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7)
公司可以嗎?我也跟你去吧,要是霍雲州欺負你,我就幫你打回去。”
“好,謝謝安安。”
“咱倆誰跟誰呀,霍雲庭你手上的繭子哪來的啊。”摸着還讓人怪難受的。
“小時候磨的,不是什麽大事。”
到現在安靖塵都不知道霍雲庭過去的事,只知道他15歲被認回來的,只不過在家裏過的應該也一般,要不然上回.回老宅連個管家都對霍雲庭不冷不淡的。
那15歲之前呢,怎麽過的,霍雲庭的父親早就過世了,要不然也不會他父親這一脈就霍雲庭一個,那他母親呢,好像很少聽說。
“雲庭,你母親我怎麽沒聽你說過啊。”
母親,這個詞離霍雲庭太遠太遠了。
那個女人抛棄他離開那天應該是個豔陽天,她穿着格外明豔的紅裙,出乎意外的化了妝。頭上帶着一個鑽石一般閃耀的發夾,固定住散亂的頭發。
在最繁華的商業街給他買了一個氣球,霍雲庭記得是一只貓,女人牽着他的手說帶他去個好地方。
他們在一家破敗的孤兒院門口停下,四歲的霍雲庭還沒上過學,不知道這個大房子前挂着牌子上寫的字就是所謂的孤兒院。
女人蹲下,摸了摸霍雲庭的頭,霍雲庭下意識往後躲了一步,躲開了女人的觸碰。女人臉色立馬陰沉下來,霍雲庭抿着唇緊緊抓着氣球,強迫自己停在原地。
巴掌沒有落在身上,霍雲庭松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出乎意外,女人又摸了摸霍雲庭的臉,溫柔道:“雲庭,媽媽去給你買變形金剛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嗎?在這等媽媽好不好?”
“不,不用。”
霍雲庭的聲音很幹澀,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樣子。
女人的笑漸漸落下去,“乖,你是不是不聽話了。”
霍雲庭身子抖了抖,顫抖着道:“聽話,聽的。”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霍雲庭愣在當場很久,這才想起來跟上去,轉角處沒看見女人的身影。四圍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天色漸暗,女人還是沒有回來。
霍雲庭抓着氣球躲在牆跟蜷縮成一團,胃裏叫嚣着難受,咕咕的聲音一道接着一道。一直到天亮女人還是沒回來。
孤兒院的阿姨早上開門就看見那個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小孩兒,叫了半天沒有反應,到了醫務室才發現是餓暈了。
氣球當天晚上飛走了,一起飛走的還有他被惡魔控制的童年。
從此孤兒院裏多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孩兒,他幹淨漂亮,就是不愛笑,所有人都不喜歡他。更沒有人領養他,因為他說他知道自己有媽媽。
安靖塵看着恍惚的霍雲庭就知道他是想到什麽事了,是什麽樣的事才讓他露出那種懷念、解脫、平靜又哀傷的眼神。
“霍雲庭,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得向前看。”
“對不起,安安。我現在可能還沒辦法告訴你,你等等我好嗎?”
等我真是強大到能若無其事說起那個故事的時候,等我真正放下的時候,等你真的願意準備好接納我所以過去的時候。
“好啊,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沒有要非得知道的意思。”
林助理躲在樓梯口等兩人說完話才出來,作為一個合格的工具人,什麽時候出現是特別重要滴。
“老板,我收拾好了。”
霍雲庭回到公司引起了一陣騷動,只有幾個高層隐約知道霍雲庭受傷的事,現在基本上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前臺小姐姐,看着霍雲庭包裹嚴實的右臂,一陣心痛。看到安靖塵之後好了很多,很好我嗑的cp沒有be。
霍雲州就等在霍雲庭的辦公室裏,翹着二郎腿牛飲一般喝着霍雲庭平日裏都不怎麽舍得喝的茶。
林助理打開門,霍雲州一驚,條件反射把腿放來。
“霍雲州。”
霍雲州霍然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上的茶杯,匆匆拿抽紙去擦。擦到一半才覺得不對,霍雲庭都傷成這樣了我怕他幹啥。
“有事嗎?”
霍雲州這叫一個理直氣壯,鼻孔朝天,完全不把霍雲庭放在眼裏。
“出去,或者我請你出去。”
說着請,那眼神完全是要打一頓扔出去的樣子。
霍雲庭遞給林助理一個眼神,林助理立馬上前把霍雲州用過的水杯扔進垃圾桶,又拿起幹淨的抹布擦了很多次桌子以及霍雲州坐過的地方。
“霍雲庭,你TM故意惡心人呢是吧。”
霍雲庭疑惑道:“我收拾垃圾而已,惡心到你了嗎?怎麽會。”
霍雲州聽出來這是說他是垃圾呢吧,真是有種,都殘廢成這副鬼樣子了還要管東管西的。
“霍雲庭,你豪橫什麽呀,呦呵,腿殘了就夠可憐了,現在胳膊也斷了,喪家之犬也就你這樣了吧。還有那個安靖塵,聽說現在成明星了,該不會就是安靖塵把你害的吧。”
☆、收拾蛀蟲
霍雲州嘲諷的話一茬接着一茬,從霍雲庭罵到安靖塵,紅着臉不停地發洩着心裏的不滿。
霍雲庭看跳梁小醜一般等霍雲州說完,只是給了他一個平淡的眼神。雄鷹和麻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霍雲州,你還有什麽不滿的,你擁有的東西比我擁有的多太多了,嫉妒我有什麽意思。”
不怪霍雲庭疑惑,霍雲州在本家能得到的東西比他多太多了,沒必要盯着他一個人非要比出一個所以然來。
“為什麽?呵呵,你當然不懂為什麽,你回來家裏做什麽,死在外面不好嗎?我才是家裏做什麽那個被人關注的天之驕子,可是你回來這一切就變了。我成績不如你,性格不如你,到最後掙錢的手段也不如你,老頭子眼裏心裏就只有你一個人,一個殘廢,一個就該在車禍裏喪生的人回來做什麽。你就該死。”
霍雲州從小上的就是貴族學校,沒想到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從貧民窟出來的霍雲庭。在日複一日的攀比之中,心裏的憤恨越來越多,漸漸的就變了味道。
歇斯底裏也好,痛苦不堪也罷,霍雲庭都不關心。
只是露出一個十足嘲諷的笑來,“我沒死你們都很失望吧,畢竟設了那麽大一個局我還活着,之前廢了不少功夫吧。”
腦子裏像是憑空閃過一聲驚雷,霍雲州站都站不穩,只是不停重複他知道了這幾個字。
面前坐在輪椅上這個矜貴高傲的人,漸漸和渾身帶血修羅一般的男人重合起來。那個人發了狠砸破車窗爬了出來,明明腿都不能動彈還是出來了。頭頂的血跡蔓延到下巴,留下一道又一道紅痕,霍雲州記得,他分明在笑。
冷汗布滿了頭頂,頭皮一陣一陣發麻,雞皮疙瘩簌簌的掉着,霍雲州咽了咽口水,鎮定道:“你瞎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
霍雲庭歪頭,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看着霍雲州,“沒有嗎?我只是腿受了傷,眼睛耳朵可還是清楚的很。密謀害人也要到病人門口讨論怎麽再悄無聲息來一場刺殺嗎?”
這些也不是霍雲庭真的在病房門口聽到的,只是上輩子調查的時候發現的,而且現在他手裏也沒有證據,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霍雲州越發鎮定,他必須穩住,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一切都完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抖什麽。”
霍雲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腿就在不停發抖,他明明站着,卻生出一種低霍雲庭一頭的感覺。
霍雲庭的眼睛有一種直刺心靈的魔力,跟他對視都要被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吸進去。而後,所有的想法都會被他輕而易舉的識破。
“既然你來公司了也就沒我什麽事了,我還着急去酒吧呢。”
林助理伸手把霍雲州攔住,霍雲庭示意安靖塵把門關上。
“往哪走,把拿的東西放下,還有你是怎麽跟那些股東說的我一清二楚,名單就不用我逼你交出來了吧,我打聽清楚也就是時間問題。況且,你能找到什麽樣的貨色,我清楚的很。”
霍雲州在口袋裏捏着的是一份關于霍氏下個季度的重要項目,拷貝在U盤裏。事實上這個項目就是一個□□,為的就是拉出公司裏的那些蛀蟲。
“霍雲庭,污蔑別人這一套你還沒做膩嗎?”
“林助理,把監控打開。”
霍雲州一慌,屋裏的監控他都摸清楚了,也提前關閉了,怎麽還有監控。
霍雲庭辦公的地方常年放着針孔攝像頭,就是防止出現丢失文件的問題。
視頻裏霍雲州貓着腰鬼鬼祟祟打開霍雲庭的電腦,插上U盤下載了很多文件。
“弟弟,你是在等我報警讓警察拿嗎?”
破壞屋內監控,入室盜竊,盜的還是頂頂重要的文件,要回來應該是最基本的操作了。
霍雲州一臉屈辱地把U盤拿了出來,心底無所畏懼,面上卻裝作心痛的模樣。離開霍雲庭辦公室之前還狠狠地瞪了霍雲庭一眼。似乎這麽來一眼,就能解氣一般。
“雲庭,你就讓他這麽走了啊,萬一那個文件已經被傳出去了咋辦?”
霍雲庭高深莫測道:“就是要讓他傳出去。”
安靖塵眨眨眼,突然感覺這個模樣的霍雲庭還有點腹黑是咋回事。
霍雲庭過去把電腦換了一個密碼,之前的密碼是最簡單的,為了下這個套霍雲庭布置了很久,只是這次突然出了意外,發到給計劃實施提供了可能性。
“林助理,說一下,一會兒開會。”
霍雲庭猝不及防出現讓那些生了異心的股東措手不及。霍閻王的名號不是自封的,是實實在在有原因的。
哪怕是打着石膏,面色發白地坐在首座上,霍雲庭都給大家莫大的壓力。這還是那個瘸了腿都能攪動京市風雲的男人。
“雲庭,讓安靖塵坐在這不太合适吧。”
說話的就是最先和霍雲州有聯系的一個人,也算是比較大的一個股東。安靖塵的身份在公司不是秘密,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一個外人公然參加他們公司內部的重要會議。
“哪裏不合适?他是我先生,我的股份就是他的,他也能代表我。握看合适的很。”
安靖塵愣怔,股份說是他的就是他的,他知道霍雲庭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在座的也有些訝異,他們是真不知道霍雲庭已經陷的這麽深了,所有人看安靖塵的眼神就是褒姒。
安靖塵避開大家的視線,心想我可真是個攪動風雲的男人啊。
氣氛一下冷凝,沒有人說話,霍雲庭帶給大家的壓迫感如影随形,每個人要把面前的記事本盯出花來。
“我不在這幾天聽說了一些事情,霍氏最先建立起來的時候只有十個人,我把它稱之為工作室。那一年我二十歲,霍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沒靠過家裏一次。霍氏姓的是霍雲庭的霍,不是那個霍,我是這個公司唯一姓霍的。”
作為家族最不受寵的孫子輩,霍雲庭闖蕩了這麽久霍齊天沒給過他任何的幫助,所謂的對他好也不過是相對的罷了。
霍氏是霍雲庭的心血,他不允許有人妄圖打着霍家的旗號打他公司的主意。
“雲庭啊,這管理公司不能故步自封,要尋求合作求變局,才能煥發新的活力。”
“石總,霍氏做的就是最前沿的東西,求變,求的是十年前的那一套嗎?不搞高新技術,而去傳統企業,您覺得合适嗎?”
石南不說話了,霍家就是傳統工業起的家,霍雲庭這麽一說就表明他和霍雲州的事暴露了。
既然都挑明了,也就沒什麽遮掩了。
“霍雲庭,我們都是公司的老股東,我為霍氏當牛做馬這麽多年什麽好處都沒得到過,照你現在的方法來搞公司遲早要完。我們這些人都很心寒啊。”
石南說的義憤填膺,似乎是處處為別人着想。
那些人一聽,石南這是逼着他們站隊呢,魚死網破。
“公司需要的是一心為公司着想的人,不是趁着我不在幾天就要把公司賣出去的人。霍雲州拿的出買股份的錢嗎?還是說哪個買家聯系的你們。”
霍雲庭說話聲音有些低,還帶着病氣,卻沒人敢小觑。
“霍總,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霍少說您傷的挺厲害的,為了公司着想也得尋個出路不是。”這人是石南一派最忠實的擁護者,還是個石吹,石南說什麽就是什麽。
霍雲庭的手敲在輪椅上,噠噠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會議室,慢慢的心跳聲和噠噠聲融合,越發覺得敲在了心上。
萬分靜匿的環境裏,安靖塵淡定起身,湊過去給霍雲庭喂了一杯水。
“好了,你坐着就好。”
“沒事,我的任務就是照顧你。”
兩相對視的氣氛倒是讓壓抑感消失了不少。
喝了水,霍雲庭唇上才有了一絲血色。靠在椅背上,霍雲庭環視四周,緩緩道:“有沒有不想要霍氏股份的,現在就站出來,我全買了怎麽樣?”
幾人都不說話,霍氏是這個行業裏發展最快最好的公司,股份的價值更是不用說,現在真的要拿出來還是不甘心。
“沒人願意是嗎?要不就先從石總開始吧。林助理把東西放出來讓大家看看。”
幻燈片裏第一幕出來,石南瞳孔瞬間放大,等第三頁出來的時候徹底坐不住了。
“霍雲庭你卑鄙無恥。”
石南咬牙切齒說着話,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眼睛充血,跑過去就要把幻燈片關了。
“石總,急什麽,還有好東西呢。”
霍雲庭說完,下一刻安靖塵眼睛上就多了一雙手,把眼睛捂的嚴嚴實實。
“別看,髒了你的眼。”
耳朵裏不停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響,石南的聲音響遍整個會議室。
“關了,關了,快關掉。”
這一刻石南再也沒了趾高氣昂的姿态,不停地說話祈求霍雲庭關掉。
“林助理,關了吧。”
石南跌坐在地上,霍雲庭好整以暇道:“可以談了嗎?”
“呵呵呵,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你不是都已經把我的命脈都抓住了。”
其他人更是吓的冷汗出了好幾次,既然石南的這些東西都能找出來,那他們的東西肯定霍雲庭也有。這麽一想心直接涼了半截。
☆、解決
PPT上最先出來的是石南這今年跟其他公司交易的畫面,包括交易金額地點,還有一些是利用職位之便塞人的證據。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則是他誘騙小女孩兒的視頻,石南最喜歡拍這些視頻,能被霍雲庭找到一點也不意外。
“石總,用不着跪着,起來坐下說話就好。”
石南現在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被錘的死死的,一點反駁之力都沒有。
石南撐着桌子爬起來,惡狠狠道:“霍雲庭,你早就計劃好了吧,真是好算計啊。”
石南看着證據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霍雲州找他們霍雲庭一點都不着急,因為全在霍雲庭的計劃之中,他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直接設了一個局,單單是這些證據也不可能是一天就能收集出來的。
“計劃什麽?計劃着怎麽把你的醜事爆出來嗎?我沒那麽無聊。只不過啊,我眼裏最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喜歡到處亂竄的沙子。”
“呵呵呵,我輸了,輸給你一個毛頭小子,股份我可以給你,只不過這個價錢嗎?”
“價錢,你是不是還想說有買家要買,競争激烈的很。你大概不知道吧,上次霍雲州帶你見的那個神秘買主就是我的人。讓我想想,你能拿出來的股份現在就百分之一了吧。”
石南瞳孔皺縮,椅子都已經要支撐不住他肥胖的身軀,整個人搖搖欲墜。
“霍雲庭,你狠,算你狠。沒想到你下了這麽大一盤棋啊,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咬牙切齒的聲音讓其他賣出股份的人心顫了顫,買主不會都是霍雲庭吧。
“我只是不想公司的股份落在蛀蟲手上罷了。對了,這個股份你今天就是不想給也得給了。聽說你那個小公司要破産了。”
石南徹底崩潰了,他自己的公司因為經營不善年年虧損,很多窟窿補不上這才想着要把霍氏的股份賣掉的。
“賣,我賣。”
有了石南帶頭,那些把着股份不放手的紛紛抛售,價格比市場價還要低上幾成。一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部手了回來,這就意味着霍雲庭持股百分之八十五,不利于公司發展的人全都清除出去了。
“各位,最開始我霍氏跟你們就是合作關系,股東也不過是那兩年的一個合作方式。現在兩清了。”
其中一個股東猶豫半晌道:“投影的那些東西…”
霍雲庭冷冷看了男人一眼,“問心無愧的人自然是沒有的。”
可是在場的這些人裏有哪幾個真的是問心無愧的。
霍雲庭消失三天,回來開除了一批高層,跟幾家公司斷了合作關系。這人大家都有些議論紛紛。
林助理親身上場打碼解釋了一番,這才讓議論地聲音下去。
回到辦公室,霍雲庭把查到的那些資料大致翻看了一下,其中還有一些違法的內容。
“林助理,我記得京市是不是有一個匿名舉報的程序,像這個制造黑心食物,欺淩幼女的行為應該有人舉報才行。”
“我馬上去辦。”
安靖塵看着霍雲庭滿是崇拜,不解道:“你既然早知道了怎麽沒有提前把他們弄出去,還有那個買股份是怎麽回事。我腦子都不夠用了。”
霍雲庭憐愛地摸了摸安靖塵的頭,“不想提前說是因為證據不夠,林助理那幾天找到的不過是發現冰山一角,石南違法的事沒有真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對他有什麽傷害。再有就是霍氏可能有動蕩大換血的事是我提前放出去的,石南他們一聽就想着賣。那個買家是我讓我一個朋友僞裝的,有時間帶你見見。”
不僅那些不利于公司發展的合作夥伴放棄了,開除的那一批高層也是有跟霍雲州有聯系意向的。這下,霍雲州在公司裏能用上的人基本上是沒有了。
安靖塵除了佩服說不出其他話來,以他的腦子根本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那,你為什麽還要讓霍雲州把假的那個計劃傳出去。”
“這個項目就是專門給他準備的,他既然在霍氏沒有出頭之日肯定要自己想辦法的,他爸也就是我二叔在霍家的企業也有這方面的業務,給他正是一箭雙雕。以霍雲州的腦子除非是我二叔提點要不然根本想不起來。”
“你二叔有自己的的公司?”
“不是,還是我爺爺的公司,現在基本上是我兩個叔叔再管,只不過他和咱們公司的業務交集不多。”
“那幹嘛不讓霍雲州在霍家的公司,非得到你這來。”
“爺爺讓的,最開始是說讓他鍛煉鍛煉就走人,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來了就不走了。也有可能是二叔不讓他回去,就是為了盯着我。”
安靖塵無奈嘆了口氣,霍雲庭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這麽艱難。上輩子霍家的公司也沒有太崛起,主要是霍齊天突然去世了。
安靖塵心一緊,突然去世,這就很說明問題,上次見他還是一個身體硬朗的老頭,怎麽可能好好的就去世了。
該怎麽提醒一下霍雲庭呢,發愁。
“安安,想什麽呢,臉都皺到一起了。”
“在想爺爺。”
霍雲庭一愣,臉上的表情有一瞬恍惚,而後道:“好好的想爺爺做什麽?”
安靖塵手指不停磨擦着衣角,這安靖塵緊張時的表現。
“嗯,就是在想爺爺身體這麽好,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霍雲庭聽着這話心底的探究越來越重,安靖塵分明是話裏有話,這是在暗示他爺爺可能會受傷。上輩子爺爺是2035年去世的,離現在還有不到兩年。
這兩年間他跟爺爺的關系迅速惡化,公司也徹底成了二叔三叔的一言堂。爺爺去世的很突然,他緊趕慢趕也沒見上他最後一面。盡管後來霍家徹底沒落,可那家公司到底還是爺爺的心血。
霍雲庭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安靖塵心底一慌,轉念一想霍雲庭不該會懷疑才對,重生到底是天方夜譚的事,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
“嗯,等我身體好一點了就回去看他。”
安靖塵想也是,霍雲庭現在這樣回去白白讓爺爺擔心。
夜裏回來家裏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出現了。張旭輝回來了。
“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旅行的怎麽樣?”
張旭輝啃着大肘子,頭都不擡道:“剛剛回來的,還行吧挺開心的,我看見你給我的留言了,等我吃飽了再說啊。”
安靖塵算是看出來,張旭輝是想吃大肘子才回來的吧。安靖塵怒而多吃了一大塊豬肘子。
不得不說阿姨做的肘子是真好吃。
收拾就緒,霍雲庭還躺在平時治療的沙發上。
張旭輝碰了幾個穴位,仔細感受了一番才道:“我按你穴位的時候有感覺嗎?”
霍雲庭點頭,“有點疼。”
“哼,疼就對了,本來都快好了,又被砸了一下,可不就疼起來了。”
安靖塵一聽眼眶又有發紅的趨勢,“霍雲庭,你腿疼怎麽沒跟我說啊。”
霍雲庭伸手去夠安靖塵的手,安靖塵躲開了。
霍雲庭無奈道:“安安,我疼,拉拉手好不好。”
安靖塵心疼地湊過去,“只能拉一會兒,誰讓你什麽都不說的。”
霍雲庭拉着安靖塵的手輕輕晃了晃,“我知道錯了,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張旭輝在一旁看着都要氣昏了。
“安靖塵,你師父我還在呢,要想秀恩愛等我走人的行不行。”
安靖塵吐了吐舌頭,俏皮道:“不好意思啊師父,我忘了。”
“哼,現在不能拉手了,我再給霍雲庭紮紮針,你過來好好看着。”
穴位暢通,施針就方便多了。再加上安靖塵锲而不舍地按摩,霍雲庭的腿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
施完針,張旭輝去洗了洗手,拿出自己箱子裏的藥方遞給安靖塵。
“師父,你要不要翻譯一下,我不太懂。”
張旭輝差一點就要吹胡子瞪眼了,盡管他還沒長胡子,“你是不是想說你不認識我寫的字?”
安靖塵看着那一張鬼畫符實在說不出違心誇贊的話。
“還好還好,我太笨了,還是師父翻譯一下的好。”
張旭輝沒辦法只能去又認真地謄抄了一遍。
“明天再取買藥,有一些我家裏有,我明天去取一趟,這些底下畫勾的你自己去買。”
“謝謝師父。”
“行了,行了,你給霍雲庭看着,到時間拔了就行。”
“安安,你能知道這些藥是什麽嗎?”
霍雲庭看安靖塵那麽認真,還以為他都知道呢。
安靖塵嘿嘿一笑,“害,我哪知道啊,就是看字,只知道其中幾個,不對,也不是知道就是聽說過。”
傷筋動骨一百天,霍雲庭這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
“雲庭,阿姨給你做的營養餐你吃了嗎?”
晚上安靖塵只顧的吃肘子了,都沒怎麽注意霍雲庭都吃的什麽。
“還沒有。”
安靖塵噔噔跑下樓,把飯端上來喂給霍雲庭,正好不浪費時間。
拔了針,洗澡成了一個大問題。
霍雲庭愛幹淨,之前在醫院就沒洗,昨天也只是擦了擦,今天就不行了,說什麽也得洗。
霍雲庭單手解着襯衣扣子,安靖塵紅着臉湊過去道:“要不,我給你洗?”
霍雲庭手一頓,“那麻煩安安了。”
安靖塵的臉又紅了幾分,“嗯。”
☆、一起洗
安靖塵磨磨蹭蹭把霍雲庭推進衛生間,門碰的一下關緊,安靖塵的心也跟着一緊。
明明浴室空間很大,安靖塵卻無端生出幾分呼吸不暢的感覺來,燈光照在霍雲庭古銅色的肌膚上,泛着別樣的光澤。
襯衫要脫未脫,只露出大片的腹肌,延伸到腰跡的人魚線。
安靖塵手搭在霍雲庭受傷的右臂上,手輕輕地把衣服拽下來。軟嫩的指腹不小心擦過霍雲庭的脊背,滾燙的熱度讓安靖塵猛地一縮。
霍雲庭垂着眸子,眼底滿是笑意,他的安安啊。
“咳咳,霍雲庭,要不褲子你自己脫?”
原本清亮的嗓子有些喑啞,褲子也說的含糊,像是貓發出的呼嚕聲。
霍雲庭似乎是想把腰彎下,只是劇烈的疼痛要把霍雲庭壓垮。斷掉的肋骨并不能讓霍雲庭随意的彎腰。
“安安,我腹部有點疼。”
霍雲庭一手吊着,另一只手捂着發疼的腹部。
安靖塵無奈的起身,幫這霍雲庭完成。
“那,我來了。”
安靖塵僵硬的身體有要赴死前的那味道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做的是什麽驚心動魄的大事。
褲子慢慢褪下,露出霍雲庭的腿來。那雙小腿安靖塵見過太多次,可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震撼。
大腿跟正常的腿一樣,富有滿滿的力量感,只是配上那驟然收縮的小腿瞬間變了模樣。皮包骨頭的小腿撐不起這麽強大的一個人來。一個半身殘疾的人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
霍雲庭看不清安靖塵的神色,只是本能的退縮了。這不是他希望他的安安可以看見的。
霍雲庭探出身把安靖塵的眼捂了個嚴嚴實實。啞着嗓子低語道:“安安不要看好不好?聽話。”
安靖塵的睫毛顫了顫,酥麻的觸感順着霍雲庭的手傳到心裏,他眼眶微微發熱,這麽多年霍雲庭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安靖塵把霍雲庭的掰開,眼神直視這他,“霍雲庭,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我喜歡。”
話音剛落,安靖塵俯下身子在那殘敗不堪的小腿上落下兩個吻。
霍雲庭像雕塑一樣不能動彈,血液一股腦的湧進腦子裏,壓迫着給不出一點反應。他的神從天下下來給了他兩個吻。
一整顆心揪起來,不知所措。
打翻的蜜罐着一點一點把霍雲庭淹沒在不知名的甜蜜的,不對,是安靖塵給的甜蜜裏。
“安安,你不用這樣的,我……”
安靖塵紅着眼把霍雲庭未出口的話打斷了,“霍雲庭,不許你妄自菲薄,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我也是獨一無二的我,你很好,特別好,我不是可憐你。當然,你也不用我可憐,你是霍雲庭啊,你值得我這樣的喜歡。”
安安說他是獨一無二的霍雲庭,因為他是霍雲庭,所以喜歡,不是可憐。
平生第一次,霍雲庭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獨一無二的偏愛。他也是有人愛是人了,他擁有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愛意。
霍雲庭仰着頭淚還是順着眼睛滑落,被告知可能殘廢的時候沒哭,一個人扛起霍氏半夜累暈的時候沒哭,現在因為安靖塵的一句喜歡泣不成聲。
霍雲庭僅有的幾次情緒失控都是因為安靖塵,上輩子他到死都沒聽到這麽一句,甚至他之于安靖塵就是一個陌生人。現在,他終于親耳聽到了安靖塵的喜歡。
安靖塵上前吻掉霍雲庭臉上的淚珠,“霍先生,男朋友不許哭了好不好。”
霍雲庭失笑,面前這個人的淚珠子都要滴到臉上上,還在安慰他不哭。
“好,不哭,我應該高興的。”
好不容易打理好情緒,安靖塵才驚覺霍雲庭現在還要等着洗澡的。
浴缸裏真好放了适合一個人洗澡的水量,安靖塵把霍雲庭抱進去,心裏卻想着等霍雲庭腿好了一定要給他好好補補,太瘦了。
安靖塵原本身上穿着的就是偏透明的襯衫,現在水一濕露出皮膚的紋理來。
霍雲庭眸色一暗,紅着耳朵輕聲道:“要不要一起洗?”
安靖塵看了一眼自己礙事的衣服,把襯衣脫掉,光着膀子給霍雲庭擦身體。
“霍雲庭,你就等着我好好給你洗就行了,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還得看着你受傷的胳膊不能沾水的。”
不知怎麽的,霍雲庭看着義正言辭小嘴不停說話的安靖塵,腦子裏直接閃過四個大字:不解風情。
我那是邀請你一起洗澡嗎?我是嗎?
對上那一雙純淨到沒有別的眼色的眸子,霍雲庭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回答:我是,別的都不想的。
霍雲庭的背脊很寬厚,摸着酒很有安全感。兩個人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瑩白的皮膚跟古銅色湊到一起,還有些般配。
“霍雲庭,你常年在屋裏不出門這麽還是古銅色的皮膚啊。”
安靖塵明顯感覺到霍雲庭身體僵了一瞬,而後淡定開口:“美黑。”
噗呲,安靖塵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這個人,真是意外是坦誠可愛。
“你不喜歡嗎?要是不喜歡以後就不弄了。”
霍雲庭記得安靖塵說過他喜歡健康色的,這還是特意找的最高的Spa館做的。
“喜歡啊,不過我還是喜歡自然的,等你身體好了我陪着你天天鍛煉,咱們可以去海邊啊,去做太陽浴。好不好?”
“好。”
要是真有那麽一天,他的腿好了,安靖塵也就不用這麽操心他了,到時候把公司交給林助理,林助理肯定滿意。到時候,可以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