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的十朵花花~!麽麽噠~!
【song,28】利息,怎麽算?
喬念嬌錯愕,晃神中,黎宸迅速将她塞進了車裏,拿着手裏的車鑰匙将四個車門全鎖死了,剛轉過身,回過神來的淩予已經揮着拳頭撲了上來。
黎宸身形敏捷地側過腰身躲過一拳,卻沒躲過淩予的另一只手狡猾地伸了過來,就要掐住他的脖子,指尖觸上他頸脖的一瞬間,黎宸擡腳奮力攻向淩予的腰際,淩予及時收回手臂,迅速閃身,又是一拳要想黎宸砸過來。
喬念嬌在車裏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停地拍打着車窗,奮力呼喊,可是隔音效果超贊的車門,卻生生阻隔了車裏車外兩個世界!
她急的在門邊上四下摸索着開鎖鍵,可是怎麽試都沒有用,黎宸似乎有意識地要将她護在車裏,不讓她參與。
越是被他這樣保護着,看着他跟淩予厮打在一起,喬念嬌的心裏就越發着急。
月光下,淩予忽然扯着黎宸的衣服跟他一起絆倒在地上,車窗外所有的動靜傳入車內,皆是靜音。
喬念嬌急的哭了,約過了十多分鐘以後,他倆都住手了,二人的臉上也都挂彩了。
黎宸喘着粗氣,瞥了一眼車裏的喬念嬌,沒有說話,布滿妖嬈霧氣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淩予,而此時的淩予忽然笑了。
說實話,有很多年,淩予都沒有打過架了。
此刻兩個男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左右,他們面對面坐在草地上,像是拳擊比賽累了,中場休息一般,一邊極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虎視眈眈盯着對方,彼此的眼眸裏,充滿了戒備與敵意。
“你就這麽喜歡我穿過的破鞋?”
為他玩世不恭地調侃喬念嬌,才剛剛打了一架,淩予戲谑的口吻依舊沒有半點收斂,他斜睨了一眼車裏,被對面這個男人護在車裏的女人,心裏的不爽逐漸放大。
“你知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尤其在床上的時候,風sao的樣子就好像是…,…”
“你他媽的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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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宸第一次爆粗口,緊擰着眉峰就要再次撲上來。淩予卻是沖他擺擺手,讨好一般說着:
“行行行,我不說了!談正事!”
顯然,經過剛才那一番鬥毆,這倆男人一個半斤一個八兩,這邊挨了打,那邊也沒讨到好處,身手差不多,就算真的打到天亮,也未必會分出勝負來。
淩予是個精明的商人,他才不願意做這種浪費精力跟感情的事情,迅速分析好形勢,他沖着黎宸就來了一句:
“她是我老婆,你知道嗎,法律上,她跟我是受保護的關系。”
黎宸雙眉一挑,呼出一口氣吹飄了額發上的劉海:
“知道,不過,只是暫時的。很快就不是了。”
淩予錯愕,之前在黎宸維護這個女人的時候,他隐約感覺到黎宸是玩真的,但是,他有些不大敢相信。撇去他是高官子弟不談,一個男人,想要挖淩予的牆角,給淩予戴綠帽子,這件事情,淩予自己就不會善罷甘休。
他幽深的瞳孔細細打量着黎宸,心想,難不成他真的願意為了這個女人惹上一大堆的麻煩?
“好啊,她爸爸欠了我的錢,她是用來抵債的,要她,得先還錢,連本帶利一起還!”
“多少?”
黎宸聽着淩予說出口的這句話,面色上似乎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好像一早就料定了一般,坦然,而無所謂。
其實,當時的喬家并沒有欠下淩予太多錢,只是當時經濟案發生在國家紀檢的風口浪尖上,再加上喬家當時的資金全都押在外貿出口上,一時半會兒抽不回來,幾件麻煩的事情聚集到了一起,所以才會在關鍵時刻“一分錢難倒了英雄漢”。
淩予不說話了。
他知道,這個數字,黎宸還得起。
黎宸的母親,正是他在商業上的競争對手之一。當初黎宸的父母的婚姻,也曾是轟動了一時的商政聯姻。
淩予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地笑:
“這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麽豁出去跟我拼?”
黎宸的眼裏也閃過戲谑,不以為然地搖搖腦袋,那模樣,盡顯無辜:
“跟你這種有眼無珠的男人讨論這個,簡直就是對牛彈琴。說吧,喬家欠了你多少錢,你要的利息,又要怎麽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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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29】都是一家人
“跟你這種有眼無珠的男人讨論這個,簡直就是對牛彈琴。說吧,喬家欠了你多少錢,你要的利息,又要怎麽算?”
璀璨的星空下,淩予定定瞧着黎宸幹脆決然的眼神,那股子氣勢,就好像是願意為了喬念嬌而搭上全部也在所不惜。這樣的眼神,曾幾何時,他也有過,為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明天就要回來了。
淩予眨眨眼,沒有回答出一個具體的數字。
擡手在自己伸出血絲的嘴角邊擦了擦,他淡淡道:
“我們談筆交易吧!只要你們願意配合我,我不介意讓喬念嬌繼續在航空公司上班,也不介意你們之間的來往,一年之後,我會簽字簽字離婚。至于欠我的錢,你知道我是個商人,我能做的就是爽快地簽字,但是錢一定要還!”
黎宸妖嬈的大眼微微眯起,似要将淩予看穿,而不經意間瞥見了淩予眼眸低處的憂傷時,心裏流淌過一絲訝然:
“你要我們,配合你什麽?”
“一個女人。我曾經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可她卻在訂婚前跟別人跑了。我要她後悔,要她重新愛上我。”
此言一出,黎宸都有些不敢相信,淩予居然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而淩予自己也不相信,兩年了,這口氣他依舊咽不下去!
相對無言地做了好一會兒,黎宸終于開口:
“明天的酒會,也是為了她?”
不然幹嘛剛好她回來,他就要辦什麽結婚周年紀念酒會?記憶裏,小嬌跟淩予結婚,是在七月,現在才快五月而已。
淩予苦笑:
“你在笑我?”
黎宸嘆息:
“沒有。”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黎宸柔情似水的眸光瞥見車裏的倩影,認真道:
“我有個條件,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對小嬌做任何過分的事情。你應該懂我說的是什麽事情。今晚的這場驚吓,我不希望再看見她經歷第二次!一年之後,我爽快付錢,你痛快簽字,別耍賴!”
“好!”
淩予很痛快地答應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曾經那麽寵溺一個女人,卻遭到她跟自己最親的人一起背叛的滋味,他想要瘋狂地報複,可是他們卻一起逃去了國外。如今,他已經結婚了,看起來時過境遷了,他們要回來了,他們,也要結婚了。
他答應地越痛快,就說明他沒有一刻忘記過這樣的傷痛,也沒有辦法咽下這一口氣!
然,因為仇恨而蒙蔽了自己心的淩予,一年之後才明白,與黎宸打架并做下約定的這一晚,是他這輩子談過的,最虧的生意!
——機長先生,外遇吧——
翌日傍晚六點,希爾頓大酒店頂層宴會廳。
喬念嬌一身枚紅色絢爛的抹胸長裙,美得那麽不像話地挽着淩予的胳膊,游走于賓客之間,溫婉而優雅地保持彬彬有禮的微笑,為淩予贏來一片豔羨目光的同時,也為自己贏來一束不友好的眼神。
當那抹水藍色禮服的女子挽着另一個俊朗不凡的男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喬念嬌就感覺到了,就是這個女人,沈妍。
因為,淩予悠然自得的腳步,明顯淩亂了一下,盡管演示地極好,但是,卻連胳膊都僵硬了。
喬念嬌執起一杯紅酒,溫柔地送到淩予的面前:
“親愛的,你有朋友來了,我們一起去打個招呼吧。”
淩予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笑得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接過酒杯,柔聲道:
“老婆大人還真是體貼,走吧。”
可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淩予攜喬念嬌剛剛靠近,沈妍便借口上洗手間,尴尬地走開了。
相比之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淩珏,倒是落落大方了不少,一看見淩予他們過來,主動送上笑臉與祝福:
“小叔,小嬸,恭喜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喬念嬌思緒自風中淩亂,昨晚淩予不是說,挖他牆角的那個人是他兄弟麽,怎麽變成侄子了?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大一侄子了?
“予,看這位先生跟我一般年紀,怎麽叫我小嬸,以前結婚的時候,也沒見過,你家親戚?”
喬念嬌毫不客氣地拿起自己當年結婚來說事,說的淩珏的臉色瞬間白了不少。
淩予體貼地解釋着,嘴角卻噙着一抹戲谑地微笑:
“這是我侄子,年紀不小,輩分卻不高。我們當時結婚的時候,他啊,正在國外忐忑地躲着,不敢回來呢!”
喬念嬌會意,伸出手去:
“你好,第一次見面,謝謝你來,請随意。”
就在淩珏剛要将手握上來的一瞬間,淩予忽然一把捉過喬念嬌的小手放在掌心裏,微蹙着眉頭,寵溺地責備着:
“我這侄子就喜歡我看上的東西,你可別跟她走的太近。雖說,托他的福,去了一個錯的人,來了一個對的你,但是,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最親的人背叛的滋味。”
這話說的可夠直白了,淩珏當時的面色就不對勁了,喬念嬌淡淡笑着,抽回被淩予握在掌心的手,淡淡笑着:
“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叔侄慢慢聊。”
她本就無心陪着淩予玩這麽幼稚的游戲,邁着優雅如蓮的步伐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只想洗個手,洗那只被淩予握過的手,可在這時,眼前的玻璃鏡前,卻飄過來一道水藍色的身影。
“淩太太,恭喜。”
喬念嬌嘴角一彎:
“謝謝。”
沈妍從晚宴包裏取出一張請柬,僵硬地笑着:
“這是我跟淩珏的婚柬,兩個月後我們結婚,還希望淩先生淩太太賞臉,前來觀禮。”
喬念嬌垂下眼眸淡淡瞥了一眼,沒有接過,口吻戲谑:
“沈小姐這麽說就顯得見外了,淩予是淩珏的叔叔,都是一家人,就算不送請柬,這婚禮我們也是一定會去的。再說了,沈小姐現在叫我跟淩予為,淩先生淩太太,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
言下之意是,是不是應該叫他們為:小叔,小嬸?
沈妍自然是明白人,精致的小臉顯過一絲錯愕,随即溫柔地開口:
“小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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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0】又是這招?
沈妍自然是明白人,精致的小臉顯過一絲錯愕,随即溫柔地開口:
“小嬸好。”
可是,喬念嬌卻沒有按照情理之中地微笑應聲,反倒是抽了紙巾擦擦手上的水漬,然後不動聲色道:
“現在叫我小嬸還是太早了,畢竟你們還沒有結婚。等結婚再說吧。”
說完,她懶得去看沈妍此刻臉上的表情,很不地道地轉身出去了。
說起來,其實喬念嬌跟沈妍之間并沒有任何過節,若不是淩予,她們也許根本就不會相識,但是莫名的,她一看見沈妍就會覺得興奮。尤其在聽見沈妍說兩個月後要跟淩珏結婚。黎宸跟淩予說的時間是一年,但是如果淩予提前得手,是不是表示,她跟黎宸也可以早一點雙宿雙飛?
從洗手間出來,淩予已經風度翩翩地等在一旁,喬念嬌心知他心裏急着想見的不是自己,于是故意慢了半拍,站在洗手間門口跟他拉扯閑聊,等着沈妍出來。
“喂,她兩個月後結婚,你動作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一只手伸過去佯裝幫他整理領結,踮起腳尖的時候,湊在他耳畔輕聲呢喃,喬念嬌此刻非常不善良地擺出一副旁觀者的姿态來等着看好戲,而面前的淩予,一雙瑩亮的眼珠一閃一閃:
“瞧你這開心地小樣,就這麽巴不得早點跟黎宸遠走高飛?”
喬念嬌也不去看他,沒心沒肺地笑了:
“那是,就算不想着跟黎宸在一起,只要想着早一點跟你離婚,我就會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在快樂的跳舞。”
說完這句,身後大的那抹水藍色身影終于飄了過來,發現淩予夫妻倆站在門口暧昧恩愛地說着什麽悄悄話,而且男人的面色微微有些陰蟄,女人沒看他,卻一臉甜蜜。
憑借曾經跟淩予的相處了解,沈妍斷定,淩予的妻子一定是做了什麽讓淩予恨得牙癢的事情卻不自知。
蹙了蹙眉,她站在那裏忽然有些尴尬。
因為就這樣上前叫他們:
“小叔小嬸麻煩讓一下。”
顯然不合時宜。
喬念嬌心裏數着數,等了半天,身後的高跟鞋聲頓住了,這才擡起清眸瞥了一眼淩予,卻發現自己給他整理領結的一只小手被他緊緊握着,放在他的胸口處。
得,這手剛才白洗了。
小臉一黑,喬念嬌嬌嗔道:
“我去看看我的朋友來了沒,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快去吧,我在會場等你!”
可是她剛剛轉過身體,纖纖細腰就被淩予緊緊摟住了。頭頂是他溫柔的話語:
“老婆~我不急着去洗手間的,你去哪兒,我跟着你!”
淩予說完,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擱在在自己的臉頰上來回不停地蹭着,像是在乞求安慰,俊朗的面部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活像個受了傷完全不具殺傷力的小白兔。
喬念嬌見了眼角一抽,這家夥,什麽意思?
面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如果不是此時背對着沈妍,喬念嬌知道,她一定會穿幫的。用眼神跟嘴型一字一頓地提醒着淩予:
“你什麽意思,她就在這裏,你還不快去!”
淩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瑩亮的瞳孔掠過一絲她看不懂的算計,忽然将她攬在懷裏抱着,湊到她耳邊輕語:
“就是她在,我們才要裝恩愛,才要讓她後悔讓她難過啊。”
不等喬念嬌反應過來,淩予已經轉過她的身體,讓她跟自己一起面對沈妍。
此時正是洗手間男女間門的交彙入口處,雖是死角,但是燈光依舊璀璨奪目。沈妍一如當年,看起來很溫柔賢惠,一看就是那種很适合娶回家做妻子的那種。
但是淩予看她的眼神,除了一開始她出場時微微驚愕了一下,此刻跟看着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當喬念嬌讀着淩予這樣的眼神時,內心不由感嘆,這男人,演技真的是爐火純青了,換做她,可做不到對一個自己又愛又恨的人淡漠到這種程度,即便是演戲也做不到。
“沈小姐,好久不見。”
淩予先開口了,說話的同時,大力攬着喬念嬌的香肩:
“我太太,喬念嬌。上次我們結婚的時候,給你跟淩珏傳了一封郵件,裏面有我們的請柬跟結婚照,但是沈小姐似乎很忙,沒有時間來觀禮。”
沈妍面色一僵,随即很快恢複過來:
“呵呵,恭喜你們,那個,當時我們有點事情走不開,所以,不好意思。”
淩予笑笑,不過是垂下眼眸沖着喬念嬌的:
“你看你,懷孕了還不好好休息,這麽高的高跟鞋,叫我怎麽放心?”
又是撒嬌又是賣萌,淩予還很無辜地吐了吐舌頭,喬念嬌大腦自風中淩亂,這一招,上次她第一次見到黎宸的時候,在慈善舞會會場的地下停車場裏已經用過了,這男人怎麽還拿出來用?
“呃,那個,醫生說還不一定,可能只是例假延遲了。”
喬念嬌自己的舌頭也跟着打結了,總之,她不願意讓任何人再誤會她有了淩予的孩子,哪怕僅僅是誤會。
“怎麽會,你好朋友一向很準的,我可是一直牢牢記着日子的,過兩天我再陪你去醫院看一次。恩?”
一個“恩”字,千回百轉,把淩予的溫柔體貼展現的淋漓盡致,沈妍終于站不住了,幹咳了兩聲:
“那個,我有朋友,我先去了。你們慢慢聊,恭喜。”
望着她蒼白的面色,喬念嬌若有所思,好像這女人心裏真的還是有淩予的。
“喂,她好像還沒忘記你,你要不要加快一點啊!”
她想說的是,還有兩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可是一回過頭來,喬念嬌迎上的卻是淩予的一雙別有深意的眼睛,那般深邃,驚得喬念嬌忍不住往後走了兩步。
淩予淡淡笑着,俊朗的面色上染上一抹落寞:
“其實,我沒你想象中那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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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1】小摔倒
喬念嬌錯愕,卻也會意。
比如,淩予沒有真的邀請黎市長一家,在未來公公婆婆面前,給她留了個自尊跟退路。
“可是,這個城市就這麽一點點大,就算黎宸的父母從來沒有見過你,同樣的名門圈子,每天晃悠着同樣的人,你曾經是我淩予的妻子的這件事情,他們還是會知道。你真的覺得,跟黎宸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還要舒坦?”
淩予像是看中了她的心思,說的很直白,而喬念嬌卻是煩躁地瞪了他一眼:
“你喜歡的女人都走了,你不去追,在這裏跟我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說完,喬念嬌黑着一張臉,踩着高跟鞋就遠去了。淩予的目光一路追随,久久停留在那抹漸行漸遠的枚紅色長裙上,回不過神來。
忽然,肩上一沉,一股刺鼻的芬芳入懷,淩予垂眸看了一眼主動靠近懷裏的小女人,喬念昭,然後蹙了蹙眉:
“小姨子,有事?”
喬念昭眨眨眼,将腦袋靠在淩予的肩上,微微低下前胸V字領,露出一片雪白的溝壑,暧昧地勾引:
“姐夫,我好像感冒了,有點頭暈,老爸老媽他們忙着應酬,沒工夫照顧我,姐夫,你可不可以送我去房間休息?”
今天是在酒店辦的晚宴,喬念昭口中說的房間,如果不是要淩予送她回家的話,那必然是因地制宜,就在這家酒店給她開間房了。
淩予何等精明,玩過的女人比她吃的鹽都要多,嘴角一彎,直接像提小雞一樣提着她的一只胳膊,然後自己退到一邊去,看也沒看她一眼:
“小姨子身體不舒服該去找醫生,我不會看病,愛莫能助!”
喬念昭一咬牙,可說出來的,頗有幾分勾引的意味:
“姐夫~!”
淩予整理了一下剛才被她揪皺的衣服,淡漠道:
“我是有很多女人,但我也是很挑食的,你級別不夠,我看不上!”
說完,便一臉決然地大步離去了。
邊走着,他一邊想,喬家兩姐妹都是一個父親所生,怎麽妹妹像極了父親的勢力圓滑,而這個姐姐,也就是他娶回家的這個,卻與整個家人的性格如此格格不入?
回想起喬念嬌的淡漠,眼淚,孤傲,清冷,有時溫柔,有時優雅,再想想喬念昭身上的那些,淩予蹙眉,只是差一個,非一目所出而已,差別就這麽大?
想到這裏,人已經走到了樓梯的拐角處,不得不承認,這兩年的婚姻生活裏,他跟喬念嬌之間的溝通交流少的可憐。他只是知道她是喬家的大女兒,卻完全不知道她在喬家之前過的是怎樣的日子,還有她的母親,怎麽去世這麽早,又怎麽會吮許喬念昭的母親帶着喬念昭登堂入室的?
眉宇越皺越深,漸漸的,想着喬念嬌的家庭環境,淩予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應該是在喬家看盡了白眼與虛假的面孔,受盡了委屈跟掙紮的日子,才會把自己武裝成那種清冷淡漠的個性吧?
不說比起喬念昭,她這個姐姐太過懂事,就說比起其他大家族的名門千金,有誰能拿着幾年前母親留下的30萬在富人圈子裏一晃就是過了六年?
想到這些,淩予忽然對自己昨晚調戲她的行為而感到了非常的抱歉。
眨眨眼,他想,她也算是個讓人心疼的女人。
這般想着,眼前的璀璨燈火陣陣耀眼,淩予已經步入了宴會廳,而周到友好的問候祝福此起彼伏,他紳士地含笑,一一與他們握手寒暄,目光不自覺地開始搜索起來。
當瞥見那抹玫紅的時候,沒由來的一陣安心。
加快步子走了過去,眼前的人兒卻忽然一個踉跄整個身子往前撲了過去!淩予眉目一凜,順着喬念嬌摔倒的方向看過去,她的裙擺上剛好踩着一只銀色高跟鞋,而那只腳,是屬于沈妍的。
沈妍離她那麽近,誤踩了她的裙擺,卻沒有第一時間扶住她。
很狼狽地,喬念嬌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并且上半個身子的禮服往下拉了不少,後背露出一半的美肌,而前胸因為穿了裹胸,從而抱住了春光一片。
賓客們一片唏噓,這時候沈妍才恍然大悟般上前扶着喬念嬌:
“你還好吧?”
喬念嬌的胳膊肘瞬間着地,疼的龇牙咧嘴,來不及說話,一件白色的燕尾服外套已經體貼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聞見那股清新的味道,安心地擡頭,看着黎宸一雙關切的眼睛,在他的攙扶下終于緩緩站了起來。
“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啊?”
臨近一圈看見的賓客紛紛獻上關懷,喬念嬌微笑着搖頭感謝并且表示自己沒有大礙。可是,當她的目光掃到沈妍的時候,卻發現沈妍眼眸裏的疑惑似乎比擔憂還要多。
喬念嬌無語地看着這個女人,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崴了一下,還別說,真的很疼!在黎宸的攙扶下,她一步步靠近沈妍,面對她,面無表情地淺聲說了一句:
“沈小姐如果還放不下淩予,大可以撲進他懷裏向他細數衷腸,何苦搞得跟狗血的言情小說裏寫的那樣,故意絆倒我來害我的流産?沈小姐,生活不是小說,沒有那麽多的無病呻吟!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側過身,擡眸瞥了眼黎宸,綻放出一抹笑顏:
“我腳疼的厲害,要不,還去找你舅舅?”
黎宸細細瞧着她額頭上的細汗,心知她現在隐忍的很辛苦,柔聲回應着:
“好!”
可是,下一秒,一道炫黑色的身影便席卷而來,殺到這三個人的面前,不由分說地從黎宸懷裏撈過了喬念嬌,看見她有些痛苦的面色,側眸瞥了眼沈妍。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看向沈妍的目光如同十二月的寒冰,那般刺骨寒冷!
黎宸看見了,沈妍看見了,就連喬念嬌也看見了。
“淩予,我,我不是有意的。”
面對沈妍蒼白的解釋,淩予淡漠道:
“沈小姐,你現在已經不适合直接叫我的名字了!”
冷冷說完,他無視衆人的反應,直接将喬念嬌打橫抱在懷裏:
“腳很疼吧?我這就陪你去醫院。”
【song,32】他的心,無處安放
冷冷說完,淩予無視衆人的反應,直接将喬念嬌打橫抱在懷裏:
“腳很疼吧?我這就陪你去醫院。”
淩予擁着喬念嬌剛剛邁開兩步,胳膊便被人大力拉住。陰蟄的目光凜冽地掃起,卻看見黎宸神色複雜地站在他的身側,深深看他,然後緩緩耳語:
“淩先生莫要忘記了這場晚宴的真正目的。”
說完,他側過身子瞥了一眼淩予懷裏面色尴尬的女人,柔柔地笑了笑,眼神明明是看着喬念嬌的,卻對着淩予說着:
“今天這裏這麽多客人,男女主人公都走了,不好吧,不如由我代勞吧,我跟淩太太,咳咳,也算是同窗一場,我很樂意。”
喬念嬌撲哧一聲就笑了,心裏樂開了花。
瑩瑩璀璨的燈火雀躍在她沒心沒肺的小臉上,閃閃地惹人憐愛,毫不掩飾她內心對黎宸的渴望,淩予垂眸看了一眼,随即微微蹙眉。
這個迫不及待等着翻牆的小女人!
“賓客們都在,我要是現在把她交給你,別人會有想法的,這種事情,在外人眼裏,除了丈夫,還有誰能代勞?”
一向不在意這個妻子的淩予,忽然也拿出“丈夫”這個身份來做武器,想要攻擊黎宸,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太詭異的事情。
聽及此,黎宸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幽深而複雜的情緒更加濃郁,宛若海藻般迷離飄渺,看的淩予都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黎宸漸漸勾起唇角,側過身将腦袋往出口處偏了偏:
“那就麻煩淩先生把淩太太一直抱到地下停車場,送到我車裏,我帶她去看腳。”
這樣的話,既避免讓別人看着黎宸與喬念嬌過于親近,又可以讓淩予兼顧這裏還未散去的賓客,可謂一舉兩得。
淩予訝然擡頭,是讓他親手把這女人送上另一個男人的車?雙臂不自覺地做了個收緊的動作,被喬念嬌感覺到的同時,也沒能逃過黎宸的眼睛。
黎宸嘴角牽着一抹不明的微笑:
“怎麽,難不成淩先生的心不在宴會上?”
“走吧!”
淩予被黎宸秒殺了。
他有些別扭地抱着喬念嬌跟黎宸一起進入了貴賓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後,又親手将喬念嬌放在了黎宸的車裏。
黎宸始終默默無言,別有深意地等待着淩予完成這一系列完整的動作,細細觀察着他的每一個面部表情。盡管,黎宸清楚,這跟男人不動聲色,不易判斷。但是在他将喬念嬌放進車裏,抽身而起的那一刻,目光觸及她紅腫的腳踝,再擡頭神情自然地對着黎宸說了一句:
“麻煩你了。”
短短的四個字,配合着淩予輕柔的話語,便立即讓黎宸有了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我自己未婚妻,我好好照顧是應該的。淩先生快回去吧,你的心原本應該在那裏的!”
黎宸面無表情卻铿锵有力地說完,颀長的身子繞過大半車頭鑽進了駕駛室。
淩予又一次垂眸瞧了一眼喬念嬌,随即淡漠地将她那邊的車門關上,迅速轉身離去,不帶一秒鐘的拖沓。
轉身之前,他瞥見了黎宸俯首親昵地幫她系上安全帶,沒由來的一陣火氣,他加快了步子往電梯的方向而去,聽見身後汽車啓動并且漸行漸遠的聲音,心裏仿佛被人拉開了一道口子。
【song,33】吻暈她
有些煩悶地做了幾下深呼吸,淩予摁下電梯鍵,耐心等待,可是金色的電梯門打開之後,入目的,卻是沈妍窩在淩珏懷裏的畫面。
“小叔。”
淩珏牽着沈妍,從電梯裏走出來,突入其來的相遇,讓他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三人相視氣氛尴尬。
淩予的嘴角牽起一抹邪肆的曲線,挑了挑雙眉:
“怎麽,這麽快就走了?怎麽不多玩會兒。”
沈妍讪然地從淩珏的懷裏退了出來,低着頭不說話,而淩珏則是彬彬有禮地笑了笑,遞上之前沈妍在洗手間裏給喬念嬌,但是喬念嬌卻沒有接過的請柬。
“小叔,我跟妍妍兩個月後舉行婚禮,請你跟小嬸一起來觀禮。”
淩予深情訝然地瞥了瞥那張鮮紅的卡片,眼裏蕩漾着迷離的春光:
“哦,要結婚了啊。不錯不錯,恭喜恭喜。”
修長的指尖輕輕接過,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忽然頓了頓步子,将臉畔湊近了沈妍的耳邊,看似是在說着悄悄話,可這悄悄話卻生生也傳入了淩珏的耳朵裏:
“我記得你以前為了我堕過胎的,醫生說你不能生育了,我才會被迫不得已跟你訂婚。不過現在看來也沒什麽,我沒能對你負責的,我侄子來負責,正所謂,父債子償,叔債侄嘗想必也是一樣的。”
說完,淩予也不管他倆是什麽樣的面色,快速閃身進了電梯,關上電梯門,緩緩上升。
淩予不想去理會剛才那兩個人現在是什麽反應,他也懶得去想。其實,跟沈妍交往的時候,他沒有碰過沈妍,因為當時是真心的,所以沈妍有次哭着說,她不是處女,問他嫌不嫌棄,他心裏掠過一抹黯然,卻擁着她說,這都什麽年代了,他不在意這些,只在意他們的未來。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決定好好去愛一個女人,也是唯一想要珍惜的人。可是,在他們訂婚前,她卻忽然牽起他侄子的手,兩人一起逃到了國外。
在一起兩年,對于那次背叛,他們唯一的解釋,就是今天的請柬。
一句對不起都沒有。
對她那麽好,她還能爬牆,淩予苦笑,果然,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用來玩玩而已。
許是習慣了這種浪蕩與輕浮的生活方式,才會對對剛才那兩個人使了離間計,摸了摸鼻子,淩予壞笑,自己毒舌的本事越來越了得了,心境也越來越調皮了。
電梯回歸宴會的樓層,打開大門的一瞬間,他這才驚覺,原本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他們三人再見面的情景,都是他沖上去先叫淩珏給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