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談不談個戀愛?【一更】……
所有感官只剩下裴季言有關的一切。
視線裏, 男人低着頭,把她圈在他的世界裏,無從逃脫, 也無法挪開眼神,雖然依舊是看不清裴季言的神色, 但這一刻,蘇安竟然覺得無比清晰。
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情緒。
終于在這麽久以後才終于能夠感覺到裴季言這個人的情緒波動, 原來他的情緒是會這樣起伏的。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蘇安感覺到了。
她對人的觀察一向會感覺比較明顯,但是以前從來都沒有觀察到過裴季言的變化。
他也是會失控的嗎。
失控的裴季言還是裴季言嗎。
蘇安沒說話, 只是聽到裴季言又問了她一句:“要嗎?”
她背靠着冰冷的牆壁,愣了一會兒, 才說:“怎麽玩弄?”
裴季言拉着她的手,一開始也沒說話,只是又逼近了一點, 呼吸都是燙的, 在這樣有些熱的天氣下,竟然還是讓人覺得溫度格外高。
脖頸處被人洋洋灑灑地鋪滿了。
蘇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再一次往裏面靠了點,但是裴季言跟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近到她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完完全全的,被裴季言全部吞噬。
酒吧外面的街,深夜了都還很熱鬧,旁邊其他酒吧裏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帶着酒氣。
蘇安今天沒喝酒, 但又覺得像是之前喝的酒根本沒醒。
裴季言也不說話,拉着她往另外的地方走,走了好幾步蘇安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裴季言這樣牽着,他的手心溫度和剛才感受到的呼吸溫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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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吉他也被裴季言拎起來背着就走。
蘇安看着裴季言背着自己的吉他,牽着她往前走的樣子有幾分恍惚,像是故事被翻開了一頁,以前自己筆記本上的東西在眼前閃過。
是她未來計劃的一部分。
——我去當歌手,裴季言幫我背吉他。
——在春天的躁動和潮濕的空氣下。
蘇安根本不知道裴季言要帶自己去哪兒,好像是要去往一個,沒有目的地的地方。
如果是裴季言帶着她,前路就算是沒有目的地,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可以走下去的,前面的路燈有些熄滅了,漸漸地,他們倆好像是遁入了黑暗。
裴季言的步子快,她以前本來一向是不怎麽跟得上的,但是這會兒因為是裴季言牽着她,她也走得快了點。
蘇安覺得自己本來不應該這樣跟着他走的。
他們倆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得到解答,比如裴季言到底是怎麽想的,比如裴季言當年為什麽要那麽絕情跟她提分手,再比如。
他們倆之間現在算是什麽。
蘇安低着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怎麽去整理思緒,她被裴季言帶到漆黑的角落,外面的街上還有醉醺醺的人在吵鬧,酒鬼的夜晚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的。
突然之間,她幾乎是被裴季言直接摁在了牆上。
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開口,也沒有任何機會思考,他就這樣摁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後背上摩挲。
男人低下頭,咬着她的唇,跟溫柔的春天完全不相配的熱烈。
裴季言很直接地頂開她的齒冠,蘇安像個敗寇,只能放下一切武器投降,被人咬着下嘴唇,輕輕吮吸,最後又抵着她,完全像是要把她吞之入腹。
一個吻,纏綿悱恻又深入。
蘇安都被他吻得呼吸抽離,呼吸不暢胸口上下起伏,腦子還暈暈的,突然被人咬了一下耳垂。
“去我那兒?”
…
無法拒絕的邀請。
本來蘇安還有幾分理智尚存的,但是裴季言碰了她幾下,就在這個漆黑的巷子裏,被他隔着衣服來回了幾下,就受不了了。
蘇安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在這件事上,裴季言确實可以讓她滿意,可以讓她完全享受。
蘇安不知道為什麽裴季言要說去他家,本來他們倆這種關系,好像也不是應該去對方家裏的。
她也沒問。
成年人縱欲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在上面還要想些其他矯揉造作的事情。
蘇安連裴季言家的陳設和裝修都沒看清,直接被人扔到床上了,她喘着氣,忽然問:“要是我不呢。”
像是今天下午,裴季言說不讓她去的樣子。
态度都是同樣強硬的。
裴季言沒說話,但似乎是低笑了一聲,“想逃嗎?”
“裴季言。”蘇安忽然叫他名字,“我本來就應該逃的,我一開始就應該逃的。”
在開始之前,最後的清醒話語。
“大概是因為我年紀大了,漸漸開始覺得,果然我十八歲的時候不應該招惹你。”
“你繼續當你的高嶺之花,我繼續當我的花叢蝴蝶。”
裴季言在一邊看着她,一瞬間的眼神,往下沉了一點:“認真的?”
“很認真啊。”蘇安說,“我什麽時候不認真了?”
裴季言說了一句好。
随後,從衣櫃裏拿出一條領帶,在蘇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季言把她捆了起來,雙手被綁緊。
蘇安從這一刻開始,竟然有幾分微顫。
感覺,裴季言有點奇怪。
她整個人被死死地禁锢着,無法動彈,裴季言傾身過來,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語氣明明是溫柔的,但又讓人覺得,有些冰冷。
“你可以想。”但我不會同意。
這一場性.事開始地很突然,天本來就是黑的,正好是适合的時間,她被裴季言操縱,像一個玩偶。
第一次,蘇安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是來自裴季言的壓力。
她感覺,裴季言像是想要把她關起來一樣,不準她逃去任何地方。
裴季言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跟夜色一樣黑。
甚至,比上一次還要粗暴,蘇安到後面都是被迫接受,她都快要掉眼淚了,但奇怪的是,她想逃又不想逃。
被人完完全全占據的時候。
能感覺到百分百的存在感,不管是自己的存在還是對方的存在。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是這樣,徹底感覺到裴季言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她被人帶得瘋狂,也開始神智不清。
一次以後,裴季言忽然停下來,手輕輕地撫過她的下颚,指尖從脖頸上慢悠悠地劃過。
欣賞獵物。
“還要喜歡別人嗎。”裴季言忽然問她,聲音幾分啞,不容忽略的,他似乎在吃醋。
蘇安這個時候還不忘皮一下,“嗯?要是…還喜歡呢?”
裴季言不說話,也不放手,蘇安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身上都被留下了很多痕跡。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以後,不急不躁的:“多喜歡一個,就少給你一分。”
蘇安收了收腿,聲音嬌嬌的:“不要嘛…”
裴季言摁着她,“求我。”
“…就不。”
“那就自己弄。”
“你好過分啊…”
“一向如此。”
蘇安本來以為裴季言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比誰都認真,蘇安勾了勾他,擡眸:“可是這樣你也難受啊…”
“習慣了。”裴季言說。
蘇安:……
“你這麽多年,真沒有過別的女人嗎。”蘇安關切地問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語氣已經夠好了。
“怎麽。”裴季言睨着她,“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身邊不斷有新的人嗎。”
“…………”酸酸的。
蘇安不想在這件事上跟他做過多的争論,擡頭親了親他:“繼續嗎。”
“求我。”裴季言總是到一半停下,就是專門讓她覺得不舒服。
除了占有以外,剩下的像是懲罰要讓她松口。
蘇安也是被他折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感覺在這個時候有時候可以适當地放棄尊嚴。
媽的,要臉的事情白天睡醒了再說吧。
她過了很久,最後才說:“求…求你。”
但也是自食其果,發現真的輕易求他以後就能得到,結果最後被折磨的也是她,像是之前的東西一直在被裴季言儲存,這會兒全部傾瀉出來。
毫無保留的全部。
到了她無法承受的地步,多得完全溢出來。
又一遍遍地叫停,跟他說不要了。
裴季言:“要負責到底。”
“我手也酸。”蘇安可憐地眨巴着眼睛,“今晚彈了好久吉他,手疼。”
“換別的。”裴季言也不放過她。
蘇安:“…………”
“怎麽,平時嘴皮子功夫挺厲害的,這個時候就不行了?”裴季言看着她,笑笑。
蘇安往被子裏縮了一下,聲音悶悶的:“還有更厲害的,你試試呢。”
蘇安最後都忘記自己怎麽睡着的了,她只迷迷糊糊地記得,自己累得不行還要幫裴季言做個收尾工作,睡着之前是他不勻的呼吸聲,睡着以後夢裏也全都是。
忘不掉了。
…
第二天醒得早,蘇安被人抱着睡的,她醒來才終于,打量了一下裴季言的房間。
很幹淨。
幹淨到,蘇安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裏都是多餘的。
蘇安還沒看上幾眼,裴季言忽然醒來,像是怕她逃了,眼神鎖定着她。
“看什麽。”裴季言問。
蘇安沒回答,只是很突然的,問了一句:“去酒店就行,為什麽要來你家。”
裴季言翻了個身,額間有些碎發散落,剛醒,人都還有一半是混沌的,這會兒的裴季言看起來有些懶散和倦怠氣。
“為了。”他說着,頓了頓,忽然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一瞬間就出現了紅痕。
裴季言說:“像這樣。”
“什麽?”
“留下痕跡。” 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跡,在他的房間,留下她的痕跡和氣息。
蘇安翻了個白眼,翻身背過去:“…毛病。”
就這麽沉默了會兒,蘇安又覺得困,眼睛合了兩下,正要重新睡着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裴季言的聲音,偷偷鑽進耳裏。
“談不談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