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緋聞也瘋狂
☆、緋聞也瘋狂
所有娛樂報刊雜志的頭版頭條只有一個中心人物——江璿睿。他出道這兩年所有緋聞對象均被排表羅列,從三圍長相到工j□j好進行了詳細的縱向比較。表格末尾兩位入選者是我和林曉曉。林曉曉的照片很勁爆,是她和江璿睿打了馬賽克的親密照。我的文字也很勁爆,直接把我寫成j□j女演員,曾出演過多部愛情動作片,還舉例說明等等等。
一系列的報道下來,江璿睿被定位成流連花叢,私生活糜爛的驕奢明星,誘騙了玉女偶像林曉曉成功上位,又因為狂熱迷戀我這個有前科的欲女,忘恩負義地一腳踢開純真無邪的林曉曉,至渣至賤,世上絕無僅有。
“林曉曉,”我報紙攥在手裏,氣得直發抖,激動地對徐陌舟說,“一定是林曉曉幹的,她太過分了!”
我想到她卑鄙,沒想到她會卑鄙到用“破釜沉舟”這招。毀了我不說,還要連江璿睿一并毀掉。
徐陌舟握起我微顫的手,猶豫了半秒,慢慢地說:“江璿睿現在被媒體堵在家裏出不來,ATC高層緊急會議決定,暫時暫停他的一切工作安排。”
這麽嚴重!
“我能去找他嗎?”我急切地追問。
他搖頭,“最好不要,你們現在站在風口浪尖上,是媒體關注的焦點,再有任何直接接觸被媒體拍到,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負面效應。而且大衆對這件事的反應還不得而知,如果一旦在民衆中造成巨大反響,江璿睿的工作前景……”
話音停頓,他黑眸如炬,謹慎地觀察我的神情,勉強對他笑笑,我把手抽回來,“我能給他打個電話嗎?”
他又緩緩搖頭,“為防止媒體惡意騷擾,公司要求他這兩天保持手機關閉。”
困在家裏,切斷與外界的聯系,這樣和坐牢有什麽分別。不過一夜,世界就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換,他不是他,我不是我。原來人可以如此渺小,羸弱無力,我有些絕望地問他:
“那我能做點什麽?”
“忍耐一下吧,暫時不要回學校,我在酒店給你安排一個房間。”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
本能地拒絕徐陌舟的好意,請他靠邊停車。道完謝推開車門,他又叫住我,“武勝男,別沖動地去找江璿睿,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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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徐陌舟不了解我,他不知道我此刻有多理智。理智告訴我必須要對他撒謊,口是心非。見不到江璿睿,聽不到他的聲音,我也要去他家看看,站在樓下看那一扇窗戶,想裏面有個人正備受惡意诽謗的折磨,發聲不能,默默陪他渡過難關。
提前下出租車步行走向江璿睿家,遠遠就看見小區門口馬路兩邊蹲點的狗仔隊,人人都背着像高射炮一樣的照相機,路邊還停靠着數輛SNG車。這陣仗太盛大,吸引了不少的圍觀群衆。
我不敢太靠近,躲在街角轉口,望不見他家那扇窗戶。而我和他不過隔着一條街的距離,一道牆的距離,可中間的障礙是膨脹的窺探欲,是野蠻的爆點賣點,是琢磨不透的人心,誰也跨不去。
春意未至,冷冽的陣風仍時時與天地萬物糾纏不休。圍聚在不遠處的人們神情亢奮,像早已忘記嚴寒,而我只覺一股徹骨的涼意從腳底直竄入頂,無從抵禦。
我寒冷他們的寒冷,同時也執着着他們的執着。
十幾分鐘後,守株待兔的人群裏突然一陣騷動,一輛保姆車從地下停車場駛出,停在人群中央,車門拉開,我似乎看見文哥下車的身影,又被一哄而上将保姆車團團圍住的狗仔們擋去視線。沒過多久,保姆車擠出人群緩慢開走,狗仔們各自重新歸位,執着地堅守陣地。
我要是能想到哪怕幫助江璿睿一點點的法子,也不會傻傻地站在這個角落,尋求心理上的安慰。可親眼看到,僅僅只是江璿睿家小區門口都被媒體狂熱圍攻的場面,我便更加心焦氣躁,大腦亂成一團,不知何去何從。
人在面臨困境,無計可施時,總是特別願意相信有奇跡會發生。我掏出手機抱着不過毫厘的僥幸心理,想給江璿睿打電話。也許他沒有那麽聽公司的話,與此同時,也抱持和我一樣的微妙僥幸将手機打開。
手機握在手裏開始發燙,我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去,怕破滅掉唯一的幻想,就此徹底落空絕望。躊躇中,猛地感覺到有人拍我的肩膀,回過頭,是滿臉焦急又略顯氣憤的文哥,
“你果然來了,快跟我走。”
再次被人拉着手像逃命一樣,跑過好幾條小街,文哥把我推進剛才駛出小區的那輛保姆車,還沒坐好,他就痛心疾首地拿我開刀:
“徐總沒去找你嗎?沒交代你不能來找江璿睿嗎?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要命了跑過來,結果還不是屁用沒有。萬一被狗仔拍到,再煽風點火亂寫一通,江璿睿這輩子的演藝生涯都完了,你懂嗎?”
他說的我都懂,可我顧不上,扯着他的衣服,急切地問:“你是不是去看過他了,他怎麽樣?”
文哥拍掉我的手,一個勁兒沖着我搖頭,“比你鎮定多了。他說得沒錯,你肯定會來,所以讓我多留心,四處轉轉。”
低垂下頭,我心裏郁卒地說:“我只想知道自己能為他做點什麽,不想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唉——”他長長嘆去一口氣,抽去仍被我緊握在掌心的手機,撥下一串號碼,“明白,他現在也很需要你的支持。我剛送上去個全新的卡,很安全。”把手機遞給我,“拿去,堅強點,別讓他擔心。”
已陷入萎靡不振的我,登時挺身坐好,感激地沖他重重點頭,接過手機的同時深呼吸,鼓起百分百的精神。電話接通的一剎那,我脫口而出,
“江璿睿,對不起!”
“武勝男,對不起!”
彼此的聲音重疊,是一樣的話,甚至語氣也分毫不差。然後,我們又都沉默了,靜得無聲無息,像在虛無中默默專注對視,傳遞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複雜情緒。
文哥淩空對我揮舞拳頭,我才驚醒般想起自己的使命,重整輕松,再次開口:“江璿睿,我很好,不用替我擔心。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啊!我可是打得過流氓,騙得過劫匪的武鐵漢,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吓唬不到我的。你安心在家裏好好待着,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那邊江璿睿久久沒有說話,越沉寂越讓我心憂,提起幾分氣量,“聽着江璿睿,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也不管将來如何,我只信你這個人!你沒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堅信我的決定是正确的。”
終于,電話裏響起他的輕笑聲,如徐風溫柔潛入,“報紙上寫的沒錯,我的确很迷戀你這個人,迷戀你的身體,其他的女人我根本看不上。”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跟我打情罵俏,我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再想想,他能鬧騰,證明情緒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糟糕,也是好事啊。于是我也笑了,附和道:
“別說,報上把我的工作履歷總結得很詳細全面。我自己都沒一部部算過,也吓一跳。原來我這麽高産,愛崗敬業呀!”
他的笑聲變大,越發爽朗,好像從來無憂無慮。我不争氣,聽起來心裏有隐隐的痛,再笑不出來,唯有默默不語。片刻,他的笑聲俄然而止,恢複的低沉味道,
“武勝男。”
“嗯。”
“我愛你!”
我離最後的勇敢只一步之遙,聲音卻哽咽在他第二次不合時宜的表白處。是我們運氣太不好,還是命運太煎熬,他的表白總是來得太像緣分已盡,至此離別。
“武勝男。”
“嗯。”
“千萬不要放棄我。”
“不會,一定不會。”
不能讓江璿睿察覺到我的失控,努力吸緊鼻子,屏住呼吸,我迅速而果決地給他承諾。才決定要牢牢抓住的一個人,我怎麽舍得輕易放棄,我有我的倔強,向來如此。
縱使還有千言萬語,也不能一一傾訴,在身旁文哥的不斷催促中,我們只好難舍難離地結束通話。文哥說,現在有高科技武裝的狗仔隊,狡猾得跟間諜一樣。和江璿睿聯系太頻繁,很可能被發現竊聽。
我有點難以置信,“這麽邪乎?”
“嗯,所以我們一定要具有強烈的反偵察意識!”他說着向車外四處張望,壓低聲音又悄悄對我說,“你也不要接陌生電話,很可能是僞裝的狗仔來跟你套話的。”
如果是危言聳聽,文哥緊張兮兮的神色又太令人心神不安。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他的話我不敢不信。只希望,這場風波能快點過去,越快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