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蛾撲火
危險
“你這是怎麽了,被人追殺?”我試圖平穩呼吸,“去我那兒,就在附近。”
“不,”他咬着牙說。
“來吧,都邀請你了。”
“和我在一起很危險,”他一字一字往外憋道:“會連累你。”
“那你要我這樣看着你流血死去?”我抓起他的手,往西南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他就扯我一次,比牛還倔的脾氣。
“你走快一點,我不想在大街上發情,”我啞着嗓子沖他說。
他仍然不情願,死拽着我的手腕。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我尿急,你想看我站在大街上尿尿?”
他不再說話,只是偶爾壓抑地咳兩聲。
我把這頭牛拖回家,一邊不由自主地去蹭他,一邊幫他處理傷口。
他小腹那一塊皮開肉綻的,皮膚裏殘留有不少玻璃碎片。
我那兒正好有一把U型紗剪,我用它把碎片給拔了出來。
“你是不是不能上醫院?”
他悶哼了一聲。
“我猜也是,”我遞給他兩片布洛芬,看着他咽下去。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我抓起紙巾盒,一屁股坐到地毯上。
“不介意我現在撸一把吧?”
他一開始一聲不吭,等我來勁了,終于帶感了起來,突然給我來一句:“你那工作別幹了,辭掉。”
我喘着粗氣:“你不要說話……我不幹……我能去哪……”
“回國去。”
“不想回國……”
“……”
跟蹤
之後的一個月,我沒再見過段骁爵。
再一次看到他,是在維爾吧的吧臺。我撥開人群,來到吧臺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我追出去,人影都不見。
我開始四處尋找他的蹤跡。我知道他一定會再來。我仿佛多了一只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等他出現。
終于有一天入夜,我在店門口發現了他。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臀大,總愛穿黑色帶兜帽的衣服。雖然我們那兒的兜帽黨也不少,但直覺告訴我街角站着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我讓莫禹煙幫我請病假,大步流星跟了上去,穿過紅燈區,來到水壩廣場。逗了一圈,進入一條小巷,出來的時候,看見他進了一棟大樓。
我走過去,門鎖着,進不去。
我只能等。好在門很快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我進去後上了樓梯。有的房間門敞開着,稀稀疏疏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有的房間門關得緊緊的,燈也沒亮。
走到第四個樓層的時候,有一個房間門大開着,燈光微暗朦胧,一個低沉粗犷的聲音響起:“過來。”
看到段骁爵那張熟悉的面孔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差點忍不住抱了上去。
“被你發現了?”我明知故問。
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副面癱臉,甚至隐忍到極致:“你回去吧,我這不方便。”
聽他這麽一說,我內心更加充滿了好奇。
“你房裏有人?”我說:“不會是金屋藏嬌吧?不對,你應該沒結婚,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結婚。”
他只是笑笑,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等着我離開。
“不歡迎我就算了,那我走了,”我轉身邁出兩步,心想怎麽還不追上來,腳步已被我放得不能再慢。
再不拉住我,以後我倆毫無瓜葛。陌路不相逢,生死永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