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的意思是
第43章 你的意思是
東堂葵喜歡的女人, 就是像高田那樣的。
塊頭夠大,足足有一米八,下肢也要足夠強壯,最典型體現的地方, 就是富有力量感的大塊頭腿部肌肉, 和足夠寬闊豐盈的臀部。
當然, 像高田那麽完美的女人也的确很罕見, 如果不是他更喜歡亞洲人的臉,詹妮佛勞倫斯其實也不錯——而且高田多可愛啊,小高高光波可是都能夠發射進他的心裏啊。
而至于狗卷棘喜歡的女人類型,他其實早就想問了。
東堂葵認為,男人之間能不能成為朋友,首先要有靈魂的碰撞, 而對他來說,“靈魂”很顯然就是喜歡的女人類型是否有重合。
去年的姐妹校交流賽狗卷棘一行人并沒有參加,東京咒術高專派來的一年級只有一個碾壓了他們全部的乙骨憂太,所以就算東堂葵想過, 要判斷一下準一級咒術師是否能和他成為朋友,也沒什麽機會。
東堂葵心想, 狗卷棘的身板和自己對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他能喜歡個頭和屁股都大的女人嗎?
據他所知,很多身板不高的無聊男人,喜歡的都是那種又瘦又小, 胳膊大腿好像一掰就斷, 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女人, 狗卷棘不會也喜歡那種女人吧?
他審視的目光從這個粉頭發小個子頭頂開始往下移——身高甚至都沒有真依盯上那個一年級丫頭的個子大, 裙擺有點蓬, 但是也能看出來胯明顯不寬,更過分的是,這個粉毛連上身都是平的。
——狗卷棘還真的喜歡那種女人。
東堂葵大失所望,他認為自己很可能沒有辦法和咒言師交朋友了,于是他又悲傷又恨鐵不成鋼地怒喝道:“原來你也是這麽無聊的男人!”
話音落地後,東堂葵就做好了對方莫名其妙發怒的準備——因為以前也都是這樣,那些品味不行的男人總是莫名其妙就發怒了。
甚至就連剛剛,那個二級入學的伏黑惠也在這種事情上被引起了怒氣,那張古井無波的無趣臉溢出了點怒意,喜好用戰鬥來增進友誼的東堂葵甚至還有點蠢蠢欲動,他摩拳擦掌地想要連着伏黑惠和狗卷棘一起對付。
然而做出反應的并不是狗卷棘,或者說,狗卷棘的确做出了反應,不過他的反應比起那些莫名其妙就發怒的無趣男人們要更加莫名其妙。
銀發的二年生突兀地露出了複雜的眼神,原本認真睜大的紫眸突兀斂平了上眼睑,用看起來就表示出“我很無語”甚至還帶了點“你活該”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歪頭去看他一直牽着手的那個粉毛女人,還問了一句“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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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堂葵這才把眼神移過去,随後目光就漸漸嚴肅了起來。
他從剛剛開始就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直到現在,一股若隐若現的漆黑不詳咒力從這個粉頭發女人身後蜿蜒而上,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是認錯了這裏戰鬥力的最高水平——什麽啊,原來就算乙骨不在,東京的學校也有這種怪物嗎,居然同樣攜帶着咒靈的咒力?
普通的一級甚至準特級咒靈遇到他基本都是送菜的份,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恐怕也就只有特級的水平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于是東堂下意識繃緊了肌肉,嚴陣以待又躍躍欲試地盯住了這個似乎是有動手意思的家夥,充滿了爆發力量的拳頭攥緊,結實的肌肉繃了起來,随時準備應對即将出現的襲擊。
……他先是聽到了細弱蚊鳴的呢喃聲,垂着頭的粉發少女似乎是喃喃自語什麽,勉強能窺到的表情看上去格外陰沉,粉瞳瞪得大大的,臉蛋本應很符合大衆審美,不過此刻冷不丁看上去竟然有些滲人。
伏黑惠突然感到自己被輕輕地推了一下,他後知後覺地回過頭,正好看見銀發的咒言師沖他小幅度擺了擺手,然後做出了“金槍魚”的口型,示意他去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非常識時務的伏黑惠現在也很會看氣氛,二話不說立刻照做——畢竟這裏憤怒的可不止我妻一個,狗卷前輩看向東堂的眼神似乎也有那麽一點點不善。
也對啊。
伏黑惠心想。
喜歡的類型被別人品頭論足,甚至給予了“無聊”的否定,就算是沒有戀人的他也會憤怒,更別說當着戀愛對象的面被否認了眼光的狗卷前輩了,這不是雙重踩雷嗎?
——
似乎,我妻夏野在最為看重的“戀愛”話題上,從來沒有遭受過什麽阻攔。
棘君在漸漸被他攻略,從一開始的羞澀到現在的主動,棘君的老師同學也都是好人,雖然有時候也會稍微有點破壞氣氛,不過更多的時候其實特別識相,甚至偶爾會做出助攻。
就連家庭也毫無阻攔,狗卷棘是咒言師一族的末裔,沒有什麽會妨礙他們在一起的家夥,我妻夏野并不需要使用什麽物理手段解決阻礙,他就可以格外溫順。
但溫順也是有前提的——沒阻礙。
阻礙的內容可以很寬泛,有人想要搶走他的真命天子,這點算阻攔,有人反對他們在一起,這點也算阻攔,乃至于有人對他們在一起表示出了恨鐵不成鋼的不積極态度……當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說出“你找這種戀愛對象真是無聊”這種話,那我妻夏野被刺激到簡直是理所當然的嘛。
『那個家夥說,棘君會喜歡我這種類型,是無聊的男人。』
『是用不甘的語氣說的……不甘的話,他會做什麽呢?』
『他會想要拆散我和棘君嗎?』
『他會……妨礙我和棘君在一起嗎?』
他不知道這個家夥會不會做什麽,不過讓他和棘君分開,就算是一點點的可能性,也不允許出現。我妻夏野心想。
『京都的學生,不是東京咒術高專的人,棘君不熟悉,也不會因為這個人的死掉而傷心……可以殺掉嗎?』
他現在超級不開心,所以可以殺掉吧?
這麽想着,我妻夏野才慢騰騰地眨了下眼睛,然後把直勾勾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大塊頭京都校學生身上。
柔軟的粉紅色眼底蒙了一層灰色的霧,明明是溫柔的顏色,但是看上去莫名給人一種黑沉沉黑洞的感覺,看久了仿佛會從瞳孔裏面溢出血漿一般。
幹淨的眼白也蔓上了細小的血絲,我妻夏野睜着似乎沒什麽落點的粉瞳,身後緩緩溢出漆黑不詳的霧狀咒力,聲音輕飄飄到詭異的程度,他張了張口,帶了點細微顫音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和棘君在一起嗎?”
頭顱低垂的粉發“少女”頓了頓,這才緩緩擡起頭,發絲的陰影打在臉上,遍布着恐怖殺意的粉瞳直勾勾地盯住了對面的東堂葵。
……
夏野好像有點失控了。
狗卷棘心想。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夏野的兇殘程度是要根據他下手的兇狠來判斷的,就算粉毛貓再沖着他躺倒露出柔軟的肚皮,那也是獨屬于他的待遇,他的老師同學能勉強分去點溫順,但是對于外人……夏野對人和對咒靈,下手恐怕都沒什麽區別來着。
也并不是自我意識太過于強烈,夏野直白熱烈的表達很完好地讓狗卷棘察覺的他的想法,更別說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方面了——毫不反抗咒言師的咒言,這點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在說“可以任意支配我”,狗卷棘就算會産生自我懷疑,也不至于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至于東堂……既然會踩到夏野的雷點,那就要做好被攻擊的準備了。
***
血腥粘稠的殺氣幾乎能夠給人腐蝕骨頭的錯覺,眼睛裏也盡是瘋狂的殺意,臉頰兩側的潮紅又像是醉酒,又像是高燒,總之看上去就是一副沉浸在病态中的模樣,東堂葵其實對于這種神情也不怎麽陌生,因為很多咒術師在殺瘋了的時候就是這個狀态。
這個粉發小個子的體術靈巧有餘,技巧中肯,但是力道倒是遠遠不夠——只不過,下手倒是真的格外兇殘啊。
對準的地方無一不是要害處,眼睛,腦幹,心髒,胸腔,脊椎,頸動脈,比起所謂的“比試”,似乎要更接近于血腥的“獵殺”。
在體術方面來講,東堂葵完全不認為自己會落下風,只不過就像去年的乙骨憂太一樣……對方擅長的方面似乎從來不是體術,并且也并沒有打算用體術和他決勝負。
粉紅色的發辮在空中蕩出一個圓弧形,迎着偌大的拳頭,我妻夏野完全沒準備在所謂的力量方面來和這個大塊頭硬碰硬,他渾身蔓延着陰冷詭異的咒力,輕巧地側身将将躲開,然後果斷一手扣在了東堂葵手腕處的筋絡上。
響起了輕輕的皮肉劃開的聲音,輕飄飄的裙擺随着人一起靈活地竄起,從東堂葵手腕上帶出一條血線的小刀被攥在掌心,我妻夏野借着這股力道,踩着對方來不及收回的手臂為跳板,毫不猶豫地沖着突然愣了一下的晶狀體眼球刺去。
會不會被擋下,可不可以刺中,自己的體術能不能贏……這些在現在都沒什麽所謂,因為我妻夏野完全不在乎所謂的比鬥輸贏,他只要達成目的就好了。
近乎貼着京都校大塊頭的皮膚,漆黑的不詳咒力在徒然洶湧洩露出,白色骨質頭顱的黑影尚未凝出清晰的虛影,就已經自空中張開了尖銳的長長指骨,帶着死亡與灰敗的放射性氣息向着東堂葵的頭顱扣下。
『——殺了他。』
***
“唉……居然還是我妻的同學嗎?”
虎杖悠仁好奇地抻着脖子艱難去看,努力從那一頁密密麻麻蠅頭小字的資料中發現點什麽,目光一直落到最後一段,他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在電影院的事情發生之後就沒有再去上學,手機的記錄裏,除了老師和班長之外,只主動聯系過家長……感覺好像沒什麽朋友的樣子。”
“我妻和他是朋友嗎?”虎杖悠仁好奇地問道。
“不是。”伊地知潔高低頭看了一眼資料,然後翻了個頁,說道:“我妻君和他的唯一交集,就是在其他人霸淩他的時候幫過他一次……剩下的交集可能就只有上學放學偶爾會在教室門口遇見了。”
虎杖悠仁困擾地抓了抓後腦的頭發:
“這樣看來,我妻好像也不知道知道什麽東西吧?”
“‘窗’那邊的人有聯系過我妻君。”
伊地知潔高推了推眼鏡,繼續往下看去。
“不過,我妻君似乎對吉野順平沒什麽印象。”
“啊,可惜了。”虎杖悠仁坐回後座,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不然還可以問一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