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搬廠
“老奴知道姑娘累了，但是驸馬和公主還是忍不住想請姑娘過去一下。”嬷嬷臉色微紅。
蘇青青在心裏猜測，這時候聶驚風和鳳銀公主找她過去要幹什麽？
“好吧，我過去看看。”蘇青青站了起來。
外面的暑氣還很盛，蘇青青渾身都是汗水，一點兒也不想出門去。即使目的地就在自己隔壁的院子裏。
“麻煩姑娘了。”嬷嬷陪着小心說話，“公主這兩天一直都沒有什麽胃口。”
蘇青青聽了撇撇嘴，一點兒也不相信她的話。要是沒胃口，昨天吃了一大碗涼面的會是誰？
“只是昨天姑娘做的那種面條，倒是讓公主開了胃口。不過今天從早上又什麽胃口都沒有了，驸馬就琢磨着，想讓姑娘教會老奴，也好得空做一些那種面條讓主子高興。”嬷嬷扭捏地将來意告知。
蘇青青一聽，搞了半天感情原來是鳳銀公主嘴饞了。
“請姑娘千萬不要生氣呀。”嬷嬷陪着小心和笑意說話，生怕她撂攤子走人了。
“走吧。”蘇青青認命地說，人都出來了，還回去幹什麽？
嬷嬷帶着她穿過院子，進了客廳，就看到鳳銀公主正坐立不安看着門口了。
“青青，你總算是回來了。”一看到她，鳳銀公主就激動起來，上來牽住了她的手。
紫蘇和蘇葉立刻準備護着蘇青青，被蘇青青揮揮手阻止了。
“我等你一天了。”鳳銀哀怨地看着她。
蘇青青搖搖頭坐下，堂堂一個公主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去奪取一些冰塊過來。”李元楚看着滿臉汗水，皺着眉頭吩咐身邊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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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眼色的家夥不錯。
李元楚接到她的目光，不禁微笑起來了。小丫頭還挺逗的了。
“昨天你做的那份面條真好吃，能不能教會我身邊的丫頭們？”鳳銀有些羞澀地問，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分了。
“坐下來，伸出手。”蘇青青冷着臉吩咐。
坐在鳳銀身邊的聶驚風聽了一愣。
“你讓開一下。”蘇青青示意聶驚風。
聶驚風趕忙站起來了，将屁股下的座位讓出來。
鳳銀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地将胳膊伸出去了。
蘇青青不言不語，将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試着試着，她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紫蘇拿着扇子輕輕地給她拍打着，除此之外，屋子裏一片靜默。
這樣壓抑的感覺讓鳳銀公主感覺到了不安，“我是不是有什麽不好？”
“蘇姑娘？”聶驚風也驚叫起來。
“你懷孕了。”蘇青青盯着她的眼神說。
“什麽？”鳳銀大聲叫起來，聶驚風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就連李元楚都被吓了一跳。
“不可能呀。”鳳銀搖着頭說。
“蘇姑娘，你再給公主看看，她不可能懷孕了呀。”嬷嬷着急地催促。
“你們懷疑我的醫術？”蘇青青冷下了臉色。
“不是，可是？”鳳銀公主蒼白着臉，似乎很難為情。
“你是說，你有出血的症狀吧？”蘇青青一點兒也不顧及屋子裏還有兩位大男人在，就這樣毫不忌諱地問出口。“什麽顏色？量多嗎？”
“只是一點兒點兒，是褐色的。”鳳銀公主羞紅了臉說。
“不多。”聶驚風也搶着回答，說完他的臉色也紅了，霖王還在了。
“到屋子裏去檢查一下，走路的時候不要太用力。”蘇青青叮囑。
真的是懷孕呢？鳳銀公主和聶驚風一片茫然。
看樣子鳳銀公主的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
到了藥房的院子裏，鳳銀跟着蘇青青進了屋子裏，其餘的人都留在了外面。
“千萬不要有事情。”聶驚風在外面坐立不安。
李元楚皺着眉頭看着，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子，顯示了他心裏此刻的不平靜。
“我沒事吧？”屋內的鳳銀公主擔憂地問，漂亮的美目中卻是淚水盈盈。
蘇青青不回答，暫時沒有看到，她也不好回答。
鳳銀一咬牙脫了最裏面的亵褲躺到了床上。
蘇青青蹲下來仔細給了檢查了一下，“肚子有沒有疼痛的感覺？”
“沒有。”鳳銀回答。這幾天她的胃口變得有些奇怪，但是因為下面見紅，她和聶驚風還失望了一下，以為孩子又泡湯了，可是現在蘇青青卻告訴她，自己懷孕了。
鳳銀卻沒有驚喜的感覺，現在身體的情況實在算不上好。如果要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話，只能用忐忑不安來形容了。
“鳳銀，沒事吧？”看到蘇青青現出來，鳳銀公主像個受氣包一樣跟在後面，聶驚風一個箭步跨出去握着鳳銀的手。
“還不知道，得問蘇姑娘。”鳳銀眼睛中帶着淚水。
“怎麽說？”李元楚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她問。
“半喜半憂罷了。”蘇青青回答，“公主有流産的預兆，先開副藥喝了，等明天的結果吧。”
然後她坐了下來，開了一份藥單遞給了蘇葉，“親自去熬藥。”
“是。”蘇葉恭敬答應一聲，拉着半夏出去了。這是蘇家熬藥的規矩，必須有兩個人同時在場。
“涼面不要吃了，我給你熬一些藥粥喝。”蘇青青說。
“我沒胃口。”鳳銀此刻憂心忡忡，哪裏還有吃飯的胃口。
“不為你自己，也得為孩子考慮一下。”蘇青青盯着她的眼睛說。
“是呀，公主，飯可不能不吃呀。”嬷嬷和身邊的丫頭們也跟着勸說。
“多謝蘇姑娘了。”聶驚風感激地看着她。
鳳銀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蘇青青看了她一眼，然後帶着紫蘇和連翹到廚房裏去了。
這一晚上，藥房這邊過了很久，燈才熄滅了。
第二天一大早，聶驚風就等候着院子外面，“蘇姑娘，這麽早打擾真不好意思。”
“走吧。”蘇青青能理解一位準父親的心情，這個孩子對驸馬府的意義很大很大。
要是失去孩子，鳳銀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打擊。
蘇青青跟着他到了院子裏，就發現李元楚站在院子裏等着自己。“盡力吧。”他微微嘆息一聲。
蘇青青瞪了他一眼，這種事情有時候不是人為就能控制的好不好？“你想賴着我？”她不滿地看着李元楚。
李元楚聽了嘴角直抽搐，這丫頭想多了。“不是，只不過……”想了半天他似乎沒有想到合适的詞語來表達內心所想，“不管出了什麽事情，都不會算在你頭上。”他似乎給了蘇青青一個保證。
本來就是，蘇青青并不領情。
撅着嘴巴進屋子去了。
李元楚的心情受到她的影響，皺着眉頭站在外面愣了半天也不講話，跟在他身邊的人更是吓得大氣也不敢喘息。
只是一夜之間，鳳銀的眼睛四周就滿是青色，看來昨夜她并沒有睡好。
“肚子有沒有疼？”蘇青青問。
“沒有。”不用嬷嬷叮囑，鳳銀公主自己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蘇青青坐下來給她試了脈，“下面還有沒有出血？”
“沒有，幹淨了。”面對一個孩子，談論的卻是女人最私密的話題，鳳銀公主有些拘謹。
“今天再吃一副藥，這幾天最好卧床多休息，等過了十來天以後再下來走路。母親的休息也有利于孩子的成長，要是你自己的吃不好睡不好，孩子靠什麽？”蘇青青交代她。
“你是說孩子好了？”鳳銀哽咽着問。
“好了，但是你必須保證自己情緒的穩定，還有多休息和多吃飯。”蘇青青看着她認真叮囑。
“公主聽到蘇姑娘的話沒有，公主現在可不能掉眼淚。”嬷嬷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勸導鳳銀公主。
“聽到了，本宮不哭，本宮只是高興。對了，将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驸馬爺。”鳳銀一邊流淚一邊笑着吩咐丫頭。
“是，奴婢這就過去。”小丫頭笑着跑出去了。
蘇青青也跟着出去了，“怎麽樣？”聶驚風看到她心急如風的問，“公主沒事情吧？”
“恭喜驸馬賀喜驸馬，公主身體安康。”丫頭出來笑着道賀。
“多謝蘇姑娘。”聶驚風大喜。
“在我的家裏，你千萬不要帶什麽通房小妾什麽的過來，否則別怪我翻臉。還有也別讓孕婦分心，她的心情要保持愉悅，孩子才能健康成長。”蘇青青慢吞吞地定下規矩。
聶驚風吃了一驚，然後笑着說，“本驸馬從來就沒有通房小妾什麽，這個你放心好了。”
出來的嬷嬷也聽到了這話，然後悄悄退了回去，偷偷将蘇青青的話告訴了公主。
鳳銀對蘇青青的好感又上了一個層次，她暗自發誓，只要自己在的一天，一定會護着這個丫頭。
“這種事情，作為郎中也要管嗎？”李元楚好笑地看着她，對她也充滿了好感。即使蘇青青不說，這話他在背後也會叮囑聶驚風。小丫頭似乎将他要說的話給搶先了。
“是不歸郎中管，但是我有潔癖嫌髒。”蘇青青白了他一眼回答。
這個答案太出乎意料了，惹得李元楚哈哈大笑起來。
守在外面的侍衛和躲在暗處的暗衛聽了差點兒掉下眼珠子，這樣笑得張狂的人還是他們一貫冷清的王爺嗎？
有什麽好笑的，神經病。蘇青青不理他，自己往院子裏走去。
“你跟着我幹什麽？”蘇青青看着他問。一個王爺跟在她一個弱女子身後，好像說不過去吧。
“和我一起去看看木工做得怎麽樣了。”李元楚微笑着看着她回答。
這個借口不錯，最起碼這一份生意有他一半，蘇青青還真不好拒絕了。
“走吧。”
李元楚本來話就少，一路上蘇青青不說話他基本是啞巴。
而蘇青青也懶得和這個自傲的人講話，造成的後果就是一路無言。
窯廠這邊，秦大浪，蘇中義他們幹的是熱火朝天，一個個汗流浃背，上身都只穿了一件無袖的對襟汗衫。
看到蘇青青過來，幾個男人就想穿上長袖的外衫。
蘇青青擺擺手，“不用。”
她是郎中，什麽樣的身體沒見過。
蘇中仁他們也就不客氣了，可是在看到她邊上的李元楚，所有的人動作都變得機械了。
霖王冷清，讓人看了就望而生畏。縱然是自家的産業中，蘇中義也別扭和緊張。
“除去這些，本王還想要一些金銀的制品。”李元楚看着木質的鏡框說。
“你先出本金。”蘇青青看了他一眼提出要求。
“嗯。”李元楚和她打交道較多，知道她不是能吃虧的主，于是順口答應了。
“這些花色雕刻得很不錯。”看着鏡框上的花紋，李元楚難得贊揚了蘇中義他們一次。
“多謝王爺誇獎。”秦鋤頭戰戰兢兢地回答。
李元楚站了起來，“金匠或者是銀匠也可以照着這些做。”
這個想法和蘇青青不謀而合，她讓蘇青山記下了這件事。
看完了鏡框，然後兩個人又來到隔壁的施工的廠房前。
“小人參見王爺。”工頭過來戰戰兢兢地行禮。
“起。這些工要盡快趕一些。”李元楚板着臉囑咐。
“是，小人一定盡快将工趕出來。”工頭一腦門的汗水，李元楚帶給的他的壓力太大了。
“工頭，不知道這些廠房能不能用？”蘇青青指着蓋成片的廠房問。
她的廠房都是在荒地上蓋的，分化成了幾個區域。
這一邊正是蘇青青打算的繡房和家居之類的房子，房子後面還蓋了兩層的樓房，那是工人住的地方。
“這邊的房子已經可以住人了。我正想問姑娘，要不要将窯廠那邊的東西搬過來，然後推了重蓋？”因為蘇青青和他提過蓋房子的規劃，所以工頭對廠房的進度還是胸有成竹的。
“要是能進的話，我會讓人将東西搬過來。”蘇青青肯定的回答。
“屬下見過王爺，見過蘇姑娘。”李元楚的人過來說。
“馮平，速度快一些。”李元楚冷冷地囑咐手下的人。
“是，屬下一定盡心盡力。”馮平恭敬地回答。
蘇家所有的廠房可都是歸他們管的，蘇青青又加上了一座學堂給他們，一個個忙的像陀螺在轉，這一年估計都完不成工。但是作為李元楚的人，他清楚知道霖王的個性，在李元楚面前絕對不能出現“不能”這個字眼。
否則的話，無能的人會立刻被淘汰了。
“蘇葉，通知所有的人午飯後搬家。”蘇青青吩咐身邊的蘇葉。
“是，小姐，奴婢這就到田頭去通知他們。”蘇葉微笑着回答，想必下人們聽到這個好消息都會高興起來。
蘇青青真的很奢侈，連場子這邊所有的房間用得都是琉璃，看的李元楚直吸氣。這丫頭看樣子是賴上他了，要知道就她這邊房子用上的琉璃放到外面簡直就是天價。
她倒好，連廠子這邊都擺上了一個大鏡子。
“別一副割肉的樣子。”蘇青青簡直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看到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內心的想法。“被人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但是我是知道的。”
李元楚看着小個子傲嬌的樣子，忍不住又露出了笑顏，不知怎麽的，在蘇青青面前他是越來越容易發笑了。“不管陳本是多少，但是外面的市價可不便宜了。”
“守財奴。”蘇青青鄙視他，技術還是她提供的了。
“你也就是動動嘴巴而已。”李元楚笑着和她鬥嘴。
“有本事，你找到第二個能像我這樣動動嘴巴的人？”蘇青青像一只鬥雞似的炸毛了。混蛋王爺，竟然看不起她。
還真的找不出來，李元楚啞然失笑，“霖王府會盡快推出這些白色的平板琉璃，你的窗簾應該盡快做起來了。”
這還算一句人話，蘇青青噘着嘴巴點點頭。“搬家過後，我就會找人做起來。”
兩個人邊走邊商量，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
“找你的？”李元楚看着東張西望縮頭縮腦的女人問。
“不是，她叫趙桃花，想做我哥哥的桃花，可惜就是一朵爛桃花而已。”蘇青青深惡痛絕地回答。
這比喻的水平，李元楚又被她逗樂了。
“小心她再一次看上你。”蘇青青一本正經地勸說。
“本王的眼光沒有那麽差。”李元楚帶着薄怒回答，他也驚訝自己為什麽聽蘇青青開這樣的玩笑，自己的心情就變差了。
“貌似這句話已經從三個人嘴裏說出來了。”蘇青青嘆息，趙桃花還真的是爛桃花，愣是沒有一個男人看上她的。
“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你自己了。”李元楚反過來調侃她。
“我有什麽擔心的，本姑娘長的花容月貌，人品又好，有什麽好愁的？”蘇青青又開始傲嬌了。
“太小了。”李元楚看着她搖着頭嘆息。
“小怕什麽，年紀是可以長的。”蘇青青昂着頭回答。她以為李元楚是嫌棄她的個子小了。
“幹巴巴的，誰會喜歡。”李元楚說完搖着頭進了院子裏。
蘇青青愣了半天，忽然才醒悟過來，原來他不是嫌棄自己個子小，而是諷刺自己的胸小，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可是惹事的男人已經走進了院子裏看不到人影了，她再追出去估計也沒有什麽意思。
摸摸自己的鼻子，蘇青青繃着臉轉身到隔壁的院子裏去了。
紫蘇、蘇木和黃芪等人都笑了，卻沒有出聲，沒想到厲害的小姐也有一天在語言上吃虧。
蘇青青到了金娟妹她們的屋子裏氣就消了，“娘、外婆，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她急急忙忙地嚷開。
“什麽事情？”惠娘用牙将線頭咬斷了，然後擡起頭看着她。
金娟妹等人也擡起頭等着期待地看着她發布消息。
“今天中午可以将東西搬到廠子裏去，只要布料來了，咱們的窗簾就能生産了。”蘇青青也不吊大家的胃口，直接宣布了好消息，“等明天，還得讓娘、表舅媽你們一起考核，招收一些繡娘進來。”
“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們好了。”惠娘對自己女兒的事業當然是十分支持的。
大家就着這個話題展開了熱烈的讨論，特別是對人品的要求都各抒己見。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有些細節，蘇青青沒有考慮到的，被幾個長輩和姐姐一提醒，她就找出不足。
到了中午，蘇老爺子他們也回來了。
他們一聽說這個好消息，一個個也極力贊成。
“得放一些炮竹。”蘇老爺子強烈要求。
“放，家裏買着準備好了。”惠娘立刻應聲，家裏內院的事情都歸她管，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最清楚了。
因為心裏盤算着搬廠的事情，一個個都胡亂吃一點兒飯菜，然後就一起到廠子那邊去了。
到了窯廠那邊一看，下人們已經都吃完了飯，正等着他們過來了。
蘇青澗和蘇青山放了兩挂長長的炮竹算是開門了，蘇青青親手打開了院子的大門，然後踩了門檻。儀式就算完成了。
下人們首先将家具搬了進來，并且将所有的木料都搬到了後面的棚子裏收着。
接着是繡房的架子，桌子和椅子，貨架什麽的進屋。
而下人們的住處就簡單很多，六個人一間房子，住的是那種上下床，外加壁櫥和一張桌子、盆架子。
秦鋤頭一家和秦大浪一家住的是單獨的帶廚房的小院子裏，地方不大，可是勝在幹淨利落，又是磚瓦房，比原來家裏的房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秦老爺子和羅氏不願意住在女兒家，怕別人說閑話，畢竟鄉下的父母要和兒子一起住，有兒子的哪裏能要女兒養着？所以也要了兩間房子，就在秦大浪一家的隔壁。
等忙妥當了，已經是到了晚上，看着整潔的廠房和院子，所有人都面露笑容。
蘇青青乘機在下人們面前宣布了一項規定，“你們當中誰要是适宜的伴侶，廠子裏會給你們安排住所，以後生的孩子也可以到書院裏讀書。”
此項一宣布，被買下的下人們又是一陣歡呼。
圍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去看到這一切都驚嘆地看着蘇青青，這丫頭年紀不大，但是乍看起來這麽沉穩了。
可也有那不贊同的村民，“蘇青青，這可不行。”
“怎麽不行？”蘇青青轉過身看着說話的人，蘇中義等人面色也沉了下來，他們蘇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別人管了
“他們都是你們家的下人，今後他們的孩子也會是奴籍，怎麽能和大夥的孩子一起讀書呢？”站出來的男子理直氣壯地質問。
“別胡鬧，先生都是青青出的，就你窮講究。”村長怒喝。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們的孩子絕對不能和下人的孩子一起讀書，要是孩子今後考上功名以後，不會害了孩子嗎？”漢子不滿地反駁，涉及到他家孩子的事情，他相當堅持。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很多村民的支持。
“裏正，你怎麽看？”蘇青青看着站到後面的裏正問。
裏正老鼠眼環顧了人群，在沒有發現李元楚的情況下，他的胸口就挺起來了。“蘇青青，村民們的話也有道理，你是否能再考慮一下。”
話好像是在征詢，語氣卻是強硬的。
下人們面露青色，拳頭攥緊了，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用帶有期盼的眼神看着蘇青青。
“全村的人既然差不多都在，這樣吧，要是你們當中能接受和下人孩子一起讀書的站到左邊，不能接受的就站到右邊。”蘇青青眼珠子一轉，微笑着問。
此舉讓村民一片嘩然，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沒有孩子的也可以選擇，畢竟以後總會有孩子的。”蘇青青補充一句。
在過了半炷香以後，大家還沒有讨論出結果，反而争吵地更加厲害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秦老爺子着急地搓着手。
“別急，青青有辦法。”蘇老爺子擺擺手說。
“我數到三，你們必須做出選擇，否則的話，我就當你不願意了。”蘇青青笑眯眯地說，“我們講究的是自由選擇，不能強求對不對？”
“對。”她的話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擁護。
“一、二、三。”蘇青青慢條斯理地數完了，村民們也很快分成了兩撥。
一撥是以村長帶領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蘇青青暫時雇傭的村民。另一波則是以裏正為首的，占了大多數。
“蘇青青，你看，不贊同的人可是多數呀。”裏正打着哈哈說話。
“我看到了。”蘇青青回答，下人們聽了臉色都變成青色，難過地低下了頭。
“大夥都聽到了，放心了吧。”裏正挑釁地瞥了一眼村長。
“聽到了。”村民們也洋洋自得。
“我說過了，貴在自由選擇。你們有選擇的自由，我想我也有選擇的自由。”蘇青青慢吞吞得說。
聲音不大，卻成功讓村民的歡呼聲變得沉默。
“蘇青青，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能出爾反爾呢？”裏正皺着眉頭不滿地看着她，“中義呀，你是孩子的爹，怎麽也不說一句話。”
“裏正別急，這些産業是我的，當然家裏是我在當家。”蘇青青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眼神卻帶着冷意，當着她的面就想挑撥離間嗎？“既然大家不願意讓我家下人孩子入學，青青也不勉強大家。但同時我也不想委屈了家裏的下人，所以，我決定新的學校就不接受大家的孩子了。大哥，哥哥，你統計一下，哪家願意過來的，就記下來，省的到時候亂套了。”
村民和裏正都被她的話驚呆了，這是什麽變故？
“蘇青青，別以為你有幾個錢就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忘了，咱們村裏還有裏正了。”一個村民跳出來指着蘇青青。
“啊！”但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就被紫蘇微笑着扔出了大門，那麽遠那麽重，大漢真的跌慘了。
所有人都畏懼地看着紫蘇，不明白紫蘇這麽瘦弱的小身板是怎麽将那麽大的個子給扔出去的。
“蘇青青，你太過分了，祠堂可不是你們家的，你憑什麽不讓俺們孩子上學？”但是護犢子的村民還是很多，為了孩子他拼了。
“我沒說不讓你們的孩子上學，我再重申一遍。我家準備新開一所學堂，就是在那座山包上的那棟院樓。我的學堂不以參加科舉為主，但是将開設算數、習字、武術、繪畫和音樂，外加一門手藝，當然如果有願意考科舉的話，這兒也可以。新學院完工以後，我會将老師調回來，畢竟我這邊也需要老師不是？”
人們被她描繪的前景給驚呆了，考功名雖然是好事，但是一個村子又有幾個人能考上？還不如蘇青青這個學院教得東西實際了。
“名單記下來了。”蘇青山将一張紙遞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接過來，“荒地已經開墾的差不多了，正好我家這兩處的廠子也要開起來，所以，請名單上人夫妻都留下來。女人要是合适的話，就進繡房，工錢是按照件數計算，一件四十文錢，男人會木工的，做鏡框，也是按件計算，每做一個十文錢。明天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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