱的流動,被他繼續盯着的地方還是着火一般的困頓。喘息也困難了起來,我最後的意識是他在猛烈搖動我,不知道在大聲說些什麽……
回複意識的時候身上挂着點滴。真是可笑,我從前一年都吃不了一次藥,現在被人在浴室裏僅僅用手口口就要死要活的昏了過去還要打點滴,要是歐陽在只怕給笑死了,可我想不出他笑的樣子,只想到他兩年前見到我時要哭的樣子,我還是不想跟他走啊。
那邊的醫生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麽,其實也是多餘。我會躺在這裏實在原因簡單,我本來就不是重欲的人,和陳默我更注重的是身邊有這個人,以至于我為了他的心病可以兩月不碰他,想要李如非研制天然潤滑劑也是為他着想。除了前兩次粗暴了些,我都是萬分小心的溫柔對他,未曾強求過他做什麽,現在才知道這根本不适合他,他僅僅用手就可以讓我痛苦不堪又深陷欲望,但是這種激烈的口口并不适合我,何況我如今的一副衰體、滿心瘡痍?
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因為我掃了興而把我扔出去,而不是這樣珍而重之的放在病床上,何況他竟然坐在床邊守着我,一下一下撫摸着我的頭,自然而然的舒服感讓我放松許多,差點發出舒服的感嘆。這是我以前最想要他做,卻說不出口的事,而他一向也很吝啬這種親近。為什麽現在卻這樣安慰我?難道他早就看出我的渴望,只是故意吊着我?
頓時我感到頭上的溫柔的撫摸陣陣發寒,陳默啊陳默,即便在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前,你也始終對我心有芥蒂,你永遠無法像我這樣的傾心相對。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是半醒半睡的躺在床上,又恢複了孟浪撿到我時的狀态,在床上的時間讓我清醒的認識到目前的形态,他不會放過我,不會!但是我即便讓他千刀萬剮也不想被他做這樣的事情了。雖然我用金錢逼迫過他,但是始終也算是你情我願。如果易地而處,我絕不像他這樣報複仇人,我會恨不得永遠不再見他,而不是放在身邊折辱,這樣看別人身處地獄,自己就能進入天堂了嗎?
但是顯然,我始終未曾真正看透他。原來內心之下還有內心,本質之下還有更深的本質,我自以為走進他的內心深處可笑的不過是下一站的入口。
如果早知是這樣,當年即便再被吸引,我也會明哲保身的敬而遠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