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攻受逆轉開始
又到了飄雪的時候,季飛揚特地給自己放了一天假,陪着母親和陳默逛遍了商場超市,店員在聽到季飛揚叫蘭婷媽媽時,驚訝的合不攏嘴,在一邊興奮的議論紛紛:“哇!這麽年輕,有兩個好帥的兒子!”
“就是,像趙雅芝一樣,哇,究竟怎麽做到的!”
聽他們說:“兩個兒子”,蘭婷默認的笑了,的确,陳默雖然話不多,但是細心、溫柔、對長輩考慮周全,在身份上也确實是她兒子了,哎要是再有兩個白嫩嫩的孫子就好了!蘭婷在這一點還是挺傳統的,不過也不強求了。
季飛揚偷偷咬陳默耳根:“你也該改口了吧!”陳默愣了一下,眼光閃爍不明,不發一言向前走了。
季飛揚忙追上去,陳默偏偏走的很快,諾大的商場頃刻間不見了蹤影。蘭婷還在試衣服,季飛揚想陳默不會走遠,但是自己一走開媽媽一會出來可怎麽辦?就等着蘭婷換好衣服一起去找陳默,可是向前一陣竟然毫無蹤影,打手機也是不接。不至于這樣鬧脾氣呀!
以往都曾派人跟着他,可是自從他到自己公司上班後就撤掉了,季飛揚慌了,開始調動商場的監控來找,可是商場裏人流湧動,又有很多死角,查找半天也無結果。
“飛揚,先別急,也許小默找不到我們先回家了也說不定!”季飛揚和蘭婷馬上趕回家中,他多麽希望可以看到在家中等待的陳默,可是門鎖的好好的,陳默沒有回來!
一小時還在眼前的人就這樣沒了,季飛揚更不知道的是,他們從此一分別,就是兩年。
兩年的時間有多久?24個月、104周、730天、17520小時……或只是眨眼一瞬?
兩年的時間能幹什麽?使一場金融風暴興起又落幕;使富翁變囚徒;大廈成黃土;廿年繁華煙消雲散。
同時也足夠讓兩個人生徹底轉變,完成一場一面華麗一面瘡痍的逆轉。
今日的財經新聞報封面便引起一片嘩然:金融領袖易主,單身黃金漢身份成謎。
封面上赫然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熟悉的是輪廓和那份沉穩,陌生的是眼中的冷漠和睥睨一切的王者之氣。報道先是論述這位新晉金融大亨的輝煌事跡,然後便是頗具傳奇色彩的多方揣測他的來歷。有人說他有一段時間叫季默,是兩年前被判入獄的曾經的商界常青樹季白的兒子;有人說他多次得到江氏集團的幫助,是江家的旁支;有人說他曾在季白之子季飛揚未破産前的公司做經理,只是季家的打工仔;有人說他出生在窮鄉僻壤,是新一代白手起家的傳奇……總之,每一派都有不可推翻的證據在手支持自己的推想,但綜合起來卻矛盾的一團糟。雜志上還專門對此開設了投票排行榜活動。
季飛揚咬着包子看完,苦笑着說:“這加起來還就是真的!這個世界真是精彩!不,應該說,陳默,你真是精彩!”
季飛揚咬完包子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報紙扔到廢紙堆留買,而是小心的折疊好夾到了日記本兼記事本裏。現在的季飛揚一切從簡、能省則省,将陳默以前的精打細算學了個十足。
沒辦法,人餓過肚子幾天就變得很怕餓了,見到錢都有親兩口的沖動。如果不是遇到了孟家兄弟和吳阮,自己也許早就橫死街頭了。當初江山連自己的公司都不放過,而自己渾渾噩噩毫無反抗能力,眼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還欠下巨額貸款。母親找江山去理論,反被留在了那裏,之後,巨額貸款被母親還上了,但是繼父親入獄、陳默真實身份之後又傳來母親風光大嫁的消息。李如非的父親竟然被自己的父親囚禁五年,他發瘋似的打自己,而自己也快瘋了。歐陽聽到消息從英國趕回來,給自己辦好了護照卻讓我逃了出來,靠着口袋裏的零錢坐上火車漫無目的的走。
我不知道該去哪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只是還不想離開這片土地,但又不想靠的太近,我他媽是什麽,是一個望着血肉模糊的過去嘩嘩流淚的可憐蟲,可是,我離不開過去,死也得死在這上面。
我努力收回思緒在畫着設計圖,自從在這個南方城市清醒過來,我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溫柔面孔,我半天想不起來是誰,卻又感到親切,直到那人開口我才知道是高中羞澀如小姑娘卻告發了陳默的吳阮。
他現在在孟氏兄弟的公司做設計師,但是三個人好像住在一起的樣子。原來我下了車在車站裏又累又餓的暈了過去,引起圍觀,被出差的孟浪發現,所幸翻到我的身份證确定了我是季飛揚。又聽說了明城巨變,念着不大不小的同學情誼把我帶了回來。本打算留我在公司分析數據。預算趨勢什麽的,誰想到我一見數字就頭疼,一分析就思維混亂。白養了我幾天後,我看吳阮畫的設計圖挺有意思,給了他一兩條建議。吳阮立馬建議我去學設計。
我不知道能不能學,但是去聽課竟然不反感,學的也很快,本來我的素描基礎很好,對色彩和空間的敏銳無人能及,對時尚和流行也很熟,畢竟這麽多年的大少爺不是白當。兩個多月後我就在公司裏做個小助理了,吳阮嫌我屈才,很快把我轉成了正式設計師,我用了一個名字——季默。季飛揚已是別人足下之塵,但這個名字還是知曉者衆多。我也戴上了黑框眼鏡,穿起了地攤衣服,加上暴瘦的體型,應該沒人能輕易認出我,應該和多年前見到的那人很是相似吧。
很高興吳阮的照顧,可以大部分時間呆在家裏工作,我做完設計稿發給吳阮就萬事OK,想想有些愧疚當年對他那麽嚴苛,現在的好運竟然還是靠了那人種下的善果。我自嘲的去超市買菜,他們三人都忙的呆在公司,只有我悠閑地呆在家裏,外賣是不能夠叫的,早點攢錢搬出去才好。我以前竟不知道,承着別人的恩情是這麽難受。
去超市買了把韭菜和兩個雞蛋,吳阮說我的腦袋可能有點小受傷,要多吃雞蛋,但是雞蛋真不便宜,買兩個就好了,反正我現在也吃不多。晚上吳阮無論我說什麽都會帶飯給我,所以更要攢錢搬出去不麻煩人家。
走出超市的時候還想着剛才的找零對不對,沒注意碰到一個人,然後就眼前一黑,只看到我的兩個雞蛋落到地上,碎在了袋子裏……
我揉了揉眼睛,恍然如夢一般見到了夜夜難忘的那人,保镖林立,高高在上,山的威嚴,海的詭谲。
我眼光一閃看到他的領帶夾是今年新出的冰藍寶石款,寒光耀眼,冷氣襲人。
所需價值應該不低于我現在心心念念的一座小房子,陳默啊陳默,你以前見我帶着個還會心疼的!
我們長久沉默的對視讓我思緒萬千,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什麽叫季默?”
為什麽,為什麽呢?我忘不了啊,忘不了,除了季飛揚這個名字,我只有聽到你的名字“默”才會有所反應啊!
從你的陳默到我的季默,你是否更開心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