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上線的第七十九天
第79章 上線的第七十九天
咒靈人身安全保護及權益保障協會?
天吶!它們居然有個組織!長老們大驚。
這不是一場心血來潮的入侵,而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有目的的團建活動。
只憑這一點,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由咒靈建立起來的協會,它有多少成員?它的首領是誰?它的藍圖是什麽?咒術界對此一無所知。
“可惡!這麽重要的事情,窗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長老暗自咬牙。
他們仍保持着頭朝下趴在地板上的姿勢,鼻子被壓成癱癱一團,像名偵探柯南劇組裏即将被警方用粉筆勾勒痕跡的可憐死者。
在特級咒靈冰冷的威壓之下,沒有蠢貨願意上趕着送死。
漏瑚看似随意實則緊張念完自己的臺詞,悄悄抹了把冷汗。
之前的出場姿勢是由它們的大姐頭零零親自設計指導的占位,在演出前排練了好多次,最終塑造出最拉風的出道造型。
“我們要有超——華麗、超——帥氣的出場才能鎮得住可惡的咒術師們。”零零抱臂嚴肅地說,“丢什麽都不能丢人,給我支愣起來!”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短短一分鐘的出場是濃縮了多少時間的精華,這些臭咒術師根本無法想象。
零零教導自己的三位小弟: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意思就是:裝完之後一定要像風一樣的美少女那般迅速消失在群衆眼前,以此營造出自己非常神秘、非常高端的外在形象。
神秘是維持高逼格最重要的元素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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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栗子:怪盜基德。
你一聽“月下的魔術師”、“平成時代的亞森·羅賓”等稱號,心裏自然會出現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白色身影,他會趁着夜色悄悄偷走你的心。
但如果,在他即将偷走你心的時候,你從背後掏出一條活魚——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怪盜基德被魚吓哭珍貴影像.avi播放完畢,零零站在投影儀邊用教鞭指着屏幕上快要暈古去的黑羽快鬥,對她的好學生說:“看到了嗎?這就是裝逼過頭的結果。”
“記住!”她一甩教鞭,棍子啪得打在漏瑚試圖偷吃火鍋的手邊,“速戰速決,裝完就跑,絕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在漏瑚眼淚汪汪地揉手背的動作下,零零正式确認行動方針:“快、準、狠,打完就走,拿出我們風之子的氣場來!”
得益于大姐頭的再三教誨,漏瑚等人說完臺詞後迅速閃現離開,一陣狂風刮過,地上只剩下被埋葬在枯葉裏的老爺爺們。
長老們費勁巴拉地把自己從枯葉中搞出來,狼狽地宛如地鐵口眼神犀利的乞讨匠人,一只破碗走天下,潇灑不羁。
“奇恥大辱!”脾氣暴躁的老人憤怒地吹胡子,“五條悟呢?讓他過來開會!”
此時,五條悟還在甜點店與大福相親相愛,左一口抹茶味,右一口毛豆味,幸福地背後冒出小花花。
在工作期間第N次收到五條悟炫耀照片的夏油傑:我刀呢?
今天他就給觀衆老爺們表揚一個磨刀霍霍向貓貓。
這只雞掰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悟,家危,速歸。】
五條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夜蛾正道發來的短信,三兩下将剩餘的大福塞進口裏,嘟囔着說:“短暫的假期結束了啊。”
到他忙碌的時候了。
寬敞大氣的會議廳中,從五湖四海聚集來的咒術師們竊竊私語。
“喲!”五條悟笑眯眯地和庵歌姬打招呼,“我今天接到了好多電話呢。只是臨時出差而已,大家這麽想念我嗎?”
“不要自戀!”庵歌姬絕不承認自己在看到五條悟時松了一口氣。
突然出現的咒靈人身安全保護及權益保障協會、動機不明身份不詳的詛咒師如同兩團陰雲壓在咒術界的天空。
即使很多人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最初壓抑、恐懼的氛圍在五條悟到來後消散一空。
無數道或隐秘或明目張膽的眼神掃過姿态悠閑地靠坐在會議室第一排的五條悟,隐晦的驕傲湧入人們心頭。
為什麽要害怕呢?最強在他們這邊啊!
“我的構想能否實現全看五條君怎樣選擇。”
太宰治的聲音和衆人熾熱的目光一同照射在五條悟身上,記憶中黑發青年平穩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是依托于你的庇佑讓咒術界繼續維持這份虛假的榮耀,還是強迫他們接受自己不堪一擊的事實?”
西洋棋盤上白色的皇後被太宰治握在手中,他垂眸勾起懶散的笑:“沒有你的咒術界對我而言不堪一擊,想被玩壞到怎樣的程度也只看我的心情。”
不湊巧,他恰好不是什麽好人。
“真是個惡劣的人。”五條悟把腿翹在桌子上,夏油傑在他身邊落座,眼底殘存着怨念的青黑色。
“你說誰?”夏油傑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宛如被加班壓垮神經的社畜,只想在會議室內一睡不醒。
“把你壓榨成這樣的人。”五條悟目不斜視,絕口不提自己在出差的時候故意發照片饞夏油傑的事。
“今天這場會議,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吧?”夏油傑也沒和五條悟計較,他眯着眼掃視周圍一圈,将衆人的表情悉數收入眼底。
“指望我開戰是不可能的喲。”五條悟晃了晃手指,“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會議室裏的人只分為三種,一種是依附于五條悟存在、受到他恩惠的人,一種是明哲保身不會公然和最強對着幹的人,最後一種,是五條悟本人。
制衡他的、反對他的,都在那場聯合行動中被悄無聲息地抹除了。
并非出自五條悟的授意,雖然偶有把老東西們都殺了事情會簡單很多的想法,但他本身不是濫殺的人。
太宰治與五條悟不同,他看咒術界就像看一枝需要修剪的花束,為了讓它變成能讓自己滿意的形狀,無論剪去多少枝葉都沒關系。
“只要最基本的脈絡還在,被剪去的花枝便不會枯萎。”太宰治盤腿坐在地上,用一根柳枝将剪下的花苞一朵朵串起來,靈巧地編成一個漂亮的花環。
被他修剪過的盆栽用“摧殘”兩字形容毫不突兀,看久了甚至能讓人聽到克蘇魯的深情呼喚,刺瞎了五條少爺在大家族中培養出的高潔品味。
“好啦。”太宰治拍拍手,将花環戴在零零發頂。
他對榻榻米上被剪碎的殘枝枯葉毫無興趣,坦然地扔下一地狼藉和被迫面對克總盆栽的五條悟,和零零一起出門打街機。
說要當甩手掌櫃就要把花手搖到底,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只能悄悄當一當幕後黑手這樣子。
“咒術界的改革即将到來。”五條悟摘下墨鏡,對夏油傑說:“今天這場會議,我們要讓咒術界和詛咒師建立合作關系。”
趁着零零替他們打出來的好勢頭将仇恨轉移到咒靈身上,促使咒術界走上黑-道白道勾結的道路,最終完成太宰治提出的三刻構想。
“三刻構想,是夏目漱石先生最先提出的理論。”太宰治抱着一袋面包走在路上。零零一如以往地拒絕自己走路,輕輕松松地将自己挂在太宰治背上,正探頭探腦地向面包袋中張望。
“有零醬能吃的嗎?”太宰治向上舉了舉袋子。
“沒有。”零零縮回頭,把下颚擱在太宰治的肩上,難掩失望地問:“為什麽沒有芥末味的菠蘿包呢?”
“因為菠蘿包裏也沒有菠蘿啊。”太宰治吐槽,“所以它為什麽要叫菠蘿包?實屬欺詐行為。”
人類實在是太狡詐了,實誠的ai想要報警。
“繼續說三刻構想。”太宰治在零零羨慕的目光下拆了一塊奶油小方放進口裏。
奶油在咒靈口中是洗發水的味道,還不是好聞的蜜桃味洗發水了,而是海帶生姜味。
科學證明,海帶和生姜并沒有生發的效果,該禿總是要禿了,洗發不如植發。
“港口Mafia、異能特務科,零醬知道還有一方是誰嗎?”太宰治舔了舔指尖沾上的奶油。
“福澤谕吉先生和江戶川亂步代表的那一方吧。”零零說,“他們可能會在明後兩年建立武裝集團。”
“這樣一想港口Mafia真是可憐呢。”太宰治幸災樂禍地說,“三足鼎立,壞名聲都是它的。”
“主人,你也是港口Mafia的成員。”零零好心提醒道,“而且是快要晉升為幹部的高層人員。”
“切。”太宰治啧了一聲,“幹部有什麽好的,一定會被森先生壓榨到去Lupin喝酒的時間都沒有。”
零零認為摸魚如他并沒有資格說這話,但生性善良的她還是準備安慰安慰自己從BOSS降維成打工人的主人:“不會的,一人打兩份工的坂口安吾先生都有時間喝酒,主人再忙也不會比他還慘。”
“兩份工?”太宰治愣了一下,他睜大眼睛:“安吾那種濃眉大眼人模人樣的小夥汁,居然也是二五仔?!”
好家夥,他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安吾、安吾居然有兩份工資!”太宰治難以置信,“他憑什麽不請我喝酒?明明那麽有錢!”
好啊,坂口安吾,虧太宰治以為好友家境貧寒還試圖帶他走上文學之路賺點稿費養家糊口,誰曾想他居然背着兄弟在外面偷偷兼職?!
“安吾,心眼忒多。”太宰治啧啧啧,“他不請我吃一頓帝王蟹,這件事沒完。”
吃!放開肚皮吃!他要把安吾吃窮,然後看好友為了養家不得不和他一起陷入趕稿地獄。
要死大家一起死,別以為誰能逃得過誰。
“安吾是異能特務科派到港口Mafia的卧底……原來如此,看來異能特務科也是個二十四小時加班永不停歇的社畜組織。”太宰治明悟。
三刻構想中兩個組織都是社畜集中營,福澤谕吉先生會稍微有良心那麽一絲絲嗎?太宰治思考着。
他在考慮要不要跳槽的問題。
太宰治最初加入港口Mafia是為了在貼近死亡的職業中尋找自己想要的死亡,但若是論人的多樣性和死亡的多種可能,零零帶他看到的東西可比在港口Mafia中多多了。
“有了零醬,我為什麽要給森先生打工?”太宰治自言自語,“自己做BOSS不香嗎?”
零零雖然在催稿上格外鬼畜,但平時對太宰治要多縱容有多縱容,用“溺愛”二字毫不誇張,太宰治在零零眼中與嬌嬌沒有半分區別。
被當作小兔宰治總比被當作小兔崽子要好,活潑歡快的女孩子不比中年幼-女-控可愛得多?他為什麽要忍受森鷗外無理取鬧的加班要求?
太宰治并沒有反思他逼琴酒和夏油傑加班時的無理取鬧比森鷗外高一個數量級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可委屈,他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為了大家好。
“現在跳槽有一點早耶。”零零說,“縱觀橫濱,只有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給員工買五險一金餐補飯補,還有年終獎全勤獎和外勤補貼。”
森鷗外雖然經常不做人,但對下屬還是蠻大方的。
“也對。”太宰治點頭,“但是哦,零醬,我沒有拿過全勤獎。”
畢竟是遲到早退專業戶。
“沒關系的。”零零溫聲細語,“只要主人一周能交一次稿,我随時都可以纂改港口Mafia大門口的打卡記錄儀。”
“不了。”太宰治将臉藏在面包袋後面,“就讓我被扣工資吧,誠信做人,誠信做人。”
路過拐角,太宰治擡腳走進一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物。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前臺小姐禮貌地攔住一身休閑裝還抱着印有不起眼面包店logo袋子的太宰治。
她沒有因為對方疑似殘障人士或者中二少年而歧視太宰治,畢竟靓仔總是有特權的。
長這麽好看的人,不适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打臉戲碼,前臺姐姐母愛泛濫地想。
太宰治,一個明明張口就是邀約殉情卻擁有一衆媽粉姐姐粉的神奇小子,是和愛麗絲走在一起時森鷗外會被無知路人贊美兒女雙全的那種臉嫩。
與匆匆趕來接人的董事會最大股東老爺爺形成鮮明對比。
“太宰先生,您來了。”滿頭銀絲的男人謙卑地彎下腰,在前臺姐姐三觀炸裂的眼神中恭恭敬敬地對太宰治說:“董事會的人都到齊了,您現在要去看看嗎?”
“動作很快嘛。”他買面包的時候順手發的短信,現在人就齊了。
“真聽話。”太宰治笑眯眯地把面包袋推給男人,“拿去分着吃吧,今天有好消息通知你們。”
男人沒有因為太宰治難得和善的态度而放松,他太清楚眼前這位俊秀的青年究竟有着怎樣一副鐵石心腸。
那是凡人看到便陡生噩夢的恐怖,是令人大腦斷片的空白陰影。
如果、如果他們沒有在收到短信後十分鐘內聚集到一起的話……男人低頭看着手裏廉價的面包。
吃面包?呵,連最後一餐都不配擁有。
但是……男人隐蔽地看了太宰治一眼,一想到對方為自己帶來的利潤,他心頭火熱,手裏的法棍都如金條般閃耀動人。
那是足以讓理智如機械的人變為狂熱賭徒的巨額利益,在金錢噴湧的洪流中,他是執掌一切的王者。
“大家都很積極,我很高興哦。”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太宰治掃視一眼室內黑壓壓的人頭。
這裏坐着的每個人皆是新聞節目或財金節目的常客,從服裝業到餐飲業,從民宿小店到星級酒店,他們一同組成整個日本的經濟脈絡。
直到今日之前,這些商業大佬表面威風,實則每年必須向咒術界禦三家交付高額的“供奉金”,以感謝咒術界對普通人的庇佑。
他們是該感謝拼盡性命救人的咒術師,但禦三家憑什麽代表整個咒術界?
“與其把錢給那些封建專-制的家夥們玩宅鬥,還不如投資教育給咒術高專多捐幾棟教學樓。”太宰治親切地問,“你們覺得呢?”
他們當然覺得很不錯啊!
學校的胃口可比大家族少多了,咒術高專的學生們又有本事又好說話,不像高傲到就差把“你們這群麻瓜”寫在臉上的咒術世家一樣,難伺候得要命。
以猝然絕殺的方式削掉腐爛的血肉,以釜底抽薪的方式握住脈門。
屹立在咒術界之上的烏雲被強硬打散,高度集中的資源将得以恩澤每個人。
這就是變革。
全新的時代即将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平日和自己喝酒哭窮的社畜朋友竟然在外面打兩份工!
宰:安吾,餓餓,飯飯。
安吾:……
破財免災(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