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工作內容
雖然危樓跟許陸離說了工作內容,不過許陸離到底是個正常作息的人,今天本來是準備在店裏睡覺的,這樣折騰到半夜,精神一放松,就知道困了,所以後面說了什麽他也不清楚,聽着聽着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再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人也被送回了房間,許陸離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早上了,他正好好地躺在床上,空調還貼心地開了個舒适的溫度。
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估摸着是危樓把人送回來的,他想知道的事已經知道了,至于危樓交代的那些再慢慢學也無所謂。
一定要說有什麽得再問問的大概就是陳宇達了,也不知道被抓哪去了。
一邊想着一邊起床去洗澡洗漱,下樓的時候看到林錦音已經來了,便過去打了招呼:“這麽早。”
“早個屁,都十點半了。”林錦音無奈道,“昨晚睡得怎麽樣?要回去收拾東西嗎今天?”
她說着看了許陸離一眼,發現這人居然還好好換了衣服,有點驚訝:“你還帶了換洗的衣服啊?”
“啊不是,是危樓的……吧。”許陸離有點猶豫,是因為這衣服就放在他床頭,看樣子應該是給他的,他也就拿來穿的了,“我晚點回去收拾幾件過來,先問一下你,昨天那種看全天的情況應該不會有了吧?”
林錦音趕緊擺手,無辜道:“這幾天比較忙,大家加班好幾天了,這不是看昨晚沒預約,就都請假了。”
“那就好。”許陸離道,“那我這是算早班還是晚班?”
“你……都行吧。”林錦音道“白班跟夜班的工作是不一樣的,等有客人來了你直接看更好,店裏人手其實夠,你主要是給樓哥當助手,店裏的工作你想做就做,不想也行,這幾個事注意一下就行。”
她說着伸出三根手指,簡單給許陸離講了一下他的工作內容,一共就三個。
一,喂貓。
二,上香。
三,聽危樓的。
“上香?”許陸離奇怪,“店裏沒香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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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還沒去過廚房吧。”林錦音說着指了指樓上,“廚房裏還有個房間,裏面有很多牌位,每天要記得供奉一次,不然會鬧事。”
許陸離聞言猶豫道:“是……危樓的?”
“你這麽快知道樓哥的身份了?”林錦音驚訝地看着許陸離,“樓哥沒牌位,他不吃香火,那裏是一些不肯投胎的釘子戶,吃夠香火我們就可以自己處理了。”
“什麽叫……自己處理?”
“天啊樓哥不是說他給你講過了嗎?!”一想到自己又要做新手培訓,林錦音就想崩潰,“你具體都知道哪些?”
許陸離昨晚壓根沒仔細聽,有點不好意思:“我覺得你還是從頭給我講比較好。”
林錦音看他笑起來,瞬間沒脾氣了,只好認命地給他解釋:“我們的工作是幫地府管A市的鬼,大部分鬼都登記在案,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在哪死的,有沒有背人命,為什麽不去投胎之類的,有一些比較麻煩的只要別太過分我們可以不管。但是那種有機會投胎不肯去的,我們要先跟對方談判,一般就三個結果,一是勸成了人家就去投胎了,二是搬走不歸我們管,三就是談崩了我們直接立牌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後還不走就直接咔——”
她說着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看得許陸離膽戰心驚:“這麽狠?地府不會管嗎?”
“都說這片歸我們管了,規矩當然也是我們自己定的,地府也知道我們會這麽做。”林錦音解釋道,“那些鬧事的我們也有資格直接處理,A市算是治安很好的地方了!”
許陸離聽得雲裏霧裏的:“地府知道?等等什麽叫A市算是?難道我們不是特殊的嗎?”
“哪有那麽多搞特殊的。”林錦音失笑,跑去放零食的櫃子裏拿了幾個小面包回來給許陸離,又去倒了兩杯水,這才坐到他旁邊,“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快吃飯了,剛剛說到哪了……哦對特殊,要說特殊也特殊,國內有不少這樣的地方,但是每個地方的管理都不大一樣。”
許陸離撕了一袋面包,一口一個塞得嘴裏滿當,差點沒噎着,喝了幾口水才壓下去,“是根據什麽來判斷要不要設定這麽一個點的?”
“鬼門。”林錦音說着指了指地板,“不過這個跟鬼門關不一樣,鬼門關太大了,一般根本壓不住,鬼門比那小一點,你想象成側門可能會更好理解一點,不過本質都是陰陽兩界的通道,我們的算是幫忙看門的。看門的有樓哥這樣的,也有天師或者跟這行有所牽扯的人,每個人習慣也都不一樣,像我們這種是比較簡單粗暴的,我聽說還有個地區的管理好像沒什麽戰鬥能力,全靠度化。”
許陸離驚了:“度化?天天做法事叨叨讓他們走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不是做法事。”林錦音聳肩,“怎麽形容呢,幹這行的……多少都有點奇怪。”
作為奇怪的一員,許陸離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好換了個問題:“那你為什麽要在這做事?我聽危樓說你也懂行,林……你不會是林錦繡的妹妹吧?”
“你認識我哥啊?”林錦音笑道,“我能力不夠,家裏不讓我接工作,我就只能先跟着樓哥混點工資跟經驗。”
“認識,以前合作過。”許陸離道,“不出去怎麽能長大,你家裏也太溺愛你了。”
林錦音撇嘴,她也很想出去啊!
看她不情不願的,許陸離樂得不行,便也不逗她了,接着方才的話繼續問道:“那平時出外勤的工作多嗎?”
“看情況吧。”林錦音道,“七月那會是最忙的,一到晚上根本沒時間睡覺,平時還好,不過A市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我們這邊很容易出那種完全沒法溝通的厲鬼,差不多就是那種見誰咬誰的,超煩!”
許陸離倒是沒什麽感想,又問道:“那危樓一般什麽時候出動?”
“晚上啊當然是。”林錦音理所當然道,“樓哥你也知道的,他陽光過敏嘛。”
“是完全不能出去?”
“那倒不是,就是會比較……沒精神?”林錦音想了想,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就跟我們生病的時候一樣嘛。”
“那他會累嗎?”
林錦音點頭:“會啊,樓哥去抓那些厲鬼的時候,一般回來後都會很累,雖然他很厲害不過到底是跟那些東西打一架,就跟鬧肚子一樣。”
她這說法倒是跟危樓自己的解釋一樣,這就讓許陸離更糾結了:“那一般要做點什麽嗎?”
“你想做啊?”林錦音笑道,“你直接問他本人吧,樓哥怎麽說呢……有點高冷,平時不大跟我們說話的。”
許陸離回想了一下,那天在婁家,危樓好像的确很少跟林錦音說話,就算有也是簡短幾句,倒是對着他的時候話挺多的。
“所以你們去婁家,也是工作?”許陸離問道,“去收拾婁業英?為什麽那麽晚才去?”
“我們也不是什麽都管的。”林錦音答道,“兇宅裏的鬼,基本都不肯去投胎的,除非你滅掉,不過考慮到他們出不去,我們自然也不管。”
“那死人了怎麽辦?”
“看情況,只要別破壞規矩我們都是不管的,比如兇宅一般就很少會出現大量死人的情況。”林錦音解釋道,“尤其是婁家那種有點名氣的兇宅,自己願意去作死,何必攔着呢,我們去是因為婁業英禁锢了魂魄,還拿魂魄去融了,而不是因為死人。”
許陸離會意:“那要是有人管呢?比如我們的同行?”
“那不是更好!”林錦音驚喜道,“麻煩的工作少一件是一件,多多益善!”
許陸離無語:“你們沒績效目标的嗎?”
“沒有,這個城市會出什麽事,不是我們要管的,活人的事自有活人負責。”林錦音道,“我們只管死人的事。”
“那……”許陸離還想多問一些相關的事,這時門口忽然有人推門進來,門口的鈴沒有響,但動靜還是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許陸離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裏還提着一個藤編的手提箱。老人年紀看上不小,但腳步依舊穩健,進屋後看見他們,微笑着點頭打招呼,說話的語速有些慢但溫和,字正腔圓的聽着很舒服:“我姓白,之前打電話來預約過的。”
“是白鴻文先生對吧!”林錦音說着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正好跳到十點三十分鐘,“好準時啊!”
許陸離一聽知道這是客人,立刻起身去倒水,招呼白鴻文坐下,準備順便看看白天的工作到底是什麽。
林錦音在架子上翻了翻,拿出一本展示用的相冊來,又抽了張印着表格的紙,這才坐到桌旁抽了支筆,在姓名欄填上“白鴻文”三個字後才問道:“白先生應該是聽人介紹的吧?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業務嗎?”
“我大概知道。”白鴻文笑眯眯地說道,“是這樣,我跟我妻子結婚的時候也沒留下什麽相片,她一直覺得很遺憾,我答應過要給她補上,可惜沒這個機會了,聽說你們店能做到,就想來試試,我連衣服都帶來了。”
他說着拍了拍自己抱在懷裏的箱子,應該是準備拍攝用的衣服。
至此許陸離才想起來他們到底還是一間相館,林錦音說的白天的業務應該就是指一般影樓拍的那種吧?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停留了幾秒,林錦音接下來問的問題,直接就打破了許陸離的想法:“你妻子叫什麽名字?忌日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