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早朝

第30章

姜妃娘娘坐在陛下對面，頭發高高束起一些，剩下的就披散在肩上，她臉上稍稍抹了一點胭脂，粉白的臉就變得鮮活起來了。雖然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打扮，可是配合上她那張豔麗到極點的臉，即使她永遠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恐怕也少有男子不為她傾倒。

陛下回憶的起那時候的記憶，覺得對一個女孩這麽粗暴實在不好，便結結巴巴道，“你，你原來是個女的？可你怎麽進來做伴讀的，我還以為你是個男孩子？”

姜妃淡淡看着陛下，道，“臣妾确實是女子，不然如何能夠進入後宮？您的伴讀也确實是男孩，把一個女孩扮作男孩送入陛下身邊不是欺君之罪麽？只是那是臣妾的同胞哥哥罷了。”

陛下思索良久，道，“我沒有聽姜卿說過他有同胞妹妹？”

姜妃娘娘依舊冷若冰霜的高傲自大模樣，看了陛下許久，陛下都要心中發怵了，她才道，“陛下大概是忘記了吧。只是沒想到陛下這麽健忘，看到我也沒有想起什麽，連兒時的玩伴也忘記了。”

陛下默默不語。其實不是陛下健忘，實在現在想起來，才猛然發現那段日子在他人生中算得上最為美好的時光了，當時只覺得讀書難挨，公主的刁蠻難挨，可是只有現在想起，才覺得揪心的痛。兒時的記憶中的人全部得不到善終，如今這樣實在是不敢想，不願想了。

姜妃娘娘道，“我嫁入宮中，雖然也是依從父母的意思，把終身托付給陛下，可是未嘗也不是有替我的同胞兄長陪伴陛下的意思。我兄長愛慕陛下，自很早以前就仰慕陛下，陛下也許諾的兄長。可是我看見茹娘的下場，才發現陛下真是一點不念舊情，不念我們兒時的情誼了。陛下，你真的還願意接受我……我兄長嗎？”

陛下頓了頓。

大概那些記憶全部都被塞滿了永寧公主，陛下這時候被人提醒，才能從記憶的角落裏面想起茹娘那個怯懦的總是被欺負的小女孩來。而姜妃的哥哥呢？他更沒有存在感，他就像一個藏在別人背後的影子，陛下一想起，就覺得他的面目已經模糊了，陛下和他幾乎沒有怎麽單獨遇到過他，即使見面，對方也是一副手足無措，滿面通紅的樣子，自己還老是嘲諷他，也不知道他又怎麽會喜歡上自己？

陛下只覺得那些都是兒時的荒唐之言，便道，“愛妃，這些都是以前的一些童稚之言了，現在我沒有見過他，他也沒有看見過如今的。況且，你怎麽知道他還喜歡我？”

姜妃娘娘聞言，卻冷笑一聲，道，“陛下只是為自己的拒絕和遺忘找了一個借口罷了？可是我現在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陛下，他，還喜歡你。”

陛下驚愕地看着姜妃娘娘。

姜妃娘娘看着陛下那模樣，眯了眯眼，道，“我來告訴陛下他是有多喜歡您吧。”

說完便一把把對方推倒在桌子上。趁着陛下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單手握住對方的兩只手腕，舉到頭上去，狠狠親到他的嘴唇上。

陛下在感覺到姜妃娘娘的舌頭肆意地鑽入口腔中和對方身上的香味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姜妃的大腿貼着自己，忘情地蹭來蹭去，十分結實的模樣。

陛下被吻的暈乎乎的，心中還在迷迷糊糊想：啊，姜妃竟然是個這麽熱情的女子？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妃子非禮了，更可悲的是，這妃子長得還比自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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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陛下在禦書房躲着看一些民間的俠義讀物，平時裏總有人管束他覺得一國之君看這種東西完全是不務正業，他也只能在這種時間偷偷摸摸看一點了。

陛下看得十分忘情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很多人跑過來的聲音。

在宮中敢如此喧嘩的人除了攝政王殿下別無二人，陛下心裏面既惱火，又怕被攝政王殿下看見手上的書，便眼疾手快把書塞到了龍臀下面，然後把已經僞裝好的史書拉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地閱讀。

陛下剛剛藏好，便看見一名身上帶着血污的男子撲進來跪在陛下腳邊，一邊磕頭一邊嗚嗚大哭，哽咽說不出話來。

後面這時才跟着追進來一群侍衛。侍衛們一邊告罪一邊要把這男子帶出去。可是陛下卻被子勾起興趣，道，“且慢，等朕問問他。”

侍衛長只好悻悻地站在一邊，等着後面跟着的攝政王走進來。

這男子一聽陛下這話，便撕心裂肺大哭起來，道，“陛下，陛下，邊疆要收不住了，臣冒死前來報信，卻被勒令什麽也不能說。臣只好混進來了……”

男子一說完，便昏了過去。

陛下心中感覺十分詫異，他萬萬沒想到邊境的形勢已經危及到有人要闖入宮中的地步了，卻正好看見攝政王殿下走進來。

攝政王已經聽見這男子的話了。

陛下道，“莫非形勢真有這麽險峻？”

攝政王看了陛下許久，道，“其實也不算很糟糕，畢竟眼下的困境在情理之中的。我們兵力本身便不足，又國庫空虛，守了三月有餘，已經連失三城了。”

下面的人看見陛下和攝政王殿下談起國事，已經很識趣地帶着那男子下去了。

陛下憤怒道，“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朕？朕早就說過，讓我去前線，禦駕親征，必然不會……”

攝政王殿下打斷他，道，“你親征又何用？”

攝政王看見陛下激動之時從聖臀下掉出的野史怪志，譏笑道，“行俠仗義？憑借陛下的能力？”

陛下道，“那麽你認為我守在這裏又有何用？或者你以為我只是為了逞能？你覺得我們的關系還能如何？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罷了。”

這些話一出口，攝政王萬萬沒想到陛下心中居然如此想的，他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僵硬了。

他看着陛下，陛下也固執地看着他。

攝政王寒聲道，“我若是再阻攔，你待如何？”

陛下從劍鞘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劍，指着攝政王道，“宮裏這些人能管得住我？出宮之事有一便有二……”

話未說完，便被攝政王全部堵在口中。攝政王壓着陛下，陛下被困在龍椅中，仰頭看着攝政王眉毛裏寫滿是戾氣，一字一句對他道，“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