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能說話,你別老是一個勁的跟小姐說話成不成!”
“我,我也是怕小姐悶着,會覺得更痛而已,說說話,轉移注意力而已!”自知理虧,筱汐只有很小聲的辯解着。
瞪她一眼,筱藍只能無奈的不與她計較,掃了一眼,見房中除了窗前的一個小幾,別無其餘桌椅,便将托盤放在幾上,然後對筱汐道:“快将小姐扶起來吧!”
“哦!”沒有挨訓,筱汐趕緊起身想要扶起淺夏。只是,她只看見淺夏的脖子上有傷,而在來時的路上就算她們問了喱夜一百句為何小姐會受傷在王爺的房中歇息以及到底是受了什麽傷,那個臭小子就是一個字都不透露。
因而她們也就只當是小姐只是脖子受傷,所以,在淺夏口不能言的情況下,筱汐剛好便扶住了淺夏被蕭卿墨簡直就要捏碎的左肩。
疼~
鑽心的刺骨疼痛令得淺夏羽眉緊蹙,額際甚至都冒出了點點細汗。由于筱汐是與淺夏并排着扶的,因而注意力并未在她臉上,只是感覺到了她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向來單純的她想法不多,并沒有在意。
倒是正在晾涼燕窩羹的筱藍一擡眼看出了淺夏越發蒼白的臉上的不對勁,立即問道:“小姐,您怎麽了?脖子很疼嗎?不,應該不是,是別的地方還有傷嗎?”
痛的連點頭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無力的靠在筱汐身上的淺夏擡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那上面,筱汐的手還牢牢的扶着,即使此時已經不用力氣了,但依舊能夠感覺到她碰觸的疼痛。
“您的肩也受傷了?”筱藍大驚,立即放下手中的碗,對筱汐道,“筱汐,你快将手移開!”
“呃?哦!”一轉頭,亦是看見淺夏額上的細汗彙聚成了水流,沿着鬓邊緩緩滑下,靠着自己的身子明顯的發燙了起來,“小姐!”
“你別動,我來看看!”擔心筱汐莽撞更弄疼淺夏,筱藍立即阻止筱汐亂動,自己則小心翼翼的拉開淺夏已經被解開的頸部盤扣,然後再緩緩的推開。
随着淺夏緊咬蒼白唇瓣無聲的痛苦呻吟,筱藍與筱汐在看到她圓潤的肩頭之上與頸部差不多的駭人淤青時,眼眶同時一熱,皆不由的捂嘴哭了起來。
粗粗的喘一口氣,平複一下幾乎痛到麻木的感覺,淺夏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揮手讓她們別哭。
是呀!別哭!哭永遠是弱者的表現,就如同她的前世,每一次看見他與呂微瀾當着她的面親熱,她唯一會做的就是哭泣。可是,最終,她的眼淚并沒有換來他的心疼和安撫,反而更加深了他的厭惡。似乎她廉價的眼淚不過是他們表示恩愛的一種調劑品,有了她卑微的哭泣,才會顯得開朗大方的呂微瀾是多麽的珍貴。
所以,她已經堅強的決定,她不會哭,就算是之前面臨着死亡的恐懼,她也不哭,何況是這一點點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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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總有一天會愈合完好,而只有疼痛才是能夠讓人深深的記着所受的磨難,只有加深這種疼痛,才不會因為安逸而忘卻。
而她的眼淚,除了利用,以後絕不會輕易掉落。
不知道為何自己與筱汐僅僅是半個下午的時候不在小姐身邊,小姐便有了這兩處這麽驚心動魄的傷痕,筱藍在自責的同時,亦是深深的堅定了以後一定與小姐寸步不離的念頭。
吸了吸鼻子,将多餘的眼淚收回,身為嫡女千金身邊的貼身丫鬟,筱藍向來知道一些深宅內院的争鬥,就算是還算太平的太傅府亦是明着暗着争鬥不斷,何況是翁姑是當今聖上與皇後的帝皇家下,這王府中日後的生存當然是要小心應付着了。
“小姐,燕窩羹已經晾涼了,您先喝點!”身子是最重要的,既然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筱藍覺得便只有維護好受傷的身子了。
筱汐的手拿開了,淺夏的疼痛感也緩緩散去,微喘一下,她微張唇瓣,示意筱藍喂來。
就着筱藍遞來的湯匙輕呡一口鹹甜适中的燕窩,滑膩的濃稠液體順着喉間滑入,雖然吞咽感覺稍有些困難,但由于燕窩羹質地細膩潤滑,總算吃着不是太痛苦。
即使腹中并不感覺饑餓,但淺夏還是将一整晚湯羹如數喝下,因為她知道,只有保存了體力才能參加争鬥。
與此同時,翠微苑中的呂微瀾在聽到了暗中布下的眼線的回禀時,氣得正在大發雷霆。
“蕭卿墨他是什麽意思,為何會将商淺夏那個賤人抱回了他的房中休養?”
原先,在知道蕭卿墨是怒氣沖沖的将商淺夏從自己的院中拽出去的時候,她還幸災樂禍的想着,蕭卿墨一定會為了自己好好的教訓一下商淺夏。
果然并沒有令她失望,據回探的下人禀告,說是王爺半點兒都不憐香惜玉的将商淺夏那個賤人拖進了書房,不一會兒便聽見了裏面傳來的慘叫聲。再過一會兒就見商淺夏脖子淤青昏迷不醒的被蕭卿墨給抱了出來,然後便來她這兒将禦醫喚走了。
脖子上的淤青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蕭卿墨掐的,她正慶幸着說不定那個賤人就這樣一命嗚呼了,不曉得再得到回報時,居然說是已經醒了。
真是福大命大啊~!
暗狠狠的想着,雖然心中異常的惱怒蕭卿墨最後還是沒有直接下手了斷了商淺夏的一條狗命,但随即又陰恻恻的笑起來。
不是說她不好好的休養,從此以後便有可能真的因為喉嚨的傷勢而啞了嗎?那她何不成全她,就讓她從此以後有口難言吧!
“雪漫,你過來!”心中主意一定,呂微瀾便将雪漫叫到身旁,在她耳旁一陣低語。
“小、小姐,這樣做……”渾身一個顫栗,雪漫知道自家小姐素來好勝心強,唉,或者說是見不得人好,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有難度了,嗫嚅的支吾着,希望她能夠收回這個主意。
“怎麽,你是不是覺得如今跟着我嫁進了王府,從此以後在我身邊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什麽事情都不用做了的坐享其成?”冷冷一笑,呂微瀾交抱着手臂靠在床靠上,原本魅惑無邊的美眸,此時卻是陰冷一片,“要知道,只要我說一聲,我那個不成器的大舅依舊可以來王府領人。畢竟,你的賣身契可是在我的手中的,就算你是去求了王爺,王爺也未必會幫你做主。何況,我此時在王府中地位,想來你是看清了的。若是,我讓別人去做,別人為了讨好于我,定然是不遺餘力的。給你這個差事,是因為我看得起你,你可別不識好歹,自願葬送自己的大好青春!”
一想到那個猥瑣的三姨娘娘家大哥,一個五十幾歲總是打着相國府名號四處收羅年輕姑娘的好色老頭子,雪漫克制不住的一個顫抖,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反抗的連連點頭:“奴婢聽小姐的!小姐怎麽說,奴婢便怎麽做!”
“那就去準備着吧!”得意的一下,同為差不多年紀的姑娘家,呂微瀾豈有不知道女兒家的心思的。就算她們是身為最卑賤的奴婢,同樣也憧憬着美好的戀情。
只是,因為大禺朝尊卑嚴謹的祖制,許多姑娘只能懷抱着這樣一個虛幻的夢想而已。即使這個夢想很是虛無,但就算是配個身份相當的小厮,總也好過給一個已經一只腳跨進棺材,還在聲色犬馬中胡混的老頭子做不曉得是第幾房賤妾要好上許多的吧。
“記住,事情給我辦的穩妥一點,不然出了事可就別怪我沒有保你了!”最後再囑咐一句,呂微瀾這才朝雪漫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讓人給我好好的盯着宴廳那邊,只要散席了,便将王爺請了來!”
商淺夏,就算你是住在他房中又如何,我只要不讓他回房,你還不是一樣沒有機會。
奸佞一笑,扯得臉上的疤痕猙獰無比,在搖曳的燭火映照下更添些許殘忍狠毒。
夜已漸深,前院的宴廳裏終于結束了晚宴。雖然是為了慶賀蕭卿墨的新婚而辦的筵席,但畢竟今日接連發生了側妃與正妃先後受傷的意外,衆人各懷心思,對這場晚宴實在是說不出盡興。
呂皓冥心中郁郁自不必說,多年前在含光寺的後山遇見的那個粉妝玉琢的,嬌俏可人的小丫頭如今長成了這般的天姿國色,卻因為他的錯過如今嫁做他人婦。
在宮裏的首次相遇,他只為眼前絕色傾城的人兒傾倒,卻未能将她認出。而後,在得知她便是三王爺蕭卿墨新婚王妃之後,多年前的記憶就這樣毫無預警的竄入他腦海,那之後他才發現,他放浪不羁的一顆浪子心竟然早在多年前便已經失落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