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攤牌
葉開的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拍在盛喜蓉臉上, 她當即被氣的淚意翻湧，眼眶迅速濕潤。
“趙意是我帶回來的嗎？”
她不可置信地問道，惱怒而又怨恨。
“那桑明呢？”葉開淡淡道。
“我又不愛桑明！”盛喜蓉猝然高聲說道。
葉開看着她, 她也看着葉開。
“我不愛他，只是你們都在逼我, 不只是桑明, 我爸媽, 桑家的人，你也是, 你也在逼我...”
“我只是覺得太累了。”
雖然從地下別墅逃了出來，但短時間內, 盛喜蓉的身體還是沒有完全調養好，她還是很瘦, 孤零零地站在那, 似乎連骨頭都随着她的聲音輕輕晃動着。
“葉開, 我覺得很累, 我想分手。這有什麽不對嗎？”
她輕聲問道, 聲音又低又啞, 頭微微低垂，一雙眼睛卻默不作聲地瞧着對面的人...
只要分手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她不用再面對電話中葉開的高壓詢問，不用随時随地保持語音通話, 不用在對他的感情負責。桑明的病情也會保持穩定，他不會死, 而她甚至不需要真的和他在一起，只需要配合心理醫生的步驟演戲安撫他即可。
盛家和桑家的關系依舊和睦，因為桑明‘造成’她和男友分手，桑家甚至會對她多有愧疚。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輕易為難她了。
家長對孩子的霸權, 在更高的利益驅使下，消退的無影無蹤。
只需要簡單地說一聲‘我們分手吧。’所有的困局就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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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這麽做了。
“葉開，我又沒有真的腳踏兩條船，我只是很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做到了一心一意，為什麽還要做到一生一世的程度？”
“所以你就去找桑明，去和他上丨床？！”葉開隐忍着怒火問道。
“那又怎樣？事情就是發生了啊。”盛喜蓉無奈地高聲說道，話語中已是帶上了哭音。
“而且那已經是之後發生的事了。”盛喜蓉定定地瞧着葉開，忍住胸腔翻湧的複雜情緒和心中的不适，緩緩說道：“葉開，我們分手了，這是你親口答應的。”
這句話像是徹底惹怒了葉開，他倏地擡眸，目光沉沉地看着盛喜蓉，質問道：
“所以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我？”
盛喜蓉沒有言語。
“你覺得累，那什麽容易，分手容易是嗎？”葉開臉色陰沉地問道:“盛喜蓉，你扪心自問，你口中的一心一意對你來說到底有幾分重量？”
“一心一意就是一心一意，不管有幾分重量我又沒有愛上別人！”盛喜蓉急躁而又惱恨地回道。
她其實在向葉開打電話說分手的時候就後悔了。那時候她還愛葉開，也清楚這是一個并不成熟的方式，可她就是很累，她想要逃避。
分手的時候他們認識兩年，相戀兩年，已經足夠美好。而且他們之間也确實有矛盾存在，分手的時候還殘留着感情很正常，可總有一天這種感情會消失。
她們只是一對普通的情侶，也會像普通情侶那樣相識、相戀...然後分開...
“盛喜蓉。”
葉開的聲音驟然沉了下來，“在我看來，我們那兩年相處的很好...”
盛喜蓉猝然擡眸。
葉開亦垂眸深深地凝視她。
他一步步逼近盛喜蓉，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壓在牆上，緩緩垂頭，言語間呼出的熱氣灑在了她的臉上。
“如果和我在一起你只感到疲憊，那你早就和我分開了，而不是持續一段長達兩年的戀愛。”
他貼上女人的額頭，鼻尖輕輕觸碰着她的鼻尖，低聲道：“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嗎？”
“因為在我看來，那時候我們之間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但言語中又有一種詭異的輕松，像是終于放下了某種束縛，即将變成一只掙脫牢籠的野獸...
“但我現在明白了，我或者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其實只占據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重要但也沒有那麽重要。或許桑明也是。”
葉開伸手掐住盛喜蓉的下颌，垂眸打量她幾眼，繼續緩緩說道：“我對你而言或許還有幾分重量，但桑明對你來說一分重量也無。”
“盛喜蓉，在這種情況下，你敢肯定沒有對桑明動心，但又在某一刻，因為理念不合，因為累，因為感到不舒服，所以就像對我一樣對他，輕易地說一聲分手...就将人甩掉了嗎。”
盛喜蓉偏頭躲過他暧昧的觸碰，眉頭不安地皺了起來，眼睛盯着虛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半響，她深深
吸了口氣，說道：“葉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
“事情是過去了，那現在呢。”葉開的手撫摸着盛喜蓉的臉頰，指腹暧昧地從她臉頰細嫩的皮膚上劃過。
現在？
葉開其實不是第一次談及這個話題，在還未進入卡列林市時他就表明過讓盛喜蓉跟着他的意願。那時候盛喜蓉在猶豫，而現在...
盛喜蓉抿唇，伸手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這個舉動已經表明了她的态度。
葉開沒有為難她，他順勢站直身子，收回扣住她肩膀的手。
盛喜蓉轉身想要離開，葉開卻又一伸手，朝她輕輕一推，她一個趔趄，後背再一次貼上冰冷的牆壁。
“盛喜蓉...”
葉開垂眸凝視她，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早已預料到了盛喜蓉的态度。
“當初分手的時候我沒問，現在我想問一下，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盛喜蓉：“......”
盛喜蓉眉頭輕蹙，雖然葉開語氣平和，态度也不算差，但她還是再一次被那種無形的壓力逼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再次緊張起來，甚至隐隐有些害怕。
她打量他一眼，說道：“你監視我，我不可能和監視我的人在一起，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
她們之間有桑明，還有那些照片。
葉開看着她，眉眼微挑，追問道：“而且什麽？”
盛喜蓉眼睫輕眨，她垂眸看着地面，過了很久，方才繼續說道：“你不可能再信任我，而我...也沒有辦法再相信你。葉開，其實...”
她擡眸看向葉開，眸中含着一絲警惕，“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有沒有向人口管理局施壓，讓他們提高我的信用點。”
“什麽意思？”
“我被标記的信用點數高到離譜，正常情況下，以我的自身條件和履歷，不會超過20萬。”
“所以你懷疑我。”葉開聲音微沉。
盛喜蓉沒有否認。
“我沒有這樣做。”少頃，葉開淡淡地回道。
盛喜蓉聞言心下一松，她其實很害怕聽到這件事确實是葉開做的。但還好，他沒有。她臉色好轉，正想說讓葉開以後不要在監視她了，可葉開卻是看着她，臉上露出一抹冷傲的笑意。
他朝後退了一
步，伸手取過放在島臺桌面上的煙點了起來，白色煙霧緩緩升起，他雙指夾着香煙，隔着煙霧冷冷地看着盛喜蓉。
“盛喜蓉，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怎麽...”
他吐出一口濃煙，問道：“懷疑我向人口管理局施壓，提高你的信用點，好逼你來求我或者投靠我？”
盛喜蓉眉宇間露出不安，她沒有否認。
“我...”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是有懷疑你，不止是你，我也懷疑趙意、安東尼、孟青...”
她甚至懷疑過何妍，只是不好在這種時候說出來。見随着她的話語聲，葉開臉色越來越沉，她悚然一驚及時住嘴。
沉默片刻，她反擊道：“我是懷疑你，可你雖然沒有向人口管理局施壓，但你有在監視我。”
“或許不止呢。”葉開突然輕聲說道。
盛喜蓉：“......”
“我雖然沒有讓人口管理局的人提高你的信用點，但其實只要我想，很容易就能做到。”
葉開緩緩說道，眼睛一直盯着盛喜蓉。
盛喜蓉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她覺得...葉開似乎在暗示着什麽。
她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向他求助的想法，只是低着頭，不自覺地加快語速說道：“葉開，是我誤會你，但我沒有惡意。我現在要走了，伊甸園上的合同我會取消，信用點會原路退還你，還有你也不要在監視我了，如果你繼續這樣...”
她深深吸了口氣，避開他的目光，沉聲道：“我會報警。”
對，她一定會報警，不管有沒有用。
葉開卻似乎并不在意這件事，他只是十分随意地問道：“要走了嗎？”
盛喜蓉點頭，幾乎是用小跑的步伐朝玄關走去，可葉開卻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心中一緊，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緩緩側頭朝他看去。
葉開用力輕輕一拽，一手攬着她的腰腹，将她抱在懷裏。
盛喜蓉上身努力朝後仰去，想要拉開和他的距離，卻被他伸手掐住下颌。他垂眸審視着她，目光強勢而又帶着另一種意味...
盛喜蓉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裏。
“葉開，你現在...讓我感到害怕。”
“怕我什麽？”葉開輕聲問道，他略略低頭，一張臉幾乎貼在盛喜蓉臉上，而他那黝黑深邃的眼睛也更近距離地看着她面上的每一絲表情。
盛喜蓉眉頭倏地壓低，重重呼吸着，良久，有些苦惱又生氣地說道：“你不要像桑明一樣吓我。”
“你拿我和他比？”葉開唇瓣溢出一聲冷笑。
盛喜蓉閉上眼睛。這裏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驚恐，陌生的世界，卡列林市、人口管理局，甚至...還有葉開。
“葉開！”
她倏地睜開眼睛，仰頭看他，說道：“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就現在，請你松手。”
葉開聞言臉色微沉，他沒有松開手，只是笑着說道：“想了半天，就想出這句話？”
他語氣輕慢，聲音卻有幾分怪異的溫柔，“盛喜蓉，那幾年我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清楚。我寵了這麽久，念了這麽久，就念出你這麽個玩意。”
“到現在為止，你連句真心實意的道歉都沒有吧。”
“我——”
盛喜蓉話将出口，卻被葉開抓着肩膀，反身摁在牆壁上。一直以來她心中的驚恐似乎終于化作了現實。她的臉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惶恐地問道：“葉開，你要幹什麽，你快松手——啊！”
她的聲音猝然化作痛苦的悶哼聲，後脖頸被人重重撕咬着，似乎已經有溫熱的鮮血從傷口溢出...
葉開貼在盛喜蓉身後，抓住她的雙手死死地摁在牆壁上，他重重地喘丨息着，如同野獸般毫不顧忌地啃咬着她細嫩的脖頸...
盛喜蓉痛的哭了出來，她被禁丨锢在牆壁和男人之間，像只小雞仔似的，連絲毫逃脫的可能也無。
葉開撕咬着她的脖頸，眸中閃過冷漠陰戾的光澤，隐隐間似有一絲紅光閃現，少頃，在懷中的女人疼的話都說不出來時，他松開了嘴，拽着她的胳膊大步朝卧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