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念師尊的每一天
夭夭看見他這表情便知道他想通了,高高興興擡手往他肩上一撈,然後說:“真好,快帶我去客棧換身衣服,我要把這裏的一切都洗幹抹淨!”
“好。”
故重安和他貼的這樣近,耳尖又是染上了火燒雲。
等回到了他在臨近妖族的靈溪鎮休息的客棧後,夭夭十分自在地讓小二打水,不顧故重安還在外頭喝茶,便進了屏風裏沐浴。
故重安這時候還在思忖回宗門該去找尋誰一同來妖族幫忙,便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
那味道是從屏風中傳出來的,他這時候微微一側首,便能看見微微透明的屏風中凸顯出一道修長纖瘦的影子。
男子的腰......竟能這樣纖細嗎?
故重安傻傻地盯着那道透光的影子,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出現了一個這樣的疑問。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便有些倉促的移開了視線,開始譴責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來。
腦海中滿是雜亂,故重安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正準備在床榻上盤腿坐好,開始默念師尊原先所教的清心訣,卻忽然聽那屏風之中傳來夭夭的聲音。
“重安公子,你能不能幫我去街市上買一套新衣服回來,我不想穿這一套了。”
故重安聽後,正要回話,便又聽裏頭的人可憐巴巴地補充了一句:“也不用很好的,買一身樸素的粗布衣衫就可以了,等我回家取了盤纏,會原價歸還與你。”
“不必,我現在就動身去買,馬上回來。”
故重安說着便起身下床,想了想還是将長劍放在了原處,接着轉身出了門。
聽見外面的房門被重重關上以後,夭夭才終于松開緊攥着浴桶邊緣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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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泛起了類似于情潮升騰時的粉嫩,額角也緩緩墜下幾滴汗珠。
“唔——”夭夭咬緊牙關,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可卻還是難以忍受。
妖王宮的至寶果真不同凡響,每回那毒素在體內作祟之時,他都感覺難以自持。
等一想到是誰将自己變成這副可悲的模樣,他又忍不住心生恨意。
那一處泛起的酥麻之意難以緩解,浴桶中的熱氣又冉冉升騰,使得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蒸鍋中間,要生生煮熟了一般。
想着那個小仙師被他支出去買衣服,應該不會這麽快回來。
夭夭只得顫抖着腿腳從浴桶中出去,可卻在扶着屏風衣角,看見那黑色玄鐵長劍的圓柄時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此時外面還未完全天黑,暮色灑落在桌上,将那弧度光滑的長柄映照得微微反光。
夭夭的臉忽然又紅了一個度,但腦海中的想法卻是難以壓制下去。
不過片刻之後,他便顫抖着伸出手,被熱水蒸騰微紅的指尖緊緊攥住劍柄,轉身再次進了浴間。
屏風內再次被映出纖細戰栗的身影,偶爾有低低的抽氣聲從裏頭傳出來,但很快便歸于了寂靜。
-故重安走在長長的街市,看着四處随着夜色升起高高挂起的燈籠,一時間有了種回到前幾年的錯覺。
那時候師尊還是名動天下的存在,走在大街上姑娘見了都要朝他抛香囊。
師尊雖然性格相對清冷禁欲,可對于這些物品卻是相當忌諱,每回都會讓故重安逐個送回去。
他從前總是纏着師尊下山去玩,從走到人群中還要牽着師尊的手怕走丢,到現在依然是鶴立雞群的個子,回想一下才發現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故重安回憶着,又忽然思念起遠在清瀾宗的師尊來。
也不知道自己在外歷練這麽多年,師尊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一家賣布料的小店門口。
那老板娘穿着簡單的粗布衣衫,這會兒看見故重安氣質不凡的模樣,便知道這是來了個大客。
她趁着故重安站在門口看,連忙出去招呼:“喲,這位公子,您看着是修仙之人吧,這周身的氣質都叫人感覺與衆不同。”
“您誇大了。”故重安微微一颔首,沒再多說什麽,只問了句:“有現成的衣服嗎?”
“有的,公子裏邊請。”
那店主将他引入內室,特意将最為昂貴的幾套給扯了出來。
故重安對于這些價格都沒有太多的了解,他下山歷練之時并未帶太多的銀兩。
但是一路以來,為鄉鎮間的百姓除妖辟邪,也都能得到一些饋贈。
他想到出門前夭夭的囑咐,正準備轉身去看那些簡單的粗布衣衫,卻忽然被店主帶出來的一套衣服給吸引了注意力。
開了這麽多年的鋪子,那女子也算是觀察力極強,看見他目光不移,便知道是相中了。
“公子好眼力,這套乃是用冰蠶絲所制作的衣物,入手冰涼滑膩,不會磨損皮膚。”
故重安聽後不由得輕蹙眉頭,看向那套暗紅色衣物的眼神逐漸變得暗了。
片刻後,他挪開視線,輕聲道:“就要這套了。”
“好嘞。”
店主聽後連忙将那衣服取下來,小心給他包好。
故重安付了錢,将衣服抱在懷中,快速回了客棧。
本想着夭夭會不會還在沐浴,但他一推門便看見夭夭坐在床上裹着薄被。
他聽見聲音便轉過頭來,還在往下滴着水珠的發絲被攏到一邊。
故重安移開視線,将衣服放在床頭,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門。
再進去時,夭夭已經換上了那套衣服,也就是這時候,故重安才發覺那衣服的材質居然是有些透的,不過是在燈光下。
“多謝重安兄啦,都說不用買這麽好的,回頭我一定還你。”夭夭仿佛沒注意到他不對勁的神情,這時候擡手沖他抱拳,明豔的臉上浮現了些許單純幹淨的笑意。
故重安沒有說話,點點頭道:“我們趁早上路吧,等到了前面城鎮,休息一晚再前行。”
“好。”夭夭點點頭,便從床上下來。
故重安轉頭去拿自己放在桌上的劍,觸手的一瞬間感覺劍柄出似乎有些濕潤。
但這時候着急上路,還是沒有多想,直接拿起背在身後,便轉身帶着夭夭出了客棧。
第21章 是想勾引我嗎入秋以後,淩雲宗的樹就像是中年男人脫發一般,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掉光了。
拿着大掃帚的某仙師氣喘籲籲地站在孤寒峰樹底下,擡頭看着大楓樹刷刷掉葉子的場面,前所未有地感到心累。
他從沒掃過這麽艱難的地,倘若不是蕭長夙讓他保持樹底下的幹淨整潔,恐怕他直接把這些樹葉當做養分踩進地裏去了。
這會兒太陽快要落山,他又得轉身去小廚房裏燒水。
坐在小木凳上燒柴的時候,他托着臉,不合時宜地開始嘆息古代燒個水都這樣麻煩,要是在原先的世界,他伸手一擰就有熱水。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往火堆裏面扔柴火的動作還是不能停。
等水燒好了,孤寒峰對面的火燒雲也逐漸隐在了夜色之中。
沈空知把木頭做的大蓋子往熱水鍋上頭一蓋,然後便走到樹下席地而坐。
身後是樹幹,眼前是皎潔的月色,還有在黑暗中還能顯現出此起彼伏層層疊疊的黑色山巒。
每當到了傍晚溫度都會降低,他這會兒也沒有穿多少,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蜷縮在背風處,這時候卻逐漸升騰起了睡意。
在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沈空知的腦海中還想着,剛才往地上坐的時候沒來得及看看有沒有別人吐的痰什麽的,萬一粘在了他的衣服上,豈不是很惡心。
可這想法也只是匆匆閃過,很快他便合上了眼,随之失去意識。
意識昏昏沉沉之際,面前的淺淡月光似乎被一片黑影給遮住。
即便那月色柔和似水,可這會兒被遮蓋住了,卻也好像失去了那麽一些清晰可見的攻擊性。
沈空知沒忍住咂吧兩下嘴,忽然感覺一陣風吹過。
他被凍的猛然打了一個激靈,順勢便也睜開了眼。
可就是朦胧間的一眼,他卻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此時那雙漆黑的眼眸正措不及防地撞進他的視野之中。
“蕭掌門,你這是?”
沈空知擡手揉揉有些掙不開的眼睛,一下子沒收住力,把眼尾揉的泛起了薄紅。
他自己卻是沒察覺到,這會兒站起身來搓搓有些冰冷僵硬的胳膊,然後擡手往旁邊順勢一指:“我燒好了水,你今天可不能罰我了。”
本以為蕭長夙應該會跟平時一樣,大爺似的讓他去倒水。
可沒想到,就在他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角,準備自覺轉身先行離開,卻忽然感覺一道身影壓了過來。
“你幹嘛?”
沈空知有些慌亂地往後退,不過半步脊背便抵在了身後粗壯的樹幹上。
面前便是男人炙熱的呼吸和高大修長的身體,那種強烈的壓迫力鋪天蓋地襲來,一時間居然讓他感覺有些腿軟。
蕭長夙今天渾身散發出的氣質都與平時天差地別,沈空知比他矮上大半個頭,這時候因為離得近,不得不仰着頭看他。
而就是這個姿勢,卻是讓他給鑽了空子。
脖頸上不知何時撫上了一只火熱的粗糙掌心,那指腹還在輕輕摩挲着他的耳後肌膚,将那一塊磨蹭地滾燙。
“師弟,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我嗎?”
蕭長夙的嗓聲低沉暗啞,漆黑的眼底泛着怪異的光。
沈空知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都好像停止了跳動,他居然覺得這時候的蕭長夙很性感......“蕭掌門,你确定自己沒生病嗎?”
他微微蹙起眉頭,不自覺捏緊了衣角,順帶着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着他一起粗重起來。
視野之中,蕭長夙微微俯身下來,深沉的黑色瞳孔像是含着一汪深泉。
很快,磁性的嗓音也終于在耳廓周圍泛開。
“我怕是真病了。”
“否則夢中為何一直浮現你的身影......”話語尾音落下的同時,一陣狂風順勢掀過。
沈空知打了個寒顫,驟然睜眼,這才發現自己還坐在樹下。
原來是夢......他大夢初醒坐在原地,愣怔片刻擡起頭,卻在看見那道同夢中相差無幾的身形時又吓了一跳。
這畫面和夢裏幾乎是重疊了,他立馬站起身來,沒有再傻傻站在原地,而是轉移到了樹的旁邊。
“咳咳、蕭掌門,這麽早就回來了?”
“嗓子怎麽啞了?”
蕭長夙輕輕蹙起眉頭,然後緩緩朝他走了兩步。
可沈空知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抽,在他走近以後擡手時,便猛地将頭扭向了一邊。
蕭長夙:“......”他看着也有些尴尬,但很快反應過來,微微一蹙眉問:“你這反應,讓我感覺自己很像一個總欺負良家婦男的惡霸。”
“那也沒什麽差別,反正都跟惡霸一樣,強取豪奪。”
沈空知斜他一眼,扭過頭去又忍不住嘟囔這麽一句。
蕭長夙權當沒聽見,相處了這麽久,現在也沒心思總是同他鬥嘴。
想來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是好像已經習慣了他這些總是突如其來的小脾氣,和變幻莫測的說話語氣。
這時候也一樣,趁着沈空知不注意,他便将自己的手貼在了他額頭上。
果然,入手便是一陣滾燙的熱度。
“你幹嘛...”沈空知有些不高興,但八成也是生病的緣故,說話都有氣無力,全然沒有平日那樣中氣十足。
這副服軟的樣子着實難得,蕭長夙輕嘆一口氣,牽着他的手便往自己房中走去。
“發起了熱都不知道,萬一我沒看見,明天早上怕是要迎接一個傻子。”
“你什麽意思?”沈空知懵懵懂懂地問。
在前面走着的蕭長夙無奈回眸看他一眼,然後說:“燒傻了。”
“......”沈空知愣愣地被他拉進房間,後知後覺自己擡手摸了一把額頭,這才發覺熱度不知何時已經蔓延到了全身。
“把這個吃了。”
蕭長夙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搜尋片刻,然後丢過來一個圓圓的小瓷瓶。
“這是什麽?”沈空知拿着那個白白的小圓瓶看了片刻,然後打開倒出兩粒紅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蕭長夙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囑咐道:“吃一粒即可,那是淩師弟原先去山下采買的,元存還未完全入道時,夜晚總是發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