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下了,可是,剛才他只是惡作劇般笑了笑,輕松放過了他們。
這是怎麽了?
玩世不恭的做派瞬間收斂,淩予面色凝重地走出電梯,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卻又一時說不清是哪裏有了變化。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他優雅地一擡手,很自然地将那抹刺眼的紅色,丢了進去。
——機長先生,外遇吧——
因為半夜還要飛青島,所以黎宸帶着喬念嬌看完了腿,就買了份外帶的商務套餐,送她回家了
坐在車裏,喬念嬌接過裝着食物的袋子,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聲道:
“乖,我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下班。”
喬念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嘻嘻,你看看我,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明明明天還可以見面的。可是,宸,我就是好舍不得,好想每分鐘都能跟你膩在一起哦!”
單純的話語,牽起了黎宸的心悸,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瓣,輾轉反側,有些意亂情迷地将自己的清新氣息全都揮灑在她的口腔裏,讓她漸漸迷失了心智,就這樣在自己懷裏漸漸軟了下去。
他輕輕放開她,吻上她的耳珠:
“乖,回去好好吃飯,然後洗個熱水澡,早點睡。”
她傻乎乎地點着腦袋,打開車門,下去了。
黎宸瞧着她暈乎乎的樣子,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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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她安安心心乖巧聽話地回家去。而這個方法,從他們大學戀愛的時候起,就一直是他屢試不爽的。
瞧着她房裏的燈火瑩亮了起來,黎宸嘴角一牽,眸底一片柔情似水:
“傻丫頭,我也不舍得跟你分開啊。”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于是降下車窗,讓微涼的夜風灌了進來,沖醒他的思緒。
他心知,吻暈她的方法是最管用的,但是,她安心地去了,他難受了。
過了一會兒,黎宸深吸一口氣,小腹下那團難耐的燥熱揮散之後,他才發動引擎,讓自己的銀白點綴在她的窗臺與美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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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4】我想跟你一起住
喜歡五月的明媚陽光,一頃碧波綠如藍的江水般的天空,還有一絲未褪盡清寒的清澈的風,澄碧,和煦。
在機場的VIp客服培訓班,喬念嬌的表現一直不錯,加上她原本就是法語專業,英語是第二語言,中文是母語,這樣一來,精通三國語言并且身材高挑外表靓麗的她,成了VIp客服班裏,最受培訓老師喜歡的一個。
忙忙碌碌,下午約三點半的時候,黎宸來了。
帥氣的腦袋在鑲滿金邊的玻璃窗前晃了晃,瞄準了喬念嬌所在的座位,然後低調地從小禮堂的後門口鑽了進去,悄無聲息地在她身後一排的位置上落座。
他眷戀的眼神滿滿柔情地灑落在她的背影上,他屏息凝神,鼻尖嗅着她淡淡的發香,沒由來的一陣安心。
等到半小時後,宣布今天培訓結束的時候,喬念嬌慵懶地将整個後背靠在座椅上,纖纖藕臂很享受地緩緩上揚,升起懶腰來。
黎宸的眸光閃了閃,明明是他飛了一天,卻心疼她的疲憊,一雙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力道合适地捏了起來。
其實,當黎宸剛剛坐落的時候,喬念嬌就已經知道了。因為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氣息,從他倆初戀那會兒開始,她便已經銘記于心了。嘴角漸彎,她頭也沒回,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揉捏,甚至,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黎宸忍俊不禁,捏了一會兒,小禮堂的人都走光了,他才驚覺,自己的手指隔着她薄薄的衣料,似乎是婆娑在她的胸罩肩帶上的。
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清澈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貪婪地看着她後頸處領口邊緣裸露出來的白皙嬌嫩的肌膚,手上的力道跟動作,忽然間就放慢了很多拍。
喬念嬌以為他累了,轉過腦袋,一只小爪搭上自己的肩頭,将他的大手一并按住。
“晚上想吃什麽?”
溫婉的調調,很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悉心詢問自己的丈夫。
黎宸聽的心都醉了。
“你會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啊?”
喬念嬌錯愕,精致的小臉閃過一絲促狹。當她以為黎宸是跟她開玩笑的時候,他卻像變魔術般變出來一個小盒子,很精致,用寶藍色的蕾絲帶子系上,看起來頗有幾分神秘。
迎上他那雙別有深意的眼神,喬念嬌試探道:
“定情信物?”
他如沐春風地微笑:
“你說算就算。”
她忍着好奇,不禁調侃:
“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主見了?”
他将小盒子塞進她的掌心裏,然後拄着下巴,很妖孽地看着她:
“跟你在一起,我還要主見做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喬念嬌白了他一眼,纖纖細指緩緩拉開蕾絲帶的動作,一點點撩撥着黎宸的心房。內心滿滿的忐忑,全都被他深深掩藏在柔情似水的眼神裏,滴水不漏,當她将小盒子全部打開的那一刻,他幾乎都不敢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絕美的小臉,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細微的變化。
而喬念嬌,再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整個人懵了!
她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會是一把鑰匙!
時光靜止了一會兒,她錯愕地擡頭看他:
“這是?”
黎宸眨眨眼,身體線條有些不自然地僵硬着,不經意間洩露了他的緊張,而他額角滲出的細細的小汗珠,也将他的心事昭然若揭。
他就那樣可憐巴巴地看着她,也不回答問題,也不多做解釋,仿佛他這樣望眼欲穿的姿态,她見了,就應該會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一樣。
被他炙熱的目光瞧的有些不大自然,喬念嬌面頰一紅,幹咳了兩聲:
“咳咳,那個,現在一起住,會不會太早?淩予要是知道了,我怕,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雙眉一挑,口吻難得的強硬:
“他每天都不回家,又怎麽會知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我就是想要跟你住一起!”
毫不掩飾的期待的目光,就像是個期盼大人給他買玩具的孩子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喬念嬌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為什麽忽然間黎宸想要跟她住一起了,按理說,有了跟淩予之間的約定,他應該對她更放心了才對啊,為什麽從他期待的眼神裏,她隐約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全感?
難道說,他在怕什麽?
“宸~,這個~”
“沒關系,你今天先搬過去,不要害怕什麽,我也不會強迫你什麽,我只是,想要跟你住一起,哪怕,不在一個房間。”
就這樣,喬念嬌被他領着回了新居。
剛進小區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裏美的不像話,綠化很好,設施很全面,就是地段有些偏,但是對于有車的他們來說不算什麽。
黎宸将車停在屬于他們的車位上,然後親自為喬念嬌打開車門,在單元樓前摁下密碼解鎖,然後乘着電梯到了11層,用她手心裏的鑰匙打開房門。
“哇,好漂亮,你什麽時候弄得?”
面對這種女孩子最愛的歐式田園風格的裝修,喬念嬌有些不敢相信,黎宸連居住的空間都會按照她的設想來。
“我記得你喜歡地中海風格的。宸?”
黎宸彎嘴一笑,俯下身子從鞋櫃丢出兩雙很可愛的情侶拖鞋。
喬念嬌心裏一暖,甜甜地換了鞋,便開始興致勃勃地四下轉悠起來。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格局不錯,三間卧室都是朝着南的,而且都有喬念嬌最愛的大飄窗。她最喜歡閑暇的時候,捧着一本書,坐在飄窗上披着薄毯,享受寧靜美好的時光。
只是,這三間卧室,一間是主卧,自帶洗手間跟浴室,另外兩間,卻是…,…
面對她錯愕的表情,黎宸清隽的面容閃過一絲促狹,面上微紅:
“咳咳,因為平時喜歡健身,又不喜歡去健身房,太吵了,就買了機械堆在一個屋裏,打造成了健身房了。還有一間,因為有時候覺得自己能力有限想要充電,看看書,查查資料什麽的,所以,就幹脆做書房了。”
也就是說,三間卧室,只有一間主卧是有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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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5】為她當廳長
也就是說,三間卧室,只有一間主卧是有床的?
喬念嬌的頭皮有些發麻,不為別的,就為她現在根本搞不懂這男人心裏在想什麽。雖說一起認識不是一兩天了,但是黎宸今天的舉動實在反常。先說不會勉強她,不會跟她住一間房,只是想着跟她一個屋檐下就好,那可憐巴巴的眼神跟我見猶憐的姿态确實讓她心軟了。
可現在,現實擺在眼前了:這套房子裏只有一張,貌似還是超大size的床。
喬念嬌鳳眼一眯,毫不客氣地開口:
“黎宸,你是想幹嘛?”
黎宸拉拉她的小手,被她打掉,然後哀怨地看着她:
“你誤會了,小嬌,你看,客廳裏的這套沙發,是我專門買來當廳長用的。超寬超軟,一起過去坐坐試試?”
喬念嬌側過腦袋,看見那套女性化的小碎花歐式田園風格的大沙發,心情沒由來一暖。這男人,為了她住的舒服,裝修家居什麽全按她的來了,仿佛這一整片天地都是她的天下,而他的心中,只有她。
緩緩邁步過去,黎宸見她不跟他計較了,嘴角一彎,把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裏然後一起栽倒在沙發上。
“唔~你幹嘛啦,你好重!”
喬念嬌肺裏的空氣都被他壓出來了,張大嘴巴一邊抱怨一邊喘氣,精致的小臉蛋漲紅的像是三四月裏的桃花,嬌豔欲滴,胸口的兩只白兔也在他的重力作用下被擠壓的變了形,左肩上,胸罩肩帶自然地滑落,順着她的短袖在袖口羞澀地露出一小截。
黎宸眨眨眼,心知不能再看下去了,忽然撤走護在她身後的手臂就要抽身離去。
喬念嬌的雙臂卻死死勾住了他的脖子,柔情似水的眼神似要湮滅他的理智,俏麗的下巴上揚,紅唇跟着覆上他的。她身體的每一處柔軟都那般清晰地被他壓在身下,閉上眼,他只是小酌了一口,腦海中便已經開始掙紮與叫嚣。
很明顯,喬念嬌只是覺得這會兒意境不錯,很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熱吻一次。
但是,她卻根本不能體會黎宸隐忍的有多辛苦。一邊配合安撫她,一邊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過分的事情,不想吓壞她,更不想傷害她。
其實,這套房子本就是為她買的,不是用來做婚房,而是用來給她做避風港的。自從上次看見她驚慌失措地從別墅裏逃了出來,對于淩予,黎宸便怎麽也不能放心了,加上這些天淩予奇怪的微妙的變化,說實話,身為男人,他要是再看不懂,怕就是白癡了。
因此,那棟別墅說什麽,黎宸也不會再讓喬念嬌繼續住下去。
至于自己為什麽會突發奇想說要陪她一起住,也不過就是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看看她的心理防線,現在是不是能夠接受跟他做那檔子事情。
如果她還覺得太早,他可以忍。有她在,為她做廳長,守着她的夢,他一樣甘之如饴。
可是,身下這小女人此刻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吻到情動之處,還時不時扭一下凹凸有致的嬌軀,甚至會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股媚骨的嘤咛,雖然不多,只有一兩聲,但是卻像貓的爪子,撩撥在他的心上,那般隐忍的滋味…太誘惑…太辛苦…
艱難并且決然地別開腦袋,黎宸大口喘着粗氣,額角還滲着汗滴,吸了兩口氣,他擺正臉來看着她,面無表情道:
“松手吧,不然我真的就要控制不住了。”
說着,他故意讓自己的小腹壓得她更緊了一些,好讓她明白,自己**已經游走在兵臨城下的邊緣,此刻不脫身,便再也沒有退路了。
喬念嬌感受到那裏的炙熱與堅挺,吓得張大了嘴巴,她第一次頓悟,原來一向溫潤儒雅的他,也是男人,也是會有生理反應的。當初在學校時候那種純潔暧昧的溫柔,面對此刻都已經是大齡婚齡的她跟他,顯然,已經遠遠不夠了。
一雙纖纖藕臂緩緩,緩緩地松軟了下來,喬念嬌不敢去看黎宸的眼神,心知自己這次玩大了。
在他雙臂撐開一片天地的時候,她靈活地鑽了出去,讪讪笑着:
“我去廚房看看!”
耳畔,是她落荒而逃的腳步聲,黎宸無力地趴在沙發上,等待着自己的**退卻。面對她的落荒而逃,他既忍俊不禁,卻也無奈失落。
“啊,冰箱裏好多吃的!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五分鐘後,在窗臺前深呼吸過後的喬念嬌,為了打破尴尬,探出個小腦袋沖着沙發喊了一句,可是空曠的客廳無人應聲。她疑惑地走出來一看,沙發上已經沒了他的影子。
心裏一陣恐慌,四下搜尋起來,搜尋到卧室的時候,只聽見浴室裏傳來一陣陣淅瀝瀝的水花聲。
心裏一暖,原來他在洗澡啊。
小小鄙視了自己一番,黎宸是誰,一向包容,一向溫柔,怎麽會為那點小事生氣走掉?是她自己多想了。
然而,她卻并不明白,浴室裏的男人,沖的在完美身軀上的水花,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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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6】她的心事
晚餐,是喬念嬌親手做的松鼠魚,肉末茄子,青椒土豆絲,糖醋排骨,還有西紅柿雞蛋湯。非常家常的菜色,兩個人,一張椅子,一雙筷子,一只碗,吃的不亦樂乎,津津有味。
末了,黎宸系上圍裙,命令她去客廳看看電視休息一下,或者可以先去洗個澡什麽的。但是喬念嬌說,她就想看着他,就算不讓她動手洗碗,至少站在他身邊也好。
還別說,美男就是美男,即便是洗碗的姿态,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
“小嬌,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問你。”
黎宸不知道現在開口算不算突兀,因為在他心裏,這個問題盤旋了很久。他,心疼她。
喬念嬌似乎隐約猜到了什麽,面色微微閃過局促,但是,對于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房,早已經将大門向他敞開了。
“說吧,想問什麽?”
将手裏的碗筷碟子什麽都放進消毒櫃裏,黎宸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然後把手擦幹,一邊褪下圍裙,一邊淡淡道:
“你媽媽,什麽時候去世的?”
他盡量讓自己的表現看起來雲淡風輕,因為害怕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上大學的時候,黎宸就知道,喬念嬌的家庭構造很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扭曲。她的母親是她父親明媒正娶的女人,聽說當年也是自由戀愛,沖破了很多阻力才會在一起的,但是喬念嬌十二歲那年,她的母親便發現了丈夫有外遇的事情,而且,那個小三還為他生了一個比喬念嬌小兩歲的女兒。
這麽算起來,喬爸爸外遇的時間不短了,只是,她們發現的太遲了。
但是為什麽,後來喬媽媽會吮許喬爸爸,在喬念嬌讀高中的時候起,就把小三跟私生女帶回喬家,并且堂而皇之地過着一夫二妻的生活,這一點,着實令人費解。
黎宸出國前,喬媽媽還是好端端的,可是那天同學替他接風的飯局上,柳絮卻說,前一日是喬媽媽的祭日,黎宸想,這必然就是這一兩年裏的事情吧。
喬念嬌沒有說話,低着腦袋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好半天,黎宸等的蹙了蹙眉,她卻是掉下一滴晶瑩的眼淚。
他一個閃身沖上前,将喬念嬌攬進懷裏,滿是歉意地開口: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過去的事情,不開心的,就不要再想了。”
就這樣,兩人沉默無言地依偎了好一會兒,喬念嬌的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
“黎宸,我覺得,我好沒用!”
“瞎說!小嬌天下無雙!”
喬念嬌揚起腦袋看看他,然後又貓兒一般縮在他懷裏:
“其實,原本世上是被沒博喬集團的。喬博集團的前身,是華氏。”
“華氏?就是很久以前專門做手工制造業進出口貿易的華氏?”
黎宸對這個華氏是有印象的,曾經真的做的很大,在全國随便哪個地方提一下,人家都會豎起大拇指,可後來聽說是集團內部內讧,不知為什麽,就分解了,後來,再也聽不見了。
這件事情,大約發生在十年前吧?
喬念嬌點點頭:
“是,華氏其實是我外公的。我外公一共兩個孩子,我舅舅跟我媽媽。當年我媽媽跟爸爸談戀愛,因為爸爸一無所有,所以家裏每個人都反對,我舅舅說,我媽媽要嫁他也可以,讓她簽署協議,主動放棄自己在華氏的股權,并且放棄将來外公死後的繼承權。我外婆心疼我媽媽,跟我舅舅吵起來,反正那時候,家裏一團亂麻。”
喬念嬌頓了頓,将黎宸抱得更緊:
“後來,我外公被我媽媽的倔強逼的沒有辦法,我媽媽說,此生非我爸爸不嫁。再後來,我外公終于心疼我媽媽了,把她原本在華氏的股權全部兌換成現金,給了她,還囑咐她說,這筆錢是給她防身的,她今後的路還長。可是,三個月後,我媽媽懷了我,跟我爸爸領了結婚證,甚至,他們之間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舉行,但是我媽媽很滿足,她把外公給她防身的錢拿去給了我爸爸,于是,便有了博喬集團。”
黎宸聽到這裏,有些生氣:
“那你爸爸為什麽還會外遇?”
喬念嬌吸吸鼻子:
“他當時哭着說,是自己醉酒後一夜情,沒想到那女人把孩子生下來了,他要對那孩子負責。”
黎宸無語:
“你媽媽太善良,太軟弱了!”
喬念嬌點頭:
“是啊,媽媽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溫婉的人,也就是這樣,才會人善被人欺的。”
“後來呢?”
黎宸摸着她的發頂,嗅着她的發香,好想了解,她究竟在那個家裏受了多少委屈。
喬念嬌笑笑:
“後來,我舅舅車禍死了,我外公只有我媽媽一個繼承人了,那會兒,我爸爸對我媽媽還不錯,而且他外遇的事情,還沒有被曝光,于是外公看着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最後也沒說什麽,在我7歲的時候,第一次見了我爸爸。再後來,外遇的事情曝光了,我外公氣得中風了,再後來,我爸爸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華氏歸并到了博喬的名下,從此,華氏便消失了。再後來,我外公去世了,也就是我外公去世的那一年,我爸爸把那個女人,跟他們的女兒接回了家裏。”
喬念嬌的聲音沒有哽咽,但是淚水卻浸濕了黎宸的上衣:
“我爸爸說,如果我媽媽要離婚,不是不可以,他一定簽字。但是現在華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掌控着,已經成了喬博集團了。因為受了丈夫的蒙蔽而做了二十年家庭主婦的媽媽,早已經沒有了事業上力挽狂瀾的能力,想離婚,不甘心,想毒死他,又舍不得我。走到那一步的時候,只能忍氣吞聲了。兩年前,喬博出事的時候,我本來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嫁給淩予的,但是我媽媽哭着求我,如果我不嫁,原本屬于外公的財産就都石沉大海了。她說,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喬家的財産,因為那是屬于外公的。”
【song,37】一晚真空
黎宸聽着喬念嬌的敘述,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人掐住了一樣,極不痛快。一對善良的母女,就這樣遇見一個萬惡的男人,從此一生都改變。他就說嘛,有什麽原因,能讓一個女人容忍自己的丈夫把小三跟私生女領進門的?
擁緊了懷裏的喬念嬌,他的唇瓣細細婆娑着她的額頂:
“明天飛海外長途,要四天才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的日子,你只要下班,就要按時回家,回這裏來。你要是覺得一個人住新居害怕,就找絮兒來,讓絮兒帶着蔓蔓來陪你,總之,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天,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可以跟淩予單獨在一起,一分鐘都不可以,知道嗎?”
柔柔的話語,宛若吹散在海邊的輕風,溫潤而婉轉地傳入她的心房。
曾經跟淩予結婚,他只顧自己的面子,從來沒有問一句她會不會害怕,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在那麽大一幢別墅裏,守了兩年。
“宸,我知道了。我一定聽話!”
獎勵般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他笑:
“去洗澡,然後我陪你一起看肥皂劇吧。”
“你明天長途,還是早點睡吧。”
本是出自關心的一句話,卻叫喬念嬌紅了臉,因為,面對只有一張大床的事實,再加上他還要飛長途,怎麽舍得讓他去做廳長?可是,要真的睡一張床上,說實話,她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黎宸只是淺淺笑着,然後點頭應了一聲,似乎全然沒有看出她眼底的懊惱與促狹。拉着她的小爪緩緩向外間走去,回了卧室,他帶着她站在衣櫃前,然後從裏面取出一件自己的大大的T恤衫。
“這個,給你當睡裙吧,快去洗吧。”
說完,在喬念嬌大腦自風中淩亂的那一刻,他順水推舟般将她推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過去了。
四十分鐘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黎宸終于忍不住去敲了敲門,而她,讪讪地将門打開一道縫隙,露出自己一雙清澈妩媚的雙眼,還有自T恤下擺之下的,一雙雪白的纖纖**,以及玉足。
黎宸瞥了一眼她的頭發,已經在裏面吹幹了,長長地披散着。看得出來,她早就可以出來了,只是,一直在裏面呆着。
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那點小心思,又怎麽逃得過他的眼睛?大手從門縫裏鑽了進去,直接像是揪小雞一樣揪住她的衣領,然後慢慢将手繞到她的脖子後面,緊緊套住,另一只手緩緩推門,就慢慢将她拉了出來。
明亮的吊頂燈下,黎宸垂眸的一瞬,隐約可以看見她胸口因為真空,而凸起的果粒的雛形。
咽了咽口水,他攬住她在懷裏抱着,她圈住他精瘦纖長的腰肢,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她整個臉埋在他的懷裏。
後來,他把她抱到床上,蓋上薄毯,然後擁住她,在她詫異的眼神下一再聲明:
“我就這樣陪你看會兒電視,睡覺的時候,我就出去給你當廳長。”
再後來,她看到好笑的地方,拉了拉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他沒反應,她才發現,他已經将她當成了抱枕,抱着睡着了。
手指輕輕撫上他安穩熟睡的容顏,心裏一陣不忍,要不要叫醒他?
最後,她終是不舍得的。嘆了口氣,她拿着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也關掉了床頭燈,緩緩輕輕得睡下身去。剛躺好,他的胳膊跟腿就像是水草一樣纏了上來,将她整個軟綿綿的身子全都擁進了懷裏,那力道,霸道而溫柔。
“宸~”
她以為他醒了,于是蹙眉,心跳加快。
他沒有說話,回應她的,是他那平穩規律的,淺淺的呼吸聲。
僵硬了身軀終于一點點放軟,閉上眼,她任由他打半個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圈禁,聞着他獨有的清新的氣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當喬念嬌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而她的床邊,卻放了一套幹淨的內衣加寶藍色的連衣裙。
她張大了嘴巴拿過來一看,睡衣的吊牌上寫着:“維多利亞的秘密”,羞紅了臉,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穿什麽尺碼的?還是這種蕾絲性感型的,要命了!
轉念一想,昨晚她洗澡的時候,他怎麽不拿出來呢?害她昨晚真空被他又抱又壓了一夜,吓死她了!
“咚咚咚”!
“小嬌,快點,要遲到了,早飯做好了,快出來吃!”
“哦哦!”
喬念嬌趕緊拿着衣服跑去洗手間換好,動作麻利地洗漱完畢,洗手臺上多了一支她用慣的牌子的嬰兒霜,是新的,連包裝都沒有拆。
心裏一暖,忽然關于內衣的事情,她就這樣不想跟他計較了。
走到客廳,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溫柔和煦的微笑,絲毫沒有昨晚相擁而眠的尴尬,可是,她的臉卻像煮熟了的鴨子。
“咳咳,衣服是絮兒給你買的,昨天忘了給你了,早上才想起來。”
瞧他解釋的,滴水不漏。
她也不再說話,吃着他親手做的愛心早餐,然後跟他一起出門,一起去公司。
中午的時候,他已經飛翔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空了,而她,卻在心裏暗暗祈禱:一路平安。
——機長先生,外遇吧——
淩氏的總裁辦公室。
淩予單手撫額,定定地瞧着眼前,秘書剛剛交上來的關于博喬集團的各項資料,以及搜集到的,關于喬念嬌過去的資料。
原來博喬集團是華氏翻新後的産物。
他還在以為,能讓喬念嬌舍了自己來救她一家,是因為她跟她的家人感情深厚。
這個傻丫頭!
淩予嗤笑一聲,心想着,如果喬之航死了,家裏有個不待見她的小媽跟妹妹,她犧牲婚姻換來的這一切,不是白白便宜了她們母女?憑她的一己之力,保的住一時,卻根本保不住一世,因為喬之航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絕對不會把財産全讓喬念嬌來繼承,到時候,小媽跟妹妹做個手腳,怕是她連一半也拿不到。
【song,38】夜不歸宿
眸光再瞥向桌上的,讓人搜集來的喬念嬌的資料。說實話,對于這個妻子,淩予還真的知之甚少。
瞧着檔案上記載着,喬念嬌6歲開始學習芭蕾舞,11歲考到了古筝十級證書,14歲鋼琴也過了十級,15歲開始轉學民族舞,後來進高中之後,課業繁忙停下了,進大學後主修的法語,成績算中上等。
她最喜歡白色跟藍色,天平座,A型血,喜歡各種小動物,怕毛毛蟲,怕黑。
看到這裏的時候,淩予的眉毛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
結婚以來,每天把她一個女孩子丢在那麽大一幢空蕩蕩的房子裏,她也不害怕?她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一個上午,因為喬念嬌怕黑的事情,淩予變得心不在焉,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食不知味。他惱火的時候,暗想,這丫頭都快是被人的女人了,管她怕不怕黑!但是靜下心來再一想,她現在還是他的妻子,給她配兩個保姆什麽的,照顧一下她的飲食起居,也算是應該的吧?雖然,看起來有些晚了。
按照淩予的要求,保姆的學歷還必須是大學本科以上,有健康證,年齡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女性,有營養師資格證跟廚師等級資格證的優先。
于是,他的秘書便開始不停地往家政公司打電話,人家一聽這條件,紛紛搖頭,這哪裏是在找什麽保姆啊。更有甚者直接回複說,現在的高級月嫂,專門拿着高學歷伺候人家坐月子的照顧嬰兒的,有營養師證的比較多,而且年紀也不大。
下班前,秘書忐忑地跟淩予說了這件事,淩予一聽“月嫂”這兩個字,心裏産生一種怪異的情緒,卻也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淩予就領着兩個金牌月嫂去了喬念嬌的別墅。
看她不在家,心知她在航空公司上班。心裏隐隐有些失落,卻也吩咐她倆,不要亂動家裏的東西,買好菜,做好飯,等着夫人回來。
又過了一天,淩予的秘書送文件的時候,順便跟他說,那兩個月嫂打電話來,說是夫人徹夜未歸。
淩予執筆的手一顫,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抖落了一下,慌得仿佛靈魂都不在身體裏面。
十分鐘後,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打了喬念嬌的電話。
“喂,什麽事?”
還在上課的喬念嬌,整個人趴在桌子底下開始接電話。她不知道這瘟神又找上自己是什麽事情。
“你昨晚一夜未歸,你在哪兒?”
喬念嬌一愣,讪讪說着:
“我,在外面!”
淩予咬牙切齒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在外面!我是問,你是不是跟黎宸在一起?!”
這女人,還沒到離婚的那一步呢,就敢給他戴綠帽子?真當他死了,還是當他那麽好欺負?
“我一個人住的,黎宸這幾天飛歐洲不在家。”
“…,…”
淩予聞言一頓,拿起喬念嬌所住的別墅小區門衛處的打卡記錄,她在外面過了有兩個晚上。而她說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