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遲暮垂斜靠在床上,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們掉了下來,可是卻沒死,不僅沒死,他還和向啓征一直一直呆在一起,并且被向啓征每日照顧着,好吃好喝,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因為向啓征執意要照顧遲暮垂一直到他痊愈為止,遲暮垂也不在多話,在崖底每天聽話的吃飯,睡覺,只是每次換藥的時候,他都是一臉的糾結
“我說你個大老爺們到底是在哪別扭這什麽呀?不就是換藥嗎?弄得好像我要把你怎麽樣似的”向啓征皺眉拽着亂動的遲暮垂,每次給他上藥都這麽能折騰,遲暮垂不累,他還累呢,亂動
每次換藥都亂動,亂動什麽呀,藥全部都塗到外面去了,向啓征現在但是有些後悔,早知道不給遲暮垂吃飯了,餓着他,現在倒好,吃完飯有力氣掙紮,勁還挺大
“還不是你每次都亂摸?我就算是男人也不還讓你這麽摸來摸去的吧?”別的地方也就算了,但是後腰那個傷,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該死的尤及,等我上去,看我不把你們全部殺個精光!
現在遲暮垂可不管他是不是高宰相的外甥,敢跟他玩這手,現在他什麽也不怕,不整死他們他就不叫遲暮垂!
“喂,想什麽吶?還在想那些算計人的事?遲暮垂,你都已經呈現在這樣了,怎麽還是一點記性都沒有?放放那些東西吧”向啓征看見遲暮垂突然沉默不語,以為他是又在想着害人的事,當下大為惱火,這人因為算計別人,最後把自己算計的都差點沒命,結果現在還是不長記性,繼續算計別人,這樣的人真是沒救了
遲暮垂看了向啓征一眼,只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他想怎麽樣和向啓征有什麽關系?要麽殺了自己,要麽放了自己,有那麽多可說的嗎?
難不成,向啓征還對自己抱着什麽讓自己改邪歸正的想法?
若真是這樣,那向啓征當真可笑,他遲暮垂可以承認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卻無法放棄自己的本性,他就是這種人,他就是狠毒的人,絕對無法在改變
“向啓征,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還對我抱有着這樣的想法?你還是現在呀,就把我給殺了吧,免得到時候我傷好了,跑出去害人,你可管不住我”遲暮垂斜倚在床上,陰陰的朝着向啓征微笑,仿佛在嘲笑向啓征的癡心妄想一樣
“你!”向啓征看着遲暮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覺得怒氣難忍,要是繼續帶在這看着遲暮垂,他一定不是被氣死就是直接殺了遲暮垂,所以,他還是快點出去,打些獵物,晚上回來做些飯吃
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心不煩吧。。。。
這個人,怎麽會扮成鄭餘餘來欺騙自己?而自己,就這麽輕易的上當了。。。。餘餘
在向啓征的記憶裏,鄭餘餘是一個活潑但又不失溫柔的女孩,她會和老五笑鬧吵架,然後轉頭她會過來關心自己,可是,一轉眼,她變成了他,變成了遲暮垂,有那麽長一段時間,他覺得,面對遲暮垂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他讓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慢慢的消失,然後,他讓自己心愛的兩個女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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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啓征自嘲的笑了笑,為什麽,放出沒有聽別人的話呢?無論是遲暮垂,還是鄭餘餘,賽諸葛提醒過他,傘儀提醒過他,可是,他都晃若未聞,一步一步的,走進遲暮垂給他編織的圈套中
可是。。。。鄭餘餘,你真的不存在嗎?
向啓征懷念鄭餘餘的溫聲軟語,向啓征懷念鄭餘餘的頑皮愛鬧,可是,去和才能讓她回到我身邊呢?
向啓征沒有心情再去打獵,可是也沒有心情回去見遲暮垂,他不像見那張似是而非的臉,向啓征在外面坐着,笑着,可是,最終還是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
向啓征,你看,你不殺了我,落的現在這個相看相厭的結局,你怎麽就不殺了我呢?我遲暮垂只會死在你的手裏,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殺了我
遲暮垂看着窗外,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向啓征,他在痛苦,因為無法殺了自己而痛苦,可是。。。。為什麽你寧願痛苦,也不願殺了我呢?
你的俠義就那麽重要嗎?
遲暮垂掙紮着起身,拿起挂在牆上的劍,走向屋外,向啓征,你做不了這個決定,我來替你做!
遲暮垂踉踉跄跄的走向向啓征,把劍扔在他面前“動手!”遲暮垂看着向啓征,厲聲喝到
“幹什麽?你怎麽出來了?”向啓征看到遲暮垂居然拖着渾身的傷走了出來,還把劍扔在他面前,讓他動手
這遲暮垂是瘋了吧?都說了不會現在殺他,他居然逼我動手,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動手殺了我!你現在這樣有什麽意思?你看到我一日,就一日不安生,這樣到底有什麽意思?你殺了你的仇人報仇無論什麽時候,以什麽樣的方式,都一點也不丢人,你到底猶豫些什麽?現在外面已經把這件事的真相傳遍了,我遲暮垂害你至深,沒有規嘲笑你趁人之危,你沒什麽不能殺了我?咳、”遲暮垂話還沒說完,就一下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剛把說了太多話,又強拖着動了真氣,實在是熬不住
“你鬧什麽呀?好好回去躺着就不行啊?還把劍給拿出來了你這樣還需要我來殺你?你這都要自己殺了自己了”向啓征連忙把遲暮垂拉起來,抗着他往回走,剛剛因為想念鄭餘餘而産生的那些心痛難過倒是消失了不少
“你。。。。還不是你優柔寡斷?你就殺了我能怎麽樣?你不要照顧我,我不需要你來照顧”遲暮垂開始瘋狂的掙紮,不需要,向啓征的關心照顧,他全部都不需要,只要殺了我,這樣才能讓你好過
“向啓征,你知道嗎?所有讓你難過的事都是由我而起的,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因為你只是我的一個任務,所以我才認識了你,說起來我們并沒有多麽深的交情,只是有過一個真實的夜晚而已,所以,讓你這麽難受,是我的錯”遲暮垂被向啓征按住不讓他動,他只能靠在向啓征身上,一字一句的說着
“我會殺了你的,但不是現在,如果你真的想早點死的話,那就快點好起來,到時候我在名正言順的殺了你”說完,向啓征将手中的手镯帶回到遲暮垂的手腕上,向啓征在遲暮垂昏迷的那段日子裏找到的,廢了向啓征一些功夫,因為手镯是在太小,山體太大,雜草又多,向啓征找了多個日夜,倒是苦了他,而向啓征還研究了一番,這一個小小的镯子,怎麽就這麽厲害,把他揍的那麽慘?
不過,向啓征也只是稍做了些研究,看不懂,也就算了
這是遲暮垂和他掉下來之前吊了他們一陣的白玉,向啓征還因為它吃了不少苦頭,向啓征最少被這白玉傷過兩次,這是遲暮垂的武器,理應回到他的手中,遲暮垂除了暗器什麽也不會,到時候總不能讓他對着自己沒完沒了的飛針吧?這算什麽?
這也是趁人之危,向啓征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而且,遲暮垂的話也觸動了向啓征,沒想到,遲暮垂居然那麽重視他們倆初見的夜晚,這也是向啓征沒有想到的,他以為,那對遲暮垂來說,也是個笑話一般的存在
“你還記得酒肆一夜?那麽。。。。你可是我在酒肆遇見的那個人?”向啓征有些激動顫抖
“我不是,你在酒肆遇見的人,叫遲歸”遲暮垂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這樣回答,他又怎麽可能是向啓征在酒肆遇見的人?他哪有那個福氣?
“嘴硬”向啓征抗着他,依然往前走,現在遲暮垂掙紮,撕裂了傷口,現在又是渾身流血,回去還要繼續給他上藥
“別掙把了,留點力氣吧,一會回去給你上藥,你回去在掙吧”向啓征想起遲暮垂一會上藥時候的別扭勁,不禁覺得好笑,一會有他鬧騰得了
“什麽?又要上藥?不是已經上過了嗎,不上,放開我,你放開我!”遲暮垂一聽要上藥,當時就翻了臉,不要命的掙紮,這可不行,向啓征一上藥就來氣,上藥就是亂摸,向啓征這王八蛋,看我不弄死你
說罷,遲暮垂又踢又打,要是換作別人,遲暮垂早就放飛針射他了,該死的,又不能暗箭傷害向啓征,但是也不想上藥,怎麽這麽麻煩?
“鬧騰!”向啓征暗罵一聲,把遲暮垂抗在肩頭,拍了幾下,換回遲暮垂更大的掙紮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別碰我,快放開我”又踢又打,就希望向啓征快點把他放下
“行了吧,不是和你說了嗎?一會上藥有你掙吧的”向啓征大笑着扛着遲暮垂往回走
“還不是你自己,非要出來鬧別扭,要不也不用換藥了,這就叫自作自受,忍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