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我的租住房沒有電視機，而我又在努力攢錢希望可以擁有一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平時窩在家裏沒什麽消遣，除了吃零食就是戴着耳機坐窗臺發呆。
晚上7點鐘；
“在幹嘛？”一直也沒什麽同學或者朋友聯系我，公司方面的應酬我又特立獨行不喜歡參加，手機通話記錄也許十次裏九次是跟木杉的。
“在家！上廁所！”
“又上廁所！你是視頻（屎頻）嗎！”我有坐馬桶吸煙胡思亂想的習慣，所以木杉總說我是“視頻”，他還曾經一度要帶我去醫院檢查，說是不是腸道出問題了，我告訴他其實就是打發時間，只是比較另類而已……
“我不是視頻，我這是……”
“十分鐘，下樓”
“啥，你在樓下嗎？”
“對，所以馬上下來吧。”
“啊，真的在樓下？我家樓下？”
“滴滴”車喇叭的聲音。
“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萬一我不在家……”
“九分鐘，你不下來我就走了”
“我在上廁所呢，我還得起來，還得穿衣服，還得洗臉，我這還是五樓。”
“那是你的事，滴滴”又是兩聲車喇叭聲。
我都服了這個男人了，總是這樣以自我為中心……
等我慌慌張張跑到樓下，木杉果然等在那裏，而且車門都給我打開了，鑽進車子坐定我就開始呼呼大喘。
“你晚了4分鐘”木杉看了一眼他的金屬腕表。
“已經很快了，不然你試試！”我現在說話都說不順了，喘的。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你讓我十分鐘下來！靠！”
“呵呵”
“你還笑！”
“我以為你可以的呢，原來也不行”
車子出了小區，不知道他要開去哪裏。
“屁股熱嗎？”
“什麽！”
“我在副駕駛新加了一個加熱的墊子。”
“我說怎麽有點燙呢，加熱！關掉，關掉，我不用。”
“小心眼兒！以後多給你幾分鐘”木杉邊開車邊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這是去哪？”
“帶你看戲去”
“戲！什麽戲？”
“別問那麽多，快開始了我稍微開快點，你呢，暫時安靜點。”
可是車子停了，原來他是下車去街邊店裏買東西去了，上車後把一盒子蛋撻丢在我的大腿上，我連忙拿穩。
木杉整個胸膛壓在我的一邊胳膊上，扯過我這邊的安全帶給我扣好，他的側臉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不！肯定是貼上了，我感覺到溫度了。
他用手掌輕輕的拍了兩下剛剛好像被他碰過的我的臉蛋兒“蛋撻能堵住你的嘴嗎，呵呵，老實的坐在這兒吃吧”
扣好他自己的安全帶他開始專心開車，他有好的駕駛習慣，一直都是，我卻從來沒有扣安全帶的習慣，一直很少接觸私家車的我沒有太多這樣的意識，坐公交車坐習慣了。
“你來一個嗎？”我已經打開了蛋撻盒子，問他。
“開車呢”
盒子裏四個蛋撻，拿了看起來外形最好的一個想遞他嘴裏。
“太大了！”木杉仿佛知道我要這麽做！
我打算掰開這只蛋撻，不過蛋撻太酥脆捏爛了，弄得到處都是渣渣……
“你咬掉一半再給我不就好了，捏爛的就不要撿了”他的眼角餘光在盯着我。
從新拿了一個，呲着牙咬掉了一部分，為什麽呲着牙因為我怕我的口水沾到上面。
“再咬，還是大！”
我又咬掉了一部分，遞他嘴裏。
“你剛剛催的急，我上廁所沒洗手穿衣服就下樓了！”
“沒事”
“這都沒事！”
“我們認識多久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對你！我早習慣了，我甚至覺得有一天你可能會拿廁紙給我擦嘴，這都不稀奇。”
“你想多了，我給你擦嘴，呵……呵呵”
“你上次在我家洗頭用我的擦鞋毛巾擦的頭發，你知道嗎！我沒告訴你就怕你心理有障礙，哈哈。”
“我用的是擦鞋的！怎麽那麽幹淨而且挂那麽高？”
木杉慫了一下肩膀，閉嘴笑着。
……
沒想到他說的看戲是看東北二人轉，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這東西我不了解而且我相信很多年輕人都不接觸的。
只有一個座位了，而且是最後排最邊緣的位子，來都來了不看可惜了……
“因為你下樓慢了所以你站着我坐着”木杉一屁股就坐下了，我以為他會跟我互相經過一段謙讓，類似你坐吧！你坐吧！還是你坐吧……
“怎麽不說你買蛋撻浪費了時間？”
“小沒良心的，蛋撻都吃狗肚子了！”
“連你自己也罵了，你也吃了”
“我就知道你沒吃飯，特意買的，和看戲比你肚子好像更重要一些。”木杉沒看我，舞臺上的演出已經開始了。
盡管他在跟我鬥嘴，可是我還是心裏挺舒服的。
木杉沒讓我站着，而是拉着我叫我坐他腿上，他的雙手環抱着我的肚子，他說我不重，抱多久他的腿都不會麻。
現在的東北二人轉不是我小時候聽姥姥唱的那樣的，那時候是有曲有調的，現在的東北二人轉不唱了，沒人喜歡聽那種曲調了，它也在适應社會，演員一波又一波，都是說些又黃又暴力的葷笑話，我不知道什麽叫俗氣和雅致，但能讓人笑，讓人開心就是好的，就像這場演出，演的是什麽！有什麽主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木杉抱着我看的，重要的是我們兩個足足笑了兩個小時，臉蛋的肌肉都笑酸了。
演出散場木杉開車送我回家，一路上還在回味着那些搞笑的橋段。
“想看電影嗎？”他問我。
“嗯，想”
“那要看我心情了，如果我心情好最近就抽時間跟你看，如果我心情不好……呵呵”
“嘁！”
木杉掐了一下我的臉:“嘁什麽嘁，死樣子！明天中午來卓展陪我吃午飯，我沒準心情就好了，晚上就去看電影。”
笑的本來臉就酸疼，他一掐更疼了:“陪你吃午飯！看我心情吧！”
“呵，快上樓去吧”
下了車，天氣真冷，說實話木杉在副駕駛準備的加熱墊還挺實用，小跑奔單元門跑去。
“方向！方向！”
木杉喊我，回頭，見他的車子車窗已經落下，我能看見他正在看我。
“別跑，門口臺階可能有冰”
他什麽時候這麽絮叨了，跟我奶奶的口吻一樣。
“快走吧你”丢下一句我就進了樓道。
進了房間開了燈，去陽臺轉一圈，發現樓下木杉的車子剛剛掉頭要開出小區，他是等着我的燈亮才會安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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