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5)
憶起時卻是那麽清晰。
藍田蓋上蓋子,能出現在戈林森家裏的東西估計都不便宜,吃的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道喬魏是否知道自己在此,陌生的環境加上一個大變态,讓失眠的症狀加重了不少。他甚至有些希望喬魏能從天而降、挖洞而來之類的,雖然這些想法只是偶爾冒出,藍田苦笑,自己這種想法是不是很沒用?
從喬魏口中知道洛斯特的事後,許多已經掩埋在記憶深處的感覺被記起,藍田不知道多少是錯覺,但自己應該是吃過這種糖果,而且是在洛斯特家裏。至少這世上還是有人愛着他,并且是以他所希望的方式。
想到洛斯特臨終前看自己的眼神,他心中柔軟的部分被狠狠撞了一下。
很對不起,我那時候不知道。
對不起。
舌尖再次觸到糖果時藍田不禁又微笑起來,它沒有一般糖果甜膩的感覺,很清淡,是種柔軟的甜味,令人很舒心。
事實證明,藍田如此笑容純屬蠢人的行為,因為戈林森就在門邊看着他一會憂傷一會微笑的,等藍田擡起頭時,他也笑得很開心……非常開心。
藍田幾乎是本能的朝拖把撲去,卻不小心把糖果盒碰翻在地,望着灑得到處都是的糖果,他欲哭無淚。
「地板擦完了?」戈林森向他走來,步伐懶散卻優雅。
「嗯……」藍田小心翼翼地回答。
戈林森微微笑着,彎下腰來,陽光從窗外照進廚房,他脖頸上的項鏈也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滑動,帶出燦爛的光澤。
很有趣,之前他怎麽沒這麽有趣。
「那麽是否介意陪我玩個游戲?七月,聽我講。」
戈林森再次自顧自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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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型公寓謀殺了一個人,為了不引起鄰居注意,他只好在室內處理屍體。
「他肢解了屍體并且火化了,他處理了作案及火化時所用的大鐵盆等所有工具,骨灰也處理乾淨了。警察找上門時沒有找到任何作案工具,也沒有發現他抛棄的骨灰及殘骸,但最後還是發現證據并逮捕了他……」
變态就是變态,講個故事都這麽變态。藍田當時這樣想,可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
戈林森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告訴我,七月,警察的證據是什麽?為了讓游戲更加刺激……」
戈林森牢牢按住藍田的左手,将一把小刀貼在他的手指上。
有那麽一瞬間藍田以為戈林森要切自己的手指,但戈林森繼續道:
「我從十數到一,你答不上來,我就撬去你一片指甲,然後再從十數到一,要是你手指和腳趾指甲都撬完了的話,我只好考慮一根一根切掉你的手指了。如果還是答不上來,只有考慮割耳朵、挖眼了。
「只是這麽做了後,你一定沒現在這麽漂亮,所以我也懶得再管你了,不過放心,我會安排一個手下來陪你玩的。」
藍田還未理解戈林森一大段話的具體意思時,冰涼的刀鋒就已對準他小拇指的指甲縫。
「十……」戈林森笑得暢懷。
他又沒殺過人、分過屍,怎麽可能知道!?
「八……」戈林森殘忍地念道。
……絲毫沒有頭緒。
「五……四……」
冷靜、冷靜,藍田深深呼吸,一定有突破點的。
「一,時間到。」
!
那種劇痛差點沒讓藍田眼淚流了出來,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想體驗那種感覺,指甲連着血肉被活生生地從手指分離。
「我們繼續,七月,十……」
戈林森微微一笑,真是麻煩,自己的興致實在有些難控制,自己該怎麽和韋爾喬解釋,撬他指甲是為了幫助他指甲生長?
不管藍田疼到大腦無法思考,戈林森依舊用那種不疾不徐的速度計着數,等他從疼痛中回過神時,戈林森已數到七。
該不會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吧?!他故意耍自己吧!混蛋!別想七想八的!
藍田的頭腦終於徹底冷靜了下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身體因疼痛而彎下,但大腦卻冷靜地運轉着,就像在迷宮中快速地穿行着,大腦運行速度提到了一個極致,視角不斷變化。
「六……五……」
「三……」
「油脂!油脂!是油脂!」藍田喘着氣說道。
對於自己的答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戈林森是否認同又是一個問題了,有一瞬間藍田十分擔心自己這麽快回答了戈林森會讓他覺得掃興,而自己也更加倒楣。
「怎麽說?」戈林森的刀依舊沒有離開他的手指。
「人的身體裏有油脂,燃燒時肯定需要氧氣,空氣是流動的。所以如果他用抽油煙機排氣的話,肯定可以發現有人的油脂。通風口、窗戶角落或者就在窗戶的玻璃上就可能有,淡黃色的固體很薄也不會太顯眼,那人有可能會忽略,檢驗一下就知道是否是人的油脂了。」
藍田呼吸平靜了許多,「在那些地方發現人的油脂,是件怪異的事,警察大有權利懷疑他。」
「真是無趣。」戈林森收起了刀子,轉身離去。
戈林森離開屋子的那一瞬間,藍田渾身神經頓時松懈下來,但随之而來的是扯心的疼。他縮起身體,十指連心,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你心髒上狠狠捅了一刀,劇痛無比,不同是不會死去,得一直體驗這種疼痛。
小拇指處的血還在不斷湧出,可他根本無力去處理,藍田也不知道這種傷口該怎麽處理,而且手指的血肉模糊連自己都不願去看,談何處理傷口。
藍田壓抑住自己的怒氣,疼痛往往招致暴力的沖動,如果可以他也想什麽都不顧先打戈林森一拳再說,可自己偏偏無能到可笑。
戈林森的身手他并不清楚,但想逃出去絕不是只解決一人便能成功。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藍田發現自己突然很想喬魏和莫蔔,該死的想,盡管其中一人早對他不管不顧,另一人他分不清到底是否會樂意再次見到他。前者什麽都指望不上,而後者至少可以讓自己暫時不用受這種苦。
他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孤獨,心髒的那一片空虛,漸漸溢出包裹着他的身體,疼痛的确是磨去人意志力的利器。
「把左手給我。」
戈林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藍田順從地伸出手去,這個變态是不是還想往上面加點鹽,煮一煮吃了?
「這副樣子做什麽,又不是不會長出來。」
藍田猜得到戈林森肯定在自己背後輕蔑地笑着,好啊好啊,戈林森切了自己的手指後還能來上這麽一句「又不是不會長出來」,當他是螃蟹還是章魚呢?
「我之前問的那個人很讓我失望,我還沒有開始讓人切他的手指時他就給駭死了。」嘆了口氣,「難道把他手指的皮剝下塞到他的嘴巴裏再切就這麽吓人?」
戈林森坐到床沿,幫藍田處理好了傷口。
「雖然你有點讓我掃興,這本來是持久性最強的游戲,」戈林森的手摸上藍田的頭,「不過跟你玩比起跟那種貨色玩,我更開心呢。」
有些意外,原本總是在發呆狀态或者埋頭苦擦地板的少年,他其他的表情竟是格外的有趣,現在這副痛苦的樣子也比別人來得有趣。
事情發生的方向對於藍田而言完全是莫名其妙。
戈林森才剛剛将他按到水裏,藍田的身體自然因為一時适應不了顫抖個不停。
看着不斷發抖但神色平緩的少年,戈林森莫名地心煩,真是無趣至極,之前他撬去他指甲時他的表情多麽好玩。
戈林森竟然把藍田從水裏拉了出來,藍田有些莫名地看着戈林森,刀鋒劃破衣料的聲音傳來時,藍田依舊是愕然。
藍田對戈林森這麽放心完全是有原因的,雖然戈林森似乎和男人做過,但他一直說自己對不是處子的人不感興趣。他自然不會擔心什麽。
可喬魏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盡管知道戈林森不會做什麽,但當被他劃破并且撕去上衣牢牢按在浴室地板上時,藍田依舊十分害怕,沒錯,害怕得要命,但表面上仍強作鎮定。
「今天夠了?」藍田問得沒頭沒尾。
戈林森忽略他的話,手依舊在少年赤裸的上身粗暴地撫摸着,摸過的地方都泛着紅,強迫少年看着他。
「用嘴幫人做過嗎?」戈林森本來就渾身上下一股邪氣,而此時的笑容更讓人有種會把你生吞活剝的感覺。
他的表情告訴了戈林森想要的答案。藍田從來沒有這麽後悔,後悔沒有纏着莫蔔把他那些個成人雜志看完,不然他不會不知道除了可以進入身體來發洩以外,還有這種發洩方式。
藍田才反應過來戈林森指的「用口」是什麽時,已經晚了。
「明白了?」戈林森抿起嘴唇,樣子很是輕佻。
在藍田看來,幫男人用嘴做這件事的可怕程度,已經大大超出被男人強暴了。
藍田頭發被扯得更疼,戈林森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明白了?」
「不行。」藍田說得很小聲,不能不回答,但回答的不是戈林森想要的答案。
「不願意?」戈林森平靜地問。
藍田不知是否該開口說話,只好選擇了點頭。下一秒他被人狠狠摔向了地板,藍田覺得自己的脊椎幾乎快斷了,很疼很疼,但他現在無法顧及這些。
「可以用其他的事來交換嗎?或者我們談談?」藍田做着努力。
「抱歉呢,」戈林森笑得暢懷,「我想現在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事了。」
這人根本就是無敵變态,他不是想要你去做些什麽,根本是以折騰你為樂。
接下來戈林森手指觸着刀鋒,帶着随性的笑,藍田垂下頭,反抗的結果也許更糟糕。
「你的指甲真的很漂亮,」戈林森摸着藍田的手指,「我必須說撬掉後的指甲跟人死了一樣,做完處理後雖然外表沒有什麽區別,但摸起來感覺讓人很厭惡。」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藍田依舊垂下頭,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陰影之中。
戈林森沒有向上次一樣,乾脆果斷地直接撬下指甲,他是從指縫慢慢地用力,是想讓藍田體會到指甲與手指分離的痛,如果不是戈林森用力的按住藍田的手,就算藍田再有自制力,他也早就掙紮起來。
夠了!住手!夠了!
眼淚幾乎快要從藍田的眼眶中溢出,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難以抑制住。是哪個混帳說過什麽習慣成自然,疼痛這種東西永遠也讓人習慣不了。每一秒,疼痛不斷地變着花樣,何況戈林森是故意折騰自己,這人恐怕是在人身上挖個洞都能想出幾十種方法。
似乎覺得這種方式不夠盡興,戈林森将人拖出浴室,扔到一張看上去有些像手術臺的床上,藍田來不及起身掙紮,手腕和腳腕就被手術臺兩邊的金屬圈束住,明顯是特意訂制的,否則一般手術臺哪來的這些玩意?
想到這,藍田後背有些發涼,戈林森接下來要做的事絕對比撬指甲這件事還要殘忍。
因為是臉朝下被束住,藍田只有側過頭去才能看到戈林森的動作,戈林森背對着他找什麽?絕對不會是找給他包紮的東西。
不一會兒戈林森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針管,裏面沒有藥劑,而且那針管也不可能用來給人打藥,因為它的體積實在有些大,針頭也粗得不可思議,說它是用來吸人腦組織的藍田倒是信。
手指疼得麻木,自己還算沒有沒用到哭出來的地步,藍田在心裏苦笑。戈林森冰冷的手指撫過他脊椎上的皮膚,依舊萬年不變的瘋子一般的笑。
「七月,我從這裏吸點骨髓出來,如何?」
骨髓?從那吸骨髓?他愛科學的勁頭又上來了,害怕之情頓時消失了。從脊椎吸骨髓?你吸得出來嘛你?從那只吸得出腦脊液吧。不對,怎麽好像也行,只是脊椎椎體深,容易傷到神經血管,搞不好就癱瘓了,想到這裏藍田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吸骨髓主要是三個部分:雙髂後棘、髂前傷棘和胸骨,戈林森明顯也知道從脊椎中難吸,所以他的手移向了藍田的長褲,髂骨是盆骨的組成部分,但也沒有必要脫掉他的褲子,只要往下拉拉就好。
「那個……從胸骨也行吧……」藍田小聲建議道,胸骨是兩肋之間的骨頭,反正現在上半身也光着。
「哦?」戈林森提高語調,依舊一副詭異的笑,「知道得很清楚嘛。」
藍田本來以為戈林森會說什麽把自己翻過去太麻煩了,沒有想到的是他痛快解開了他手上的束縛,将他翻了過來。
看着戈林森笑得那麽開心,因為手指甲被撬去而痛得遲鈍的大腦總算明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戈林森他不打算打麻藥?就算是直接将針頭紮進去之前,他也沒打算讓自己好過。
「你?!」戈林森毫不客氣地用拇指指腹摩擦着藍田胸前的敏感點。
「胸骨不在那……」藍田壓住心中的怒氣。
同性的乳頭有什麽好玩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十分奇怪,不舒服但又不是常見的痛。無疑這是種恥辱,但他是真的怕這個男人會一時發瘋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只有好言好語的說。
「我最多能取多少骨髓?」
他怎麽知道他最多能吸多少?就髂骨和胸骨的那點知識他也是自學的,吸多少好像看到過,但他又不是神,具體數值一次哪記得住?!
「一千?」藍田咬了咬牙報了個數值,連具體單位都不敢補上。但應該是答對了,戈林森的手離開了。
堅硬的針頭觸着柔軟皮膚的感覺讓藍田禁不住地顫抖,那可不是打針時用的一般的針,粗上幾倍就不用說了,這可是直接插入骨頭還要從裏面吸出骨髓的。
「怕了?」戈林森相當愉悅。
藍田懷疑就算現在自己肯順從戈林森,他也不一定會放過自己,戈林森明顯在享受折騰他的這個過程。不待藍田回答,戈林森就将針頭插了進去。
藍田死死閉上眼,因為真的很怕眼淚疼得落下,據說人哭純屬為了發洩情感,疼痛無疑也是需要發洩的一種情感。
混帳!混帳!好像心口也被死死捏住,讓人無法呼吸,那裏是骨頭呀!這種痛跟挖骨有什麽區別?更要命的是疼痛逼得他想掙紮,但藍田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針頭斷在裏面是件更麻煩也更疼的事。
戈林森往上拉針開始吸入骨髓時,疼痛變得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瘋子,這個瘋子,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他完全無法動彈,不敢,而且戈林森牢牢地按住他了,沒有任何可發洩痛苦的途徑,藍田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抽搐。戈林森皺了皺眉,把人按得更緊。
他真的打算吸上一千毫升嗎?一千毫升是個什麽概念!一個普通的飲料瓶也不過就五百毫升罷了!在那之前他會被疼痛磨瘋掉的!變态!瘋子!
「改主意了?」戈林森嘴角勾起優雅的弧度。
這個瘋子!這個變态!藍田疼得幾乎快落淚,真的是快被這種感覺逼瘋了,但一想到要将男人的性器含進嘴裏,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跟打針一樣,痛歸痛,如果醫生溫柔點的話疼痛就能緩解許多,反之他粗暴你會十分倒楣。
「住手!住手……」藍田毫無理智的說了出口。
戈林森突然變得沉默,臉上原本微笑着的表情也奇怪的消失,死死盯着少年的臉,他的眼睛此時看上去像毒蛇一般,這讓藍田感到更恐懼,臉上痛苦的表情也因為害怕而褪得一乾二淨。
戈林森猛地拔出了針頭,疼痛讓少年嗚咽了一聲,戈林森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一把将人扛起。
藍田再次被扔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看上去是個刑室……纖細的手腕被手铐與鐵鏈高高吊起,形成一種近乎殘酷的美感。
戈林森不似以往般帶着笑,臉上的表情冷漠卻又興奮,這稱之為「瘋狂」,這種盡興的感覺他許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他的确是瘋了,如果說他之前折騰藍田至少還有些可笑的目的的話,那麽他現在的行為純粹是為了折磨藍田而存在。
鞭子落到藍田身上,他疼得什麽也無法去思考。遇到疼痛藍田能靠自己的自制力忍一時,但他也是正常人,被磨得快瘋了的時候他也會慘叫。
戈林森收起鞭子時,藍田的後背已經完全沒知覺了,或者說藍田認為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戈林森的手指撫摸上他的後背時,藍田仍是不免疼得打顫,就算思維如何斷斷續續,但他卻該死的始終沒有暈過去。
浴室地板上的血跡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乾淨了,透過鏡子藍田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上鞭痕累累,但竟詭異的沒有出血、破皮,戈林森不知用了什麽詭異的鞭子。
戈林森将藍田按在地板上,後背對着他,彷佛在打量着藝術品似的,他也的确自認為是在欣賞藝術品,戈林森的審美觀自小就被洗腦,扭曲得不正常,戈林森欣賞的是血腥的美,如果不是那麽變态的話,也許他可以算得上是個水準極高的藝術家。
他将藍田的身體翻轉過來,藍田受傷的後背觸到冰涼的地板,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看着藍田疼得直抽氣,但臉上始終沒有淚痕,戈林森意識到一件事,自己玩到現在,這家夥居然還沒有哭過。
「不願意?嗯?」邊說着,他脫下藍田的長褲。
可是藍田卻完全無力去做什麽,唯一抱着的信念就是這個男人不會碰他,絕對不會!因為他不會對非處子的人感興趣。
直到戈林森扔開解下的皮帶,火熱的硬物頂住他的下體時,藍田才驚恐起來。不管戈林森是不是在開玩笑,不對他低頭是沒有好處的,輸的人一開始就是他。
戈林森對於藍田來說不同與喬魏,充滿着完全陌生的男性氣息。惡心、惡心到想嘔吐出來,反感的程度甚於喬魏不知多少倍。
「住手!」藍田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力氣,掙紮着試圖推開戈林森,那是怎麽樣的慌張、害怕。
但戈林森卻依舊讓他的下體緊緊貼住他的下身,藍田快瘋了。
他受不了,絕對受不了,再次被另一個男人強暴他會瘋掉的。
戈林森惡意的抓起藍田的頭,藍田的意志力早就被各種各樣的疼痛磨光了,完全是自尊讓藍田一直不對這個男人低頭,但如今他的眼淚完全無法抑制的往下掉落。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也許這樣會讓戈林森更為興奮,但藍田只是本能地如此去做,重複着哀求,他現在真的是快崩潰了,大腦根本無法理智思考。
戈林森興奮的表情在看到藍田的臉時隐遁得無影無蹤,彷佛觸了電似的,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但又迅速平靜下來。
他想讓他哭,可當他真的哭出來後自己又不如想像般的興奮。
戈林森蹲下身,開口:「終於肯哭了?就那麽不願意被男人壓?」聲線完全是溫柔的,完全符合他這個變态的性子。
藍田無力回答他,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了他,那麽戈林森剛才的行為無疑是為了折磨他,根本不是真的想做。
将人再次扔進水中,戈林森拿着刀,刀鋒貼緊少年纖細的手腕,笑了起來。
「喂,告訴我你愛我。」
這種惡劣無比的游戲他常玩,卻樂此不疲。
章十一 某人氣瘋了
藍田照戈林森要求的說了一遍,出乎戈林森的意料。
藍田并不想死,何況一句話損失不了什麽,但刀還是劃了下來。
刀割開皮肉的感覺很痛很痛,血暢快地從刀口處流下,沿着浴缸淌至純白的瓷磚上,藍田原本以為過度的疼痛已經讓他沒有知覺了。
戈林森将藍田的手放入水中,任血在水中擴散。
他站起身,将藍田丢在浴室,血水沾染了他的白色外套,戈林森臉上那種瘋狂的表情已經不見了,有的只是沉默。
疼痛的感覺充斥了藍田大腦,但就算如此也阻止不了他的意識迅速瓦解消逝。
藍田閉上了眼睛,沒有害怕。呼吸越來越艱難,然後是||無盡的虛空。
「少主。」K出現在門口,看到浴室內的慘狀,身體搖晃了一下。「少主,您做得太過分了!」
戈林森的怒氣莫名地就生了出來,他徹底爆發了,他吼道:「出去,K!」
戈林森臉色難看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從浴缸裏抱起已經暈厥過去的藍田,就算身體承受了如此痛苦,他最後的神色卻很平靜。
懷中冰冷的溫度讓戈林森頭腦明顯清醒了許多。是玩得很開心沒錯,不刺激但有趣,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燃燒。
啧!自己惹的麻煩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藍田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虛弱過,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再次陷入昏睡之中,現在的他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除了繼續休息等着體力恢複,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藍田對於時間的流逝沒有絲毫的概念,只知道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睜開眼看到吊瓶的次數在減少,戈林森倒是一次都沒見到,藍田本以為他很有興趣來欣賞自己悲慘的樣子呢。倒是K見到過幾次。
有時藍田醒來看到K,竟然會從他臉上看到寬慰的表情,但下一秒藍田又很不給面子的繼續睡了下去。藍田腦子中很不厚道的劃過一句俗語「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都沒急,你家主子||戈變态也沒急,你急啥?
等藍田再次清醒時,房間沒有人,只有吊瓶孤零零地挂在房間之中。
藍田勉強坐起,穿上一件過大的夾克外套。他扶着牆來到了室外,沒有半個人阻止他。
K在二樓看了藍田一眼,遞給他一把車鑰匙,對他說:「現在少主不在,你快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很失敗,逃出生天本應是非常刺激,只可惜藍田頭暈眼花,沒有走多遠,不小心将車子撞進樹林後,居然再也發動不了了。
藍田苦笑着下了車子,這回完蛋了。
他在林子中沿着公路走着,因為發燒身體對寒冷變得特別敏感,只是一陣輕風拂過就能讓他顫抖不已。沒走幾步就已經感覺體力不支,咬了咬牙,準備繼續前進卻摔倒在地上。
雨水微微打濕了藍田的衣物,渾身冷得發顫,身上的傷更疼了,手指、後背、手腕乃至全身上下的疼痛都在磨着他的精神。
就這麽死在這也不錯吧,藍田有些絕望的想,但最終還是勉強自己扶着粗糙的樹幹站了起來。
他摸出一瓶藥,藥不多,但具有提神的功效,是之前還能動的時候清理屋子時無意中發現的,然後下意識的收起,覺得那是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會真的派上用場。
事實上他當時還收了一把小刀,只可惜是放在二樓一個不怎麽使用的垃圾桶裏,也沒有機會帶上它。
趁着藥物還有效,他沒有停下步子,透過層層的樹葉看過去,他依舊沒有見到任何車子或者屋子,藍田再次暈眩又摔倒了。
冷……冷……好冷……他覺得自己再也無力站起來了。
微微恢複視覺的時候,眼前是一雙漂亮的棕色皮鞋||||沒有絕望、也沒有吃驚,藍田擡起頭來。
戈林森雙手抱臂看着倒在地上虛弱的少年,那張标準宛如北歐衆神的臉帶着優雅的微笑,他的眼中有什麽東西在閃爍着。
依舊是純白色的外套,扯開的衣領露出他胸口象牙白的脖頸和銀白色的項鏈,不同的是他今天戴着白色手套,顯得他修長手指更為漂亮。
戈林森的身體擋住了藍田上方的光線,藍田渾身處於暗淡的陰影之中,戈林森微微一笑:「嗨,好久不見了。」
戈林森接過旁邊一人遞過來的鐵棍,毫不留情地向完全動彈不得的人的小腿打去,就算是早已沒有了力氣,但藍田還是疼得叫了出來,左小腿整個都麻木了,也許骨頭都被戈林森打斷了。
戈林森扔下鐵棍,一腳向藍田踢去,藍田胸口火辣辣的疼,內髒似乎被擠壓到一起,逼得他想吐,藍田以為肋骨幾乎也斷了。
「嗨。」
戈林森笑得更開心了,不是那種陰冷的笑,是那種可以将人身上冷漠一掃而光的明朗笑容,在打藍田的同時,這個男人身上的陰森反而消失無蹤。
戈林森腳下的動作沒有停,另一腳踩上藍田的脖子,緩慢用力。
藍田眼前持續的發黑,就在意識快消失的時候,肚子又挨了一腳,他因為疼痛而暈眩,但卻又因疼痛扯回了意識。
戈林森依舊笑着,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這種暴力的行為讓他熱血沸騰。藍田縮起身體,渾身不住的顫抖,默默承受着加諸於身體的暴行,或許是不想打死他,或許是戈林森打累了。
在戈林森終於停止動作的時候,藍田再也忍受不住,将身體縮得更緊,深深埋下頭。眼淚從眼眶中溢出,無法抑制的往下掉落,四周很靜,又或許是他聽不到聲音了,最後他嗚咽出聲。
渾身上下都疼,都不舒服,他受夠了,他需要宣洩,但現在脆弱的時候他沒有任何人的名字可以喊。
喉嚨口哽住一個人的名字卻不能說,這時疼痛暫時磨去之前的尴尬和憎恨,他想喬魏,除了行蹤不定的拉斐爾,也許他是目前唯一會在乎自己處境的人。
可是對於戈林森這個變态,藍田又不想透露絲毫關於喬魏的事,讓他對其不利。
「爸……媽媽……」這樣做真的很蠢,可是已經沒有其他人可喊了。
長久的沒有聲音,然後傳來一聲戈林森的嘆氣聲:「犯什麽蠢,指望他們做什麽,我的母親就是一個瘋子,神神癫癫的,裝神弄鬼。」
眼淚卻是止不住,藍田依舊在哭,迷迷糊糊的,完全無視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後背的鞭傷在冷雨中疼得讓人打顫,冰冷的水浸透手腕上的紗布,手腕上那道可懼的傷口相當於泡在水中,現在連身上的骨頭也斷了一根,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會對他做什麽的變态。他只覺得疼,讓他發瘋般的疼。
「少主,」為戈林森撐着傘的K遞過一把槍,「我勸過您,現在既然已經做到這種地步,還是請徹底處理掉他。」
戈林森擦拭着手槍上的雨水,漫不經心玩弄着,然後開口:「K,你之前放他離開,就這麽想讓他被人殺死?」
「我是為了您好,他死在少主手裏,會給少主您帶來麻煩。」
「給那位打個電話。」殺死他嗎?自己還真不确定。
「少主!」
「我說了,給喬魏打電話,」戈林森冷哼一聲,「我惹的不好惹的人夠多了,也不怕多他一個。」
「那是因為韋爾喬先生幫你擔了大部分的罪名!」
「別讓我說第二次。」戈林森冷笑。
K沉默着,然後還是拿出手機。
「少爺?」戈林森微笑開口。
另一頭的人沉默不語。
「我打電話是想說,被您派來監視自己情人的那個手下未免意志力太過軟弱,我準備的手段還沒用完,他就答應了這幾天向您報告情況一切正常。」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什麽聲音。
戈林森說這句話時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這時才發現被疼痛折騰得一塌糊塗的人蜷縮在地上,咬着牙愣是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到這種時候,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拖累那個男人嗎?他冷笑,一腳踩在少年被打斷的腿上,猝不及防的劇痛終是讓藍田慘叫出聲。
「他還真是可愛,您最好快來,否則我興頭上來了,把人玩到什麽程度我可控制不了。」
「三弟?」金發男子有些意外看着接了電話後,突然站起身的黑發男子,「發生什麽事了?」
喬魏沒有回答他,徑直走了出去。
金發男子擁有明顯混血特徵的容貌,容顏俊美但卻沒有任何陰柔感,手表黑帶上銀色豹頭的眼部,綠寶石閃着深沈的幽光。
男子湛藍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快步走出去的背影,他揮了揮自己手上的牌,示意賭局繼續:「算了,三弟一貫如此,我們繼續。」
森看着自家少爺始終沒有變色的臉,還是那副平靜的表情,連呼吸也不曾粗重一絲。他扭過頭去,專心地開着車子。
車子剛停下,喬魏便朝停機坪而去。森晚了一步,所以才得以發現喬魏一直握着的車子手剎居然已經斷裂了。
再看一眼還是面無表情、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分毫的男子,他悲哀的得出一個結論,自家少爺大概氣瘋了。
戈林森表情平靜地看着少年,他才剛挂斷電話,地上的人就不再壓抑自己的痛苦及眼淚。
戈林森微微勾起嘴角,扯出迷人的微笑,伸出手來像抱洋娃娃似的雙手穿過藍田腋下,将人抱起,「乖,別哭了,你現在看上去就像小孩子一樣。現在這樣多好。」戈林森輕笑,胡亂摸着他的頭。
「像白癡一樣的,也許我應該把你的腦組織吸出來點?對了,你的骨髓我儲存起來了,它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