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找到了?”
第80章 “你找到了?”
沈空知一驚,連忙快步走到那大泥塊旁邊,用靈力将那外殼給拆開。
因為從土地中挖出來,這包着銅靈鼎的布袋上全是濕潤的泥土,加上這麽久都沒個人去将它拆開,便都結成了堅硬的泥塊。
好不容易将已經碎裂的布袋劈開,一只人腦袋大小的青銅色小鼎便出現在了臺上。
“這東西看着倒是平平無奇啊。”柳若歌圍着轉了一圈,搖搖頭像是看不出什麽來。
沈空知也覺得奇怪,但是想到這東西畢竟在蕭長夙手中拍上過用場,這會兒便轉頭看向他。
與此同時,消失了一整天的玄躍和玄鳴也終于來了。
鳳峪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狐疑問:“你們這是達成共識了?”
“我不會做加害玄鳴的事情。”玄躍現在的态度倒是堅定了很多:“我父親做的事情确實不對,我也不該再助纣為虐。”
“你能想通最好了。”沈空知說完,又回憶起自己在紗幔外聽見的動靜,一下子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也難怪玄鳴總是多次出逃,這種情形下的愛情本就難走,也幸虧玄躍終歸是想通了。
沒在多想,他轉頭看向蕭長夙。
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然不必開口,蕭長夙了然_擡手。
黑霧逐漸注入銅靈鼎內,與此同時鼎身開始泛起了微微的白光。
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一陣鋪天蓋地的嘶吼和嚎叫便自鼎內穿了出來。
那聲音其實不算太大,可因為太過于撕心裂肺的緣故,居然對他們的情緒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其中這反應對沈空知最大,這會兒他站的也不算靠前,可轟然間卻仿佛有一道刺耳的尖利喊聲刺入了耳中。
習慣性倒退兩步,好在身後有蕭長夙的手護着,也不至于讓他失控栽倒。
很快,随着蕭長夙的手微微一攥,鼎內的聲音也随之消失。
在場的人顯然都還未從那能夠身臨其境的痛苦聲源中回過神來,這時候臉上都有着不約而同的愣怔。
“此鼎陰氣極重,是上古神器,縱使玄折君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從這裏逃出去。”
蕭長夙說着,将那鼎收入掌中。
“先前你說有将玄折君引出來的方法,可以開始實行了。”沈空知擡眸看向玄鳴。
鳳邬很快反應過來:“後山有一暗室,正合适用來行封印大典。”
“玄折先下正在為下一次的進攻做準備,輕易不會出來,除非他感應到某些不好的預想,才會出來和玄躍商讨新的計劃。”
玄鳴這麽說着,轉頭看了玄躍一眼:“先下只有你能将他喚出來。”
“我可以試試,但不保證他一定會出來。”玄躍微微颔首。
計劃這麽說完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想到上次進攻還未相隔多久,玄折君應該也是不會貿然出動,這會兒大家便齊齊回了房休息,等待着明天的第一次試探。
出了殿門,沈空知原準備和蕭長夙一同離開,可到了半路卻又被柳若歌的千裏傳音給喊到了他們側殿中。
本來以為又是關于自己身份的一頓交流,可沒想到這會兒他剛走進殿內,便将柳若歌一臉凝重小聲道:“小七,你有沒有覺得玄鳴和玄躍之間的關系有些複雜,先前不是說他們不是親兄弟,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沈空知聽了他這話表情頓時凝滞了。
不會吧,果然若歌師兄的基佬雷達很是準确。
要是在場的人只有柳若歌,他倒也不擔心,可是後邊還站着鐵直的趙星河和故重安,先下就不得不先斟酌一下用詞了。
“咳咳...玄鳴和玄躍的确不是親兄弟,玄鳴是玄折君撿來的孩子。”
他這麽說着,很快察覺到故重安的眸色變幻一瞬,像是有些難過。
“我就說,他們倆的關系看起來不是兄弟這麽簡單!”柳若歌篤定點頭。
他都這麽說了,沈空知頓時便一驚:“你猜出來了?”
柳若歌一臉的茫然,繼而像是從他的眼神中接收到了什麽訊息,立馬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知道他了解了,沈空知連忙投去贊許的眼神,繼而才轉頭看向仍舊迷茫的師兄和重安。
“小七,你們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呢?”趙星河這個在場最直的鐵男此時一臉郁悶,清冽的眼底晃動着些好奇。
沈空知害怕蕭長夙等自己着急,一會兒直接殺過來,索性便直接說:“玄躍同玄鳴是......那種關系。”
“哪種關系?”
這話雖然是趙星河說出來的,但故重安卻也保持着和他如出一轍的疑惑神情。
他正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直接說出來時,便聽柳若歌輕咳一聲道:“道侶關系。”
“什麽!”
趙星河怒目圓瞪,臉驟然一紅的同時狠狠瞪向三人:“你們、你們可萬萬不能學他們倆!”
此話一出,在場人除了故重安之外,沈空知柳若歌兩人臉上都浮現了心虛的表情。
趙星河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旁邊的故重安忽然回憶起自己白日看見的畫面,又是匆忙移開視線。
“師兄,我......”柳若歌尋思着自己畢竟是師兄,索性還是攬着沈空知的肩開了口:“我同小七都是斷袖,并且都有道侶了。”
“什麽!”
偏殿一聲接着一聲的怒吼在靜谧的花園上空炸幵,一下子吸引了外頭正在巡邏的士兵注意力。
沈空知雖然很同情趙星河這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可卻還是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你們...”趙師兄表情變得難以接受,視線緩緩落在柳若歌搭在沈空知肩的手上:“你們倆不會......”“師兄,你想什麽呢?”沈空知這會兒忍不了了,趕緊将柳若歌的手甩開,然後一字一句認真道:“我的道侶是蕭長夙。”
趁着趙星河還還未反應過來,他又趕緊道:“先前本來想同你說的,但是你一直都沒問,所以我也沒來得及解釋。”
他說到這聽見外頭傳來細微的聲響,立馬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師兄,重安,他來喊我回去了,我就先......你們早些休息。”
礙于趙星河此時黑到陰沉的面部表情,他只得趕緊說完轉身離幵。
等一出門看見一襲黑袍隐在花園中的蕭長夙時,眼前一亮便是飛撲過去。
聽見外頭嘻嘻哈哈逐漸傳遠的聲音,趙師兄半天反應不過來,轉頭愣愣看向故重安:“重安啊,這是你師尊發出來的聲音嗎?”
“星河師叔...”故重安聽着外頭漸漸聽不清的低笑聲,艱難點點頭:“似乎是的。”
柳若歌站在一旁看見自己師兄半晌緩不過來的模樣,只得默默轉身進了房,生怕他等會兒抓着自己追問道侶的事情。
次日。
因為知道這天要做什麽,大家都是全副武裝。
蕭長夙懶得準備這些,提前一夜便将銅靈鼎交給了鳳邬。
這天一早大家在後山暗室門口會和,鳳邬派人抱着那大家夥先進了黑壓壓的石門內。
暗室中無法容納更多人,所以這次進去的只有玄鳴玄躍,以及蕭長夙和沈空知。
其他幾人在門外等候,即便是鳳邬也只能将裏面的一切布置好後再退出去。
暗室內一片寂靜,沈空知習慣性一摸自己身後,沒有觸到那把常用劍時還有些不适應。
可等他一低頭,面前指節分明的手掌上卻是出現了一把漂亮的折扇。
他微微一愣,視線順着那只手上移,定格在蕭長夙冷冽卻含着柔情的眸間。
“你的扇子,一直都沒來得及物歸原主。”
沈空知的眼神一下子軟了,他伸手将微微泛着涼意的扇子接過,然後手腕一使力展幵。
大片水墨山水畫映入眼簾,旁邊還提着蕭長夙自己的名字。
“謝謝。”他将扇子收好,這才轉頭看向玄鳴二人:“可以開始了。”
玄鳴看起來有些緊張,但在玄躍的細聲安慰之下還是強忍着冷靜坐在了準備好的石椅上。
這暗室內外都被補下了結界,以鳳邬兄弟兩人為源頭建立而起,想要破解除非從大門闖出。
但趙星河柳若歌故重安三人已守在門外,這次他們都想盡量将傷亡縮減到最小,便沒有通知更多的人。要知道現在的情況重要的是戰力,而不是人數。
人多雜亂,可能還更加容易出現差錯。
恍神之間,玄躍已經将妖力幻化為一柄薄薄的刀刃,對準玄鳴細瘦的手腕。
沈空知和蕭長夙都屏息凝神,可等候了許久卻也不見他動手。
“玄躍,玄折君感應到這具身軀快要出事就會出來阻攔,你放心下手吧,他不可能置之不顧的。”沈空知這麽說完以後,最初提出這個建議的玄躍卻是用力閉了閉眼,然後将手松開。
刀刃随之消失,他滿頭大汗站直身看着兩人無奈搖頭:“我做不到,還是你們來吧。”
說着他便往後退了幾步。
沈空知知道他的難處,正準備上前時,卻見一言不發的蕭長夙默默過去頂上了玄躍的位置。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黑霧迅速竄過玄鳴的腕口。
暗紅色的鮮血汩汩湧出,同時玄鳴的雙眼驟然一紅,身體劇烈一顫的同時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