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何必
嚴格說來，程子謙進圈做藝人助理的時間算不上有多長，卻是因為從淩宇璇剛剛簽約AM開始就被公司指派做了他的助理并且這幾年一直陪着淩宇璇直至他終于走到今天的位置成了萬衆矚目的國際巨星的關系，在公司裏甚至是在圈裏受到的禮遇都很高。
不得不說，程子謙的确是做事極其周到的，不僅排練的相關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前前後後的後勤工作亦然，甚至，一上午的忙碌過後，午休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撥了個電話給戎靖初讓他千萬別再忘記和淩雲一起先去吃飯。
淩宇璇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直聽着程子謙在打電話，直到看他挂斷了電話，不由得笑道，“你對那兩個小子還真是盡心。”
程子謙順手把手機放回上衣口袋裏，約莫是因為休息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緣故，輕松的語氣裏難得地有些促狹，“那可不，你是沒看見昨天你自己那表情，臉黑得像是要吃了阿初似的，今天再惹了你我看那小子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淩宇璇靠在沙發靠背上，相當安閑的模樣，“你少編排我，阿初可還什麽都沒說呢。”
程子謙伸手去拿放在一邊小桌上的盒飯，将其中一份遞給淩宇璇，然後自己也拿了一份坐回去，“你确定那小子是沒說而不是不敢說？”
淩宇璇喝了口湯，也不急着吃飯，“要不然，今晚回去咱們問問他？”
程子謙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愣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算了，我們還是不要為難阿初了。”
午休的時間不長，兩個人都很快吃完了午餐，程子謙自動自發地起身收拾桌子，一邊不忘交待一句，“半小時之後上臺，重新走一邊開場，你現在先休息一下吧。”
淩宇璇随口應了一聲，卻是也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休息室角落的置物櫃前，伸手去拿自己随身帶來的手提包。拿到手裏之後，卻也不打開，只是一個人怔怔地出神。
程子謙收拾好桌子之後便走到了他身邊，“怎麽了？”
淩宇璇反應過來，只淡淡一笑，把包放回了原處，“沒什麽，子謙，你也休息一下吧。”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程子謙不自覺地蹙起了眉，然後，他伸過了手，拿過了那個提包，沒有打開，但是語氣異常肯定，“帶都帶出來了，想看就不妨看看吧。”
淩宇璇回頭，目光裏有些疑惑，“你知道裏面是什麽？”
程子謙笑笑，“宇璇，這可就不像你了，不要有這麽大壓力，你很久都只忙着工作了，偶爾看看小說消遣一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沉默片刻，程子謙打開了提包，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淩宇璇手上，“這只是一本小說，而并非你生命的回憶錄，別想太多。”
淩宇璇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本，由淩天皓先前帶過來的影印本小說，聲音終于開朗了起來，“沒錯，子謙，是我庸人自擾了。”
話是這麽說，淩宇璇到底還是沒有立刻就翻開那本書，重新回到座位上小憩片刻，然後起身，“走吧，子謙，今天下午要加快些進度了，早點搞定之後回去和那兩個小子一起吃飯。”
程子謙笑笑，沒再勉強他什麽，“也好，今天争取早些收工。等下我再電話一下阿初那小子，讓他倆等咱們一起吃。”
回到酒店的時候是正正好好的晚飯時間，淩雲和戎靖初先前接到了程子謙的電話，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在餐廳等了。
見他們走過來，戎靖初相當自動自發地站起身來為他們拉開椅子，“應該等不了多久就上菜了。”
淩宇璇點點頭，“嗯。說起來，你們今天練得怎麽樣？”
戎靖初下意識地往淩雲的方向看過去，然後語氣便帶了些不自覺的促狹，“我可是已經原原本本地轉達了哥的話，但是……”故意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傷腦筋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不公平诶，歌手唱得怎麽樣和作曲人沒有關系吧？而且要是強行說有關系的話，那哥你作為作詞人是不是也有連帶責任呢？”
坐在淩宇璇旁邊的程子謙忍不住笑出聲來，“阿初，你小子給人下套的功夫又精進了啊。”
淩宇璇倒是不為所動，依舊一臉正經，“你弄錯了一件事，我昨天說的話針對的可不是你作曲人的身份，只不過你一直陪着淩雲練歌，要是他唱不好的話你來承擔連帶責任罷了。”
戎靖初扁了扁嘴，正想着該要怎麽回答，就聽見旁邊淩雲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這首歌對我來說，的确有難度。”
正巧這時候服務生過來上菜，幾道菜擺到桌上之後，四個人暫時結束了話題開始吃飯。戎靖初忙着低頭吃飯，其他三個人又都不是多話的人，餐桌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淩雲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說着就要起身似乎是要回去。
淩宇璇也沒打算攔他，只是在他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看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你沒這麽早睡吧，晚上我去你房間坐坐。
等到淩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淩宇璇才轉向了戎靖初，若有所思，“阿初，淩雲今天的狀态真的不好？”
埋頭吃飯的戎靖初沒想到會突然被點名似的，一副被噎到的樣子，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啊，是啊……”伸手抓了抓頭發，似乎是有些困擾，“他的唱功是沒問題啦，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差了點兒感覺。”
淩宇璇點點頭，了然于心的樣子，“嗯，沒事，我知道了。”
戎靖初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透淩宇璇的想法，只不過，似乎也無所謂。聳了聳肩，“我說，哥，你這是不是給淩雲太大壓力了啊？”
淩宇璇笑笑，“行了，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戎靖初重新拿起筷子一點兒都不客氣地去夾菜，“我怎麽能不操心啊，也不知道是誰說淩雲唱不好就找我連坐的。”
淩宇璇笑意未變，語意裏卻是帶上了些許促狹，“本來想就這麽算了，但是既然你強烈要求，哥一定成全你啊。”
玩笑了一陣，淩宇璇也放下了筷子，“阿初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和我們一起去場地那邊，具體的讓子謙跟你安排。”
戎靖初點頭，突然正色，“哥。”
已經站起來了的淩宇璇微微一怔，“怎麽？”
戎靖初卻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神色，嘻嘻哈哈的語氣，“沒什麽，只是想告訴你，淩雲那家夥啊，心思太細，還什麽都不肯說，你要多費些心思才好。”
聽見敲門的時候，淩雲正在房間裏聽着《兄弟》的曲子，似乎是沒想到淩宇璇會這麽快就過來，“師兄……”
淩宇璇走進房間的時候就聽見了正在播放的曲子，只一秒鐘就聽出是什麽，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聽着這曲子，然後才慢慢地填出了歌詞，“練得怎麽樣？唱一遍給我聽聽。”
淩雲應了一聲，把音樂調到開頭的地方，翻開寫着歌詞的本子，在該要開始唱的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唱不出來，明明白天和戎靖初練習的時候是很順暢的……此刻在淩宇璇面前卻只覺得當真是十足的別扭。
淩宇璇走到電腦邊，重新放了音樂，“你別緊張，還不是還沒到明天了麽。”
聽出他語氣裏的笑意，淩雲努力想讓自己放松一些，卻到底是收效甚微，這一遍雖然是勉強開了腔，卻只唱了兩句，然後自己就停了下來，那樣磕磕絆絆的聲音簡直是……“對不起師兄，我……”
這一次淩宇璇連回答都省了，只是又從頭放起了音樂。
就這樣又重複了好幾次，淩雲終于漸漸放松下來，一首歌平平順順地唱下來。
淩宇璇轉過身，微微蹙眉，神色比剛剛還要凝重。
淩雲知道，只唱到這種程度，他必然是不滿意的，但是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沉默片刻，淩宇璇努力溫和了神色，“淩雲，你雖然沒有專門學過唱歌，但是唱功算是過得去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出色的了，這首歌從技巧的角度上來說你唱得沒有任何問題，只再需要一個去熟悉的過程。”
淩雲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他都能想到淩宇璇後面的話是什麽，他并不遲鈍，早在今天和戎靖初練歌的時候，他甚至先于戎靖初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果然，淩宇璇後面的一句話就是，“但是，你的歌裏沒有感情不說，你知不知道，我甚至從你的聲音裏聽出了敷衍——為了完成任務似的不得不趕緊唱完的敷衍。”
一語中的。
淩宇璇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淩雲，在我面前唱歌這麽勉強？還是說……這首歌對于你來說，很困擾？”
話說到這裏，淩雲突然擡起了頭，看向淩宇璇的目光變得無比認真，“師兄……”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理智得讓自己都驚訝，“何必要這樣呢，明明我已經認命地不再奢望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3月份過的還敢再忙亂一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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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一小段，後面算欠大家的，明天補上并且繼續後面的更新
實在是沒時間了大家見諒- -繼續跟照片和新聞稿奮鬥去了，留言明天一并回複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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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