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獨家發表
陶洛清開始輸液後人就迷糊了, 後面發生的事情沒印象,手機響都沒聽到。
什麽時候輸完液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的更不知道。
他也沒做夢, 就是單純地熟睡。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清晨,睜開眼不知道是幾點, 只知道天還沒亮, 屋內的光線昏暗。
陶洛清這會兒終于餓了,醒來第一個感覺是無力, 第二個感覺就是好餓。
迷迷糊糊地去摸床頭燈, 卻摸到一張還在呼吸的人臉。
陶洛清登時就被吓得清醒, 連忙開燈——看到原來是賀商越。
緩一緩回想起來, 對, 昨天他發燒了, 後來是賀商越送了他去醫院。
陶洛清現在好很多了,除了沒有力氣且饑腸辘辘外,頭不沉了, 身體也沒哪裏難受。
而陶洛清剛才那一掌摸了賀商越滿臉,直接把賀商越摸醒了。
賀商越有些床氣, 被擾醒那一下臉色不是很好,但他還記得睡前情況, 很快反應過來。
雖然語氣不太好, 表情也有點那麽嚴肅,可這是他醒來的慣有模樣,本人都無意識。他摸了摸陶洛清的額頭, 燒退了,再問陶洛清:“現在好些了嗎,哪裏還難受嗎?”
陶洛清就是對于他們睡在一張床上的事情有些懵,但想昨天的确多虧了賀商越照顧他,陶洛清沒有說不好聽的話。
陶洛清道:“……我餓了,好餓。”
賀商越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
昨天買的那些東西估計不能吃了,不過這個點應該已經有早餐店開門。
Advertisement
賀商越和衣睡了一晚,掀開被子下床,聲音還啞着:“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陶洛清沒攔他,他在床上沒動。
賀商越問他:“你想吃什麽嗎?”
“……什麽都好,有味道的就好。”
賀商越打了個哈欠:“好,我知道了。”
前兩天還很悶熱,氣溫也高,分明是夏天已經開始的模樣,但今早天氣又突然轉冷,陰沉的天空下着細雨,風吹過都帶着冷氣。
賀商越對這邊不太熟,小區裏面也不像有餐廳的樣子,賀商越走了一小段路才看到一個早餐店。
時間早,部分食物還沒出來,賀商越看了看,最後把都有的買了回去。
他不止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陶洛清的胃口喜好并不清楚,但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機會去好好了解具體。
等賀商越回去,陶洛清已經起來了。
他看上去比昨天好太多,也叫賀商越能放下心來了。
“過來吃東西吧。”
陶洛清太餓,這回不介意賀商越就坐在自己對面了。
賀商越看着陶洛清吃了不少後,才開口問:“昨天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媽說你什麽了嗎?”
哭一頓,病一回,睡了一個大覺後,陶洛清的情緒平複了很多。
他并不怪宋曉棠,有什麽好怪的呢,他們母子之間的聯系太少,宋曉棠對他的情況并不熟悉,他也沒想過要告訴宋曉棠這些。
陶洛清喝了一口豆漿,說道:“這事跟你沒有關系。”
“真的跟我沒有關系嗎?”賀商越道,“昨天你妹妹打了電話過來,大概是怎麽一回事,我心裏差不多能猜到了。”
接人電話這種事還是得早點承認。
主動坦白還能從輕發落,要是等陶洛清知道了再來問他,那連事件性質都不一樣了。
“……你接我電話?”
“那你不是睡着麽,我順手就接了。”賀商越胡說道,“我怕是有人找你有要緊事,也沒想你會是你妹妹。”
“她跟你說什麽了?”
“她說……”賀商越想了想措詞,盡量想說得委婉些,“說是她父親知道了這件事,但其中有些誤會,她擔心你媽媽來找你時沒說清楚,特意來問問你怎麽樣了。”
在陶洛清看去,這其中何止是有誤會那麽簡單,這個誤會實在是太大了。
他問:“那你是怎麽回答的?那時是在醫院嗎?”
賀商越隐瞞了部分:“我怎麽能幫你回答,我也不知道情況,只說你沒什麽大事,在睡覺,就先挂了。”
陶洛清沒懷疑:“這樣啊……”
“所以是你母親誤會了我們的事?”賀商越沒問得太直白,總不能問是不是宋曉棠懷疑他,只好将矛頭指向自己,“她是不是懷疑我在玩弄你?”
“她沒說什麽。”陶洛清冷淡淡道,“只是問我好不好,僅此罷了。”
賀商越明白陶洛清是不想告訴他。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因為有些時候,什麽都不說反而比說了更傷人。
但從陶洛清昨天哭成那樣來看,宋曉棠不可能什麽話都沒說。
“是我先在網上單方面宣布你的。”賀商越道,“如果這讓你的家人誤會了什麽,我也必須承擔責任。尤其是一些沒必要的誤會,我不想讓你白白受委屈。”
可是陶洛清習慣了。
他的人生一直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沒有變好過。
昨天只是一時的情緒崩潰,現在再想,心裏都沒什麽波動了。
他不知道蘇柏易會怎麽說,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蘇柏易古板守舊,對“網紅”存在一定偏見,對自己的播音主持專業也是。
可能在他眼裏,自己除了模樣好看大概沒有其他優點,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出息。
結果自己突然跟一個身世相差懸殊的集團總裁好上了,再看網上流言蜚語,蘇柏易或許就覺得自己誤入歧途了,是在外面待久變壞了,然後這麽向宋曉棠表達了自己懷疑。
他不怪蘇柏易,也不能去怪,因為沒有蘇柏易,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他只難過宋曉棠竟然也會懷疑他,他本還以為,至少宋曉棠是會相信他的。
陶洛清長長的沉默讓賀商越擔心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又道:“我不是想逼你什麽,只是不想讓你白白被誤會。”
陶洛清刺刺地說了一句:“沒關系,反正你也誤會過,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了。”
這樣的情況下翻舊賬,簡直就是在賀商越心頭紮針。
眼前這人還懷着自己的孩子,卻完全不信任自己。
現在陶洛清不跟他吵架了,而是用冷淡的語氣說話。賀商越情願他大聲罵罵自己,他一定不還嘴,乖乖立正挨罵。
但陶洛清這樣說,比罵他更叫他心疼自責。
賀商越道:“以前是我誤會你了,你不高興就說出來,罵我也可以。”
陶洛清還是一樣,語氣平淡:“罵你有用嗎,你都誤會完了,也都已經過去了。”
難受指數上升好幾級。
賀商越發現有些事情還真不是道個歉補償些什麽就能挽回的,比如現在他們正經歷的這件。
賀商越不會問自己該怎麽做了,他都能想象出陶洛清會給什麽樣的回答,無非就是讓他離開,離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再接觸。
賀商越還是決定不犯傻了,不問最好。
那天他沒走,賴在陶洛清家。
叫助理送了筆記本跟一些文件資料過來,就在這裏工作,非要陪着陶洛清。
陶洛清精神是好了許多,但渾身還是懶懶地不想動。主要是知道賀商越的死脾氣,自己是趕不走的,索性不趕了,留下來也能使喚使喚。
陶洛清睡在沙發上,醒了看看手機,累了就閉眼睡覺。
賀商越在一旁看着他,噓寒問暖很積極,偶爾才處理一下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陶洛清都沒落地,半躺在沙發上吃的。看賀商越是一副要喂他吃飯的架勢,陶洛清拿過碗筷吃得飛快,絕對不給賀商越任何能夠插手的機會。
但一場發燒好像燒沒了陶洛清先前所有的力量。
現在他身體沒問題,就是狀态回不去,什麽都不想做,就只想這樣躺着,把整個一輩子躺過去算了。
宋曉棠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陶洛清才剛睡下沒多久,他被鈴聲驚了一下醒來,卻看到手機已經被賀商越拿了起來。
賀商越就在陶洛清旁邊,看到來電顯示是“媽媽”,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等陶洛清坐起來時,他已經正大光明地接了電話,還開了免提。
宋曉棠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洛清,你現在有空嗎?”
陶洛清一聽是宋曉棠的聲音就想去拿手機,但賀商越先應了一聲:“喂,阿姨,你好。”
陶洛清就不好再發出聲音了,可又生氣,想也不想,拿起拖鞋扔賀商越。
賀商越避開了。
宋曉棠愣了愣:“……嗯?你是?”
想起昨天蘇穗的話,賀商越毫不客氣地說道:“洛清在午睡,我是他男朋友。”
陶洛清瞪大了眼睛,拿起另一只拖鞋,更用力地朝着賀商越砸過去。
賀商越這回判斷路線失誤,拖鞋不偏不倚,把他砸個了滿臉。
主要是正打在鼻梁位置,這對他而言也是難以言喻的酸脹疼痛。
宋曉棠那邊更震驚:“……你,你是……”
賀商越一邊摸着鼻梁,一邊說道:“我是他男朋友,我姓賀,您叫我小賀就行了。”
陶洛清真沒想到賀商越能無恥到這個地步,但沒有東西能砸了,他看了一圈,就只看到放在桌上的相機。
賀商越也注意到了,陶洛清要是拿這個砸他,他估計能沒命。
賀商越立刻站起來走遠了些。
宋曉棠還震驚着:“……你,這……”
賀商越開口不見任何有異:“我想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所以就直接了些,您有什麽事情嗎?”
“……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跟洛清說,他……”
“他正在休息。昨天開始不知怎麽了,狀态一下很不好,還發燒了,燒了一整天,今天才有些好轉。”賀商越這方面又幼稚得要死,故意要這樣說,“您有什麽事情可以先跟我說,他才睡下,我不好叫他起來,等他醒了我會告訴他的。”
宋曉棠那邊果然沉默了:“……洛清生病了?嚴重嗎?”
陶洛清用眼神警告賀商越不準胡說,但賀商越假裝沒看到:“說嚴重不嚴重,但也不能說沒事,醫生要他好好休息幾天。”
“這樣啊……”
“是的,您有什麽事找他呢?”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昨天有些事沒跟他說清楚,今天本來是想跟他解釋一下的。”
“這樣啊,是什麽事呢,方便告訴我嗎,我可以幫您轉達的。”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大事,等他醒了我再打電話給他好了。”宋曉棠當然不會說是什麽事,她頓了頓,“……你就是,網上說的,洛清的男朋友?”
“對,就是我。”賀商越應得坦蕩。
“……這樣啊,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們在一起就挺久的了。”賀商越說道,“也是我沒能妥善處理,早該将這件事情告訴你們的。不如等洛清身體恢複了,我們一塊兒過來,您看怎麽樣?”
陶洛清覺得賀商越是瘋了,跳下沙發打人。
賀商越這就不敢逃了,陶洛清不能跑動,他站在原地任着陶洛清捶。
而宋曉棠對賀商越的提議竟然也沒反對,而是應道:“……好呀,當然可以。”
賀商越一邊挨打一邊收尾:“好的,那等洛清恢複了,我們就過來。您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其他事情了,那我挂了。”
宋曉棠那邊挂了電話。
賀商越将手機一放,随後一下橫抱起還氣呼呼的陶洛清,說道:“你別生氣,人才好些,把自己氣壞了怎麽辦。”
“你怎麽可以這樣擅自就回答了!那是我媽!”
“我知道那是誰。”要不是陶洛清親媽,賀商越還不會說這些話,“你媽誤會了我們的關系,借這個機會說清楚不好嗎。”
“……你這是在說清楚嗎,你是故意說成這樣的吧!”
夾雜私心被發現了也不慌,賀商越道:“那怎麽說,要說網上那些都是不作數的讓他們想得更歪?還是要說我們已經分開了來越描越黑?承認是最好的,至少能将他們誤會的部分解開。”
仔細一想,賀商越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
但再一想,事情會搞成這樣的根本原因也是賀商越不顧他的想法亂來。
“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陶洛清瞪着他,“你還有臉說。”
賀商越覺得自己距離變态只有一步之遙,竟然喜歡聽陶洛清罵他。
陶洛清大聲指責讓他覺得安心了不少。
“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把這件事好好解決了。”
“你要怎麽解決?”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等你好了,過去那邊,當面證明給他們看。”
陶洛清充滿懷疑:“你別想着借這個機會亂來。”
“你放心,當然不會。”賀商越只想用這件事情來換取陶洛清的信任,哪裏會亂來,“這個誤會我保證圓圓滿滿地給你解決了。”
賀商越心裏有自己的安排,說着解釋誤會,其實是想維護陶洛清,為了給他撐腰而去的。
不然他也不樂意去那個地方。
他去過一次,那裏根本不是陶洛清的家,沒什麽好去的。
再說陶洛清還懷着孩子呢,坐車來回也累人,萬一把陶洛清累到了算怎麽辦。
但宋曉棠那邊這對這件事似乎還挺上心,後來也打電話來問過他們什麽時候過去,好準備準備。
陶洛清對這件事壓根沒有多餘期待,賀商越最近在他面前是老實,他看得出來,因為跟宋曉棠打電話的時候,這家夥的真實面目就暴露了。
對着宋曉棠一口一個您的,可氣勢上宋曉棠根本壓不住他,到最後還被賀商越壓一截。
陶洛清有些煩,他不太願意讓賀商越對上蘇柏易。
蘇柏易是個老古板,賀商越是個暴脾氣,一句話對不上,場面還不知怎麽樣。
盡管這件事是自己被誤會,心裏不舒服,但他真的不願意因此跟他們産生什麽矛盾。
尤其是蘇柏易,中學那麽多年,其實都是蘇柏易在養他,不然他連考大學的資格都沒有。
這份恩情他得一直記在心裏,也不是一個過分的誤會就能銷毀的。
真正過去那日,賀商越準備了不少禮物。
沒帶司機,他自己開車。
陶洛清坐在副駕駛上,賀商越為他調了調座位,還備了小毯子,說道:“你累了就睡一會兒,我保證慢慢開。”
陶洛清想了想,還是提醒他:“我叔叔是老師,人是很古板嚴肅的,你千萬不可以跟他起争執,不管怎麽樣,他都養過我好幾年。”
“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做的。”
賀商越接觸經歷過的事要比陶洛清多,什麽樣的人沒見識過,一個老師算什麽。
賀商越準備禮物挺用心。
給蘇穗的是一個背包,還有一套衣服。給宋曉棠的是一個包,跟幾份養顏補品。給蘇柏易的則是一套西裝跟一套茶具。
嚴格來說也不算特別好的東西,但除茶具外都帶着Griffin的logo,奢侈品該有的模樣就現出來了。
而宋曉棠看到賀商越後心裏便有幾分明白了。
她記得賀商越,上回來過家裏的年輕人,自稱是陶洛清的同事。
蘇穗還處在對收禮物情有獨鐘的年紀,當面就拆了。看到Griffin的背包跟衣服,雙眼都放光——大人的事與她其實無關,賀商越對一個小女孩并沒有多餘看法。
蘇柏易還是嚴肅着臉,說道:“小小年紀還用不着這樣的奢侈品,容易帶出攀比心理。”
蘇穗不服,其實連宋曉棠都對賀商越送來的包沒有抵抗力,沒有應蘇柏易的話。
蘇穗正在叛逆期,說:“這也要認識的人才能認識,要是都不認識,還攀比什麽。”
賀商越人前像模像樣,說話風度翩翩:“都是自家的商品而已,算不上多好。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穗穗喜歡什麽,都可以來找我要。”
一段話聽着還算和氣,但上位者的姿态已經擺了出來。
一家人。
宋曉棠跟蘇柏易還沒說什麽,他就一副親事已定的模樣。
宋曉棠道:“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陶洛清坐在賀商越身邊,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等會兒別太過分了。
賀商越看了他一眼,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蘇穗被禮物收買,喊他賀哥哥,也不怕生地問他:“賀哥哥,你跟哥哥交往多了啊?”
蘇柏易瞪了她一眼,她假裝沒看到。
賀商越回答:“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
宋曉棠驚訝:“都這麽久了嗎?”
“是的,應該早些告訴你們的,不過洛清性子低調,你們也該知道的,他不許我說,所以連個名分都不肯給我。”
陶洛清尴尬地笑笑,賀商越這家夥,胡說八道倒是一把好手。
“原來是這樣啊。”宋曉棠像是松了口氣,“你們該早些說的。”
陶洛清正想開口,被賀商越截胡:“洛清怕你們不能接受,又怕你們傷心,所以才拖了下來。不過叔叔阿姨這麽開明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擔心你們會不答應這件事。”
其實根本沒人說答應了,可賀商越這家夥說話太不給人機會,随便又堵了一條路。
賀商越親自給蘇柏易倒酒:“叔叔,我敬您一杯。洛清常說您好,這麽多年多虧您對他的照顧,他一直都記得,最擔心您會不答應。”
蘇柏易聽這話也意外,但賀商越給倒的酒還是接了。
不過這話是陶洛清心裏真想過的。
可這種話他一輩子都說不出口,因為他面對蘇柏易就像差生面對老師,只有緊張拘束的份。
“聽說您是老師,謝謝您将洛清教得這麽好。”賀商越的話聽上去很情真意切,“洛清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堅強的人,這一定離不開您的教導。”
實際上這話有點過分了。
因為在陶洛清的成長中,蘇柏易除了出資外,剩下的差不多只有冷暴力。蘇柏易不确定賀商越知不知道,要知道,這分明是諷刺,但賀商越說得太真了,叫人無法分清。
宋曉棠倒是滿臉感動,她對這些話信以為真,聽賀商越說陶洛清記得蘇柏易的好,是很開心的。
她欣慰道:“洛清從小懂事,一直以來也很獨立,都不需要我們操什麽心。”
大人會覺得這是贊美,但陶洛清會懂事獨立是因為他必須懂事獨立。
陶洛清對宋曉棠這句話只能笑笑。
賀商越注意到了。
賀商越道:“洛清是真的很好。但因為我的緣故,最近網絡上出現了不少惡意揣度的言論,還希望叔叔阿姨不要生氣。有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故意編些有的沒的出來嘩衆取寵,叔叔阿姨千萬別去看,也別信,看了反而壞心情。”
宋曉棠順着接道:“是啊,現在網絡上,不負責任的話太多了。”
“這些人就這樣,靠寫故事奪人眼球。不過大部分人都是理智的,不會相信這些編出來的東西。”賀商越道,“有些扯淡的,我看了都想笑,偏偏就有人信,我也是費解怎麽樣的人才會信。”
蘇穗突然“噗嗤”了一聲。
目光都往她那邊看,蘇穗擡手:“……沒事沒事,我在想別的事情,不小心沒憋住。”
陶洛清剛才一直盯着面前的碗,這會兒擡了頭,才看到蘇柏易的臉色不是那麽好。
表情出賣了一切。
陶洛清知道賀商越是把蘇柏易內涵到了。
陶洛清心裏不是那麽舒服,蘇柏易寧可相信網絡流言也不肯相信他麽?但當着面,他不能讓蘇柏易下不來臺,還是拉了拉賀商越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賀商越心裏有數,這種話說個一兩句就夠。大家都是成年人,哪裏會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要說多了,那就刻意了,反而成了找茬。
他就是想讓蘇柏易跟宋曉棠知道,他們不在乎陶洛清也好,忽略了他很多年也好,現在他有自己。
自己能保護他,會保護他,不會再讓陶洛清白白被委屈了。
陶洛清不讓說了,賀商越肯定不會再說。今天既要在兩位家長面前表演,也要在陶洛清面前表演。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不需要說了。
一頓飯吃下來并沒什麽太大問題,蘇柏易也就那麽一會兒表情不太好。
畢竟賀商越沒有指名道姓,言詞更沒有絲毫過分,蘇柏易被內涵到了也不好說。他是家長,小輩面前,總要拿出點氣量來。
他們吃的是午飯,吃過就回去了。
賀商越說自己要開車,以茶代酒,一頓下來一滴酒都沒沾。但是給蘇柏易倒了好幾杯,還忽悠得蘇柏易都喝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蘇柏易都在床上昏着沒起來。
想想還怪好笑的,陶洛清真沒見過蘇柏易這樣。
又覺得賀商越這方面挺幼稚的。
不過比他以為的畫面好多了,他還以為賀商越撞上蘇柏易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結果是他忘了賀商越這家夥套路很多,面孔也不少。
當然,賀商越自我感覺也很好,一上車就問:“怎麽樣,你看我解釋得很好吧,你媽媽多開心,妹妹也開心,你叔叔也沒什麽不開心。”
陶洛清心想賀商越那才不是在解釋。
但從來沒有人這樣維護過他。
第一次面對蘇柏易,是有人将他護在身後的,什麽都不需要他開口。這也是第一次在飯桌上,他沒被蘇柏易問問題,還看着蘇柏易被賀商越灌倒了。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笑,不然顯得他沒良心了。
可想到蘇柏易暈暈乎乎回房間的樣子又忍不住。
“你剛才那是在解釋嗎,你只是一個勁在讓我叔叔喝酒。”
“你媽多來勁,不好嗎?”
陶洛清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笑:“幼稚。”
作者有話要說: 陳郅皓:開心嗎,快樂嗎,我馬上就回來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