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只幼幼 心空落落
第二天，公司安排的車被堵在去往錄制現場的路上。
很久還是一動不動。
姜幼和程羽含的關系因為昨天的排練效果不錯而緩和了一點，但也還不到主動聊天的地步。
她昨晚淩晨兩三點才睡，今天又因為要到現場排練起得很早，于是女生閉上了眼靠在座椅上養神。
程羽含已經點開了平板開始追劇，但是看見姜幼閉眼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翻出耳機帶上。
姜幼暈暈乎乎的睡了很久，快到的時候她的助理劉芯将她晃醒，以免她剛睡醒去節目現場被別人拍到編排。
女生被碰到的那一瞬間就醒了，倏然睜開眼将劉芯吓一跳，兩人一驚一乍的讓程羽含忍不住的側眸看了過來。
在看見車內的其他的的時候，姜幼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她抿唇歉意一笑，鹿眼彎下來又亮又動人：“抱歉啊，剛剛被吓到了。”
這個樣子，比平常陰陽怪氣渾身是刺的模樣乖好多。
她軟聲道完歉，劉芯擺擺手說沒事，程羽含的目光也回到了平板的宮鬥劇裏。
唯有剛醒的姜幼，那雙好看的鹿眼裏光芒散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星光映着她的失神。
幼幼你要醒醒，這已經不是大齊皇宮了啊。
眸中的星星點點在窗外一輛又一輛的車劃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離節目錄制現場更近了。
姜幼無聲嘆了一口氣，将目光收回。
她剛回神，就看見程羽含雙手拿着平板飛快的在打字。
姜幼好奇的看過去，程羽含恰好點了發送，看見她好奇的看過來，那雙鹿眼莫名看着濕漉漉的，好奇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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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擊中了一槍，程羽含怔了一瞬，下意識開口：“要看嗎？”
姜幼意外的眨了眨漂亮的眸，彎了眼點頭向程羽含坐近了一些。
她也不亂動，就乖乖的坐着等着程羽含繼續放劇。
而主動開口的程羽含懵了一下，媽耶她是傻了吧，怎麽會主動和姜幼說話啊！
可是話都已經說了……
程羽含認命的點下開始。
宮鬥劇繼續。
随着車子離公司越來越近，姜幼的眼睛默默的瞪大了。
劇裏的女人怎麽詭計都能用上，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待過的大齊皇宮并不是這樣的。
王沒有姬妾，後宮由王兒時的女官管理，而她身為唯一有希望成為王的姬妾的女人，後宮基本上沒有人敢對她不尊重。
至于後來的那些傳言，也是她偶然從宮女的口中偷聽到的。
雖然有過猜想，那些東西應該是有人刻意傳到她耳朵裏是，但是傳言也是事實，她能猜到是從前歌舞司裏關系不好的歌姬嫉妒她。
但真正像劇裏那樣動真格的，估計王的怒火能将對方折磨得痛不欲生。
姜幼有些失神，但宮鬥劇裏剛好播到皇帝的身上。
程羽含一直特別喜歡演皇帝的那位老戲骨，看見姜幼看他看得失神，忍不住驕傲的出聲道：“餘前輩演得好吧！演的皇帝可太絕了嗚嗚嗚嗚！”
姜幼被她激動的聲音吓得回神，看了一眼劇裏的餘前輩之後眸光微顫。
“嗯，演得很棒。”姜幼輕聲說着。
程羽含眼睛一亮，開始給她安利餘前輩。
可能女孩子關系緩和的契機不是擁有同一個讨厭的人，就是安利自己的偶像。
姜幼輕輕揚了唇，認真的聽她說着餘前輩的演過的人物。
她不認識，但是原主的記憶裏，餘前輩是拿過影帝的人，應該也是位很棒的演員吧。
可是……
姜幼将目光悄然投向平板上定住的皇帝，三十多歲的餘前輩将皇帝的威嚴霸氣演得很好。
但是，興許是見過那個玄袍男人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游刃有餘，他身上的光芒足以掩蓋住其他人。
導致她，也看不見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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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程羽含在車上給姜幼安利了一頓，兩人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至少程羽含不再刻意的避開她的目光。
接下來的排練很順利。
彩排完畢之後，三個主持人和幾個嘉賓都回了休息室，等待正式錄制。
在休息室等待的時候，主持人過來串了一下門，也就是客套幾句。
姜幼也挂着淡淡的笑和程羽含站起來聊天。
這是番茄臺的老牌綜藝了，通過各種小游戲和嘉賓互動，嘉賓借此來宣傳。
而像姜幼她們這種女團成員，不是整個團一塊來的，那就是來刷個臉，所以主持人們意思意思聊了幾句就走了。
門關上之後，休息室裏剩下的人不多，程羽含瞬間垮了臉。
果然是團太糊了，這些有頭有臉的主持人根本看不上她們。
程羽含喪氣的走回沙發上坐下，扭頭一看，姜幼依舊眨着好看的小鹿眼乖巧的跟着自己。
姜幼比她平靜多了，難道是自己太在意了？
程羽含想了想，還是将表情收斂了一些。
姜幼不是平靜，而是對娛樂圈這個地方沒适應過來，還處于有些懵懂的時期。
節目很快開始錄制。
過程中果然不出程羽含所料，兩個小透明除了出場秀之外，被無視得徹底，除了自我介紹之外很少有搭理過她們。
只有游戲環節的時候，年輕一點的主持人cue到了姜幼。
錄制結束之後，兩人回到休息室。
一關上門程羽含就嘆了一口氣，“正式播出的時候肯定沒鏡頭了。”
姜幼一邊卸妝一邊輕聲安慰：“沒關系呀，有舞臺就好啦。”
她并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從前是歌舞司幾十人去争半月一月才一次的表演機會，而這裏，能上臺的機會這麽多，只要把握住就不算虧。
卸着妝的程羽含微微一怔，她在團裏是舞擔，在7-S出道之前在國外練習了很多年，之前看不上姜幼的原因就是她對待每個舞臺都不認真。
但是現在…她一個月的改變真的很大。
最明顯的就是她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一不小心還會被她漂亮的眼睛看得心軟。
她…是真的醒悟了？
“那我先走啦，周末團綜見。”
兩人卸完妝之後在門口告別，姜幼回去等待錄制7-S的團綜，程羽含則是繼續趕下一個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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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錄制團綜還有一天。
姜幼去了公司練習。
她還有很多要适應的，比如舞與歌。
大齊偏重婉約，舞輕柔歌婉轉，她的嗓子很細，在王懷裏哼歌的時候王總是喜歡低聲含笑喚她小黃鹂。
對着鏡子練習的姜幼動作頓了一下，趕緊甩掉那些記憶。
之後的動作她依舊在練，可是思緒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在她失神的時候，排練室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身低調的休閑黑衣，身姿挺拔看得出這人氣質不錯。
但男人帶着口罩，鴨舌帽的帽檐壓得很低，将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形跡可疑的男人在排練室外停留了幾分鐘。
那人修長的手擡了擡帽檐，露出一雙深邃漠然的眼。
他借着半開的門擋住身形，目光緩緩投向正在練習的女生。
第一眼就看見了那雙漂亮的鹿眼，圓圓的，眼裏帶着靈動的光。
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鹿眼放空，白皙可愛的臉微皺，像是個漂亮的洋娃娃。
可能是為了方便練習，她穿得很休閑，可是擋不住動作間露出的纖腰細腿。
女生的皮膚白晃晃的，讓他忍不住的皺眉。
突然，女生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向角落的助理走去。
“芯芯，水給我一下。”
纖細的背影和紮起來的長發晃呀晃的，和她講話一樣，尾音總是帶着點翹，像是在撒嬌一樣。
男人在門口停了很久，看着她喝完水又繼續練習。
他離開了一會，又繼續卡在門邊看着。
十幾分鐘之後，男人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一分鐘之後，姜幼的助理劉芯的手機響了一聲。
姜幼停下動作，看着劉芯拿着手機疑惑的走出去。
一會劉芯就返回來了，手裏還提着一杯蜂蜜柚子茶。
“幼幼，據說公司發福利哎，在練習的藝人都能喝。”
姜幼疑惑的點了一下頭。
空落落的心好像感應到了什麽，她回身走了兩步，透過半掩的門剛好看見男人離開的背影。
帽子壓得低低的，男人很高所以步子邁得很大，姜幼只看見一個恍惚的側臉就已經怔在了原地。
女生微微張了口，下意識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不可能……
不可能是王的。
王不止有她，還有整個大齊。
他們隔了兩個時空，怎麽可能是他呢。
姜幼搖了搖頭，只當是自己看花了眼，思之過深。
當天晚上，7個團員陸陸續續被接到了公司的小公寓裏面，等待着明早的團綜直播開始。
姜幼沒有通告，是第一個到達公寓的。
她到了之後，其他成員也陸陸續續的來了，可是她抱膝坐在床上聽着動靜，并沒有急着下去和她們打招呼。
畢竟原主不是那種友善的性格，突然迎合只會讓人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到了淩晨之後，她數了數，還有一個團員沒回來。
明天八點開始直播，姜幼想着她要睡了。
可是一閉眼，腦海裏全是今天看見的那個身影。
她常常倚在他懷中，對他的身形再熟悉不過。
女孩抱着被子角默默埋入被子裏，死死壓住那絲冒出來的竊喜。
心裏的空落落似乎也得了莫名的盼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