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編輯
鍛煉，學習，寫文，偶爾在星靈的建議下去城市中走一走，感受一下綠野的氣息。何曉的日子這樣波瀾不驚地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之後，終于有了稍微的改變。
她将第一篇文存稿完畢了。
托這些日子一直堅持不懈寫作的福，這篇預算也只有三十來萬的小說飛快地在後臺全文存稿完結了。将這篇講述女主角夏月從寒門幼女到最終的深宮太後，中間夾雜各種宮鬥朝政的狗血小說從頭到尾看一遍，何曉對自己寫出來的東西還是稍微有些滿意的。雖然如今X的萬千新人作者中，自己比上不足卻比下有餘。
何曉已經足夠滿意。
這篇集合了各種宮鬥狗血橋段的虐心小說，在X這個網站，絕對是獨一份的。也許是受這麽多年來潛移默化的文化教育的影響，如今人類社會流行的愛情觀是和則聚，不和則散，雙方都相當地幹脆利落。
何曉文中那種纏綿悱恻的愛情，在這個世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但是，何曉追求的就是那種格格不入。她很明白，自己寫不出流行的那種文章。想要吸引注意力，就只能這樣做。
如今對着作者後臺已經有上萬收藏的數字，何曉微微勾了勾嘴角。
然後，她動手，将更新頻率調整為每天更新一章。她這篇文不長，如果在征文結果出來之前就已經完結，對最後的征文結果很是不利。
想到至今沒有任何一個評委給出結果的征文，何曉從開始寫文之前的自信滿滿也變得有些猶疑起來。想到當初怕一文而紅招來Anti粉……
真是想太多。
将整篇文上傳到後臺，何曉就下了虛拟網，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星靈，最近半個月，我都不想用感應器上虛拟網了。”她撇了撇嘴：“那種感覺太糟糕。如果不是用感應器上虛拟網寫作速度更快，我真想以後都不上了。”
星靈漠然無聲。何曉說完也自己搖頭，笑自己為什麽和一個機器人說起心事來。然後她覺得，也許是自己最近太過無聊。于是想了想，左右今天的寫作時間已經空出來，她決定出去好好逛一逛，犒賞一下自己。
出門找樂子的何曉完全不知道，這個時侯，因為她全本上傳的《鳳月天下》，X的編輯部裏有人正一面興奮，一面痛苦。
天銳在X做編輯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平常的文，只需要看上開頭，他就可以大致推斷出這篇文如果保持這樣的水準，今後的發展如何。但是，當《鳳月天下》被系統自動分配到他手中的時候，他有些不确定起來。
這是一篇完全不同的文。并不是說它的題材新穎，而是那種寫作手法，在那麽多嚴謹的小說當中，透出了不曾有過的輕松——就算這篇文漸漸地露出了完全不輕松的基調。但是，天銳卻已經漸漸地被吸引了過去。
如果不是顧忌着自己編輯的身份，他早就過去在這篇文底下搖旗吶喊了。可是作為編輯，他只好一面看着作者後臺存稿的數量，一面痛苦地咬牙——編輯在得到許可之前，是不可以翻看存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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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對方一下子上傳這麽多，天銳也可以猜想到，必定是劇情發展告一段落，一個高潮結束，正被已經放出來的深宮暗戰勾引住的他越發心癢癢。可惜，作者也不知道是不在還是怎麽，面對天銳發出去的聯系毫無反應，讓他的心情越發沮喪起來，最後只能看着後臺的一大堆未閱讀章節發呆。
何曉在痛痛快快地玩過一次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了。這些日子緊繃着的弦松弛了下來。回到家吃過星靈準備好的飯菜，打開光腦登陸虛拟網，在空中彈出的界面中，何曉驚訝地看到，居然有人申請聯絡自己。
然後，在家中已經等得想哭的天銳終于等到了回音。
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過去的：“白雲孤飛大人！！！您終于上線了！！”
何曉有些不适應地對他笑了笑。天銳的虛拟人物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衣襟上的标識表明了他來自X編輯部的身份。何曉在心中默默無語，X的編輯居然看上去這麽不穩重不成熟……
片刻之後，她就收回自己游離的心思，開始和天銳商談事情。天銳雖然非常想看後面的劇情，但是進入工作狀态，也表現出了相當優秀的職業素養。兩個人原本就你情我願，于是飛快地就已經商量好了事情，天銳在制式的合約上改了兩筆，就遞過來讓何曉确認。
何曉将合同給星靈掃描了一遍，就按下确認，雙方皆大歡喜。
然後，天銳就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何曉，讓何曉有些後怕地眨了眨眼：“什麽，天銳編輯？”天銳做谄媚狀：“那個，白雲孤飛，我給你一個推薦，你開通權限，讓我可以看你的存稿行不。”
何曉失笑：“天銳編輯居然手上有推薦權？看起來編輯大人手下有很多賺錢的寫手啊。”天銳伸出手指，做了個手勢：“有……那麽幾個。我給你開通權限，你什麽時候到我的虛拟空間的會客室去逛一逛就知道了。”
果然片刻之後，何曉就收到提示，天銳已經将她加入自己的工作朋友圈子，自己可以随意拜訪他私人空間中的部分空間了。然後，在天銳的哀求之下，何曉笑意盈盈地将在自己的作者後臺開通權限，讓天銳擁有了提前觀看後臺存稿的機會。
于是，何曉立刻就看到天銳歡呼一聲，飛快地離開去自己的私人空間看文了。周圍的彈幕當中，頓時又是一片空白。何曉歪了歪頭，有些不适應這忽然安靜下來的氣氛。
但是，想到天銳所說的推薦，她有些興奮起來。X這個網站，在虛拟網上的表現，是一座圖書館。所謂的推薦，就是将你的文章擺在入口處，或者分類選擇的第一排書架上，由着別人翻看。其餘沒有推薦的，就只能由着讀者從浩如煙海的書堆中翻看出來了。何曉是占了新人新文的便宜，才能在那些流動着的更新書架當中冒個泡。
想到有了推薦之後接踵而來的讀者，何曉似乎都看到一堆一堆的鈔票向自己飛了過來。頓時她就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天銳的推薦來得很快，何曉第二天一上線就得到了通知，今天一天，她都可以呆在X的推薦書架上。但是，天銳也同時抓住了她，不解而心痛地問個不停，這篇小說，為什麽最後會那麽虐……
但是，與此同時，他又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那麽遙遠的古代，宮廷真的是那樣的嗎？真的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在同一個地方侍奉一個男人嗎？對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那簡直是無法想象。
何曉被他纏得不行，最後無奈：“設定，只是設定。這是架空，并不是真實存在的歷史。”天銳不服：“但是你能想到這樣一個設定周密的世界，一定是有現實基礎的，人不可能憑空想象出自完全沒有見過的東西。”
兩個人默默對視，天性活潑的天銳最後還是沒有拗過何曉的沉默，丢下一句：“我再去看一遍。”逃亡而去。何曉等他離開之後，露出淺淺的笑意來。
這一天推薦下來，效果是非常顯著的。後臺的翻看人次和收藏數幾乎是數量級的增長，讓何曉忍不住愉悅地眯起了眼。這樣下去，這篇文很快就能上架然後開始賺銀子。
在她心情正好的時候，星靈提醒她，有人給她送來了一封郵件。何曉漫不經心地拆開信，掃過一眼，頓時睜大了眼。
征文評委那邊，終于有人給了消息。這封信就來自評委當中的一人，看着那人肯定她的那些句子，何曉心花怒放。至于否定的部分，何曉決定，留到明天再來看。
第二天一早，何曉還在吃早飯，星靈還帶着一點機械的聲音響起來：“您昨夜收到三千六百七十二封通過X轉交的信件……”何曉口中的牛奶頓時就噗地噴了出來。
“三千六百七十二？”她驚訝地睜大眼，“怎麽會那麽多？”
被這個數字吓到的她飛快地吃完早飯，然後登陸了虛拟網，在X的後臺看到那個變化的數字，何曉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篇文的收藏人數，赫然是她之前從未想過的數字——八位數！
只是一天并不那麽起眼的推薦，居然……
何曉幾乎是有些顫抖地聯系了天銳。天銳聽了她的問題，哈哈笑起來：“白雲你之前在小網站吧，X可是人類社會最大的文學網，讀者群是百萬億級別的。這個數據，比你多的也大有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天銳下意識地隐瞞了這些漲幅比何曉更多的人并不是新人新文，怎麽都是有些讀者基礎的了。
何曉聽了，也就停了躁動的心思，和天銳商量起收費的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跪，明明設定了，卻把時間弄錯了，回來才發現
捂臉，明天不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