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羞辱(下)
“沒有?!”汪野霎時暴怒起身,剛想要上前卻又亦是停住腳步,似不願暴露自己情緒,笑問道:“那沈老板說說,您是怎麽拿下花漾代言的?”
“對不起…”沈莫言說完這三個字就不再言語。
汪野想笑的,可他突然笑不出來,告訴自己一萬遍男人就是個心機深沉的賤貨,可居然他還在期待,期待沈莫言能給他個解釋。
可笑,他實在太可笑了。
汪野強迫忽略掉心髒傳來的悶痛,自嘲的冷哼了下,看向沈莫言的眼神徹底失去溫度。
“我記得,你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他嘶啞開口道。
“只要你開心,我都會去做。”沈莫言聲音毫無波瀾,清明的眼眸穿透空間注視着他。
汪野幹笑了笑,落寞在臉上轉瞬即逝,他漫不經心開啓雙唇,說出的話卻異常殘忍。
“我被你利用了圈,卻什麽都沒得到。”他瞳孔收縮盯住沈莫言,命令心底的情緒不準泛濫:“你既然願意做任何事,那就學學該怎麽讓我消氣。”
他抓住懷裏洋妞的胸部,玩弄了會才輕描淡寫道:“跪下,像狗一樣爬過來,用嘴來取悅我。”
汪野放開女人,如同個居高臨下的王者,蔑視的俯視着沈莫言,眼神中寒意越來越濃。
“跪着爬過來,或許我能原諒你。”他面色平淡的重複道。
男人明顯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門面,整個身體哆嗦的像從冰窟窿裏撈出來,不可置信的,絕望的,壓抑的看向他。
那雙動人心魄的狹長眼睛,此刻布滿慌亂與陰霾,汪野甚至有種沈莫言快哭了的錯覺,比誰都更像只羸弱的綿羊。
就在空氣凝固到他以為對方肯定會逃跑放棄時,沈莫言緩緩擡起頭,幾近偏執的問他:“你會開心嗎?”
又是這句話,汪野下意識撇過頭,抑制住心中喧嚣的刺痛感,無謂的笑着說:“會的,我會很開心。”
“好。”最後這個字,沈莫言輕的像絲嘆息。
他認命的閉上眼睛,慢慢彎下腰,臉色白到近乎透明,膝蓋終究觸碰到地面,用有一種最卑微的姿态,展現在王者面前。
汪野身邊兩個女人都不自覺噤聲,倒吸口涼氣,手中觸摸得動作也停頓。
沈莫言雙手撐住地面,他幾近全力才能睜開眼,一步又一步朝王者腳下匍匐爬行,身體還在略微顫抖,他沒有哭,潮濕的霧氣卻還是朦胧了眼前。
“沈莫言,你聽清楚,你是我的人,只要有我薛少卿在一天,別人就不能欺負你!你要任性我就由着你任性!你要不痛快我就想法子讓你痛快!你哪怕要天上的星星海裏的異寶,我這輩子都認了,唯有一條,你不準離開我!就呆在這哪都別去,讓我愛你,讓我寵你!聽懂沒!”薛少卿氣急敗壞的滿臉漲紅,抱住他的手臂箍到骨頭都生疼。
“不要,放我走!”年少的他捶打着薛少卿胸口,哭得花容失色:“你未婚妻小姐都找到梨堂園門口,我能怎麽做,你終歸是要娶妻生子,難不成我要絆住你一輩子嗎。”
“你早就絆了我一輩子。我才沒有未婚妻,也不要娶妻生子,我只有你一個!除了你誰都不行!”薛少卿懲罰性的咬住他櫻唇,慢慢吮吸着眼底欲望漸濃:“你若敢離開我,我就天天拿繩子捆着你,讓你只能看見我,想着我。”
“壞人,混蛋…唔…”嗔怪的話語還未說完嘴唇就被堵住,到最後只能嬌喘低吟。
沈莫言失神間已趴在汪野腳下,熱淚未來得及落下就被一雙大手捏住下巴,逼迫他擡起頭。
瞧,世間多可怕,一模一樣的臉,可以百年前溫柔纏綿,耍盡無賴就為留下他,也可以百年後狠厲淩虐,肆意踐踏他的尊嚴。
如果可以忘記就好了,忘記薛少卿的溫柔,忘記酸楚甜蜜的種種過往。
他會不會就不這麽痛了。
一行清淚順着沈莫言臉頰滑落,汪野眼神狂亂而複雜,手指勁道又加重幾分。
“你倒是挺賤。”王者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我愛你。”他對視上汪野雙瞳,艱難的回答。
“啪。”響亮的耳光聲在屋內回蕩,兩個妖豔的女人大氣不敢出,沈莫言被猛地扇翻跌在地板上,嘴角破裂流下絲血跡。
汪野一把抓過他長發,強迫沈莫言仰臉看向自己,陰毒的目光似要灼穿他身體:“你以為我還會心軟嗎?!”
“我愛你。”男人氣息虛弱的依舊如此回答。
“賤人!還想迷惑我!”汪野暴怒的驟然提着他站起身,一手大力摟過他腰肢,一手惡狠狠蹂躏過他嘴唇,怨憤道:“是不是玩弄我你很得意!是不是全都是你的把戲!”
沈莫言早已滿臉淚痕,血腥味在嘴中蔓延發憷,望着汪野的眼睛悲傷清亮,仿佛在吐出內心嘴沉重的愛戀:“我愛你,無論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會愛你。”
汪野胸口劇烈起伏,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心髒被股陌生的情緒脹滿,就在下一秒他突然轉身對兩個女人咆哮:“滾出去!全都給我滾出去!”
赤裸身體的兩個女人早被這場面吓到面容失色,得令後立馬慌慌張張跑出門外,不敢再往回看一眼。
大門“嘭”的緊閉剎那,汪野頓時将沈莫言壓壓制在牆上,沈莫言背脊撞擊得鈍痛,還來不及哼聲,嘴唇就被陣強勢的溫度侵略,口鼻間霎時灌滿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他說不清為何鼻尖酸澀,淚水流淌個不停,只能依靠本能閉上眼睛攀住汪野脖頸,感受王者危險而滾燙的撕扯。
直到那人松開他唇畔,喘着粗氣狠狠盯住他眼睛,幾欲癫狂的欲望在彼此呼吸間越來越重,他被雙有力的臂膀抱起,走向室內柔軟寬敞的雙人床。
接下來的記憶有幾分淩亂,他最後的思緒停留在汪野情緒不明的低吼:“我一定會後悔!一定會!”再來只剩下兩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還有落在身體各處炙熱的親吻,以及被貫穿時難以抑制的喜悅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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