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因為他知道,他在等,等一朵花,招搖着,妩媚着,由清冷的霧氣變成熱情的火焰,纏上他,為他綻放。
“幾點了?我的皮包呢,手機呢?你打算關我多久?”
總算是把肚子填了大半飽,喬念嬌開門見山就問了他。這種時候,誰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
她總得要知道他的企圖吧,是打算這樣關着自己一段時間,然後出去跟別人說他們做過了,還是打算真的要跟她做點什麽,她這個已經被他擄來的當事人,總該要有知情權吧?
而淩予一聽她這麽問,心裏樂開了花。
這丫頭,比他想象中還要沉不住氣。
“咳咳,沒什麽,就是覺得以前我們一起相處的機會不多,想要帶你過來,增進增進感情,聊聊天。”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臉上的表情絕對無辜而真摯,他動作娴熟地插上一塊牛肉就送進了自己的嘴裏,細嚼慢咽,那慢吞吞的姿态,仿佛在宣誓着,他不僅僅只對吃飯有耐心一樣。
喬念嬌聽他說着,也不發表意見,轉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呆過的房間,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這門是從裏面才能反鎖的,可我打不開?”
淩予終于破功笑了。
這個小丫頭,此時的求知欲表現的越強烈,他的心情也就越亢奮。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問大灰狼,他關着小白兔的絕招是什麽,其實他想說,就是一個小鐵片,他以前在漁村的時候就會的小招數了,但是,他會告訴她嗎?不可能!
喬念嬌不語了。
一陣短暫的頭暈,她忽然覺得有點悶。
“那個,能不能把空調打開,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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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睛抱怨了一句,卻聽的淩予的心肝都差點跳了出來。忍住狂喜,他不動聲色地放下餐具,屁颠颠就跑去給她開冷氣。
其實,這間套房的客廳溫度是外面宏觀調控的最适宜溫度,裏面的客人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适當地增降一點,但是幅度不大。要想真的用自己随心所欲掌控的有空調的房間,那就要去裏面的卧室。
淩予知道,卻不說話。
他在等,等着這丫頭自己開口說出來。
淩予跑回來之後,自己一邊吃着一邊小心翼翼地算了算時間,看着喬念嬌微微有些醉人的眼神,他只覺得心頭一蕩,那滋味,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他欲罷不能了。
喬念嬌将自己的頭發徒手理理順,然後拿過電視遙控器就看了起來。
淩予蹙眉,這丫頭,怎麽精神這麽好?瞥了一眼手表,他淡淡道:“淩晨三點半了,小嬌,你鬧騰了這麽長時間,再不睡覺,身子會垮掉的。”
喬念嬌白了他一眼,她要是真的進去睡覺了,那才是危險呢!
現在吃飽喝足了,她躺在沙發上休養生息,這禽獸要是撲過來了,她還有力氣反抗,要是被他在她熟睡的時候摸上床去了,那才叫徹底玩完了。
“我就喜歡看午夜檔的肥皂劇,你要是困了,你進去睡吧!”
說完,喬念嬌心裏開始犯嘀咕,剛才在卧室的時候,她打開窗戶準備逃跑,可是俯首一看,媽呀,十八層,那不是跟自己跳樓一樣麽?于是她在窗戶上挂了個白色的枕套。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教給他們的急救常識,如果遇到危險出不去,就在窗口挂上白色的布條表示裏面有危險,後來在幾個警匪片裏,她也看到過類似的劇情。
她不知道這大半夜的,黑漆漆的,會不會有人注意到這第十八層的某個窗口外,挂着個白色的枕套。
她心想,只能算賭了吧。
只是,手裏的遙控器好像變成了燙手的山芋,眼前的一幕幕都好像不是從電視裏放出來的,而是從水面上旖旎浮動着的,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頭越來越沉了,而且身上越來越熱了!
模模糊糊地,昏昏沉沉的,跟自己平時重感冒加痛經的時候一樣,她伸出白嫩嫩的小胳膊,一點點摸到茶幾上,自己的那杯水喝完了,也不管,端起另一杯,淩予一口沒動過的杯子,仰頭就喝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時不時的伴随着門鈴。淩予眉宇一皺,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即将發情的喬念嬌,随即起身過去,從貓眼裏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才發現,居然是警察。
即使震驚,他也不怕,什麽樣的陣仗他沒見過?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淩予将門打開。
“警察叔叔,半夜三更的來了,是有事?”這一句明顯是廢話,沒事能來找你麽?
不過,門口的兩個警察聽見淩予戲谑的腔調後擡起頭來,再一瞥他幽深眸光裏的一道犀利,都有些不敢相信說話的人跟眼前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門口一個胖子說:“是這樣的,這家賓館有個客人說,在你們的卧室窗口發現了求救信號。”
淩予眉宇一簇:“怎麽可能呢?警察叔叔,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有沒有可能都讓我們進去看看。”
胖子身後的一個女警說話了。那個女警的身子往前蹭了一點,試圖探着腦袋往裏面看看,可是淩予的身子直接擋住門口,她什麽也看不着。
胖子說話了:“是啊,既然有人報警了,還是讓我們去看看吧。要是真的沒事,那麽我們再走也不遲。”
“救命!”
一道嬌媚的女音傳來,淩予面色微變,淡淡笑着:“是我妻子。”
警察們立即警覺起來,那個女警瞬時就掏出電棒對着淩予:“你給我讓開!”
淩予賣萌,表情何其無辜,然後雙手高高舉起,就讓到了一邊去。胖子一腳踹開大門,就看見喬念嬌漸漸暈了起來,身子軟綿綿地從沙發上滾到了地攤上。
淩予心疼,三兩下就要沖過去抱着她,女警一棍電棒打的他身子直接倒在一邊,疼的龇牙咧嘴大半個身子全都電麻了。
“小姐,你沒事吧?”
女警上前将喬念嬌抱在懷裏拖了起來就看見她頭發淩亂,身上好多地方都青了破了,面頰紅的很不正常,有經驗的胖子一看就說:“被下藥了。快送醫院!”
胖子說完就拿着對講機招呼了一陣子,等在樓下的三名警察很快上來,兩個制住了淩予,一個直接把喬念嬌背在背上就走了。
胖子拿出照相機将周圍的環境場景做了拍攝,女警也是走到淩予面前,問東問西。
淩予說,他口袋裏有兩人的結婚證,因為快到結婚兩周年了,所以他們開房來慶祝玩情調的,不屬于彌奸。
女警聞言,下手在他身上找了找,還真的搜出兩張結婚證。
不過,夫妻之間玩情調,還玩上了發情藥,連老婆都會在房間裏向外界發布求救信號,見了警察還會喊救命,這樣的事情,她做警察也有幾年了,卻是一次沒見過的。
“不管怎麽說,這種藥物屬于違禁品,還請你跟我去局子走一趟,配合深入調查。”
淩予挨了女警一棒,身子幾乎不能正常行走,兩個警員扶着他下樓,将他帶上警車,路過大廳的時候,蜂擁而至的想要拍攝leo的私密生活的媒體們,卻意外發現了這個豪門總裁,還是行動不便着被警察帶走了,一時間,這家酒店算是一下子炸開了鍋了!
胖子跟女警沿着套房裏裏外外找了很久,拿回了喬念嬌擱在窗口的那只枕套,最後覺得沒有太多問題了,便關門走人了。
兩人來到電梯口看見海哥的時候,都沖他笑笑:“沒事了,那個女孩子被下藥送醫院了,有你們這些素養良好的市民與我們警民合作,這個社會才能更加和諧穩定。”
海哥連連點頭,嘴裏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也是看着他們來開房的時候吵吵鬧鬧,後來又挂了求救信號,覺得有問題,就報警了。呵呵,沒事就好。”
“嗯,這是我們派出所的電話,想起什麽特殊線索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
海哥接過胖子手裏的名片,連連點頭,送他們下了電梯。
回到房間,等了快一夜的leo總算是等來了信息了。當聽見海哥說,妹妹居然還被淩予下了迷情藥,這一下,他有些怒火中燒了,他也更加肯定了,他們夫妻之間感情一定不好,不然淩予何苦用這種方式得到妹妹?
“哪家醫院,問了沒?”
“應該是最近的那家吧,棠少,咱住的酒店後面就有一家醫院,前天出去吃飯我就發現了。”
海哥想了想又說:“棠少,你要是真不放心,那也不能現在就去,那些媒體原本是堵着你的,結果遇上了淩予被警察帶走了,現在搞不好醫院裏也有人對他們夫妻間的事情感興趣的,都堵在那裏呢!”
leo兩只手捏的緊緊地,心裏真的很擔心。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去了,現在明明知道妹妹就在醫院,但是什麽也做不了。
迷情藥那種東西,他在娛樂圈裏不是沒見過,那個多傷身子啊!
思前想後,他戴了個帽子,戴了副墨鏡披上外套就走了。
等不了,真的等不了。
海哥嘆了口氣,只能緊緊跟上。
兩人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還別說,淩予夫妻倆這次真的鬧大了,還被媒體第一時間堵上了,大廳裏空空的,全都追去派出所了或者醫院了。
leo從酒店後門口出去,海哥把車開過來,雖說不遠,但是萬一遇上狗仔,有車就算逃起來也方便些的。
等他們到了醫院,海哥說,讓leo在車上等着,他先去探探路子,然後用手機聯系。
leo點頭同意了,就看見海哥披着夜色出去了。
這一搞,已經快五點了。
他一個人靜靜坐在車上,什麽也沒想,他想的就是,如果淩予跟那個在墓園的男人都無法給喬念嬌幸福的話,他會把喬念嬌帶在身邊,自己保護她。等有天她遇到屬于她的幸福的時候,他再滿含微笑地,将她交給那個對的人。
——機長先生,外遇吧——
警察局,應淩予的要求,周坤很快就來了。
一進審訊室,看見淩予衣衫淩亂,蓬頭垢面的,而且單手捂着一邊的胳膊就知道,八成是挨了警棍了!
“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們淩總?!”
周坤那人,圓滑圓滑的,從來不會跟錢過不去,淩予就是他的財神爺,那是千穿萬穿馬屁不能穿!
淩予沒說話,心裏煩着呢!
喬念嬌那香噴噴的一頓美食,就給哪個不長眼的人撥了報警電話呢?太可氣了!太可恨了!他回頭非得把這個人揪出來不可!
周坤跟幾個警員按照步驟辦理了相關手續,不一會兒,那個女警回來了,手裏拿着淩予的那兩張結婚證,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這結婚證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可剛才我們委托醫院方面給喬念嬌驗傷,醫生說她居然還是個處女!”
淩予聞言一下子懵了,然後整個人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恨不能跳到桌子上去,話語裏滿是驚喜與不可思議:“什麽?你說我妻子還是處女?!”
“你給我坐下!”
女警大喝一聲,這一下更奇怪了,這豪門婚姻真是讓人看不穿猜不透,這妻子是不是處女,做老公的居然不知道?
淩予趕緊路出谄媚的笑,沖着女警巴結讨好:“女警姐姐,你看我坐好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妻子的情況?”
淩予越是這樣,越讓所有人摸不着頭腦,只有周坤知道這事件的始末。不過他此刻不在意喬念嬌的問題,而是恨上了張景妤,那個臭丫頭,拿了錢,結果居然給他唱了一出反間計!他臨走前讓她丢下一句話,那意思多明顯,他不信那丫頭根本聽不懂!可是居然這麽狠的一招,這丫頭死活不提!
雙拳握的緊緊的,在z市,律師界敢不給他周坤面子的新人還沒出現呢,敢拿他周坤當猴子耍的人更是沒有,她張景妤也算一奇葩,讓他長了見識了!
嘆了口氣,女警緩緩說着:“醫生給你妻子驗傷,已經證明了她是處女,完全沒有過性生活的經驗。你倒好,自己老婆,結婚這麽長時間不理人家,一理人家就直接上這種藥,你說你,有你這麽做人家老公的嗎?”
“是是是!”
現在誰也不能理解淩予心中的喜悅,這種失而複得如獲至寶的感動滿滿地堆積在心頭,原來她不是不給他,而是她連黎宸也沒給,她連誰也沒給過!
女警不滿地搖頭:“我就知道你們豪門少爺就喜歡明星模特的,你的照片我也見過,你就是一個花花腸子,你說你老婆這麽好的一個女人,在家裏天天為你守身如玉的,她就算現在不是處女了,你能拿她怎麽着,畢竟是你犯錯在先啊,可是這麽好的老婆你還看不上了,看上了,不正常來,把人家折騰到賓館下藥去,你想怎麽着啊,小心你老婆受不了跟你離婚,你就再也別想找回來了!”
“是是是!”
淩予此刻無比謙遜,女警說什麽他連連點頭。他細細回味着女警的話,只覺得人家說的那是真的有道理。
激動的心情無以複加,他趕緊讓周坤帶他走,他說要去醫院陪着自己的妻子。
周坤将自己的車鑰匙給了淩予,然後他繼續留在警局裏,幫助他的當事人解釋這次迷情藥的來源,還有交處罰款,以及保釋手續。
只是,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他在醫院裏繞了遍,該問的都問了,結果人家給他的答複是,病人輸完液處理完傷口,就被病人的哥哥接回家出院了。
病人的哥哥?
這一下淩予算是懵了!喬念嬌哪裏來的哥哥,他怎麽不知道?
他理了理思緒,黎宸去了歐洲他是知道的,就算他現在正在看電視新聞知道了這件事情,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也是三十個小時以後,所以根本不可能是黎宸。
郁悶地搓了一把臉,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論如何,這個老婆不能丢!多好的一個老婆啊,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啊,絕對不能丢!
------題外話------
謝謝親親的一朵花花~!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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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73】一家人,應該的
淩予郁悶地搓了一把臉,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論如何,這個老婆不能丢!多好的一個老婆啊,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啊,絕對不能丢!
不甘心下,他又拉着護士問了,她太太是不是心甘情願跟人家走的。殢殩獍曉
護士聞言,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他,直接回了一句:“她不是自己願意的,難不成是我們醫院聯合壞人把她賣了?”
淩予氣的想罵人,一邊另一個護士說:“對了,幫你太太辦出院手續的人不光說是她哥哥,最後簽字的時候,還簽下了一個名字,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你大舅子的名字?”
護士拿出一個病例夾,翻手找了好幾頁,然後指着上面一個很好看的簽名看了眼淩予。
淩予三兩下就跨步而去,直接沖着護士的手指頭邊掃了過去,發現上面的簽名居然是:華汐棠。
“華汐棠?”
淩予放下病例夾,喃喃自語了一會兒,随即跟護士道謝,快速回到車裏。
閉上眼,他隐約感覺到一場風暴就要襲來了。他再傻,也知道喬之航現在的博喬集團是華氏的衍生物,而喬念嬌的媽媽就是姓華的。那麽這個華汐棠又是誰?哥哥?什麽樣的哥哥?為什麽兩年前喬博集團有危機的時候不出現,這麽多年隐姓埋名沒聽過不說,忽然就這樣冒出來一個人物,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華家真的還有傳人,那麽喬之航幹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這個叫華汐棠的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這個時候出現,是想幹嘛?複仇嗎?
淩予将車窗打開,顧自點上一根煙,思緒漸漸飄遠。現在只要是跟喬念嬌有關的一切人跟事,他都要掌握通透才行,不管這個哥哥是真是假,有什麽企圖,如果他真實存在着,那麽無疑,他就是喬念嬌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想起曾經,喬之航跟他的小老婆怎麽勸說都沒用,還是喬念嬌的媽媽說了一句,讓她嫁,她才嫁的。可見,華家人在喬念嬌的心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麽如今,如果這個忽然出現的華汐棠跟喬念嬌說,讓她不要離婚,會不會,她也就忍着跟黎宸的分離之苦,不跟自己鬧離婚了?
淩予這般想着,心裏卻不願意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
掏出手機,他找了好多條線路,讓他們統統去查華汐棠這個名字,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這個人挖出來。
——機長先生,外遇吧——
喬念嬌安靜地躺在床上,小臉被leo用溫水擦得幹幹淨淨的,柔軟的發絲之前已經被leo全部梳順了,乖巧地伏在胸前,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很幹淨的家居服,這是她最喜歡的那種純棉材質的,貼身,柔軟,舒服。
她眨巴着眼睛,好久都不說話。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夢。
在醫院裏,當leo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她的病床邊上,詢問了醫生她的情況後,就說要給她辦理出院手續。
她當時很錯愕,醫院裏兩個送她來的警察上前詢問,leo居然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說自己是她的哥哥。
當警察把他的身份證送到喬念嬌眼前時,她剛剛經歷過一場難受的藥力掙紮,身體各項指标恢複正常,卻也只能安靜地躺着輕輕地呼吸。畢竟,這種藥多傷人啊!
再當華汐棠三個字印入眼簾的時候,她整個人驚住了,緊接着,她的眼角就這樣緩緩流下淚來。
有一點,淩予算是料對了:華家人,在喬念嬌心裏永遠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尤其在媽媽去世之後,在喬念嬌的心裏,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leo緩緩走到她身邊,看着她眼角流下的淚水,揚手輕輕擦了擦,淡淡說了一句:“丫頭,哥哥帶你回家,好不好?”
她躺在病床上一個勁地點頭,眼巴巴地看着leo,生怕下一秒,這個哥哥就會不見了一樣。
警察一見這個情況,便也讓leo帶她走了,并且,警察還跟leo約了給喬念嬌做口供的時間,喬念嬌搖搖頭,表示,她不想追究淩予的任何責任。
現在,她緊緊拉着leo寬厚的手掌,看着他傾國傾城的臉,只覺得怎麽都看不夠。這無關愛情,而是親情使然。
leo也是一樣,他看着她淡淡的笑,也滿滿的心疼。
彼此都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跟對方說,想要問對方,但是話到嘴邊,誰都開不了口。畢竟,這樣的相認太過突然。
“棠少,粥熬好了,喂大小姐吃一點吧。”
海哥穿着黎宸的圍裙,手裏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送到了喬念嬌的大床邊上。leo接過,然後舀起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好久,緩緩送到喬念嬌的嘴邊。
一碗粥,喂了二十分鐘。
當leo幫喬念嬌擦完嘴巴的時候,喬念嬌忽然開口說話了:“隔壁的書房裏,有個可以折疊的單人床,就放在陽臺的門後面,卧室的沙發很寬敞,也可以睡一個的。”
她眼巴巴地說着,清澈的眼眸裏閃過的訊息,leo一看就懂了。
她這是不舍得自己離開。她想要他留下來。
leo淡淡笑着,沒有說話。
喬念嬌見他這樣,急了:“那個,我家對面的屋主剛好要賣房子,我把它買下來給你住好不好?你先在我這裏将就一下,好不好?”
“呵呵,傻丫頭,哥哥要住的房子,哪裏輪到你來買?”
他終于笑出了聲,揚手穿過她耳後的發絲,柔柔的,軟軟的,然後轉眸看了眼海哥:“對面的房子,一會兒去找人家看看,要是能買下,就買下吧。”
海哥略微思忖了一下,這個小區地段很偏僻,比較适合他們躲避狗仔隊,裏面的設施什麽也很高檔,價位不會因為地段偏僻就便宜的,不過對于leo來說,錢不是問題,能夠離得喬念嬌近些,保護她,才是最主要的。
反正,回國後他們還沒有确立最終要久住的地方,住在這裏也不錯。
“好的,我這就去看看。”
海哥說完就轉身出去了。卧室裏一下子又只剩下這對兄妹了。
“累不累,睡會兒吧,哥哥不走,就在這裏陪着你。”
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直接滅了她的擔憂,讓她的心安定下來。leo說着,就伸手去拉她背後的枕頭,示意她乖乖躺下去。
喬念嬌眨眨眼,看了眼一旁的衣櫃:“哥哥,衣櫃裏有我未婚夫的睡衣,你們身材差不多,應該可以穿的。”
“未婚夫?”
leo不想主動提這件事情,因為害怕他自己不明就裏,随便一提反倒傷了她的自尊心,尤其在醫生說了她還是處女的時候,他更加确定這個妹妹不是個會随便搞婚外情的輕浮女孩子。
只是,這個未婚夫是上次墓園裏看見的那個男人嗎?
leo的眼底掠過一絲震驚,同住一個房間,居然還沒有動她,這個男人,不管怎麽說,在leo的心裏已經博得了些許好感。
“是,他就是我在的航空公司的機長,他飛倫敦,要三天後才能回來。”
喬念嬌坦誠地解釋着,看着leo眼裏的疑惑,她忽然紅了臉:“哥哥,他是個很好很寬容的男人,至少在我遇見過的男人裏,沒有誰比他更完美了。你們以後相處過就知道了,他真的很好很好的。”
“呵呵。”聽着她嘴裏這樣誇一個男人,leo心想,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這個男人,居然能把自己妹妹迷得七暈八素的:“好,等他回來了,我們來日方長。你先在需要好好休息。快睡吧,有什麽事情,等你睡一覺起來再說。”
喬念嬌一直緊緊抓着leo的大手,他手心裏的溫暖也直接傳遞到她的心裏。這種感覺,就好像飄零在水面上的浮萍,終于長出了根了——踏實!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leo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掌時,喬念嬌已經睡的跟頭豬一樣了。
淡淡的光霧下,她嘴角含笑,似乎之前在賓館裏被淩予吓得魂不附體的一幕幕都已經不記得了。
leo知道,她這是在沉浸在尋回親人的喜悅裏。因為這種滋味,他也正在體會。
這個世上,可以有一個如此優秀的異性,如此完美,他(她)不是你的伴侶,不是情人,更不是戀人,而是親人,這種感覺,比起陷入了愛河的情愫,還要讓人覺得踏實,長久。能有這樣的一個親人,什麽樣的紅(藍)顏知己都不需要了,這是一種運氣,更是一種天賜的幸福。
從卧室裏退了出來,海哥已經從對面回來了。
他見到leo,立刻湊上去:“棠少,你今天這樣突然出現,會不會太倉促了?”
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海哥本想寫自己的名字,卻偏偏讓leo搶去了簽字筆,簽下了華汐棠這個名字。
海哥心想,這一下,怕是要在喬之航或者淩予那裏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浪了。
“沒事,我就是想要告訴淩予,就算喬之航不管喬念嬌了,也別把她當成沒爹疼沒娘愛的主,她還有個哥哥,就是我,我會護着她,無條件地護着她!”
當leo趕到醫院的時候,因為武裝到位,幾乎沒有媒體能夠認出他來,再說了,誰會想到一個天王級的人物會在淩晨五六點跑去醫院裏?
可是當他從喬念嬌的醫生那裏得知她的身體狀況,他氣得差點就沖到派出所去,恨不能狠狠揍扁淩予!
結婚兩年,居然還是處女,那麽喬念嬌這兩年的婚姻生活到底是怎麽挨過來的?
leo不需要多做聯想,他看過太多的劇本,嘗過太多的人間冷暖,閉上眼睛随便一想,他就覺得是淩予不是個東西!
抱着喬念嬌上車後,本來打算去賓館,喬念嬌卻指路說有更安全的地方。他們來了黎宸的公寓,才知道,原來喬念嬌在外面已經有了個“小家”。
很明顯,這就是淩予那厮開始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現在老婆愛上別人了,他挽不回老婆的心就想着下春藥來得到老婆的人。
leo兩只手握的緊緊的,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遍:淩予,你他媽算是個什麽東西?!
海哥知道leo心裏有怒氣,也不多說什麽:“棠少,不然我去賓館把咱的東西都取出來,把房退了吧。對面那戶人家出的價位也算合理,房産證我看過了,是真的,不然咱把它買下來,在大小姐這裏湊合一兩晚,我找人把對面收拾幹淨了,咱再搬進去?”
leo點點頭,長出一口氣,然後開始細細打量這間房子的每一個地方。
還別說,買這房子的男人還真有心,整個裝潢的跟公主別院一樣,到處都是女孩子喜歡的軟綿綿的很溫暖的調調,就像是香濃的奶油蛋糕還透着誘人的甜糯,難怪喬念嬌喜歡這裏,也難怪她會說,這個男人很好很好。
整個房子除了健身房跟書房外,幾乎全是按着讨好喬念嬌的路數來的,一個男人願意對一個女人用心這麽深,很明顯,那絕對是動了真情的。
參觀了一大圈,最後leo回了卧室,拿了套黎宸的幹淨衣服去沖澡了。沖完澡回來,他在櫃子裏取出一床蠶絲被,就去客廳給妹妹當廳長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約間能感覺到對面的房子在搬家。leo閉着眼睛也不管,反正有什麽事情,海哥自然會打點好的。可是,那一陣陣電話鈴音卻讓他很不爽了。
妹妹還在休息,哪個不長眼的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找她?
氣呼呼地掀開被子,長臂往小幾上一伸,抓過電話直接一句:“喂。”
對方一聽是男人,頓時愣住了。
leo有些不耐,忽然想到,有可能是妹妹的未婚夫,于是玩心大起:“請問你找誰?”
黎宸聽出來了,不是淩予,但是還是很詫異:“喬念嬌在嗎?”
不管怎麽說,leo也是老演員了,對方隐匿的再好,他還是能聽見那抹酸不溜溜的醋意,只是對方在掩飾,他也不好拆穿啊,于是不懷好意地順着他:“嬌嬌啊,剛剛才把她哄睡下,現在睡的可沉了,你找她什麽事,跟我說一樣的。”
說實話,黎宸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崩潰。
尤其那句,哄她睡下,是什麽意思?
揉了揉太陽穴,黎宸告誡自己,別人可能不信,但是喬念嬌是什麽人,他還不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誤會,而且能讓喬念嬌把人帶去他的公寓的,那就絕對不會是外人。
但是,不是外人又是什麽意思?內人?那又是怎麽個內法?
一時間,大腦有些打結。
“喬念嬌還好嗎,她沒事吧?”
黎宸循着重點問了一句,也就是這句話,讓leo徹底對黎宸放松了戒備心。
一般情況下,是個男人都會先追問,你是誰,你怎麽在我家裏?你為什麽會接電話?你跟我女人是什麽關系?
可是黎宸不一樣,他盡管心裏糾結,leo聽出來了,但是他首先問的卻是喬念嬌的狀況,他怕她出事。他在意她的好不好,勝過在意她有沒有出軌。
leo也是男人,也演過很多言情劇,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要麽,這個男人非常信任喬念嬌,要麽,這個男人非常愛喬念嬌。
也就這一句,leo笑了。
他隐約有種感覺,妹妹這次的婚外遇對象,找對人了。
于是,他也不矯情了,人家兩情相悅的,他在這裏瞎湊和什麽啊:“她剛從醫院回來,我喂她喝了點粥,這會兒睡下了。你安心吧,她沒事,淩予沒得手。”
leo說完,就清晰地聽見了對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嘴角含笑:“安心開你的飛機吧,等她醒過來,我會告訴她你打過電話回來了。”
黎宸眨眨眼,淡淡道:“謝謝你照顧她。”
leo差點笑噴了,這男人,明明心裏吃醋的要死,還說着冠冕堂皇的話,也真是難為他了。
“沒事,一家人,應該的!”
說完,leo就給他挂了!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說!
那邊,黎宸的思緒徹底風中淩亂了,一家人?什麽意思啊!
左思右想,黎宸還是不能放心,于是給柳絮打了個電話,說了小嬌已經回家的事情,還說了家裏有個男人在照顧她,讓柳絮趕緊去看看去。他還囑咐柳絮說,他還有七個小時才能開始往回飛,搞清楚狀況以後最好給他打個電話,要是能讓喬念嬌給他打電話那更是最好不過的。
柳絮連連點頭答應了。她自然跟黎宸一樣相信喬念嬌的為人,可是,莫名其妙跑出個男人來照顧她,這事兒怎麽聽怎麽覺得詭異。
她再三跟黎宸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