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不要臉
“周致寧,我真的得…回去了”許斯航被門檻板住一個趔趄扶到了牆上,按住了客廳的燈的開關,入目與昨無異,許斯航怔忡的将最後三個字哽咽停頓彌留在了空氣之中。許斯航沉默的看着屋內陳設,周致寧當真是用心,幾乎同原來走的時候沒有半分不同,就連牆上的照片牆都一塵不染。
窗棂處養着小小一盆仙人球,白白絨絨的棉毛覆上了整個球身。周致寧在許斯航的身後沉默着,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盆仙人球。那是許斯航走後第一年他們的紀念日,他買的,商家誠不欺他,自己平時忙,最多由着鐘點工阿姨平時裏澆澆水,也頑強的撐過了五年。
周致寧走上前去,從後面環繞上許斯航的腰,緊緊貼在許斯航的背後擁着他,斯航大抵是被他的動作弄得怔忡了,都忘記了推開他,任由他去擁抱他。
周致寧用下巴蹭着斯航的肩膀,明明沾染了霜雪涼的徹底的外套已經被他磨得溫熱,周致寧的手原是想握住斯航的手的,再碰上去一瞬間感受到兩對手溫度上的差距後,就将手扣在了許斯航的小腹上。
看似放任,實則禁锢。
許斯航被他的手涼到才反應過來,周致寧只穿了一件襯衫,就連軍綠的大衣,也被他随意的扔在了自己的車上。他的手涼的徹底,讓斯航無端想起長白冬至的大雪凜冽紛飛,就連他放置在窗口陽臺的黃銅風鈴都未能幸免,染上的雪花無時無刻不提醒着他,你是個異鄉人,你放不下的人在遠方與他的愛人交頸纏綿。
許斯航阖上了眼,用盡力氣将周致寧覆在他小腹手推開,然後轉過去面對着他,在暖光燈下,他的臉英挺輪廓深刻,就連燈光失了偏頗的地方陰影都出現的恰到好處,這是他的寧寧啊。許斯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可望不可即的寧寧,站在他的對面,他卻主動伸出一只手都那麽艱難。
周致寧蹙着眉,看着轉過身靜立在他對面的許斯航,他才發現剛剛在外面吻上許斯航的時候沒個輕重,連嘴角被他咬腫了都才發現,他伸手探過去想看看嚴不嚴重,卻被許斯航偏頭躲過。
許斯航對着他面無表情,眼睛裏充滿了疏離與冷漠,盯着他片刻倏然間出了聲“致寧,我該回去了。”周致寧垂在身旁的手緊了緊握成了拳,擡起頭盯着許斯航,同他對峙着,然後周致寧輕輕一笑,手又松開了。
他轉面對許斯航為倚,倚在燈光開關的旁邊,低着頭将他剛剛說的話全部作了耳旁風,自顧自的将袖口解開。“一顆,兩顆…”許斯航看着他的動作,在心裏默默數着,“三顆。”
他已經解完第三顆了,許斯航喉結上下翻滾,周致寧有一對極好看的手腕,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并不同與一般的養尊處優的男人,他的手上有薄繭,他感受過它摩擦在他身體上的觸感,極致的性感與觸電般的酥麻。
跨過了時空讓許斯航又重溫了一次,于是他謹小細微的舔了一下唇,不自覺的用牙齒碾壓過自己的舌尖。
但他還是擰着眉,往前踏了一步,手徑直扶上門把手,金屬的,冰的凍人。許斯航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擰,門啷啷作響,紋絲不動,原來是鎖住了。他見周致寧沒阻止他,心下松了一口氣,伸出左手想要去解開門鎖,周致寧終于有了動作,解開的袖子被他一把推到小臂以上,将他的兩只手都截了下來,“砰——”一聲悶響,将他頂撞在厚重的大門上,燈被他關上了,現下屋子裏又恢複了一片漆黑。
許斯航疼的忍不住悶哼一聲,略帶怒氣的壓低了聲音質問周致寧,“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麽!?”橫眉冷對,饒是周致寧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也能感受到來自許斯航的愠怒。
周致寧心想我見了你還能做什麽?同你和斯尉他們一起在老太太面前虛與委蛇嗎?看着你冒着風雪踏進泰和園都要猶豫不決那到底是不是你嗎?還是說看着你再出國五年離開我身邊?
“幹你”周致寧斬釘截鐵,幹脆利落,一絲餘地都不給他留。
許斯航雙手做防禦狀,剛剛那一撞就讓他疼的不輕,怎麽五年不見霸王硬上弓都會了?
“周致寧,你他媽不要臉我還要臉!”許斯航用腳蹬着周致寧,奈何力量懸殊過大,周致寧一只腿擡起來将許斯航的腰腹抵在門上固定住,一只手鎖住了許斯航的兩只手壓在許斯航的身後,周致寧簡直就是步步緊逼。
周致寧枉顧他的掙紮,低頭悶聲笑着,然後許斯航就聽見了皮帶拉卡的聲音,鎖扣與鎖分開的一剎那,許斯尉終于明白了他想幹什麽。
“把老子放開!”許斯航氣的想給周致寧一套軍體拳,“斯航。”周致寧的聲音沉穩,下巴蹭着他的臉頰,“你以前沒這麽野性。”他低低一笑,唇瓣有意無意的掃過許斯航的臉頰,他能感受到許斯航臉上的細小的絨毛,周致寧想用吻上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許斯航感受到褲子的皮帶被周致寧抽開了,許斯航猶豫了半秒,抻着腦袋咬上了周致寧的脖子,好家夥,許斯航真是下了血本,往下一口真他媽重。周致寧皺了一下眉,嗤笑一聲直接把脖子架在他肩膀上,用兩只腿把他鎖在了門上。
“使勁咬,我喊一句疼我就不叫周致寧,嗯?”周致寧笑出了聲,許斯航往下啃咬,卻又不敢太用力,周致寧把他的三寸捏的死死的,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熱度,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脖子上毛細血管的破裂,但那是許斯航的唇齒,他甘之如饴。
周致寧用空閑出來的雙手将皮帶一圈一圈粗劣的纏繞綁在了他的手上,在後面打了一個漂亮的死結。好了,許斯航這下想逃都逃不了了,被周致寧桎梏在了狹小的空間裏,唯一的動作就是不停的換着位置咬他的脖頸,再就是企圖用言語激怒他讓他放過他,倒是很可惜,周致寧壓根不為所動。
“你就不怕對門報警嗎!”許斯航對着他怒吼,周致寧當真是瘋了嗎?這件事一旦傳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醜聞!且不論許家受多大影響,光是他自己的公司名譽都要連帶着遭殃!商界新貴?新貴個屁,跟沒腦子似的!
周致寧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吹了一聲口哨“已經搬走了。”周致寧聳聳肩,将許斯航攔腰一抱,徑直朝着卧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