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夜成名
發文三個星期之後，何曉的小說正式進入收費期。天銳在收費的第一時間就盯着後臺，看到絡繹不絕的購買人群之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當初将《鳳月天下》一意孤行地送上推薦位，這件事他也冒了風險，如今看到有了合适的收益，自然也很高興。
順手騷擾了一下何曉，結果被無情冷酷的現實打擊了回來——這種關鍵時刻，何曉居然不在線！看着定時發布的章節，天銳深深地抑郁了。
這個時侯，何曉正在星靈的監督下練習健體術。雖然已經确定了沒法在體術上更進一步，但是讓自己健康一些，何曉卻不反對。
氣喘籲籲地将一套明玉功練下來之後，何曉去洗了個澡，然後終于将自己練功的過程中都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問了出來：“星靈，小說目前收入如何？”
星靈的聲音平靜淡漠地傳過來：“目前收費三章已有七百三十二萬六千四百三十一人選擇購買。”何曉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
就算是以前的何曉，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火熱的時候。那個時侯，她都是靠着小網站那麽幾萬的讀者量撐下來的。深深地吐出胸中悶氣，何曉不得不感嘆了一句，果然大站有大站的好處。
然後，她在屋內低聲地笑了起來，最後眼淚落下——她終于不用擔心，在這個世界活不下去了。
一炮而紅之後，天銳又給了她幾次不大不小的推薦，讓她的名聲在虛拟網上飛快地傳播開來。何曉偶爾在虛拟網上閑逛，也可能從邊上的路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種時候，她都在心中暗自得意。但是，打擊她的事也不是沒有。她報名的征文，評委意見如今已經陸陸續續地過來了。
但是，大部分的意見都集中在她新奇的設定上，對她的文字，絕大部分評委都顯得不以為然。何曉就算一再試圖說服自己這種情況是因為這裏的人們習慣了那種嚴謹的文風，對這種狀況也還是有些沮喪。
也許自己應該好好地充實一下自己才行。想到自己的五級課程，何曉又有些頭疼。
中華古文明的課程并不難學，何曉頭疼的是如何将自己腦海中固有的想法，轉變為這個世界通用的想法。距離人類出逃母星已經有了一千多年，各種有關記錄的丢失更是讓很多東西都已經和過去似是而非。就算有原本的何曉的記憶，很多東西也讓她不自覺地感覺到別扭。
“真是……麻煩事。”何曉躺在床上，嘟嚷了一句。
這樣的日子過了約有兩個月，文章接近完結。何曉內心的躁動也終于恢複平靜。她開始思考下一篇文應該怎麽寫。也許，應該趁勝追擊，繼續寫古代言情？
但是，将自己固定在某個類別上，何曉又有些遲疑。
就在她頭疼的時候，門鈴愉快地響起來，一個聲音透過通話系統說：“凱蒂公司，您訂購的生物艙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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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大大地吃了一驚，自己什麽時候訂購了生物艙？門口送貨的人員依舊在敲着門，何曉忍住了心頭的疑惑，讓星靈開門，将人讓了進來。
兩個小夥子歡快地進門，其中一人問着生物艙安裝在什麽地方好，另外一人用腕表式光腦将訂貨消息拉出來，請她确認。
看着浮在虛空中的屏幕上，确确實實是自己的公民賬號，何曉心中盡管疑惑，也決定還是先将東西簽收下來。畢竟訂貨卻又拒絕收貨這種浪費人力物力的行為，會在記錄上添上一筆。
指揮着來人将生物艙送到游戲房，然後看着他們花費不到半個小時就将東西組裝起來，又向裏面灌入營養液，何曉還是有些新奇的。
生物艙面世到如今也不過短短兩三年，昂貴的價格讓它依舊不曾大規模的普及。這種可以讓人不下線地在虛拟網上學習生活的好東西，依舊只是少部分人的專享。
何曉看着上面十八萬五千的生物艙價格，和六桶超級濃縮營養液一萬多的分量，暗自心痛了片刻。現在網站的錢她沒有提取，付了這筆錢之後，她手上就只剩幾萬塊了。
“一桶濃縮營養液可以支持10×24小時的普通使用，六桶算下來可以連續用上兩個月。”送貨的小夥子這樣說着，看着何曉的目光有些好奇：“請問您是職業玩家嗎？不是職業玩家，一般很少一次訂購這麽多。”
何曉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簽了單并對他們的服務作出評價之後，何曉就将人送了出去，自己坐在房間裏，看着游戲艙，将自己的訂購記錄拉出來發呆。
訂購時間是淩晨三點左右。那個時侯，自己應該是在熟睡。
難道自己有夢游的習慣，不自覺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付諸了實踐，自己爬起來訂了這麽一架生物艙？這個猜想讓何曉的嘴角抽了抽。
想不出來，她也就算了。反正再過兩天，X的錢就要到手了，那時候，也不差這一點錢。同時，她也确實對生物艙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物的東西分外好奇。聽說這個東西在人沉睡其中的時候，會通過微電流刺激肌體，保證在不運動的情況下，也能讓肌體保持相當的活性。
比起只能躺在床上的感應器來說，好太多了。
何曉當即決定，等自己再開始寫文的時候，就試用一下這個生物艙。
看看還有大概兩個星期就要完結的文章，何曉默默地開始去思考“下篇小說寫什麽”這個格外嚴肅的問題了。
然後，一思考，文章的正文完結了，她都還沒有想出來。
随着《鳳月天下》正文的完結，虛拟網上對這篇文的争論也越發熱鬧起來。這篇文并不同于往常那些小說，感情描寫要真摯許多。也因為如此，收獲了大批女性讀者。許多人都對男主男配的一往情深向往不已，何曉甚至知道，有很多人組建了粉絲俱樂部，專門為男主男配加油喝彩。
與之對立的，是男性讀者對何曉描寫的皇帝的不滿。這個皇帝确實過得有些憋屈，後宮前朝，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被人壓制的。盡管何曉後期讓他慢慢地掌握權勢，依舊讓許多人忍不住對皇帝生出不滿之心。加上皇帝取得權利的手段描寫得語焉不詳，更是讓何曉遭受了許多攻擊，認為她根本就是不懂裝懂。
何曉對這些争執全然無視，就算天銳說起來的時候，她也只是微笑：“一篇小說被人争論，說明它紅了。”天銳哈哈大笑，親熱地過來問她什麽時候寫下一篇文。
何曉坐在他的會客室裏，微微皺眉，說自己尚未決定。邊上同是天銳手下的一個作者笑微微地将話題拉開，說起最近的一些事情來。
何曉在會客室裏坐了一會兒，聊了一會兒天，就心事重重地出去了。
然後，她在自己的私人空間裏坐了片刻，在湖面上泛舟一會兒，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之後，才又回去繼續思考下一個選題。
這個時侯，因為《鳳月天下》而爆發出的争論熱潮，正在因為番外的放出而繼續膨脹。天銳看到滿屏幕的刷屏和讨論，心中不是不得意的。這個時侯，他非常慶幸系統将白雲孤飛這個作者分配給了自己，自己也抓住了機會，簽下了這本小說。
這将會是本年度的熱門之一。這篇文的設定，描寫，劇情，在這個網站都是絕對的新穎。他幾乎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将來，會有許多人跟着這篇文的熱潮，模仿着這篇文的設定，開始描寫他們想象中的古代。
雖然這篇小說的側重點是在後宮這樣一個不大的地方，但是偶爾的一字半句，透露出來關于前朝，關于整個世界，白雲孤飛心中都是有一個詳細的概念的。天銳覺得，就憑白雲孤飛設定世界的這種認真，将來也終有出頭的一日。
想到這個作者接下來有可能的更多文章，天銳越發興奮了起來。可惜，就是人顯得太安靜了一些。天銳啧啧感嘆了一聲，決定下次白雲孤飛過來的時候，一定要讓她多說兩句話，多笑一笑。
想到這裏，他立刻就撲過去對還待在自己會客室裏的幾個作者說起了這件事。中間自然有人應諾，也有人笑他多管閑事，雙方争論起來，彼此臉上卻都是帶着笑容的。
但是，天銳怎麽都沒想到，自從那天何曉從他的會客室離開之後，居然三個星期都沒有出現。甚至，連文章完結的時候，她都沒有出言對讀者們說兩句話。
《鳳月天下》在一種詭秘的氣氛中，靜悄悄地完結了。
那時候，天銳依舊以為何曉只是在糾結自己的新文，但是，當她連續一個星期不上線的時候，天銳就開始覺得不好；等到她三個星期不上線的時候，他開始抓狂。
很多人如今都等着通過天銳聯系何曉，商談各種改編各種衍生物，結果，關鍵人物居然消失得如此徹底？作為中間人的天銳，幾乎要淚流滿面，恨不得轟破何曉的聯絡器了。
可惜，他依舊沒得到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被燙傷了，淚流，紅了好大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