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去!”小姐方才可是一臉的蒼白啊,都怪自己一緊張,被筱藍的一身鮮血吓得沒有了主見,才會忘記了應該先扶小姐回房,再過來陪着筱藍的。
趕緊起身準備跑去出,卻在開門的同時差點與迎面而來的某人撞在一起,一擡頭,就看見是紫醺。驀地想起自己當時求救的時候,這個紫醺一副愛理不理的淡漠模樣,筱汐心裏一陣鄙視。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人,虧得小姐剛住進來時還給了她那麽珍貴的一枚金簪呢!
“哼!”打鼻子裏噴出一聲氣,筱汐瞅也不瞅她一眼的擋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進入道,“筱藍已經醒了,但陳太醫說要好生的休息,所以,請你不要進去打擾筱藍。缵”
冷淡的掃一眼一臉戒備的筱汐,紫醺并不出聲,只是一把拉開她伸展開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就将筱汐推到一邊,力氣大的令得筱汐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喂!都跟你說了,筱藍需要好好休息,你這是想幹什麽?小心我告訴王爺去!”勉強的扶住門框才險險的沒有摔倒的筱汐是真的生氣了,不管不顧是吼了起來。
“筱汐,紫醺是奉了王爺的命令進去的!”正從寝房中出來的喱夜看見了這邊劍拔弩張的情形,立即飛奔了過來。
雖然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不長,但喱夜知道筱汐這丫頭沖動起來可是不顧後果的。而紫醺是什麽性子的人,他更是了如指掌。這個女人,眼中除了王爺就再無其他人,得罪了她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就算是王爺,他也該知道筱藍肚子上挨了一刀,需要休息呀,為什麽還要打擾她?”筱汐此時卻是一根筋拗到底了,就是想着要讓受傷的筱藍好好休息。
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頭,連王爺都快開罪了,眼看着紫醺的眼中射出一道陰狠的光芒,喱夜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一把捂住筱汐這張就快要壞事的嘴。
幸好,裏面已經聽出門口大約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筱藍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筱汐,讓紫醺姑娘進來吧,大約是王爺想要了解我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對對對!王爺就是這個意思!”喱夜一邊拉着筱汐走開,一邊點頭,還是筱藍聰明,不像是這個莽撞的丫頭大腦永遠是單純的一片空白,行事又沖動不計後果。
“唔唔~”已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紫醺進房去的筱汐一邊暗恨着一邊想要擺脫喱夜的鉗制而掙紮着,可是不曉得喱夜這家夥是太擔心她闖禍呢,還是真的忘記了,居然一點兒都不松手。惹得筱汐氣急,幹脆就一口咬上了他唔着自己嘴的手心,令得喱夜吃痛的趕緊松手。
“你是肖狗的呀,居然咬人!”這丫頭一口還真是不輕,喱夜摔着被咬疼的手掌,沒好氣的責道。
“你才小狗呢!你們一家都是小狗!”沒聽清楚喱夜的意思,筱汐不甘願的罵了回去,然後狠狠的瞪他一眼,腳後跟一旋趕緊往淺夏的寝房中跑去。
床榻上,自家小姐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額頭上放着用紗巾包裹着的冰塊。陳禦醫正在她身上紮下一根根明晃晃的銀針,她能看見每一根針刺進小姐的皮膚,小姐便會難受的蹙起好看的羽眉。
鼻尖兒一酸,方才與紫醺和喱夜鬥嘴的刁蠻立時不見了,兩行眼淚又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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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卿墨眼角餘光看見了筱汐的進來,臉上一片肅凝的沖着筱汐擺了擺手,示意她安靜的待在一邊,不要莽撞的上前打擾了陳禦醫的診治。
筱汐會意,便乖乖的站在蕭卿墨的身後,一雙紅腫着還在流淚的眼睛時時刻刻的注意着淺夏的臉色變化。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明明只是争寵而已,為什麽會連命都想要害了呢?而且,小姐是這麽良善的人,之前呂側妃獨占王爺的寵愛的時候,她家小姐身為正妃明明被冷落了,可是小姐從來就沒有抱怨過一句,亦沒有想些壞主意來針對她。
可是,當小姐不明所以的受了傷,并因此而得到了王爺的關愛,“她”便受不住了開始動起手來了嗎?現在甚至是連筱藍都不放過了,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輪到自己了呢?
這是筱汐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思考府中争鬥的事情,并因為這樣的猜想而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那個人真的是這樣的蛇蠍心腸嗎?那她們以後該怎麽辦呢?嗚嗚~她腦子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啦!
小姐!筱藍!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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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烏壓壓的雲層越積越厚,不多時便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雨絲。
蕭卿墨在淺夏睡着後遣了陳禦醫離開,又囑咐了筱汐好生照看着,便走出了房門。站在廊下,擡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感覺着迎面飄來的縷縷雨絲,臉上的表情肅寧,一雙狹長眼眸此時更顯了幾分陰翳。
喱夜此時走到他身前低語了一番,緊接着,紫醺亦從偏房中出來,低着頭彙報了從筱藍那裏問來的事情經過。然後兩人又似是得到了蕭卿墨的什麽命令,迅速的離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蒙蒙雨霧中。
“呵呵!看來本王這個荻罄院養了許多有能耐的人了,可惜本王眼光渾濁,竟然生生的将此等人才浪費了,委屈了他做奴才!”不怒反笑,只是這種笑意不但不達眼底,反而帶着森森寒氣,叫院中跪了一地的下人們心靈劇顫,心驚膽寒。昨日,他們已經跪了幾乎一整天,夜晚的時候又親眼目睹了兩人慘死在面前,可說是到此刻還心有餘悸,沒有緩和過來。此刻,王爺又是這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駭人表情,膽小的又有人腿下疲軟跪不住了。
可是,害怕自己成為第一個被開刀的人,只有生生的忍着,大腿兩側都不知被自己擰出多少塊青紫了。心中又暗恨着是誰不好好的珍惜在王府做事的機會,非要折騰些事情來,叫人日子不好受。
滿含殺意的眸光一一掃過跪地的衆人,蕭卿墨最後的視線停留在昨日指認廚師乃是下毒兇手的仆婦身上。大手微微一揚,就見不知何處躍出兩個面帶獠牙面具的黑衣人,一左一右,架起那仆婦押跪在了蕭卿墨的面前。
“王、王爺?”沒料昨夜自己也算是舉報有功,卻為何此時要受此驚吓的仆婦完全沒了主意,戰戰兢兢地的趴伏在地,不敢擡頭。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不知道主子是想要幹什麽。
蕭卿墨沉默不語,只是對着其中一個面具人點了點頭,就見那面具人倏地蹲下身,一把抓起仆婦那一頭淩亂的頭發,令的她在一聲慘叫中被迫昂起了頭。一張沾滿鍋灰的臉霎時因為頭皮被揪疼,而變得龇牙咧嘴好不猙獰。
蕭卿墨依舊不語,但揪着她頭發的面具人卻開了口,只是聲音冰冷的就跟他面上的鐵質面具一般:“賤婦,你應當知道懲戒院刑堂的手段是如何的吧,若是你速速招來,王爺或許會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不然,你便是生不如死的接受煉獄般的刑罰!”
懲戒院刑堂?!
所有下人在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都不由的顫栗了一下身子。懲戒院人人都知道,是王府中用來懲戒犯錯的下人的地方,但那一般也就是犯些小差錯,被責打個幾十大板,僅僅是受些皮肉之苦。
但是,懲戒院裏的刑堂聽說是堪比煉獄,各種殘忍的刑罰與大理寺或宮中的天牢有的一拼。不,或許是比天牢和大理寺更殘忍許多。因為進去的人連想死都不能,直到你吐出事情的真相,才會給你痛快的一擊,不然就等着在地牢中蝕肉爛骨,一生受盡折磨,還要保持最清醒的理智看着自己身上只剩一具骨架。殘忍和恐怖之情狀,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仆婦是個正常人,而且,應該還是一個怕死怕折磨的正常人。所以,渾身在驚懼的顫抖着的同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将了出來:“王爺,王爺饒命啊!奴婢昨日都已經将事情說了呀,只知道是廚子下了毒要害王妃娘娘,其餘的奴婢都不知……啊——”
一聲脆骨被生生折斷的脆響伴着殺豬般的狂吼,仆婦的右手大拇指被面具人毫不留情的拗斷。冰冷的面具上滑落的雨水,似乎在為這個仆婦的嘴硬而惋惜,惋惜她選擇了最艱難的那條路。
痛!很痛!十指連心的疼痛不是用嘴巴可以表達出來的,仆婦痛的想要暈倒。可是她暈不了,因為在刑堂的判官們手下挨訓的人,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是可以以暈倒來逃避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