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責的。
雨勢漸大,由蒙蒙細雨轉為零星的小雨,又似乎覺得這樣小的雨不足以洗刷世間的污穢,轉眼間又變成了瓢潑大雨。
風勢也漸大,夾帶着飄零的雨點四處亂飛。
蕭卿墨稍稍往廊中退了退,微皺着眉頭看着身上已經沾了的幾滴雨水。寬廣的袖袍輕輕撣了撣,似是想要将已經滲進衣料中的水印再撣出來,但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已經為了某些利益或是***而開始背叛他的人一般,光輕撣是不可能讓他們自主認罪的。
不過,這個不可能,并不代表混在他府中的人渣他不可能揪出來。
眼眸遠眺,越過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但依舊不敢吭聲的衆下人的頭頂,直直的看向院門的方向。他在等,等着那個主使之人的到來,他就不相信了,在刑堂都出面的情況下還有人存着僥幸的心理。
雨勢越來越大,大有不徹底将奏折世間污濁洗盡決不罷休的意味,只是,卻不知人心腫的污穢和黑暗又豈是這點點雨絲可以沖刷完全的。
仆婦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還在持續,因為只要她不吭聲,面具人便會一根一根的折着她的所有手指頭。如若十根手指全部折斷了,你覺得他便罷手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你還有手腕,還有手臂,還有腳,還有腿……
刑堂的判官很殘忍,這一點,以前大家都是猜測。因為沒有人真正見過刑堂的懲罰手段,一般犯了無惡不作的大壞人,他們只是将人帶進地牢審訊。而在他們看來,王府中也并不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所以,懲戒院刑堂的事情一律只屬于傳說。
但現在,他們知道這不是傳說,而是貨真價實的存在的面具判官,鐵面無私還是兇狠殘忍,他們不知道。只知道以後一定要安分守己,千萬不要觸及王爺的底線。而現如今,他們更加明白王爺的底線不是呂側妃,也不是他自己,而是王妃娘娘。
仆婦已經疼得想暈暈不得,想死死不了。可是她還是在堅守,想要以自己的堅守來告訴別人,更告訴王爺,她是無辜的,她是冤枉的。大雨沖刷在身上,冷的她打顫,可是錐心的疼痛又令的她熱氣翻湧,到後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寒冷還是灼熱了。
她大口的喘着氣,堅持的說着冤枉,可是王爺始終沒有看她,而身邊的鐵面判官也沒有收手。
只是,她的十個手指頭已經全部被折斷了,而在那張冰冷沒有表情的面具下閃爍的眼眸正盯着她的腳。“不!不!王爺開恩!王爺饒命啊!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人被推翻在地,折斷的十指猝不及防的碰到地面,疼得刺骨銘心。鞋子已經被脫去,被雨水打濕的雪白襪子下腳尖顫抖着想要躲避。
蕭卿墨眼角的餘光冷冷的看着仆婦雪白的襪子漸漸被雨水打濕,冷哼一聲,揮停了面具人的動作,随後又一瞬不瞬的看向院門口。
不多時,随着淺淺嬌嬌的數聲抱怨,五顏六色的亮麗身影在小聲的嘀咕中漸行漸近。然而,當她們看見在大雨中跪了一地的下人,而她們的良人則站在廊下的深處涼薄陰沉的看着她們入內的這個方向時,都感覺一陣陰風襲來,趕緊住了口,提着裙裾低頭連忙走進。
雨下的很大,她們一路走來,即便由丫鬟們打着油紙傘,但依舊擋不住雨水早已沾濕了衣裙。可是,縱然她們心中百般的委屈,想要走到廊下避雨,但還是在蕭卿墨冰冷沒有溫度的視線中乖乖的站在雨中,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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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微瀾是最後一個到的,別人都站在雨中,即便她想要仗着蕭卿墨對她的不同而想要逾矩的上前。但在看到地上癱倒着痛苦呻吟的仆婦後,也終究忍了性子立在原地。
不着痕跡的往身邊看了一眼,雪漫已是克制不住的顫抖了身子。狠狠的一記視線瞪向雪漫,呂微瀾眼中滿是警告。
人已到齊,蕭卿墨也不待衆姬妾疑問,大手一揚,方才停止動作的面具人立即捉住仆婦的腳丫大拇指,一個用力,生生将大拇指扯斷,霎時,一聲哀嚎中,鮮血順着雪白的襪子肆流而出,又很快被大雨沖走,順着地面往別處淌去。
“啊~”
“啊~”
“……”
驚叫聲接二連三的想起。
想這些姬妾,在自家家中亦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曾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竹沐雪和薛躍歌當即頭昏目眩幾乎昏倒,柳拾葉與任曉伶及岑寶兒亦是吓得跳腳。就連呂微瀾亦是手心底冒起了層層汗水,心中卻都明白,蕭卿墨這是在殺雞給猴看呢。
狹長眼眸毫不避諱的落在衆女的臉上,蕭卿墨嘴角揚起嗜血的笑意沉聲道:“這個賤婦栽贓嫁禍又殺人滅口,衆位愛妾,你們說當如何處置?”
“殺人的惡婦自然該亂棍打死,曝屍荒野!”心頭顫栗,聲音亦是抖得厲害,但岑寶兒就是個胸大無腦的主兒,見問便迫不及待接嘴。此時的她一心想要讨好蕭卿墨,想要順着蕭卿墨的心意說話,故而都沒有心思看向原主子柳拾葉的臉色。
柳拾葉暗恨這丫頭不會看風雲氣色,強自做了出頭鳥,恐怕是惹火上身還不知道。
再無人敢接腔,蕭卿墨卻笑了起來,道:“寶兒說的對,這等惡婦自然是不能放她好過,留她全屍還要看她的造化了。只是,你們又說說看,若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此等惡婦害人,本王又該做何處置呢?”
“指使”二字一出口,就算是事情考慮不周到的岑寶兒,也終于明白為何一個仆婦犯事,王爺卻要将她們這些妻妾都一起叫過來了,這是要當着她們的面從仆婦口中掏出主使之人哪。
暗中拍了拍胸口,岑寶兒确信自己不認識那個仆婦,王爺想當然是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寶兒,你再來說說看,本王該如何處置那個幕後主使之人?”只是可惜,她既然已經做了出頭鳥,蕭卿墨在得不到別人的反應之下,自然的就來問她了。
“啊?”驚愕的一怔,岑寶兒不受控制的瑟索了一下,她因為地位最為卑微,分配的院落亦是離主院最遠的,而且因為出生身不高,地位又最為低下。所以一直以來,也就是剛得蕭卿墨寵幸時還風光了幾天,之後便一直被冷落着,連院中的丫鬟都不将她當回事,因而很多院裏院外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此時,卻見蕭卿墨問她,實在是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她吓得不敢亂說話,本能的看向原主子尋求幫助,卻得到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霎時慌亂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了。
“寶兒不說,是不是覺得那個幕後之人才是真正該死之人呢?”蕭卿墨倒也不惱她的回答不出,卻是徑自為她的沉默下了結論,爾後,陰恻恻的毫無感情的冷情視線就這樣在衆女面前掃過。當停留在呂微瀾略微蒼白的俏臉上時,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又接着道,“本王亦是覺得此人絕不能姑息!”
無限惋惜的仰頭看一眼從天而降的雨水,蕭卿墨長嘆一聲,辨不出聲音裏是有着什麽樣的情感,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什麽人聽一樣的道:“唉~!不知道城北的那間矮草房,能不能受得住這一場大雨呢?”
幾近昏厥的仆婦卻在聽見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語之後,就像是遇見了鬼一樣的忽然大嚎出聲:“我說~!我說!王爺,奴婢認罪!奴婢認罪!是~是……”
眼眸中忽然滴下一滴自始至終都不曾落下的眼淚,仆婦死魚般的眼睛忽然恨恨的瞪向了薛躍歌。
“你,你做什麽這樣看着我?”被仆婦怨毒的眼神看得心頭發憷,薛躍歌原本因為害怕而昏沉的大腦立時敲響了警鐘。
“是她!就是薛姨娘讓奴婢在王妃娘娘的湯藥中下了辣子粉,說是讓王妃娘娘的喉嚨永遠都好不起來再也不能讨王爺的歡心!”刺骨的痛,卻抵不及骨肉的生死,仆婦一口氣說出至此都不願意說出的實情。
真的是你?(6000+)
更新時間:2014-1-11 2:19:43 本章字數:6670
“是她!就是薛姨娘讓奴婢在王妃娘娘的湯藥中下了辣子粉,說是讓王妃娘娘的喉嚨永遠都好不起來再也不能讨王爺的歡心!”刺骨的痛,卻抵不及骨肉的生死,仆婦一口氣說出至此都不願意說出的實情。
“你,你胡說!我壓根就不認識你,怎麽會主使你做這樣的事情?”薛躍歌大急,也不管雨水沖刷在身上也許會感染風寒,大步的沖到仆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