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嗓子,:“喂那個誰,你躺在地上幹嘛呢?”錢公喊完地上的人沒動靜,覺得十分奇怪,就走近石頭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腦殼已經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石頭後面全是血,已經凝固了。錢公活了這把年紀這種景象還是第一次見,吓得當時兩腿猶如罐了鉛,想走走不了,挪不動步子,急的大喊,:“來人那,來人那。”
這時候在山下挖土豆的村民,周鑫聽見,山上放羊的錢公大喊大叫,不知遇到什麽事就跑上山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吓得不輕,鎮定了會心神,周鑫跑到山下村支書家裏的小商店,報了警。村支書,桂小華,聽說山上死了人,也是十分驚訝,這村子裏也沒聽說誰家人失蹤,和大家議論紛紛,等到天快查黑的時候,派出所的警察,和市局刑警隊,陽建國,一行十幾個,開車來到山腳下,徒步上山由周鑫帶路,找到了屍體。經過現場的勘察初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40小時,也就是前天的下午三點左右,經過村民辨認,死者不是本地人,沒有找到死者身份的任何物品,頭面部被刀剁成肉醬,無法辨認。陽建國在山上周圍四處看了一遍,因為天色已經全黑了,只能先把屍體運回進行屍檢,明天早上在過來仔細查看。
☆、迷茫
因為這幾天方國慶正忙着跟李小蘭辦理結婚的事情,所以沒在局裏,上次自從方國慶受傷住院以後,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陽建國一早起來就獨自來到狗頭山,把車停到山腳下,徒步向山上的小路走,蜿蜒小路走了百十來米,就到了錢公家,小路從錢公家屋後拾階而上,陽建國走到錢公家屋旁的時候看見錢公和錢婆挑了口袋,錢婆背着背簍扛着鋤頭正準備出門,陽建國緊走幾步上前說道:“老人家,你們這是要出門幹活呀。”
錢公和錢婆,停下腳步,錢公:“是啊,準備去後山的地裏挖土豆。”
陽建國:“後山那個死人是你老人家最先發現的吧。”
錢公:“是啊昨天下午我放羊的時候看到的,當時把我吓傻了都。我長這麽大沒見過這種事。”
陽建國:“最近這兩天你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在這附近走過,或者見沒見過死者”
錢公:“沒有,從來沒見過死者,這幾天白天上午我們兩口子都沒在家,下午我就出去放羊了,死人那個地方我有半個多月沒去那邊放羊了,我想好久沒去,估計那邊草長起來了,所以昨天就把羊趕到哪裏,沒想到遇到了死人。”
陽建國:“錢婆下午在家,看見什麽人經過這裏上山,或者有什麽陌生人路過沒有”
錢婆:“我下午在家喂了豬以後,老頭子上山放羊去,我就去山下的小溪邊洗衣服,也沒見着什麽人上山。”
陽建國:“你洗衣服是在山腳下公路邊上那條小溪嗎?”
錢婆:“是的,就是那個溪邊。”
陽建國:“那你前天下午洗衣服的時候看沒看見公路上這裏有什麽車輛或者人,比較可疑的。”
錢婆:“你這麽說我還就想起來,在前天老頭子放羊去了,我就背了髒衣服來溪邊洗,不一會就開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停在上山的小路邊上,好像下來了兩個人有一個穿白色背心有一個穿了一條藍色的褲子,上身穿着一個紅不紅黃不黃的背心,兩個人下車了在路邊站着不知道說些什麽,隔得較遠,我耳朵有點背。我也沒注意他們,以為是村子裏誰家來的親戚。然後我就自己洗衣服。沒去注意了,一直到我衣服洗完,車都沒見開走,我背着洗好的衣服從小路上來,路過那一輛車的時候,看見車窗關着黑漆漆的裏邊什麽也看不見,然後我就一路回家了。”
陽建國:“穿白色背心的那個男子你還認的出來嗎。大概身高多少,長什麽模樣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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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婆:“當時吧也沒看見臉,隔得有些遠,我眼神不好,大概身高一米七左右,比較胖。對!我看他肚子好像懷胎九個月的婦女。”
陽建國又問了一些問題,但是錢公和錢婆都說其他的也不知道了,就告辭錢公錢婆,向山上走去,行了一裏多路,來到了發現屍體的大石頭下,這個大石頭得有五六米高,孤孤單單的聳立着,屍體就仰面朝天的躺在着個石頭邊上,陽建國蹲下身子,在周圍的草叢裏仔細搜索,周圍除了發現些腳印,沒有其他的線索,陽建國感覺腰有點酸,因為一到這裏,就開始彎腰在草叢裏找尋,所以久了有點腰酸,就直起腰來,向山對面四處眺望,這座山的對面也是一座相同高度的山,山頂上有很多松樹長的郁郁蔥蔥,在半山腰的地裏種着土豆,地邊上,間或有幾顆柿子樹,枇杷樹,杏子樹,李子樹,桃子樹山棗樹長在地邊上,這季節柿子快要成熟了,在接近山腳下的溪水邊是一大片柑桔樹林,現在還沒成熟全是青青的果子挂滿樹枝,一派豐收祥和的畫面,陽建國稍作休息,又彎腰繼續在草叢裏四處搜尋,如此尋覓了好半天,又有些腰酸,而且肚中饑餓,直起身來,扭了扭腰,然後擡起左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難怪肚子有些餓呢,這時候他突然想起在車上副駕駛前的玻璃處還有幾個包子,是早上本來買了兩個人吃的,方國慶沒吃就順手放在車上了,這會正好拿來填填肚子,想到這裏,陽建國快步下山,沒多幾步就來到了公路上,打開副駕駛車門,陽建國從擋風玻璃下拿出早上剩下的包子,一摸冷冰冰的,還好這是八九月份的天氣,比較炎熱,冷的就冷的吧,蹲在路邊就把五六個包子全吃了個精光,感覺還有點沒吃飽,決定上山的時候路過錢公家喝點水。
吃完包子,鎖好車門,又沿着上山的小路往山上走,走到錢公家旁邊,看見錢公錢婆,兩口子正在吃飯,就走進去,說想喝口開水,錢婆就用杯子給倒了一杯,然後又要留他吃點便飯,陽建國堅持不肯,喝完水就去山上繼續尋找線索,陽建國彎着腰圍繞這大石頭周邊一圈一圈向外搜索,他不放過每一顆小草,仔細搜尋,過了好長時間感覺腰酸了,就直起身來扭一扭腰,他擡起左手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好家夥又搜尋了二個多小時,難怪有點累。他舉目四處眺望,感覺腿有點酸酸的,想坐一會在繼續搜尋,看見旁邊有塊石頭圓圓的和板凳大小差不多,正好走過去坐會,就走過去坐在石頭上休息,掏出香煙點了一支,抽了沒幾口,突然感覺肚子隐隐的有點疼,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心裏尋思肯定是吃了冷包子這會開始鬧肚子了,不好要拉了,焦急的四處一看,在下邊十幾米的地方,剛好有一叢灌木林是個隐蔽的好去處。
快跑幾步鑽進灌木叢,解開皮帶迅速的脫去褲子,蹲在裏邊稀裏嘩啦,就拉了個一洩千裏。“啊真舒服啊,痛快!”陽建國上完廁所一邊站起身,一邊系好皮帶,自言自語道。
正準備離開灌木叢,他忍不住回頭往灌木叢裏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在一株茅草下有一個亮閃閃的刀尖露出來了,他激動的用手撥開茅草,一把帶血的尖刀映入眼簾,這把刀刃長30公分,刃寬10公分,木柄的刀把,仔細一瞧,這不就是一把殺豬的放血刀嘛,陽建國快步跑下山用車裏的無線電話給局裏技術科打了電話,馬上過來,陽建國打完電話回到灌木叢旁邊坐着等了兩個多小時,技術科的幾個同志才上來,陽建國帶他們把刀取走,幾個取證的警察看着地上的大便無不掩鼻,每個人從灌木叢裏出來都要埋怨陽建國幾句,都道:“陽哥,你吃什麽了,怎麽這麽臭啊。”說的陽建國真是怪不好意思的,這麽一忙完啊就是晚上八點多了,陽建國就和大夥一起開車回去了。
這幾天技術科和法醫進行了對那把尖刀的檢驗,從刀把上提取到了兩枚指紋,屍體檢驗在死者的後腰部有一個致命的刀傷,從腰部刺入,切斷了兩條主動脈,左腎被橫着切斷。死者倒地以後被兇手用刀在面部砍了三十刀,通過骨齡檢查死者年齡41歲。在死者身上找到一盒草馬牌香煙,一個打火機,錢包一個,三十五元紙幣,和一張卡片。
陽建國去物證科看了看錢包和錢,看來兇手不是為了劫財,因該是熟人作案,從背後下的刀,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陽建國拿起那張卡片仔細觀看,這卡片是藍色的背景,正面印有一排紅字,寫着:四海健身館會員卡,下邊是一排數字寫着,編號536,卡片的背面印着幾個肌肉發達的男人。下面一排小字,此卡不得轉借他人。
陽建國看着法醫小武正在忙忙碌碌的整理資料,就問道:“小武,你知道這個四海健身館在哪裏嗎?”
小武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道:“我沒聽說過,因該沒在我們市裏。”
陽建國想道,看來還得在來安縣城裏去找,估計因該能找到,就帶着卡片開車到了來安縣,在縣公安局裏問了局裏的幾個同志,都說沒聽說過這個四海健身館,陽建國只得一個人在大街上四處搜尋,穿大街走小巷,來安縣城裏轉來轉去,從建安路轉到頓丘路,又往北走穿過幾所學校的居民區,走到了白鶴大道,把個來安城尋了個遍問了不下百十人,沒有一個知道這什麽四海健身館的。實在沒辦法了,看了看表,已經快六點了,腿也走得酸疼 了,還是先回來安縣公安局,先前來的時候把車停在那邊了,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陽建國拉開車門,掏出鑰匙把車打着了火,倒車出了大門,往右打了一把方向,進檔擡離合,右腳一腳油,就開着車往南京市裏走,到晚上快八點的時候才回到宿舍,疲憊之極,推開宿舍的門,也懶得洗漱,直接倒在床上就開始睡下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朦朦胧胧去上了趟廁所從廁所走回來又倒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幹脆坐起來從褲兜裏掏出煙來點了一支抽了幾口又覺得有點口渴,就去床對面的木桌子下拿起暖水瓶往桌子上的杯子裏倒了一杯水,用嘴巴輕輕小心的喝了點,感覺有點燙,就用嘴邊吹邊小心的喝一小口,感覺嘴巴沒有那麽幹了,雖然沒喝進多少水。把水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想等它冷會了在喝,自從方國慶出院以後就沒住在宿舍了,每天上班下班就和李小蘭粘在一起,陽建國心裏十分祝福他兩,希望他們幸福。但是現在總是一個人覺得有些孤獨,上班的時候還不覺得,下班一回到宿舍就心裏有些空蕩蕩的,左手指上的煙已經燃燒殆盡,他把煙頭在地板上用力的杵滅了,然後扔進門邊的木桌下垃圾桶裏,這時候一只蚊子翁翁的在眼前飛舞,定住眼神看得準了,突然揚起右手一個劍指,把蚊子夾死在了食指與中指中間,仔細看了看被夾死的蚊子屍體,食指和中指上都有些黑色的像草木灰樣的東西,他把指頭在左手上搓了搓,蚊子的屍體被搓掉了,在看看手指上,已經幹幹淨淨,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先小心的用嘴唇嘗了嘗感覺已經不燙了,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喝光了一杯水,不那麽渴了,端起杯子還是放到了原處,在拿起桌子下的暖水瓶又續滿了一杯水,回身坐在床邊,擡手看了看表,淩晨三點二十了。正是百無聊籁。外面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正是夜靜更深人熟睡,窗外絕無狗叫聲。成雙的成對的正自恩愛睡眠足,孤身冷被夜難眠,何人知。
陽建國勉強躺在床上翻複來翻複去,挨延到天亮,從床上爬起身來,端起昨夜倒的那邊冷開水,咕嚕嚕喝光,然後從門後木架上取下毛巾,端起架子上的臉盆,把桌子邊上的牙刷和杯子一骨腦放進臉盆裏,出了宿舍門,往左拐直走過了三個宿舍門來到衛生間,在進門的水龍頭處打水洗臉刷牙,一通忙活,弄完以後将這些毛巾牙刷全部放在臉盆裏,擱在洗臉臺的水泥面板上,走進廁所的一個便坑關上小門,點起了一支煙,等煙抽完了,把煙頭扔進便坑,出來端着臉盆,回到宿舍,把臉盆往門後木架子上一放,走到床邊拿起一件襯衣穿上就出門,左手順勢把門帶過來關上。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把鑰匙插進去打着火,心裏尋思,昨天把來安縣跑了個遍一點眉目也沒有,今天又去哪裏抓尋,思想了好半天,正在車裏發呆,劉局長剛好經過停車場往辦公室走去,看見陽建國坐在車裏發呆,就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問道:“小陽,你現在接手的狗頭山那個案子進展如何啊。”陽建國正楞神,突然見到劉局長問話,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哦,目前主要就是要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就卡在這裏了,因為死者面部被完全毀容,無法辨認,在加上死者身上又沒找到任何有關的身份信息,唯一有一張卡片是關鍵,上面寫着四海健身館,編號536,因該就是死者的身份,只要找到這個四海健身館,查一查他的登記資料,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昨天我把來安縣城跑了個遍,沒有一點眉目。這不正犯難嘛。”劉局長思索了一會說道:“你去周邊幾個縣市看看,盱眙,和金湖,明光,因為距離都比較近,犯罪嫌疑人是駕駛的車輛作案,半徑搜索面就比較大。工作量也很大,破了案我給你慶功,”陽建國笑着答道,:“恩好,我今天就去盱眙縣,”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陽建國就開車向着盱眙駛去。
☆、尋蹤跡,小河村遇王婆
開車出了南京城,獨駕小車盱眙奔,走六合過馬鎮,經平安四輪如飛盱眙進。陽建國把車停在馬路邊,下車東西觀望,馬路上熙熙攘攘路人匆忙,婦女手提菜籃往家趕,男子急急行入風,正觀看間,迎面一漢,身高一米八,面似黃土色,額頭汗珠如雨下,膀粗腰圓賽金剛,渾然地煞降凡塵。身穿一件綠背心,下着一件黑短褲,腳上踏浪運動鞋,正在晨跑,等這漢來得近切,趕忙向前伸手攔住,陪笑臉道;“兄弟你好,我向你打聽點事。”
這漢正跑的興起,猛然間被陽建國攔住,心裏有些惱怒,又看他滿臉堆笑,就沒有發作,停下腳步站立回答道:“恩你說,什麽事啊!”
陽建國:“看兄弟你也是個練功夫的,你知道這一帶地方可有一個叫四海健身館的地方嗎?”
這大漢十分詫異,打量了陽建國一會,才滿臉疑惑的問道:“你找四海健身館有什麽事嗎,?”
陽建國:“我是市刑警隊的,我調查一個案子。兄弟你知道四海健身館,能跟我說說嗎?”
陽建國看見這大漢的表情覺得他肯定知道這個地方,自己總算沒問錯人,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大漢疑惑的說道:“四海健身館就是我開的,我犯什麽法了嗎?”
陽建國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十分高興,就掏出那張四海健身館的會員卡,遞給這漢子,說道:“你知道這張卡片是誰的嗎,他的身份信息能查到吧。”
原來呀這個大漢名叫吳鐵柱,自己從小喜歡舞刀弄槍,加上家裏有幾個閑錢,不說是富甲一方,也還算得小康,因為喜歡鍛煉身體,自己就開了個健身館。見陽建國遞過來正是本館的會員卡,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編號536.一時也想不起是誰的,就說道:“這536號卡,我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的,你跟我去館裏,我哪裏有登記。”陽建國道:“館有多遠。”
吳鐵柱:“不遠,向東,穿過前面那個路口向右拐進去三裏多地就到了,”
陽建國:“那我們開車去,路邊這車是我的。”陽建國招呼吳鐵柱上了車,在吳鐵柱的指引下,車輛行駛過了幾條街,七拐八拐,走過四五裏地,在一條大街上,吳鐵柱:“你看就是哪裏,你把車就停這吧。”陽建國把車靠邊停好,下車鎖好車門,跟着吳鐵柱向着街邊的一排房子往前走了十幾米,然後向右拐進一棟居民樓,這居民樓,前面就是大街,一樓靠街邊的門臉是些商鋪,有糧店,理發店,飯館,雜貨鋪,五金店,比較熱鬧,第二層,有好些開的賓館,這四海健身館就從這樓梯上去,到二樓,,兩百多平米,進門處是一個吧臺,裏邊有個姑娘,負責收錢辦卡,人很機靈,個頭不高,尖尖下颌瘦削臉,未施胭脂惹人憐。眼含秋水舉目觀,任是鐵漢也癱瘓。這女孩名叫李秋蓮,吳鐵柱和陽建國一前一後上的樓來,撩開門簾,走了進來,李秋蓮正在裏邊打掃衛生,吳鐵柱對着李秋蓮叫到:“秋蓮你過來,”因為上午一般沒有人來館裏健身,早上的時候秋蓮就掃掃地,把衛生做一下,看見吳鐵柱叫,秋蓮放下掃帚走進了吧臺,吳鐵柱把卡片遞給秋蓮,說道:“你把那個賬本拿出來查查,看這個卡的身份信息,”秋蓮在櫃臺下邊的抽屜裏翻了一下,拿出一個封面發黃的本子,然後低頭仔細核對,翻了幾頁,然後指着本子上的一行記錄道“找到了,在這裏,536,男姓名:王能富,”後面是寫着身份證號碼。陽建國接過登記本,借了一個筆,然後用一張紙記了下來。陽建國随即問秋蓮道:“你認識這個人嗎,還有沒有印象。”秋蓮回憶了一會說,這個人不常來,最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約莫已經有幾個月沒見他來過了。陽建國問了一下附近派出所的路徑,就離開了四海健身館,開車去了派出所,在戶籍科,查到了這個王能富的家庭地址,戶籍上記錄此人已經結婚,初中文化,家住桂樹鎮,這一通忙活總算弄清楚了死者身份,一看表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走出派出所,看見街邊有個小面館,思量正好進去吃點東西,下午就去桂樹鎮一探究竟,不多幾步,走進面館,這會正是中午時分,面館裏做滿了吃飯的人,男男女女參差不齊,老人龍鐘老态,駝背抖手把面挑,三朝孩童坐在母懷正襄亂。旁桌怒漢赤面把拳喧。襄襄亂亂嘈雜聲。一個個只顧添湯加水,忙的店裏服務員,滿頭大汗,只恨自己腿腳慢。陽建國進門找了一個空座位,服務員過來問他吃點什麽,陽建國道:“二兩刀削面,兩個鹹鴨蛋,牛肉半斤,豬舌切一盤,粉蒸羊肉端一格來,先解解饑”。
服務員用筆記下把單子遞進後廚,馬上就去端了一格粉蒸羊肉,陽建國拿起筷子三兩下吃了個精光,等了十幾分鐘,刀削面,牛肉鹹蛋陸續端來,吃了一碗面感覺不那麽餓了,不緊不慢細細品嘗這牛肉,不鹹不淡味道正合适,裏邊能吃出有八角,丁香草果香葉的味道,因該是先把牛肉放進鍋裏,然後加入八角丁香,桂皮,草果,小茴香,香葉,花椒陳皮,食鹽,一起在鍋中,小火慢煮一夜,在撈出放涼切片,故而味道鮮美,沒有一點疝氣。
吃完飯,徑自開車往桂樹鎮駛去,出了縣城,跟着路邊藍色指路牌,行駛約莫五十多裏地,裏邊一個大牌樓,上寫桂樹鎮歡迎你,幾個紅色大字。進得鎮上,道路兩旁都是一棟棟樓房,不甚高,六樓,底下靠街邊是商鋪,做買的做賣的人來人往,今日正好是趕集的日子所以人頭攢動,有老的手牽着半大孩童擠熱鬧,幾多村婦攜姊摟妹看新衣。陽建國見街上人多,就把車停在路邊,走到近前一個雜貨鋪,鋪子老板個矮面黃,穿着一件灰色長衣,正坐門口端了一只碗吃飯,陽建國走上近前,問道:“這桂樹鎮,小河村怎麽走。”
雜貨店老板,看了看陽建國道:“你往前走十幾米,右拐過大橋,左轉向前走三四裏地就到了。你去小河村幾組啊?”
陽建國道:“小河村一組。”
雜貨店老板:“小河村一組那還得往前,到了小河村小學,還得在順着往前走六七裏地,地名叫做馬家壩。”陽建國謝過店老板,上車慢慢行駛過了人群,往右拐上一座大橋,橋長200多米,不甚寬,如果對向有車來,兩個車剛好把橋面占完,過了大橋,繼續前行三裏多路,果見前面一個大操場,操場靠東一個大門,上寫小河村小學,大門裏邊兩排三層樓房,中間一棟兩層的平房是辦公樓,兩邊是教室,這會中午兩點還沒開始上課,操場上有些孩子在玩耍。陽建國慢慢開車駛過操場,繼續前行,走了幾裏地正不知到了沒有,見前面路邊幾戶農家小樓,開車來到近前,把車停在路邊,随下車來到一戶人家,走到門口,見屋裏一個農婦正在堂屋,紮鞋墊,三十多歲模樣。頭挽發髻皮筋紮,粗眉黃臉橫坐板凳把腿叉,雙手只顧針和線,一門心思把墊紮。
陽建國走到門前,探頭問道:“大姐你好,我問個路。”
這農婦擡起頭看着陽建國道:“啊,”
陽建國:“請問這個小河村一組,王能富家怎麽走啊?”
農婦道:“不遠,順着道在往前一裏多地,看見一個小水溝,溝旁一個二層小樓房,在旁邊有一座小石頭橋,那就是他家,不過他兩口子都在城裏打工,只有他爸媽在家還有一個孩子在上小學,他兩口子在城裏打工,孩子就放在老家,爹媽帶着,”
陽建國:“你最近有沒有看見他兩口子回過村子呢,或者王能富回來過沒有。”
農婦道:“沒有啊,快一年多沒見過他兩口子了”,這時候農婦家對面出來一個老太太,看見陽建國在這裏跟農婦說話她也穿過馬路,倒背着雙手,眯縫着老眼,駝着背,慢騰騰的走過來,歪着腦袋一臉疑惑的看着陽建國,陽建國謝過農婦,回走幾步,拉開車門開車繼續前行,又行不多幾裏路,果見前面一條水溝,從山上流下來,因為水不大所以公路就直接橫過水溝沒有修橋,在公路上面,有一孔石橋,橋旁一個戶農家,兩間正房排列,往上二層,上蓋青瓦,門旁堆着些柴草,屋後兩間小平房,估計應該是豬圈和廁所,正屋靠石橋邊有個小屋,上蓋青瓦,上面支着一根用磚砌築的煙囪。陽建國把車停好,随順着溝邊小路,拾階而上,不多幾步來到門前院壩,這會大門上鎖着,家裏沒人,往屋後山坡信步走來,但見翠竹與青天鬥碧,山澗野菊共芍藥争豔,飛鳥群逐松桧間,桃李薨薨葉正茂,澗流溪水潺潺清見底。看不盡青山綠水,蒼猿老樹,風景秀麗,陽建國在屋後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點了一只煙邊抽邊欣賞風景,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四點了,一只煙還沒抽完,就見一個60歲上下,臉如幹枯的荷葉,頭發已經黑白參半,彎腰背着一個背簍,左手提着鋤頭,來到屋前,把鋤頭放在門邊,開了門費勁的往後蹲下身,把背簍放在地上,人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喘息了一會,爬起來,去堂屋的木桌子上拿起暖水瓶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這個老婆婆正是王婆,也就是王能富的媽媽,正喝水間,陽建國走了進來,說道,:“這是王能富的家嗎?”
王婆詫異的看着陽建國滿面疑惑的回答道:“是啊,同志你有什麽事。”
陽建國思量了一會兒,考慮到老年人年紀這麽大了,要是說叫她去認屍體,恐怕老年人思想接受不了,出現意外,說道:“是這樣的有點事情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叫陽建國 。”王婆聽了這話,疑惑的說道:“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是不是我們家王能富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歹事了。”陽建國在桌子旁的木登上坐了下來,看了看滿臉疑惑焦急的王婆,說道:“老人家你不要着急,你們家王能富最近有回來過嗎,”
王婆“沒有,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回來的,今年一月份過完年就走了,說是工作忙。”
陽建國:“你兒媳婦和兒子感情好不好。”
王婆一說起兒媳婦就很不高興的說:“我這兒子就是被這女人給害了,這女人整天不做正事,一天到晚就是打牌。為這事情兒子經常跟她吵架,兩個人感情很不好。”
陽建國:“你兒媳婦是本地人嗎?”
王婆道:“不是的,是我兒子去山東打工的時候在那邊認識的,就是結了婚快十年了,也沒見過她爸媽來走動,具體她們家的地址在山東什麽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吵架。”
陽建國思量着,問問王能富有沒有姐姐弟弟什麽的,畢竟年輕人好說話些,接受能力強點,就開口問道,:“你們家就王能富這一個孩子嗎?”
王婆:“王能富是第二個,在上面還有個姐姐,嫁在來安縣城裏,下邊有個妹妹,在廣東打工。”陽建國了解了一下,問了他姐姐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用筆記下了。這時候王能富的兒子也放學回家了,穿着藍色的校服系着紅領巾,一進門把書包往桌子上一丢,對着陽建國說了一句:“叔叔好,”然後開始拿出課本做作業。陽建國看看手表已經快六點了,就起身告別了王婆,出門這是候王能富的父親挑着一擔地裏剛挖的紅薯已經走到院壩,滿臉都是汗杵着木棒慢騰騰的走到了廚房把擔子放了下來,看着陽建國往公路上走了下去,就問王婆:“這人來家裏幹嘛的?。”
王婆:“沒說什麽,說是公安局的,來問王能富最近有沒有回過家,其他的也沒說什麽。”
王公心裏隐隐感到不安,沒有說話,沉默不語的進廚房把剛挑回來口袋裏的紅薯倒在廚房的牆角裏。
☆、鋼模廠電工起疑雲
風急火撩的開車直奔來安,晚上八點半才到來安,問了幾個路人,總算找到了王能富的大姐家,王能富的大姐名叫王聰,今年44,比王能富大三歲,有兩個孩子,大的女兒已經大學快畢業了,小的女兒在上高三,老公是中學教師,每天晚上回來的很晚,這會兒還沒回來,王聰也是剛下班回家,正在做晚飯,就聽見敲門聲,放下手裏的菜刀,一邊向門口走來,一邊口裏喊道“誰呀?”
陽建國在門外又敲了幾下,門開了一條縫,門裏王聰探着兩只眼睛從門縫裏看着陽建國,滿臉狐疑,問道:“你找誰?有什麽事?”
陽建國掏出證件右手拿着,并說道:“是這樣的,在九月10號,也就是半個月前,來安縣狗頭山的山坡上發現了一具男屍,在屍體上找到一張建身卡,這卡的主人經過調查是你弟弟的,”
王聰聽這麽一說,當時都呆住了,又很焦急,趕緊打開門讓陽建國進來,客廳進門左手邊是一個鞋櫃,綠色的共分三層,裏邊放滿了鞋子,有拖鞋,皮鞋,運動鞋,黑的,黃的,白的,粉紅的。客廳中央是一個茶幾,靠進門這邊牆擺着一個綠色的大沙發,沙發上面蓋着白色的沙巾,有幾個抱枕,茶幾上面擺着一個大果盤,裏邊放着紅紅的桔子,蘋果,邊上有一根香蕉,陽建國進門換了一雙拖鞋,王聰招呼他坐在沙發上,然後去廚房倒來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陽建國看見水,感覺還真有點口渴,就端起杯子喝了兩口。然後說道:“你呀也別着急,你有你弟弟的電話沒有,你最近有和他聯系過嗎。”
王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我弟弟一直在盱眙那邊做電工,他家裏沒有電話,最後一次見他是過年的時候在老家,年後就一直沒有聯系過,”
陽建國:“你也不要太着急,你跟我去市局認一認屍體,你家裏有你弟弟的照片沒有呢。”
王聰:“有,我這就去給你拿,”說完,她去到卧室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五六張照片,有他弟弟單獨照的,也有她和弟弟的合影。陽建國要了一張王能富的照片,說道,:“你兄弟媳婦的照片有沒有,你知道他們在盱眙的詳細住址嗎。”王聰回憶了一會,想起了弟弟以前說過一個地址,他就租住在哪裏。陽建國拿筆記下了。說道:“那你安排一下明天來市局,到了市局你給我打電話,”然後用筆把辦公室的電話寫下來交給了她。
陽建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得回去呢。”陽建國說完起身離開,王聰把他送出了門口回身關上了門,也沒心情做飯了,她坐在沙發上發呆,弟弟怎麽會去狗頭山呢,他跟媳婦将正英雖然經常吵架,但是也不至于就要了他的命吧,況且孩子都這麽大了,。十年的夫妻感情了。王聰坐在沙發上只顧胡思亂想,這時候她老公趙德發,下班回來,進門把皮鞋脫了,換上一雙拖鞋,剛往裏走了兩步,看見媳婦正在沙發上坐着發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就詫異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王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說道:“今天公安局的來,說在狗頭山發現一個死人,很可能是我弟弟,叫我明天去市局認屍體。”趙德發聽完也是一楞,随即安慰道:“這不是讓你去認嘛,也不一定就是你弟弟呀。快去做飯吧,我餓了,別胡思亂想了。很可能是他們搞錯了呢。”說完話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削起了蘋果,不一會蘋果削完了,盡力用嘴啃了一大口,噗呲噗呲的嚼起來。王聰聽丈夫這麽一說,心裏稍稍安穩了些,就繼續去廚房做飯,炒了個莴筍絲,一個木耳炒肉,泡椒豬肝,土豆炖雞,飯做好,二女兒也放學回來了,一家三口坐着吃飯,王聰心裏有事,所以也不說話,一家人吃完飯,丈夫在客廳看電視,女兒去書房做作業去了,她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完,拿到廚房去洗,弄完這些也來到客廳坐着發呆。
陽建國出了王聰家,一路往市裏趕,回到局裏把車停在大院的停車場上,拖着疲憊的身體,他走向後面宿舍,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還沒吃東西,又回轉身從大門出來,往大街上走,他記得在大門出來右轉不遠處有家面館,以前經常在哪裏去吃面條。他走到了面館門前,撩開簾子,這時候面館的服務員正在打掃衛生了,拿着拖把在拖地,店裏已經沒有客人,陽建國進門在靠右手的牆邊一個桌子前坐下,服務員放下拖把,走過來問道:“你吃點什麽?”
陽建國擡起頭來看看服務員,蓬松頭發約顯黃,磨盤圓臉眉上揚。厚施脂粉目露兇光,身穿花裙體态建,不是兒郎勝莽漢。陽建國看着這服務員有些兇悍,雖說是個婦人,卻比男子更雄建。打量了幾眼說道:“來三兩牛肉面。”服務員答應了進到廚房十幾分鐘過去,端出一碗牛肉面來,只見一只大海碗,裏邊幹楚楚一碗面條,少有湯,上面堆着五六塊牛肉,拿起筷子只呼嚕嚕的吃了起來,吃到碗底有幾根莴筍葉子,感覺已經煮死了。吃完面條算了帳,出了面館徑自回到宿舍,關上門,去那桌子底下拿起暖水瓶來往茶杯裏到水,喝了兩口脫去鞋子和外面的襯衣倒在床上,拉過一張薄毯子蓋在身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起來洗漱完畢,就去了辦公室坐着,小劉,和小張也到了,陽建國說道:“狗頭山的那個案子,死者身上的卡片昨天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四海健身館在盱眙縣,卡片上的身份信息是一個叫王能富的人,家住盱眙縣桂樹鎮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