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下的酷刑
“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念蘭澤苦笑。
“是父親,怎麽會對自己的兒子十幾年囚禁,怎麽會親自弄瞎了兒子眼睛,怎麽會将自己的兒子當做奴隸送人……”
“我對難道你不好嗎?除了自由什麽都不限制你,不讓你學武功,你背着我,不讓你看書,你偷看!”
“我本想殺了你的,可是我下不了手,可我又怕你為你的母親報仇,我不得不關着你,可是誰想,你居然成名那麽早!”
“我都不知道要以你為榮呢,還是要親手殺了你。如果能用你換得我梁府上下平安富貴,我覺得值。”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親!是她無情無義害了你!”
“多行不義,輪回報應!”白衣少年堅韌,“你的養育之恩,我已經報完了,此後,你我父子恩斷義絕!”
“七公子,說完了?”蕭鴻征冷笑,“久聞七公子琴藝甲天下,那就請七公子彈奏一曲,助助興!”
“你不配!”念蘭澤道。
蕭鴻征一巴掌甩過去,念蘭澤倒地口吐鮮血。
卻倔強的要起身,卻被蕭鴻征踩在腳下。
“念蘭澤,你別不識好歹,你只不過是個下賤的奴隸,你有資格嗎?”
蕭鴻征命令下人上夾棍,細長的手指被夾出血。
念蘭澤淩亂的頭發粘着皮膚,除了渾身亂顫與喉嚨裏偶爾發出來的悶哼。
于是再也沒有太多的聲音。
念蘭澤疼得頭往後揚,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看的人心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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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梁家的另外幾個兒子只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絕世芳華,卻不知道他居然美得讓人控制不住遐想。
不知過了多久,念蘭澤已經感覺不到雙手的存在,疼得失去了知覺。
蕭鴻征冷笑,他想不到這樣一個荏弱的人會有這樣的風骨。
他或許明白了蕭妄頃為什麽會這樣迷戀念蘭澤。
這樣的人确實該迷戀!
蕭鴻征一愣,竟也有些許的恍惚!
忽然有一種想要把念蘭澤狠狠的揉碎的感覺。
抓住念蘭澤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
念蘭澤被這突如其來的撕開弄得輕顫了幾下。
全身顫抖,卻劇烈掙紮,越是掙紮,越是逃不掉。
“七公子,我想知道蕭妄頃為什麽會沖關一怒為藍顏…”
前所未有的黑暗籠罩,窒息湧上心頭。
蕭鴻征狠狠的撕着念蘭澤的衣服,他一直想要毀了眼前人。
他不把他弄死,他都會覺得他來到這世界上還缺少點什麽。
“我現在是你唯一的籌碼,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一定會死的比我慘一百倍!”
嘶啞的聲音如玉碎,甚至不用色厲內荏也讓人透骨的寒意。
“對,我竟然忘記了,七公子風骨嶙峋,可是你有什麽資格?”
“哼,資格?蕭鴻征,從一開始你就輸了,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蕭鴻征突然明白,眼前這人是怎樣的決絕。
他若死了,那麽他就真正的成全了蕭妄頃了。
他會完完全全的解開他的枷鎖。
他會再無牽挂,毫無顧及!
一把放開念蘭澤讓他倒在地上。
明明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偏偏讓人有一股從心裏敬畏的寒意。
心慌的害怕!
于是只能掩飾……
掩飾內心那莫名的寒意與害怕!
仿佛讓人墜到冰窖,透骨的寒意。
捏起拳頭,傲立于他的面前,然而那種惶恐是無法掩飾的。
從內心深處,蕭鴻征知道自己好像已經輸了。
可是不敢認,他怎麽會輸,明明蕭妄頃被他逼得奔走邊疆,怎麽會輸!
嘴角一絲冷笑,瞪着念蘭澤!
此刻,他只想把心頭的惶恐壓下去!
“七公子,你若向我求饒,我便放過你,怎樣?”
一絲譏諷的笑,讓蕭鴻征莫名的惱火。
“給我打到開口說話為止!”
可是蕭鴻征想錯了,念蘭澤不僅沒有說話,至始至終都沒有喊出聲。
仿佛一具已經冷卻的軀體,出了鞭子在空中劃破的長聲,便沒有了太多的聲響。
除非他死,要不然他是不會求饒的,是絕對不會的!
倔強的讓人害怕。
他恍惚明白自己為什麽害怕!
…………
…………
“主子,攝政王世子求見……”蕭妄頃在看書,被人這麽一說,立刻擡起頭來。
他滿眼期望道:“蘭澤回來了嗎?”
“七公子沒有!”屬下答道。
“轟出去!”頭也不擡!
“世子說,主子如果看見這把琴還讓他走的話,他說七公子看錯人了!”
屬下将琴放在蕭妄頃的面前。
蕭妄頃猛然搶過去,看了半晌。
蘭澤的琴一直都是随身。
蕭妄頃奪門而出,見到蕭季末抓住蕭季末的衣領問道:“蘭澤,怎麽了?”
蕭季末道:“蕭鴻征利用梁長均那個老家夥騙蘭澤回去,然後利用梁府兩百條人命脅迫蘭澤,他現在還在東宮,蕭鴻征說,你不拿兵權去換,蘭澤恐怕活不過三天!”
“三天,足以趕到京都了!”
“我來的時候,已經用了一天多,現在只剩下一天多三個時辰!”
蕭妄頃一拳打在蕭季末的臉上,吼道:“你他娘的将他帶走,你幹嘛不保護好他?”
蕭季末捂着被打得紅腫的臉,反過來也是一拳。
“蘭澤将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能忘記梁府的仇恨,他會單槍匹馬一個人闖東宮?”
蕭妄頃又打了蕭季末一拳:“你攝政王府不是很有權利嗎?為毛去東宮救一個人都不敢……”
“誰說老子不敢了,我只是怕蕭鴻征傷害蘭澤,他要你拿出兵權,要我準備黃金千兩,老子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你知不知道?天底下只要我到的地方,就到處是我的債主。”
“不想與你廢話,我要去見蘭澤!那黃金千兩日後會送到你府上……”蕭妄頃道,跨身上馬。
蕭季末也上了馬,他喊道:“我不在乎那黃金千兩,我只要蘭澤平安。”
“那你還費什麽話,還不快點……”
“這敢死軍可是你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建立起來的,你就不心疼?”
蕭季末見趕路兩個人悶得慌,就聊了起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你的答案不是與我一樣嗎?”蕭妄頃笑道。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只會選擇蘭澤,天底下只有一個蘭澤啊!”
蕭季末嘆道:“你就沒有一點猶豫,這些都是随着你出生入死的将士,我賠的只不過冰冷的黃金,而你要付出的可是你的兄弟啊……”
“你也說了,天底下只有一個蘭澤啊!”
昨日誓言還歷歷在耳:我蕭妄頃負盡天下人也不負念蘭澤一人。
這話不是說着好玩的,也不是他可以說出來讨好別人的情話,而是铮铮誓言。
此生唯獨認真了一次!
絕不是胡鬧!
負盡天下,也不負他!
蕭妄頃趕到東宮,已經日暮時分。
夕陽無限好,只是無心欣賞,可以陪他看遍天下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蠻準時的嗎?”蕭鴻征打趣道。“來喝杯茶!”
“蘭澤呢?”蕭季末厲聲道。
“別急!”蕭鴻征冷笑,“我帶你們去!”
——咯吱!
粗重的開門聲。
“蘭澤!”蕭季末與蕭妄頃幾乎是異口同聲。
念蘭澤已經被吊起,遍體鱗傷,淩亂的頭發蓋住蒼白的臉,幹涸破裂的唇死灰一片。
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血液彙成一處低窪。
“你對他做了什麽?”蕭季末厲聲道。
“只不過讓他求饒而已?”蕭鴻征陰險的笑了一聲:“我可不是蕭妄頃,對他沒興趣?”
蕭妄頃指甲嵌入肉裏,死命撐着不讓自己有把蕭鴻征撕碎的沖動。
“這是你要的兵權!人給我!”蕭妄頃遞上兵符!
“我留着他也沒用!”蕭鴻征笑道。
接過兵符,冷笑。
“蘭澤?”蕭妄頃放下念蘭澤,用自己的外衣把他包住,輕喚了幾聲,毫無反應。
這是他認為天底下最幹淨的人!
我本為你一人負天下!
可是不想,卻負了你呀!
那是一雙談遍天下名曲的手,也是天底下最巧的一雙手。
行軍布陣,天時地利,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無所不能,如今卻被折磨得慘不忍睹。
“不得不說,這七公子确實是妙人……居然連求饒都不會,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呢?”蕭鴻征奚落。
“你給我住口!”蕭季末冷不防的一拳打在蕭鴻征的嘴上。
氣急敗壞,連太子都打,蕭季末從來就沒有想到過!
蕭鴻征吐血,用手搽了一下:“你不應該打我,應該打蕭妄頃,我只不過打了他幾鞭子?怎麽,蕭妄頃可是夜夜都在玩他呢?世子殿下,你與他自小一起長大,你就沒有玩過一次……”
蕭鴻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