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第10章 (6)

途可大着呢，包治百病。」

這變态是在巷口推銷金剛大力丸嗎？藍田胡亂想着。

「叫其他人趕快與我會合。」戈林森吩咐了一句，然後将人抱進路邊的車子裏，将藍田放到自己的腿上，拿起一個面罩罩住他的口鼻，裏面是新鮮的氧氣。戈林森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拿了針管，将一個小瓶的藥液注射進藍田的身體。

戈林森掰起藍田的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睡，睡了說不定就醒不來了。」他聲音輕柔但透着一股殘狠的勁。

「在喬魏來的前幾分锺，我都會陪着你的。」

他冷……依舊很冷，本能的将身體縮緊，還有些想往戈林森懷裏鑽。戈林森動手脫去藍田的衣服，将自己的風衣套在他的身上，然後用毛毯裹住了少年。

「七月，你有恨過人嗎？」戈林森開口，他并不想殺他，就像不想殺韋爾喬、殺自己的姐姐一般。所以他必須把人還回去，否則自己遲早會玩死他。

戈林森不喜歡自己的姐姐，不喜歡她的軟弱，她的愚蠢，她的頑固，更不喜歡他向她展示了他得意的作品後她的态度。

她說自己被洗腦了，說她以前也是，但她現在知道有些東西更重要。他與她大吵了一架，将桌子給掀了，帶着嘲笑走了。

後來她交了男友，自己嘲笑威脅她。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我從今天開始會對你态度友善，你會忘記我對你說的要殺了你的小男朋友的話，我相信你會放松警惕不再試圖保護他，或者以後你會與他分手。到适當的時候，我會殺了他，那時你會後悔，後悔沒有在意我警告你的話。」

他沒有來得及殺死那個小白臉，一場意外便發生了，她碰上了幾個想找樂子的流氓，當時她十一歲，但她的外貌已經很出衆了，他們無法讓她順從，所以殺死了她。

他覺得可笑，她死得是如此可笑，讓自己去見她屍體的念頭都沒有，他翻着事故現場的照片，發現從她的包裏滾落出一個他熟悉的東西｜｜自己很小時送她的耳環。

「小笨蛋，那種便宜貨戴了耳朵會發炎。」她笑着說，而他以為她早扔了。

他找到了那些男人，用盡了自己能想到的手段對付他們，他站在血泊之中，明白了一個真理。

報複并不可怕。

它真的能讓人內心最深的傷口愈合。

戈林森的手搭上藍田的腰，渾身的肌肉繃得很緊。車子沖進了樹林，藍田被戈林森帶出了車子，耳邊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槍聲、風聲、喊聲亂作一團。

「真是廢物，」戈林森笑得很輕松，「我派了三個人居然都解決不了那個殺手，要殺你的人請了個不錯的家夥，看來你的命很值錢，七月。」

勉強睜着眼，事情發展已經完全讓他無法猜測，戈林森抓起藍田的頭，「不告訴你太可惜了，就算是喬魏也不一定查得出來呢，七月，你一定知道莫蔔吧，殺手的單子是他那邊來的。」

如果不是韋爾喬提醒戈林森，要他特別注意莫蔔身邊的某個人的話，戈林森也發現不了那天在暴雨中有除了喬魏派的以外的人跟着藍田，而且還是要藍田命的人。

殺手？殺他？

莫蔔？！

戈林森拉着藍田倒下，子彈射入身體的那一瞬間，那種體內異物翻滾的劇痛讓戈林森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子彈。

該死！是達姆彈，被它擊中的定義是非死即殘，真是糟糕透頂的結局，自己可沒興趣殘疾着活在這世上，戈林森冷笑。

對他開槍的殺手倒下了，戈林森扔下了手槍，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黏稠的血，越來越多，讓人厭惡的觸感，幾乎讓藍田窒息。

一個帶着體溫的硬物觸到了藍田的皮膚，他勉強睜開眼，戈林森正将一個吊墜扔到地上，他神色平靜的看着他。

戈林森的唇覆了上來，那根本不是吻，是吞噬，想把嘴唇咬下的狠毒。

短短幾秒，藍田的嘴唇就被他咬出血來了。他将他的血吸進嘴裏，将嘴唇上的傷口咬得更深……最後他用舌頭在藍田流血的傷口上微微舔舐了一下。

「你的味道真是他媽的惡心！」戈林森喘着粗氣，狠狠的吐了一口。

「韋爾喬，也就是你所認識的拉斐爾·謝理德拜托我保全你的安全。」

戈林森用自己尚且能動的左手拾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微微一笑。

「藍田，記住，報複真的能讓人內心最深的傷口愈合。還有，我絕不說再見。」

槍聲響了，世界一片黑暗。

等藍田終於蘇醒時已經過去四天了，一醒來迎接他的就是鑽心剔骨的疼，他胡亂掙紮，希望能擺脫這種感覺。

接着身體被人按住，有一個聲音說道：「再給他注射藥物，讓他繼續睡。」

是喬魏，藍田沒有來得及說任何話就又睡了過去。

喬魏在一旁坐下，恐慌的感覺已經消失，剩下的空洞感卻仍舊吞噬着心髒，手指撫摸着藍田的手臂，實在的觸感微微緩解了不适。

喬魏知道暴露自己的憤怒在他人面前無疑等同於暴露自己的軟弱，是大忌，他也很久沒有生過氣了。

但當時聽到藍田慘叫的一瞬間，全身的血像是頓時沖上大腦，眼前一片血紅。所幸也早就知道自己對於藍田總是有些不同的反應，現在倒也不過於驚訝。

自己是從什麽時候發現喜歡他的，而不僅僅是好感？

那天藍田在他的書房裏看了一天的書，順便等莫蔔，慣例，莫蔔到了晚上九點還沒有來。藍田看書時多數都是安靜的，唯有細長而白皙的指尖不時的擦過書頁，才讓人感覺藍田在動，是存在於他的屋子裏的。

時間過得很快，讓喬魏驚訝的快，必須得讓藍田回家了，藍田回過神來，但沉醉於書中的他急匆匆說了句等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将剩下的幾頁看完，然後就沖出門想拿自己的包，喬魏沒來得及告訴他包就在書房。

接着，不出喬魏所料，急匆匆沖出去的藍田扭到了腳。他讓人幫他處理，然後自顧自讀着報告，許久，才發現藍田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怎麽了？」他放下文件問他。

「我現在才記起來，老蔔沒來，房租到期了……」藍田遲疑說道：「本來今天打算去他那睡……但現在可不可以……？」

「嗯。」喬魏答應，然後低下頭繼續審查着報表。

喬魏很快發現答應藍田留下來過夜也許是一個錯誤。他不喜歡計畫被打亂的感覺，從來都不喜歡。

十點準時睡覺時，藍田居然跑到他的卧室來了，對於那些英文原着，藍田十分有興趣，但正在興頭上卻又苦於找不到人讨論。

沒有合适的衣物，寬大的睡衣在藍田身上造成的效果就是不如不穿，上身的皮膚多數裸露在外，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白皙柔嫩，泛着溫潤的光澤。

藍田雙腿跪坐在床上，手支撐在床鋪上，藍田興奮地跟喬魏讨論着，喬魏有些聽不下去，但還是放下了計畫書聽他繼續講。

目光順着纖細的脖頸往下，喬魏覺得口有些乾澀，於是喝了口水作為掩飾。他自認為是有自制力的人，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一個月沒有找人發洩，他開始考慮現在是直接要了眼前這人，還是打斷他另外找人發洩。

藍田不是習慣熬夜的人，半個小時後就算他還有些興奮，也很快有了困意。他迷糊地枕着墊高的枕頭，喬魏準備叫他回房睡覺，然後叫床伴過來陪自己。

他動手推了推藍田，藍田往枕頭裏縮得更緊，根本不想動。突然，藍田往喬魏身邊靠，喬魏皺了皺眉，但沒有将他推開。

藍田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胸口，頓時覺得被藍田手臂觸碰到的皮膚一陣滾燙，對於自己的這種感覺，喬魏詫異卻又覺得本該如此。

藍田對喬魏的反應毫無察覺，他突然笑出聲，喬魏問：「笑什麽？」

「和朋友一起睡我很開心。」他回答，漂亮的眼睛晶亮。

看目前投票結果沒想到藍田人氣這麽高orz

和認賊截然相反吶，認賊是小攻人氣很高。

不過終于有人喜歡莫蔔了（喂喂

不過我現在想的最多的是會不會有人找我抗議戈林森挂掉。。。

「和朋友一起睡我很開心。」他回答，漂亮的眼睛晶亮。

「……」

胸口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喬魏很快便控制住了那種感覺，自己從來不是輕易被誘惑的人，對方吸引自己的似乎早已不是容貌對自己胃口那麽簡單。

容貌産生的好感可以讓自己做些舉手之勞的事：比如，不讓那些小混混找他麻煩。但是目前允許他打擾自己辦事、在看文件時會分神回答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些似乎已經做得過了些。

「就這麽開心？」喬魏問。

「因為我以為阿魏你會推開我，」藍田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說，「感覺有人陪着很開心，我很喜歡你……」

可喬魏很麻煩，胸口皮膚間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煩躁，他突然有了親吻身下人的沖動，才略微俯下身，門鎖便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然後砰的一聲被踢開。

「白癡！」不出喬魏所料，進來的果然是莫蔔。

撬鎖、踢門之後，莫蔔三步作兩步地沖了過來：「藍田！你大腦是豬友情捐獻的嗎？！居然跑這來睡覺？！」

莫蔔用手臂穿過藍田的腋下，要把人從床上拖起，藍田睡意正濃，就是不肯起來。

「別煩我……睡覺……」藍田不耐煩的含糊嘟嚷。

藍田死抓着喬魏，很慶幸喬魏沒有推開自己，卻不知道男子其實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你給我起來！本來我今天差點就和她上床了！都是你這白癡害我往這跑！」莫蔔那時突然間就記起，藍田還待在喬魏這。

怎麽我明明記得今天都跟你講好了、要你來找我，你自己忘了跑去追女孩子關我什麽事？！藍田暗想。

寬大的衣服被莫蔔扯得亂七八糟，上半身基本赤裸了出來，莫蔔注意到喬魏向他們看來，視線停留在藍田裸露出的肌膚上。

「我靠！藍田，你這什麽見鬼的打扮！套個麻布袋還挺配你這竹竿的！」莫蔔露出他亮晶晶的白牙笑道，對着藍田說其實卻是為了喬魏。

聽了這話，藍田突然想找鉗子把眼前這人的牙齒全拔了。

你才是竹竿，你們全家都是竹竿！

莫蔔脫下自己的短袖Ｔ恤，在藍田還沒回過神之前快速扯掉他的睡衣｜｜将自己那充滿酒氣的衣服反着套在了少年的身上，果然這樣遮嚴實多了。

莫蔔毫不客氣搖着藍田的身體，說道：「真是的，一根竹竿到底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女人好！」

他跟女人扯上什麽關系了？！又在諷刺他嗎？

藍田咬牙，掃了一眼男子光裸的上半身，更為不爽。

莫蔔龇牙笑：「怎麽？嫉妒了？」

「……一只青蛙加孔雀的聚合物我嫉妒什麽？」藍田沒好氣的說，這股酒味害他的澡都白洗了！

重新洗過一遍後，藍田猶豫着往喬魏那邊擠了擠，在藍田眼中，喬魏是個很優秀完美的人，難免對他好奇，一開始就對他有好感，也會有想親近他的感覺，喬魏給他的感覺就像一位可以依賴的成熟兄長。

藍田本以為莫蔔只是借用喬魏浴室罷了，可鬼知他絲毫不拘束的在自己旁邊躺下。

「你……你幹嘛？！」突然被莫蔔往他那邊一拉，吓了藍田一跳。

「沒事，」莫蔔笑，「我們三人來好好培養感情，一起睡吧。」

「……不要，之前跟你睡，你半夜抱着我，嘟嚷女孩子的名字動手動腳的，搞得我都睡不好。」

「難道你以為喬魏不會？」莫蔔挑了挑眉。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好色嗎？」藍田鑽進被窩裏，懶得再理會莫蔔。

莫蔔嘟嚷着：「為了這種白癡我把女人甩了跑這幹嘛……」随後也就睡下了。

「莫蔔，旁邊還有位置，過去點。」

喬魏的床很大，三個人睡都還空出很多。可莫蔔是咬定了往他這靠，甚至伸出一只手攬住了藍田。

「放手。」他可沒有睡覺時和男人摟摟抱抱的愛好，而且他習慣一個人睡，被當作夾心餅乾藍田可受不了。

莫蔔眼睛一閉：「我睡着了，明天再說。」

你騙誰呀你？！但接下來不論藍田怎麽叫，莫蔔都沒有了聲音，藍田也只好閉上眼睛睡覺。

潛意識裏還有些不服氣，半睡半醒狀态下，藍田突然間想到了個好主意。他摸出莫蔔的胳膊，然後壓到自己頭下當枕頭，你不是想靠過來嗎？明天胳膊酸得舉不起來可不關我事。

藍田閉着眼睛偷偷地笑，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對頭。

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受力狀況，喬魏很快得出結論：自己的手要是被藍田當一晚上枕頭，那麽明天與約好的人打網球時，手絕對都擡不起來，這種笑話他不想經歷。

但他沒有動，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讓自己留戀，控制住了他的動作，就是那時他徹底弄清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只是喜歡，只是想要對方這麽簡單的想法，但一些有關於對方細微的事情和動作卻總能引起他的注意，可他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什麽。

不違背自己的原則，最後便是自己不想再等待，或者他從來都沒有打算等待，只是盯夠了一只獵物，終於下口而已。

居然沒人抗議……我明明記得以前……【嘩】

這樣蘇醒、昏睡反反覆覆地折騰了十幾天，藍田的身體狀況終於好轉。

「我想出去散散步。」藍田提出要求。

坐在輪椅上實在有些好笑，但藍田确實也沒有那個力氣去拄拐，只得任由人推着。

之前他待在屋中看得不真切，如今才知道這裏真的是風景如畫。

藍綠色廣闊的湖泊如明鏡般透澈，松林像精致的地毯般鋪滿了近處的山巒，遠處甚至還有連綿起伏的雪山。

喬魏好像比自己想像得還要有錢，遠遠的就看到了正在涼亭裏與人商談的喬魏，過了一會他向他走來，喬魏默不作聲地接過藍田的輪椅，将他推進屋子。

喬魏将藍田抱上沙發，突然間摟緊了他，将頭埋入他的脖頸中。喬魏感覺在切實摟住藍田的一瞬間，像是窒息卻又如同終於得以浮出灰白的深海一般。他的呼吸雜亂，幾乎像是在喘氣。過了一會兒喬魏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然後松開了藍田。

喬魏扯開藍田的襯衫領口，用牙齒輕咬着他白皙的頸部、肩頭，不時用舌頭舔舐一下。開始時很溫柔，到後面愈加粗暴，想要确認對方的存在一般的力度，有幾下疼得讓藍田差點沒有叫出聲來。

但藍田沒有反抗，先不說他沒有那個力氣，況且他相信喬魏還不至於強暴一個剛從生死線上掙紮回來沒多久的人。喬魏越做越過分，手甚至探進了他的襯衫裏，藍田開始覺得惡心，已經無法按捺住自己。

「喬魏，夠了！」

喬魏倒也是立刻停止了，他松開摟住藍田的手，反身将其壓在沙發上，很注意不去壓到他受傷的腿，藍田完全處於喬魏的控制之下，不免有些慌張，他按住他的胳膊。

「阿魏……」藍田不知所措地叫着喬魏的名字。

「嗯。」

喬魏彎下身去親吻藍田的頸部，一手撐在他身旁，讓他仍處於自己的控制之中。另一只手抓起藍田的手，輕咬着他的手指，然後含進嘴裏，柔軟的舌頭舔舐着手指的感覺并不是那麽讓人讨厭，反而覺得有種奇妙的舒服感，藍田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反應。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沒有過多關注兩人的動作，在喬魏耳旁耳語了幾句，喬魏遲疑了一會，彎下腰在身下人耳邊輕語道：「晚上見。」

晚上見？！藍田目瞪口呆，喬魏晚上想幹什麽！？他不要命自己還要命呢！

但喬魏已經走遠。

留下來的人幫助他坐上輪椅，這個輪椅是電動的，自己可以按着按鈕來控制，藍田說：「我可以自己來，謝謝了。」

「先生，我還是幫您回房比較好。」

他才剛出來就回房？敢情他出來就是為了讓喬魏玩弄的？

藍田撇了撇嘴，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無比又痛恨無比的東西｜｜桑拿房。

「你要做什麽？」藍田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穿着運動裝、也有些熟悉的男子｜｜森，「你運動完蒸桑拿？」

「對，對肌肉的彈性很有好處。」

「接下來不會是拿些冰塊到水裏，讓水溫降到零度左右，然後躺進去？」藍田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對。」

「這有什麽好處？你确定你沒自虐的傾向？」藍田滿臉黑線。

「說過了，對肌肉的彈性很有好處。」

嗯，他應該沒多少肌肉去練吧，也許是巧合。

「可以治療鼻炎。」

嗯，他也沒有鼻炎。

「預防感冒。」

嗯，他也……不，不對……他經常感冒，而且通常一個月都好不了。

「你們會不會用這種方法折磨人？」

「折磨人？」

「沒……沒事了。」藍田的嘴角徹底扭曲了，不要告訴他戈林森是為了幫他預防感冒……

事實上，藍田猜對了。

戈林森答應過拉斐爾·謝理德絕對不做對藍田身體健康有危害的事，所以一開始只是把人扔去拖地板就懶得管了，但後來出於變态的本性又讓戈林森覺得不做點什麽，就這麽幫拉斐爾照看人，自己實在是虧。於是想出了這麽一個折騰人又鍛鏈人身體的方法，不過後面某變态的行為嚴重越軌就是了。

藍田将輪椅駛離了桑拿室，在一個拐角處從襯衫裏取出了項鏈。

銀色的鏈子與戈林森的項鏈是一模一樣的，偏偏那吊墜卻不是戈林森老鷹的樣式，而是一把鎖，雕刻着繁雜、華麗、古老的浮雕及做了精致镂空的鎖，判斷不出什麽材料做的。

閉上眼，藍田卻又回憶起戈林森當時将什麽東西扔到了地上，但想不起那東西的具體樣子了，莫非是吊墜？脖子上的項鏈似乎是戈林森自殺前系上他的脖子的。自己身上的東西喬魏應該都檢查過了，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否該留下它？

「如果這樣的話，我更寧願你過來，寶貝。」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藍田前面幾步之遠的門裏傳出，然後是女子的嬉笑聲，另一個聲音的主人是莫蔔。

藍田面無表情讓輪椅駛過，馀光看到了莫蔔與一個穿着性感黑色吊帶裙的褐發漂亮女子熱烈親吻着，女子的手臂纏繞着他的脖頸，嬌美的小腿纏上莫蔔穿着昂貴卡其色西褲的腿。

藍田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耳邊傳來莫蔔與女子調笑的聲音。

「夠了，別這樣。」女子咯咯地笑。

藍田氣惱於自己的愚蠢，準備離開。

「喬魏，看來她比較喜歡我呢。」意料之外出現的一個人讓藍田愣了愣。

「哦？」喬魏說道。

藍田接下來直接看到了這樣一幕，喬魏一只手摟着女子的頭吻着她，女子有一瞬間的吃驚，後面完全順從了喬魏，分開時她臉上竟然有着紅暈。

「別玩過火了。」莫蔔笑着，拉回女孩子，「你不希望今晚就睡這吧。」

接下來的事情藍田沒有看到，因為他讓輪椅移開了，但在那一瞬間他看到喬魏視線向自己這投來。

晚餐的時候就有人帶他來到了一個房間。屋子裏光線很暗淡，喬魏坐在雙人桌旁，柔和的燭光籠罩着他，他英俊的臉一半處於陰暗之處，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氛圍很适合喬魏。

藍田承認，随着門被打開的聲音，喬魏向他看來的一瞬間，那種漂亮、深沉帶着莫名危險魅力的眼神，如果是女子，必定會在那一瞬間心動。

「想吃什麽？」喬魏遞來一本菜單。

藍田沒有打開，笑道：「我不知道你連整個餐廳都搬過來了。」

「那我幫你點吧。」喬魏說。

「阿魏。」

「嗯？」

「你其實是喜歡女人的吧。」

喬魏依舊在看菜單，他猜不出他是否是真的沒有想好吃什麽。

「哦？因為那個吻？」喬魏沒有隐瞞，直截了當的說道：「那是我與莫蔔以前常玩的游戲，今天突然心血來潮，但我們的胃口差了十萬八千裏，一向玩得不愉快。藍田，從和你做了後，除了你我沒有再和誰做過。」

喬魏最終還是這麽說，藍田本來以為他會不屑於說這句話。

「喬魏，」藍田頓了一會說道：「我是認真的，如果你是喜歡女人的，從現實來說再好不過。」

「現實？現實的哪個方面？如果是子嗣問題的話，我還真不在意。」

喬魏站起身，向藍田走去，抓起他的臉。

「如果是身體，你的身體比我上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讓我滿足，」喬魏緊緊掐住他的臉，充滿了戾氣，發狠得竟讓藍田喘不過氣來，「是不是需要我現在就上了你，你才能明白我的饑渴程度？嗯？」

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喬魏便松了手回到了座位，他沒有再說話，藍田更加不會主動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