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殺人犯
目送王呈和尤若水離開,唐遠風低頭看了眼手機。
父母發來的催婚短信,讓唐遠風無奈地嘆了口氣。
說來也是悲催,唐遠風本來跟那三個女孩聊得好好的,前女友突然過來橫插一腳,結果就導致那三個女孩 把他當病毒一樣躲開了。
唐遠風一向不會對女性發脾氣,但這次他有點生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跟什麽人相親我管不着,同樣的,我跟什麽人搭讪你也管不着。”
女生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甘心道:“我們剛剛分手了一個月,難道你心裏一點都沒有我了嗎?明明知道 我也在這個酒店,你就不怕我看見你搭讪別人會傷心?”
唐遠風嗤笑一聲,“既然都分手了,我為什麽要顧及你的感受?該關心你的應該是你現在的未婚夫吧?”
“他是他,你是你。”女生往前走了一步,試探性碰了唐遠風的手一下,見唐遠風沒有抗拒,輕輕地捏住 了唐遠風的手指。
“只要你心裏還有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女生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睛最擅長露出無辜的眼神。
當初唐遠風就是被她這麽撩到的,然而就在一個月前,唐遠風發現她家裏偷偷給她安排了相親,她跑去見 了相親對象不說,還瞞着唐遠風和相親對象去看電影、爬山……
孤男寡女,在山上過了一夜。
唐遠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戴綠帽子,反正他對她的感情也淡了,借着這個由頭就分了手。
熟悉的無辜眼神,熟悉的親密小動作,唐遠風的心裏卻再無波瀾。
他擋開女生的手,揚長而去。
不指責交往過的女朋友,是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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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着手機裏那幾條催婚短信,唐遠風心裏有點郁悶。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結婚,上大學的時候風流不懂事,有那麽多單純的好女孩想跟着他,可惜他不懂珍惜。 進入社會後他的桃花緣直線下降,所謂的感情也跟金錢有了牽扯。
這時候他想以結婚為前提,認認真真的談場戀愛,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人。
唉……曾經的風流浪子如今卻為了找不到結婚對象而發愁,真是太諷刺了。
但是,唐遠風一想到王呈這個結了婚的,肉在眼前還得忍着不能吃,唐遠風就心理平衡多了。
正在等電梯的王呈打了個噴嚏,尤若水擔心他着涼了,王呈卻隐隐覺得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進了電梯,尤若水烏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趁着電梯還沒到頂樓,一把摟住王呈的脖子。
“抱我。”尤若水撒嬌一般仰着腦袋,對王呈眨了眨眼睛。
王呈順勢将他攔腰抱起,喉嚨微動,“‘抱’有兩個意思,你指的是哪個?”
小孩子才做選擇,尤若水表示:“我全都要。”
到達頂樓,王呈抱着尤若水出了電梯,大步流星地往房間走去。
就在尤若水伸手去開門的時候,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遍整個走廊。
尤若水渾身一僵,只覺得毛骨悚然。
王呈皺起了眉,輕輕把尤若水放下,目光鎖定在斜對面的房間。
尤若水吓得藏在了王呈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那聲慘叫過後,似乎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你先進屋,我過去看看。”王呈安慰地拍了拍尤若水的手,出于安全考慮,想讓尤若水先回房間躲起 來。
尤若水雖然害怕,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要和你一起。”
要是真有什麽危險,同為男人,又是夫夫,他不能讓王呈一個人冒險。
而且那聲慘叫應該是從牧宜年所在房間發出來的,這讓尤若水不得不懷疑牧宜年出了什麽意外。
“好,要是有什麽不對勁,你就快點跑。”
王呈讓尤若水跟在身後,敲了敲斜對面的房門。
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在敲完門後,王呈就護着尤若水站遠了些。
可是等了半天,門始終沒有打開。
其實最穩妥的辦法是把保安叫來,如果門一直不開,他們只能把保安叫來強行闖進去了。
尤若水壯起膽子,不顧王呈的阻攔,悄悄趴到門上去聽屋裏的動靜。
隐隐約約,他能聽到一些哭聲。
尤若水心裏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見王呈要打電話叫保安,尤若水急忙搖了搖頭。
王呈冷靜分析道:“我們現在進不去,不管裏面發生了什麽意外,現在只能闖進去,裏面的人很有可能受 傷了。”
不管受傷的是誰,都必須盡快得到救助,否則事情鬧得太大就麻煩了。
尤若水仔細想了想,決定聽王呈的建議。
電話打完,不僅僅是保安,就連酒店裏的經理都過來了。
經理一聽說頂樓客人很有可能受傷了,着急忙慌就趕過來了。
畢竟頂樓房間住的客人都是有錢的爺,這要是出點什麽意外,事情就麻煩了。
經理用備用房卡打開了緊閉的房門,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屋裏。
屋子裏沒有開燈,只有一陣陣啜泣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但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哭的人在哪裏。
經理率先邁進屋子裏,熟練地摸到了玄關處的開關。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房間正中央一片刺眼鮮紅的血液映入眼簾,在這血泊中躺着的,是睜着眼睛奄奄一息 的陸鳴宇。
而在陸鳴宇的身邊,有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陸鳴宇身上被捅了四五刀。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陸鳴宇還活着,傷口還在不停流血。
王呈沖經理喊了一聲:“還愣着幹什麽?讓島上的醫務室擡擔架過來,盡快把他送出島,擡到醫院去。” 島上的醫療條件有限,陸鳴宇傷得這麽嚴重,必須盡快送去醫院,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王呈相信這個島上有應付突發情況的救援船,可以用最快最平穩的方式把陸鳴宇送出島。
經理連忙點頭,給島上的醫務室打了電話。
一旁的尤若水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始尋找起牧宜年的身影。
尋着哭聲,尤若水腳步沉重地往浴室走去。
王呈有些不放心,畢竟按照現場來看,陸鳴宇身上的刀傷應該就是牧宜年捅的,誰也不能保證牧宜年現在 沒有攻擊性,于是王呈急忙跟了過去。
浴室的門開着,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尤若水心情複雜地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只見牧宜年抱着膝蓋坐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哭得一顫一顫,雙手 沾滿了血污,連帶着衣服上也沾了一些血跡。
尤若水急忙走過去,蹲下身來拍了拍牧宜年的肩膀,“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
牧宜年猛然間擡起頭,眼睛裏滿是驚恐與防備,直到認出了尤若水,才一點一點恢複正常的神色。
尤若水心裏難受,他無法想象牧宜年經歷了什麽,才會下此狠手。
牧宜年的嘴唇發白,臉上滿是淚痕,狼狽且無助。
才幾個小時沒見,尤若水差點以為恍如隔世。
突然,尤若水注意到他的手腕正在滴血,這不像是陸鳴宇身上的血。
尤若水試探性地抓住他的胳膊,輕聲道:“讓我看看你的手腕。”
牧宜年很配合地把手伸到尤若水面前,手腕上赫然是幾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尤若水忍住想要驚呼的沖動,急忙去找房間裏的急救箱。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人趕過來了,他們不敢耽誤,指導着保安一起把陸鳴宇擡到了擔架上。
“醫生,我朋友受傷了,你能幫他看看嗎?”尤若水焦急地走了過來。
醫務室的人還沒開口,一旁的經理就一驚一乍道:“是那個殺人犯嗎?別去幫他!萬一他發起瘋來把我們 都殺了怎麽辦?我們還是把他關在這兒等警察過來吧。”
尤若水瞪了經理一眼,“他不是殺人犯!他……”
話說到一半,尤若水突然冷靜下來,站在經理的角度這樣做其實沒什麽錯,他沖經理發脾氣也沒用。
但是牧宜年手腕上的傷口太深了,肯定是需要快點處理的。
尤若水急中生智,對經理說:“你知道裏面那個Omega是誰嗎?那可是牧家的少爺,牧家你知道吧?” 經理愣了一下,是他想的那個牧家嗎?
尤若水繼續說道:“就算他是兇手要去坐牢,可他身上要是有什麽傷……留下什麽疤,牧家的人追究起
來,你們酒店後臺大,不會有什麽事,但你這個打工的,飯碗可就丟了。”
經理仔細想了想,又看尤若水也像出身不凡的樣子,只好妥協,同意讓醫務室的人去幫牧宜年處理傷口。
醫務室的人看了看牧宜年的傷口,說需要縫幾針,但是他們沒帶工具,要派人去醫務室取。
等待的過程中,牧宜年突然開口道:“我想跟尤少爺單獨說會兒話。”
尤若水雖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但王呈有點不放心,尤若水握了握王呈的手,安慰道:“他不會傷害我 的。”
王呈看了牧宜年一眼,決定相信尤若水。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尤若水陪牧宜年坐在了地上,輕聲問道:“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