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七公子
蕭妄頃看起來心情不錯,還能一路哼着小曲。
“主子,您與那位公子是朋友嗎?”鬼馬面笑道。
“是的!”
蕭妄頃仿佛心情很不錯,他如果心情不錯的時候整個人就會看起來很舒暢。
“他怎麽會在梁左相的府裏?”鬼馬面忽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是左相公子,當然在相府!”
很輕松,沒有一絲詫異。
鬼馬面一臉錯愕,不好的預感再一次陷入心頭,狠狠的掙紮。
“主子,他是梁相國的兒子。是左相的兒子!”鬼馬面提醒道:“我們的仇……”
“那是他老子犯的錯,不關他的事!”蕭妄頃突然明白鬼馬面的錯愕來自何方。那樣的雪海深仇,怎可不報,這一點,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改變。
“主子,您心軟了?”
“沒有!”
“你別忘了,他姓梁!”
“他姓念!”蕭妄頃斬釘截鐵,“他叫念蘭澤,他說他姓念!”
“為什麽?”鬼馬面詫異,以梁相國那樣一個古板的老頭,怎麽不讓兒子跟着自己姓呢?
“他不願意說!”蕭妄頃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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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來了念蘭澤說自己不随父姓的時候,平靜的臉撂過的悲哀與糾結。他道:“他有自己的苦衷!”
鬼馬面更加不解,有一絲的恨鐵不成鋼,但是更多的是對念蘭澤的惋惜。
。。。。。。
。。。。。。
念蘭澤一場驚夢,夢到了兩具屍體,沉入水底的兩具屍體!女的傾國傾城,男的儒雅風華,連死都可以那樣美。
他接二連三的做這種夢,真實的就像發生在眼前,努力的忘記,只不過忘記的時候,一場噩夢,血腥的場面使他記憶猶新。
突然,一個詭異的人影閃過,他迅速的感覺到。
翻身起床,卻因為藥性還沒有散,只能左右逃竄。
他拿起擺在桌子上的琉璃瓶狠狠的砸向正要刺向他的人影。
琉璃支離破碎,如同開敗的花。
他摸着手邊能夠砸向來人的東西,企圖找空隙逃脫。
可是還沒要逃到門口,後背被重重的踹了一腳,一個踉跄,直接在屋子裏撲倒院子裏。
因為他的院子極其的偏幽,所以府裏的人聽不到動靜,恰巧小列今天回鄉了。
一口鮮血妖冶的開在地上,手臂蹭破了一大塊皮,還在往外涓涓的冒着血。
“閣下是誰?”念蘭澤用手撐着慢慢的往後移動。
這個氣味很熟悉,他在不久前聞過。
“我得罪過閣下嗎?”念蘭澤繼續追問,誰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閣下為什麽要殺我?”
偏偏挑着這個空擋來,看來那人已經知道他被蕭妄頃的藥給弄得發不出功力。
氣味不一樣,那就不是他,如果他要殺他,那他早就死了。
“因為你該死!”那人平淡的說道,聲音低沉。
“誰又能決定別人該死,誰又能決定別人不該死呢?誰是該死的,誰又是不該死呢?”
念蘭澤一陣問題把那人搞蒙了。
“反正你該死!”那人劍指天涯,叱咤淩空。
念蘭澤自知躲不過,反而很坦然。
突然劍被另一把劍給打落在地,蕭妄頃一臉淩厲拉過那人,極其小聲的說道:“走!”
那人聽罷,迅速的掠上屋頂,騰空而去。
“蕭公子?”念蘭澤不确定的喊出了聲。
“是我!”蕭妄頃很堅定的伸出手。
念蘭澤一分不差的握住了蕭妄頃的手,不穩的站了起來。
蕭妄頃滿意的笑了。
那雙手白皙修長,秀氣柔然,細膩得一絲不茍,連一絲繭子也沒有。
“你怎麽樣?”蕭妄頃看着念蘭澤嘴角濃豔的血滲透在好看的嘴角。
“還好!”念蘭澤不自然的收回手,慢慢的走回了屋子裏。
蕭妄頃的手很寬大,甚至還有常年握劍起了繭子,可是卻是很溫暖。
蕭妄頃看見念蘭澤手臂被滲透出來的血給染紅,非常愧疚的說道:“我幫你包紮傷口?”
“謝謝,我自己來!”念蘭澤拒絕道。
“奧,也好!”蕭妄頃道,他不想打擊念蘭澤的自尊心,這樣完美的人,怎可以把自己的缺憾暴露在眼前。
盡管眼睛不方便,可是念蘭澤從頭至尾都沒有讓蕭妄頃插手,看着念蘭澤因為看不見,而再一次碰到傷口,讓他倒吸一口氣,可是他有自己的堅持。
念蘭澤似乎并不奇怪蕭妄頃去而複返。
“你傷口怎麽樣?”蕭妄頃看着念蘭澤因為一只手,打結很困難。
于是就伸出手,幫他輕松的打結。
“沒事了!”念蘭澤笑道。
“如果沒事了,我教給你一項好玩的東西。”蕭妄頃詭異道。
“什麽?”
念蘭澤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蕭妄頃拉着,走出了屋裏,來到庭院。
“這招叫做君子藏劍!”蕭妄頃比劃了半天。
“蕭公子,你忘了,我是一個瞎子!”
念蘭澤好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蕭妄頃一愣,念蘭澤平和而溫暖的臉龐幾乎讓他忘記了這個事實。
他是一個瞎子,看不見他的。
蕭妄頃也不管什麽倫理道德,握住他的手臂教給他。
因為害怕再一次弄傷了念蘭澤的手臂,所以他的動作極其的輕柔。
兩人在月下緩緩的起舞,無形的劍挽過優美的弧度。
落花缤紛,落在了肩頭眉梢。
所謂君子藏劍,主要在一個藏字,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把劍藏在哪裏。
因為見過它的人都是死人。
就算在毫無功力或者武術基礎的情況下也能傷人致命。
甚至是奄奄一息的人也可以用它來殺死自己的敵人。
念蘭澤學的很快,以他的聰明與睿智,不到半個時辰就學會了。
“現在,就算你使不出功力,你也可以正當的防衛了。”蕭妄頃臉上挂着邪邪的笑:“要不是我……”
“這不關你的事!”念蘭澤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多謝!”
“天太晚了,我也該走了,你回去休息吧!”
蕭妄頃頭也不回的掠過高深的牆,有點憤恨,甚至微微的嗔怒。
“主子!”鬼馬面看着蕭妄頃陰鹜的臉。
“馬面,你跟着我多久了?”
“十九年!”鬼馬面單膝跪地答道。
“十九年,你違背過我的意願嗎?”
“沒有!”
“那麽這一次呢?”蕭妄頃輕聲的問道。
“我……”鬼馬面支支吾吾。
“這一次就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不準有下一次!”蕭妄頃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性子,沉聲道。
“是!”鬼馬面答道。
。。。。。。
。。。。。。
大南朝皇宴。
舉國同慶。
“大殿下,您怎麽還在這裏,前面的宴會已經開始了。”身邊的太監道。
“有什麽好看的。”蕭妄頃把一本書随意一丢。“還不如逛妓院……”
“很多世家子都會來,殿下也可以結交一下。”
太監是他母妃王淑妃的貼身太監常德,只不過他的母妃死的很早。
“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有什麽好結交的。”蕭妄頃沒好氣的說道:“與他們結交,還不如多逛幾次妓院,女人永遠比男人有用……”
“有一位皇上親自賜名的天下七公子,這個人年紀輕輕便名滿天下……”太監常德面露一絲為難,“只是……”
“你煩不煩,要麽你走,要麽我走。”蕭妄頃把随意躺在榻上,發怒着。
太監很自覺的退了出去,就算是名滿天下的七公子,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蕭妄頃很煩,管他什麽狗屁天下七公子又怎樣?
在他眼裏,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配得起公子這個稱呼。
那個人是天地下最像公子的公子,也是天地下唯獨一個讓他瞧得起的世家子。
。。。。。。
。。。。。。
宴會開始了,蕭妄頃無聊的喝着酒。
自從聽了念蘭澤的琴聲,那些莺莺燕燕的聲音變得嘈雜難聽。
一杯杯酒入喉,這一場盛世繁華不知是多少人用生命換來的。
“七公子到!”所有的人都停滞了手裏的事,看着這個傳說中的七公子。
念蘭澤抱着自己的那把琴,緩緩的走上臺,對着衆人微微的行禮。
天下七公子,這是皇帝封的。
那一場絕世芳華迷殺了所有人。
如同仙人登臨高臺,美的天地間都失了顏色。
蕭妄頃看着這月白色的人,頓時驚了,他雖是皇子,卻迫于壓力,不得不常年征戰在塞外。
天下七公子,琴藝甲天下。
他很久以前就聽過天下七公子的名號,只不過對那些世家公子只知道游手好閑的偏見讓他渾然不在意所謂的名滿天下的七公子。
那樣的絕世芳華,難怪皇帝要封他為天下七公子呢?
估計寓意就是天下只有這麽一個公子,因為在家排行第七,所以才有了天下七公子的名號。
念蘭澤從容不迫的坐下,清波旋律,緩緩彈起。
曲調優雅,如切如琢。氣勢如虹,聲動乾坤。
蕭妄頃滿意的笑了,端起一杯酒,輕輕的喝了一口。
“什麽七公子?不過就是個瞎子……”
“是啊,看那一雙手長的,比女人還嬌嫩,只是可惜有一個下賤的母親……”
“據說他的母親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難怪當年那麽多朝中大臣想要把她騎在□□!”
“瞎子就是瞎子,再怎麽名揚四海,也是個可憐的瞎子……”
……
蕭妄頃聽着背後的那些世家子議論念蘭澤,氣不打一出來。
“砰!”他捏碎了手裏的白玉杯,酒濺了一手。
這樣的話,他聽過很多遍,他的母親是個□□,自從入了宮當了王淑妃,王家才一路直上。
這也難免有些人喜歡嚼舌根,可惜的是,他的母親死的很早。
他扭過頭,狠狠的瞪着那些人,惡狠狠的紅了眼:“再讓我聽到瞎子這樣的字眼,我讓你們全部變成瞎子!”
那些人被他的氣勢吓住了,默默的喝着酒,還時不時的背地裏翻着白眼。
“殿下,你別生氣,別與這些人計較?”一個穿着白衣白裙的女子走了過來,林右相林正英的女兒林绮蘿。“我們去玩吧……”
林右相林正英在考取功名之前,窮困潦倒,曾經接受了蕭妄頃母親王淑妃的恩惠,所以這麽多年一直對王家與蕭妄頃照顧很多,只不過奸臣當道,才不得不暗地裏幫助蕭妄頃!
他幫助蕭妄頃或許不僅是他曾經受過王淑妃的恩惠,大多數原因或許是他的獨女從小就喜歡這個留戀百花叢的大殿下,甚至連與蕭妄頃私奔去邊疆的想法都有。
蕭妄頃看看林绮羅那一抹豔麗的白色,再看看念蘭澤,心裏犯嘀咕:怎麽差別這麽大呢?
第二次捉弄
宴會罷。
所有的人都等着這一場盛世煙花,瞬間,天空中被漫天的煙花綻放。
念蘭澤在宴會中途,早早的退場。
蕭妄頃找到念蘭澤的時候,他正對着一池靜靜流淌的池水,負手而立。
單薄的如同一陣風就可以吹跑一樣,在這一場盛世煙花中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對比,宵立的身影比那一場盛世煙花更為美妙。
仿佛随時就能随水而去!
“七公子,前堂正歡騰,而你卻跑到這裏來躲清閑?”
蕭妄頃在池邊的一處石頭上坐了下來。
“那大殿下呢?大殿下不也是跑到這裏了嗎?”
念蘭澤出口便道出他的身份,讓他有些許的詫異。
“你知道我是誰?”蕭妄頃詫異道。
“當日的蕭公子,今日的大殿下!”
念蘭澤頭也不回,于世隔絕。
這個大殿下自小被皇帝遺棄,所有人或許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知道皇帝有兩個兒子,卻只記住了太子殿下二皇子,而把這個在邊疆長大的大殿下忘記了。
蕭妄頃邪邪的笑着:“原來你還蠻注意我的嗎?”
念蘭澤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着,溫和的比那一池春水更為燦爛。
“原來七公子這麽愛清靜,這可是一場盛世煙花啊!”
蕭妄頃嘴角劃過一絲惬意的笑,将英俊的臉龐忖得更加英俊,他雖然在京都不受歡迎,可是在北方好歹也算一方霸主。
通俗點,就是一個被皇帝讨厭的兒子,給了他幾個兵,讓他在邊疆地區小打小鬧。
可是他這個地痞流氓卻闖出名聲,在北方也算是小霸王。
“盛世煙花?”念蘭澤似乎在喃喃的自問,“盛世煙花應該是舉國歡宴,而不是朱門煙花缭亂,而戰争不歇,民不思生。”
“你可知道,這句話,就可以讓你死十次?”
蕭妄頃看着這個看不見這個世界的少年,他的心裏裝的可是天下百姓,就這點,就該讓他自慚形愧。
“這一點,難道大殿下不比我清楚嗎?”
念蘭澤溫和的笑着,他愛笑,就如同他愛這個世界一般。
“北有北漠的侵犯,東有蠻夷的侵虐。如今還有多少城池在北漠的手裏!大殿下在塞北征讨了這多麽年,難道不比我了解嗎?”
蕭妄頃不得不承認,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單薄的貴公子,居然對天下大勢這麽了然。
可是他當初去塞北,并非是為了什麽收複失地,也并非什麽為民請命,而是避難。
如今他不得不對這位名滿天下的七公子致敬。
“在下聽說,大殿下在夜城遇到了點麻煩?”
念蘭澤慢慢的走向了他,摸索着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是有一點麻煩!”蕭妄頃想起了北漠鐵騎那缭亂變化莫測的陣法,真是讓他到現在還後寒。
“哦?”念蘭澤微微的笑道:“具體什麽陣法,你可以給我說說嗎?”
“七公子也懂行軍布陣?”蕭妄頃有一絲詫異,一個在高家大院之中長的少爺卻不僅對天下大勢了然于胸,而且,也學識那麽廣。
“不了解,不過我看過一些書,是關于陣法方面的,我想能不能……嗯,你幹嘛?”念蘭澤的手被蕭妄頃的拉過去,心裏非常詫異。
“給你畫他們的陣法啊,說不清楚,比劃你又看不到?”蕭妄頃邊畫邊揩油。
“看?”蕭妄頃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在說他看書,但是一個瞎子怎麽看,“你怎麽看?”
“請人把書的內容刻在竹簡上,就可以摸!所以我閑來無事,随便看看。要麽就手機古代簡書。”
蕭妄頃對他的崇拜莫名的油然而生。
一個看不見世界的人,居然可以這樣自強不息。
“九環陣?”念蘭澤随着蕭妄頃在手心畫着,他頓時說出了聲。
蕭妄頃憂慮道:“我也是這樣懷疑,可是我不敢冒險!”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九環,只要破了最中間一環,就可以讓他們潰不成軍!”念蘭澤平和的回答。
“我先前也是這麽想,有了七公子的話,我終于下定了決心!”
唉,天下無敵吹牛像,能裝幾時是幾時,裝這個事,誰說的清呢?
蕭妄頃一抹妖冶的笑:“真是謝謝你,蘭澤……”
(還不放開你的鹹豬手,讓我來~~~)
念蘭澤一愣,縮回了手。
頓時,天上的煙花綻放,美的不能再美。
“大殿下什麽時候走?”念蘭澤問道。
“原來蘭澤這麽希望我走啊!”蕭妄頃調笑道。“請問,在下可有什麽得罪七公子的,讓七公子巴不得我去北漠送死?”
念蘭澤臉紅一陣,白一陣,以前就聽說過大殿下蕭妄頃臉皮厚,嘴巴賤。現在看來,也他媽的太厚了。
他道:“在下并無此意,只不過殿下早日破陣,可以挽回很多人的性命!”
“蘭澤真是善良,可是別人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蕭妄頃一臉壞壞笑道,還時不時的看念蘭澤會如何自處。
“殿下吉人天相,自會天佑!”
“你如果答應陪我出去好好的瘋一晚上,我就答應你早點去塞北……”
“去哪兒?”
“你來!”
他拉着念蘭澤,慢慢的向前走着,順着水面上那些與水平面的只能容納半只腳的石柱,慢慢的走到了水中央。
此時,蕭妄頃心裏又有一個念頭,他放開他的手,嘴角抹過一絲邪邪的笑:“蘭澤,你喊我一聲蕭哥哥,我就帶你去對岸?”
念蘭澤一愣,臉頓時不好看了,他一向很溫和,對誰都很善良,從來沒有過脾氣,可是這個蕭妄頃竟然讓他有一絲的惱怒。
“你到底要幹什麽?”念蘭澤再也沒笑了,有一絲微微的惱怒。“你如果是要捉弄在下,那在下就對不起了……”
說着正要出手,可是蕭妄頃居然一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對岸。
到了對岸,看到手足無措的念蘭澤,不禁有點好笑:“蘭澤,你想好了的話,可以喚我一聲,我便過來接你……你希望我早日去塞北去吃苦,怎麽說也該給你一點懲罰吧?”
“……”念蘭澤無語的搖搖頭。
蕭妄頃不得不承認念蘭澤的脾氣太固執了,喊一聲又不會死人,可是他寧願在水上站半個時辰,就是不願意喊一聲。
。。。。。。
。。。。。。
“蘭澤!”
“季末?”念蘭澤喊出聲。
蕭季末是念蘭澤最好的朋友,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攝政王的兒子,說來也該是蕭妄頃的親堂弟。
“蘭澤,你怎麽在那兒?我剛剛找了你好久……”蕭季末疑惑的問道。
念蘭澤溫柔的笑了:“剛剛追一只貓,追到這裏,就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然後我不知道哪兒有路?”
“貓?”蕭季末疑惑,好看的五官皺了起來:“皇宮裏哪兒有貓?”
“不是貓,就是老鼠!”念蘭澤溫和的笑道。
蕭妄頃暗暗咬牙,罵他是貓的人這世界上怕是早就不存在了,如今還加上老鼠。
如今蕭季末在哪兒,他不好出去開罪念蘭澤。
“你站着不要動!”蕭季末道:“我過來拉你!”
說話間,蕭季末已經搖晃的走到了念蘭澤面前,因為這柱子實在太細,他一個常年練武之人走起來都困難,何況念蘭澤。
“慢點,來,別怕!”蕭季末喊道:“把手給我……往前走一掌寬!小心……”
蕭妄頃迅速跑過來,他小時候被欺負,經常跑到這水中央,所以他能如履平地一般跑過來。
他拉着念蘭澤的衣袖:“蘭澤,往這邊走,走回頭路可不好玩了!”
“大殿下,我現在只想回去,為何不能走回頭路!”念蘭澤溫和的笑了,卻帶着微微的嗔怒。
“我說不能就不能!”蕭妄頃耍賴,氣急敗壞最後只得憋出這麽一句。
“你雖是皇親國戚,但你不能決定我的人生自由!”聲音輕如鴻羽,輕的随水就能飄走。
蕭妄頃一時啞然,他平時最讨厭那些仗勢欺人的世家子,可是如今在念蘭澤的眼裏,他也是這樣的人。
“季末,拉我過去!”念蘭澤說着拉着蕭季末的手。
蕭妄頃一拉念蘭澤,念蘭澤的腳頓時一滑,跌落在水裏,水花四濺,層層漣漪蕩開,一層追上一層。
念蘭澤頓時感覺到被冰冷刺骨的水蛇給緊緊的纏繞,連窒息的感覺都那麽真實,他看見了兩具屍體。
兩具屍體在他的面前慢慢的下滑,他們仿佛在笑,那樣的美。
男的俊秀儒雅,女的傾國傾城。
這是困擾他十幾年的噩夢,每次都想忘記,可是每次快要忘記的時候卻記得那樣清晰。
蕭妄頃迅速跳下去,把念蘭澤給撈起來,他從小最喜歡在這個池子裏玩,所以對這個池子了若指掌。
蕭季末看見念蘭澤嘴唇發紫,頓時怒不可遏:“蕭妄頃,我敬你是我堂兄,這一次,你實在太過分了!”
“我不是你堂兄,你也得敬我!”蕭妄頃冷冷的回給了蕭季末一句。
蕭季末頓時啞口無言。
“不是說什麽絕世風華天下七公子嗎?這麽淺的池子也能吓成這樣!”
蕭妄頃看着念蘭澤死死的咬着牙,全身都在顫抖,眉宇之間有從未見過的恐懼。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他?”蕭季末冷冷的看着蕭妄頃,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他正要接過念蘭澤的時候,蕭妄頃擋回了蕭季末,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緊緊的把念蘭澤給裹住。
蕭妄頃裹住念蘭澤的時候,還忍不住抱怨:“沒見過男子這麽嬌弱的,真是對不起七公子的這個名號!”
“蕭妄頃,有些事,你不配說他!因為你壓根沒有這個資格!如果你經歷過,你怕是早就承受不了?”蕭季末冷笑道。
蕭妄頃白了他一眼:“你有資格,你杵在這兒幹嗎?怎麽不去找禦醫呢?”
“這是心病,如果禦醫能醫得好,還需要你在這裏發瘋嗎?”蕭季末冷冷的笑道:“大殿下如果喜歡玩,我可以陪大殿下玩,只是這樣捉弄一個盲人,實在是喪盡天良!”
“你想陪我玩,我不稀罕!”說着抱着念蘭澤就走了。
“你幹嘛?”
“你瞎啊,你沒看到他冷成這樣?”
蕭季末:“……”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