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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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魏……」藍田伸出手拉了拉喬魏的袖口，卻一把被摟進了他的懷裏。

喬魏性子冷淡，不像莫蔔，極少與他有親密動作，在外人面前更是不用說，碰面都少。

拉斐爾的目光在喬魏摟住藍田肩膀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安然笑道：「藍田，不用擔心。」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不知為什麽藍田頓時感覺安心許多，這人有種天生的本領，如果他想便能輕易影響到他人的情緒。藍田的身體放松了下來，而喬魏眸子中的冷漠似乎又深了幾分。

嘴唇突然被柔軟的物體覆上，眼前無疑是喬魏放大的臉，藍田的大腦一片空白以至於都忘了推開喬魏。這件事對他來說真是比天塌了、地陷了還要驚悚，反應過來吻他的人同是男性之後，藍田心中本能地泛起惡心感。

他的身體被人頂在牆上，連手腕也被牢牢按在粗糙的石牆上，幾乎有些火辣的痛感。

喬魏幾近粗暴咬着他的嘴唇，舌尖探入，肆意掠奪着他的呼吸。

完全使不上力氣，心髒跳動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劇烈，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來，藍田無力的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喬魏才放開他，此時的藍田頭暈目眩，差點沒背過氣去。眼前景物都是花的，連自己怎麽上的車子都不知道。

喬魏遞給他一盒餅乾和一瓶牛奶，其實藍田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去漱口，但當着喬魏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這麽做。

他随便拿了一塊餅乾勉強咬下去，咽進喉嚨，又喝了一口牛奶，半晌才道：「阿魏，你怎麽知道拉斐爾喜歡男人？」

這是藍田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釋。

「……」喬魏看了藍田一眼，卻沒有答話。

「阿魏，就算你想幫我趕他走，也不要用這種方法……」藍田慢慢開口，仔細斟酌語句，他犧牲未免太大了，那可是他的初吻，也許只能怪自己之前讀書讀得太暈了，到現在都沒與人接吻過。

「……」

「再說了，要是別人會誤以為你喜歡男人，傳言出去了怎麽辦，會失掉很多認識好女孩的機會，說不定其中就有你未來的……」

「我知道了。」喬魏打斷他的話，然後不知從哪拿了份文件看了起來。

藍田十分郁悶，如果是喬魏的話，根本沒法向他要精神補償費之類的，再說了他也是為了他好。

下車時，藍田注意到喬魏看的文件居然一面也沒翻，可上面字數明明不多，也許是比較深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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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魏，拉斐爾……」

借用浴室洗完澡，換上合身的衣服，藍田便馬上跑去了客廳，結果卻看到這樣一幕，某位外國友人的旁邊站了兩個氣勢洶洶的人，他卻正自在而舒适地坐在沙發上閱讀着報紙，當然喬魏也正讀着報紙。

拉斐爾倒是不像被強硬帶來的客人，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感覺。虧藍田洗澡時還擔心着他，特地加快了速度。藍田的腦中劃過兩個成語「入鄉随俗」、「反客為主」。

如果把這男人扔到原始森林，他是不是還會歡樂地和土着一起，成天念着叽哩呱啦的咒語？是不是把他扔到火星他也死不了？說不定還能成為火星人的祖先。

見藍田來了，拉斐爾對他微微一笑，藍田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勉強也對他笑了一下。

「對了，阿魏，為什麽有人想殺我？」藍田這時才想起了讓他變成「落湯雞」的始作俑者，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在喬魏身邊坐下。

「是莫蔔與他弟弟的事，」喬魏簡單解釋道：「卻将你扯了進來，藍田，你先上樓去休息。」

喬魏的話藍田從來都是順從的，喬魏話少，開口一般都是金玉良言。

藍田看着拉斐爾，遲疑在原地。

喬魏目光波瀾不驚地瞥了明顯不太願意離開的藍田一眼，說道：「放他走。」

這句話是特地說給藍田聽的，藍田松了口氣，匆匆向拉斐爾揮了揮手。

喬魏跟着藍田上了樓，很明顯，那間屋子給他留下的印象讓他無法入睡，甚至都不敢關燈。他氣惱於自己如此，但卻又克制不住有些害怕。

藍田躺在床上，喬魏坐在一旁問他：「睡不着的話要我幫忙嗎？」

怎麽幫忙？藍田疑惑看着他，點了點頭。

喬魏從一旁櫃子中找出了針管和藥物，手指按住藍田纖細的左臂，手指下的皮膚摸上去相當柔軟，他将藥物緩緩注射進血管裏。

「阿魏，我睡着後你能不能先不要離開，陪我一會？」藍田靜靜等着藥物生效，他問依舊坐在他床邊的喬魏。

「不行。」

藍田發現今天喬魏的眸子顯得格外的冷淡，沒了往日的平靜，彷佛有濃厚的黑霧在其中擴散。

「可是我害怕。」藍田說。

「我沒有那個時間。」喬魏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小會。」此時他的嗓音有些嘶啞。

「不行。」喬魏站了起來，這件事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馀地。「晚安……」

門合上了，還有些尾音随着關上的門一起消失在屋中，藍田徹底處於黑暗之中。

「晚安。」他喃喃地說。

如果一個人告訴你，他沒有時間的話，代表着他不在乎你。

藍田告訴自己喬魏絕不是這樣的，但心中仍舊多了一種叫難受的東西堵在肺部，本來涼爽的空氣變成刺人的寒冷，他在被單裏縮起身體。所幸此時藥效開始顯現，意識逐漸模糊，緩緩沉入黑暗之中。

喬魏在門外略微停留了一會，才轉身離去。

藍田接到莫蔔的電話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老蔔你這幾天過得怎樣？」藍田問，估計莫蔔又要回他碰上幾個美人之類的話。

「快忙死了。」回答簡短得不像莫蔔，也許可以理解為他太累，但藍田總覺得不對頭，莫蔔的聲音似乎變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張狂與傲視衆人的嚣張。

「老蔔，是不是還發生了其他什麽事？」

莫蔔坐在座椅上用左手擦拭着那把第一次沾血的刀子，回答：「我的弟弟死了。」

「你曾說過他是個……」藍田停下，遲疑了，「混帳」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沒錯，現在我也和他一樣混帳了。」驗屍報告上的字他一個也看不下去，莫蔔将文件夾扔到一邊。

「老蔔。」

「嗯？」莫蔔放軟了自己的聲音。

「我喜歡你。」

莫蔔沒有回答，良久他才開口：「喬魏這兩天可煩躁得很，你少去惹他。在我回來前，少與他接觸。」

「喔。」藍田乖乖點頭。

「好好照顧自己，我先休息了，再見。」

這是莫蔔頭一次先於藍田挂上了電話，通常都是藍田說得不耐煩或者困了，莫蔔才會挂電話。

放下電話，藍田也不自覺地沉默了許久，直到有人告訴他喬魏回來了。

藍田擡頭注視着喬魏脫下卡其色的西裝外套，解下領帶交給傭人。喬魏用右手随意将襯衫上排的鈕扣解開，松散開來的襯衫紋皺勾勒出他修長的腰身，鎖骨與大片的胸膛裸露出來。

藍田不得不說這樣的他多了一些随意感，顯得很有野性的味道，男人味十足又不失他的霸氣及優雅。真是不公平，他只得在心中默默想着。

喬魏在藍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閉目養神，藍田為是否要問喬魏某個問題而掙紮。

「阿魏。」

「嗯？」喬魏睜開眼睛，方才思慮的思緒尚未消退完全，讓此時他的眼睛有了一種特別的韻味。

「老蔔和他弟弟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就算莫蔔不動手我也會對他下手，」喬魏說得淡然，「對你下手，而且是冷加工的單子，他太過分了，更何況莫家早已不認他這個兒子，積怨太深，只是缺根導火線罷了。沒有了他的弟弟，莫蔔很多事都可以省點心，莫蔔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重感情。」

「冷加工？」藍田隐約記得以前讓莫蔔付錢買蜂蜜蛋糕時，上面有标注什麽冷加工，但不可能是他所想的。

「冷加工對應熱加工，加工的零件就是人，殺手的習慣用語，」喬魏解釋道：「熱加工是直接殺了對方，冷加工有分時間段，加工多長時間就是在人死前折磨對方多長時間，必要時候會錄影，還有些具體事宜比如傷口形狀之類的，會看雇主的要求。」他說得随意。

藍田沒有再問什麽，甚至是關於他那位養父的事，逝者已逝，他會在心裏永遠記住這個曾默默對他好，給予他想要的父愛的「父親」。何況事情也許不是他想的如此糟糕，喬魏也許與之無關，就算真的如此，藍田唯一做的事也只是去接受，一開始與他們做朋友就是做好了如此打算，所以還不如省點力氣。

何況不在乎他們，他又去在乎誰

晚上折騰了許久，在床上翻來滾去半天，藍田最終還是認命的爬了起來，跑去書房打算拿幾本書來看，發現喬魏也在時他大吃了一驚。

「阿魏……你知道之前我看的那本書在哪？」藍田在書房裏翻了個底朝天，他迫不得已才選擇打擾正在看書的喬魏。

「在我卧室。」那本書他昨天拿去看，一時忘了帶過來。

「阿魏，你也在看那本？」

「嗯，」喬魏回答，「那本書我剛好沒看過。」

不看的話，藍田看完後對他發表大篇讀後感，他大概會聽不懂。可藍田卻一直認為他每次看完書對喬魏講心得時，男子根本就沒有聽他講什麽，但藍田從來都不在意。反正喬魏很忙，只要自己講得開心就好。

藍田拿起書很随意的就在床邊坐下，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枕頭上小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發現喬魏已經沐浴完，靠在他身邊的枕頭上看着書。

他有些慌亂，準備離開，卻被喬魏按住，他的眉頭微皺：「你還是在做噩夢？」

「啊？」

的确夢裏有各種器官、滿是傷口的皮膚漫天飛，然後他瘋狂地逃命。接着看到了喬魏……向喬魏求救，結果他乾脆地回了句「我沒時間」。不過喬魏總算回答他了不是，總比在夢裏笑咪咪地在一旁看自己逃命、右手爆米花、左手可樂的莫蔔強點。

「如果願意的話，」喬魏将書放到床頭櫃上，神色顯得有些陰冷，「那今晚留下來。」

藍田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然後馬上鑽進了被窩裏。

喬魏皺了皺眉，沒有想到他會靠這麽近，猶豫些許，還是沒有把人推開。藍田看着喬魏，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阿魏，謝謝。」

喬魏關掉了燈，沒有小說裏面一夜同眠時那些所謂欲火焚身。事實上，喬魏喬同學比藍田睡得還好。他的性格一貫是要嘛不做，如果打算做了，天塌下來都不要想阻止他。

莫蔔在第二天便回來了，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外表并不起眼的酒店。藍田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走進酒店後，有些人看他的目光怪怪的，他總覺得似乎和喬魏有關。沒興趣受如此注目禮的他後退一步，打算離喬魏遠點，卻剛好被喬魏看到，好不尴尬。

「我要去別的地方，」喬魏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藍田一眼，說道：「讓他跟着你。」随即就有一個男子踏出了一步。

藍田沒有想太多，急匆匆地往莫蔔那跑，剛進了包廂，濃烈的酒味讓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掃視了一眼，發現某位大少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裝着深沉。

莫蔔的衣領扣子大開，配上冷漠的表情，顯得頹唐而冷酷。身體深深陷入角落陰影之中，臉部輪廓也随之黯淡陰冷。跟喬魏一比，居然還有模有樣，在他身邊坐着一個本應該相當清純卻化着濃妝的女子。

莫蔔好像沒看到藍田一般，直接走到這個大得不像話的包廂的一個角落，那裏還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藍田看着這一幕，扭過頭去向服務生要飲料，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裝瞎。莫蔔只是踢了幾下便厭倦，他的手下代為處理，毆打着那個男人。

不對，打得過狠，藍田很快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那個男人的要害處沒有避開半處，再這樣下去會打死人的。一旁的服務生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到底是來了個什麽見鬼的地方。

他望向莫蔔，莫蔔卻只是抱臂在一旁看着。注意到藍田的視線。莫蔔從懷中掏出手槍，走上前抵着那個人的頭。

「老蔔，你住手！」藍田沖上前抓住莫蔔的手，卻被他一把推到地下。「老蔔！你這是做什麽！？」

老蔔是不會殺人的，他是在開玩笑，他連起身都忘了，愣愣地擡頭看着莫蔔。

莫蔔側回頭，舉起的手沒有顫抖與遲疑，眼中卻有幾絲絕望一閃而過，槍安了消音器，死亡沒有任何聲響。

藍田縮成一團，這樣的莫蔔對於他來說太過陌生，也沒有人第一次見到謀殺還能歡快地思考的。等他擡起頭，莫蔔已經不在了，幾個人在一旁清理着血跡。

他迅速站了起來，向外跑去。

「你找我做什麽？」莫蔔正在走廊旁另一間包廂中擦拭着手上的血，他冷冷看着藍田。

「老蔔，那個人你是故意殺給我看的，對嗎？！」

莫蔔的眉毛抖動了一下，将毛巾扔下，冷冷地說：「你算什麽東西。你給我添的麻煩夠多的了，我見到你就煩。」

藍田石化，這詞怎麽這麽耳熟，這不就是什麽狗血肥皂劇的臺詞……男女主人公的一方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出口傷了對方，然後又發現對方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經過一堆ＸＸ的情節，兩人終於在一起了，「娘子」、「夫君」的叫個不停。

至於他們當初傷害對方的原因是什麽，是否還存在，他們忘了，觀衆忘了，編劇更是忘了。

他又聯想起小學時看的一篇作文︽爸爸媽媽吵架了︾，其主人公采取故意跌倒在地，引起父母關注，最後成功勸了架，雖然具體事例不同，其道理是不變的。

藍田眯起眼睛，壓住心中狂笑感，莫蔔眉目間的憂愁藏不住，那些男女主人公是白癡嗎，為啥不會仔細打量對方一下就看出來了，他可沒興趣和莫蔔弄到快累得半死後又回到了起點。

他緩緩地說：「老蔔，我知道你最近電視劇看多了……」

旁邊的那個男人忍笑忍得面部抽搐。

莫蔔冷眼掃視了他一眼，那種目光讓藍田吓了一跳，但他仍舊直視莫蔔。

突然胸口火辣辣地疼，彷佛肋骨斷在心口一般，藍田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一腳踢到地上去了，還沒來得及起身，光亮的黑色皮鞋狠狠踩住他的額頭。被人踩着頭，這根本是奇恥大辱。

「跟我道歉。」

莫蔔開口，那種威嚴及壓迫感是藍田前所未聞的，彷佛他是個真正的王者。難道他……他被鬼魂附身了？

藍田還未反應過來，胸口又挨了狠狠的一下，又是用腳，這無疑已經表達了最深層次的蔑視。再又狠狠地踢了他幾腳後，莫蔔投給了他一個「我就蔑視你，你還怎麽着」的眼神，大步走開了。

「呵呵……」藍田低聲發出冷笑，真的怒了。

沖到角落，他抱住房間最大的花瓶，就算砸不死莫蔔，他也要雇個人每天到莫蔔樓下去喊：「孩子他爸，沒有你孩子不吃飯啊……」讓莫蔔不得安寧。

但藍田還沒抱起花瓶，他的腦子已經清醒了幾分，馬上沖了出去追莫蔔。莫蔔正向走廊盡頭走去。藍田掃了一眼樓梯，要不要假裝失足滾下去，然後裝暈？難不成莫蔔還能讓他一個人這樣躺着？

雖然是故意偏了身體，但他的身體好像受了另一個外力，讓他更重地摔了下去。藍田心中一驚，本能地護住了頭部，試圖看向樓梯上，可根本無法看清。

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什麽東西？但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将他直接從樓梯口推了下去一般。狠狠撞上棱角分明的階梯，身體的痛已經可以忽略，更疼的是大腦，眼前一瞬間失去光明。

如果藍田是做好了準備故意滾下去，也許還能止住下落，而現在大概是分米、厘米無窮盡，只等完蛋了。

他突然悲哀的意識到一件事，這樓梯盡頭的窗戶似乎美觀但并不堅硬。

莫蔔遲疑了一會才回過頭，看到的便已經是有東西撞破花窗，滾到樓外的情景。再回頭一看，藍田已經不見了。

「藍田！」他腦袋一片空白，奔了下去。

一只手緊抓住了窗戶外沿，玻璃割破了手掌，血流得到處都是，但那手明顯不是藍田的手。手的主人｜｜拉斐爾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同樣被吊在大廈外牆藍田的手腕。

莫蔔松了口氣，對於見到拉斐爾．謝理德這種事，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開心。

「藍田，你是白癡嗎？！連路都不會走！」人剛一拉上來，莫蔔便毫不客氣罵道。

藍田頭暈目眩，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咦？他怎麽暈過去了？」

聽到聲音，莫蔔皺眉向還沒有站起來的拉斐爾看去，拉斐爾眉頭微皺，看着他摟在懷裏的人。

「這時候不通常該上演以身相許嗎？」

這家夥是故意的嗎？！莫蔔火冒三丈，還沒來得及大開殺戒，突然出現的喬魏就一把将藍田從他懷裏搶了過來，向外跑去。他這時才想到這家夥也許受了傷，他不再理會拉斐爾．謝理德，乾脆地離開了。

拉斐爾嘆了口氣，滾下樓時他充當了肉墊的角色，一時間他倒還真沒有力氣站起來，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蒼白的手。

藍田醒過來後，他已經在醫院的床上。

「你醒了？還好只是輕微腦震蕩，休息一、兩個星期就會好了，」一個悅耳的聲音輕輕地說，「你可把他吓得不輕了。」

藍田有些驚訝，陪在他床邊的，正是當時那個包廂裏坐在莫蔔身邊的女子。

「是老蔔嗎？如果是那是他活該。」誰叫他在那邊擺衆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的POSS，世界上比他倒楣的人多得是。

「不是，是喬先生。」

他愣了愣：「阿魏被吓到了？不可能吧？」

門被叩了幾下，喬魏推開門進來了。他看了女子一眼，說道：「請若，你先出去。」

請若站了起來，在喬魏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藍田一愣，他未見到過有女子吻過喬魏，莫蔔倒是經常。

喬魏在他一邊坐下，幽深的黑眸看着藍田，久久不說話，藍田歪着頭突然沖他笑了一下，那種笑容很俏皮也很可愛。

「笑什麽？」喬魏淡淡地問。

「你的臉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很帥，身材也很棒，阿魏。」他真心稱贊道，本人如此，想必他未來的妻子一定是個大美女。

「你喜歡就好。」

這句話讓藍田愣了愣，随後的情況讓他更覺莫名其妙。

「接下來最好不要反抗我。」喬魏看着他的眼睛平靜地說。

反抗他？喬魏要揍他？不對，那是莫蔔。

就算不明白到底喬魏話語中是什麽意思，他也心生不妙，掙紮着想撐起身來。喬魏輕松地将他按回床上，毫不客氣地掐住他的牙關，逼迫藍田将嘴唇張開。

他怎麽把手指伸進去了？！

「阿……魏，手指上……唔……有細菌……」藍田不敢用牙齒咬，不像莫蔔如果做過分了，他會毫不客氣報複回來，他只得試着用舌頭将喬魏的手指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