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二更合一
顧源清忙着去城裏接肖甜的時候，秦家這邊也在張羅，這兩天因為秦有林的事，秦家的氣氛一直很低迷。
秦輝全整日黑着個臉，家裏人就算有意見也不敢造次。
家裏雖然平時都是聽李金秀的，但那都是因為秦輝全不在意這些小事，所以他發怒的時候，大家都還挺怕他的。
好在明天就是秦有森和宋清雪結婚擺酒的日子，不管怎麽說，到底是喜事，秦輝全的臉色終于好了些。
雖說秦輝全和李金秀都說随便擺兩桌，但身為隊長，請了這家不請那家，豈不是得罪人的事，所以該請的人都請了。
自家院子坐不下那麽多人，就打算去曬場那邊擺，放桌子，擺凳子，這些都需要人來做。
看起來簡單的事，卻費時費力。
李金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了一眼那邊臉被曬的通紅的秦有森：“老三，你去知青院那邊把宋清雪叫過來幫忙，今天我們一家人忙的熱火朝天，她沒上工還躲着偷懶，像什麽話。”
“媽，這是我們男方的事，怎麽能麻煩清雪呢？”因為三大件的事，他才哄好宋清雪，這會他不想再去讓她不愉快。
“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這算什麽麻煩，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李金秀作勢朝知青院那邊走去。
秦有森見狀連忙求饒：“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秦有森覺得自從秦有林走後，李金秀的脾氣越發怪異難以捉摸起來，想到這裏，他心裏對秦有林的惱怒更多了一層，自己結婚都不得安生，這都是他害得。
不說兩人之間親兄弟的關系，就憑當年自己的救命之恩，他就不該做出這樣的事來，不過就是要個三大件，要不是自己當年救了他，他的墳頭草都一人高了。
這會的秦有森顯然忘了當年要不是他硬拉着秦有林去，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前幾天寄出去的信按道理他那邊已經收到了，怕不能及時，他又發了電報，他明天就結婚了，秦有林那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他真是鐵了心要和家裏劃清界限了。
知青院裏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宋清雪在屋裏整理她的東西，明天她就能離開這裏搬到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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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設想中的風光出嫁的場面不會存在了，她心裏更加難受了。
雖然和秦有森結婚算是下下策，但哪個女孩子沒幻想過自己結婚那天呢，宋清雪低頭看着床上的紅裙，唇角不由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這就是她的嫁衣。
說起來多麽可笑，這紅裙還是秦有森拿着秦有林随禮的那十塊錢帶她去買的。
沒了秦有林的補貼，秦有森身上除了這十塊錢也就拿不出別的來了。
宋清雪這次是真的對家裏死了心，訂婚後，她寫了信回去告訴自己要結婚的消息，等來的回信只有幾個字，讓她既然結了婚，就好好安生的過日子。
身為娘家人，竟然連一針一線都沒寄給她陪嫁，他們就不怕自己被婆家輕視嗎？
不，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是覺得自己已經是棄子，沒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費一絲一毫。
門外的敲門聲将宋清雪的思緒拉回，她走到門外看到外頭的秦有森有些意外：“這時候怎麽過來了？”
宋清雪一向将情緒拿捏的很好，即使不滿秦有森沒有兌現那三大件，但想到自己嫁進秦家，還是得靠着他生活，所以沒有繼續捏着這事不放手。
屋裏的空間不大，秦有森一眼就看出她在整理東西，他抓了抓頭，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忙完了沒？順便和你說一聲，我爸去請唢吶隊了。”
宋清雪卻笑不出來，結婚請唢吶隊不是正常的嗎，不過對上秦有森的笑容，她還是勉強扯了扯唇角：“那挺好的，有唢吶隊也會熱鬧一點。”
至少這樣能蓋過顧家那邊的熱鬧吧。
“那你繼續收拾，我先回去了，晚上我給你帶好吃的過來。”秦家已經請了廚子，擺酒席用的食材也堆在院子裏，秦輝全更是提前去公社那邊換了不少肉票。
李金秀看到秦有森一個人回來後，沒好氣的開口：“讓你叫的人呢？”
“媽，清雪收拾東西呢，忙不過來。”想到明天就能和宋清雪睡一個屋裏，秦有森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起來。
“她能有多少東西收拾，晚上收拾不成嗎？”李金秀見秦有森臉上的笑容，越發不滿起來。
“媽，這清雪還沒嫁進來呢，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刻薄。”秦有森語氣也跟着不悅起來，明天他就要結婚了，就不能讓他高高興興的嗎，非得鬧得雞飛狗跳他媽才滿意嗎？
“我這什麽命哦，這都養了一群白眼狼，我怎麽就這麽命苦。”想到這兩天自己在隊上受得白眼和鄙夷，李金秀不由悲從中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嚎了起來。
這裏是曬壩，來來往往不少人經過這裏，怕又被人看向她，秦有森連忙上前扶起李金秀，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媽，算我求你了，你就安生點吧，你還想讓人看熱鬧嗎，你就算不為了我，也想想爸吧。”
想起秦輝全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原本還在嚎的李金秀瞬間卡住了嗓子眼，叫不出來了。
肖甜雖然知道今天顧源清回來接自己回去，但沒想到來的這般早，這才剛吃了午飯，他就來了，算下他騎車的時間，他應該連飯都沒吃就出發了。
想到這裏，肖甜是又氣又好笑，她走到顧源清面前，低聲問道：“怎麽來的這般早。”
顧源清笑着咧開一嘴大白牙：“當然是想早點見到你。”
算起來他們也有快三天沒見面了，她難道都不想他的嗎？
肖甜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怎麽也該把飯吃了再來。”
這會已經過了飯點，國營飯店那邊也沒了飯菜。
“沒事，我不餓。”此時的顧源清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有情飲水飽。
“我可不想等會回去的時候你因為沒勁蹬車而摔跤，你自己去後面廚房煮點吃的，我屋裏米面都有。”肖甜說着把鑰匙遞給他。
“趕緊去，等你吃完了我給你看樣東西。”肖甜賣起了關子。
“什麽東西？”顧源清聞言不由兩眼放光，是他想的那樣嗎？
“等會你就知道了，趕緊去煮東西吃。”肖甜說完就不再理會他。
想到自己即将收到肖甜親手做的禮物，顧源清美滋滋的拿着鑰匙去了後面的廚房。
“明天就訂婚了，緊不緊張啊？”羅夢華等肖甜走回來，不由打趣道。
肖甜聞言愣了愣，随即搖頭，她此刻雖然有很多種情緒，但唯獨沒有緊張的情緒。
“不緊張就好，明天也就兩家親戚吃飯認個人，等結的時候再緊張也不遲。”羅夢華說完又湊近肖甜跟前：“明天你就訂婚了，我也送你個禮物吧，我已經和家裏人商量了，決定把工作賣了。”
眼看兒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到時候她做完月子去上班，自己得在家裏帶孫子才是。
她說了賣工作的事後，兒媳婦是第一個同意的，她說她原本還打算到時候給她娘家媽拿錢，請她幫忙帶孩子的。
現在她打算賣工作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就算給她媽拿錢，也怕娘家嫂子找話說。
聽到這話，羅夢華更加決定要賣工作了，這孫子讓親家帶，他們家不僅出錢到時候還不和他們親，這事當然不行。
兒子和兒媳更是主動提出等她在家裏帶孩子，每個月給她五塊錢當做辛苦費。
羅夢華自覺不是惡婆婆，自從兒子結婚後，小兩口的工資就沒讓上交過，只讓每個月給生活費。
因為這樣的舉動，婆媳倆之間的矛盾也少了，這會聽兒媳主動提出給她錢，她能不高興嗎？
“羅姨這是準備回去帶孫子，享受天倫之樂了？”肖甜聽到這個消息，語氣越發溫和了。
“可不是，我兒子他們說了，讓我不要擔心沒有錢花，每個月他們會給我拿錢，你說這當奶的帶孫子不是應該的嗎，偏生他們還要拿錢給我。”雖然嘴裏說着謙虛的話，但羅夢華的神情全部都透着得意。
“這還不是你兒子他們孝順，羅姨你就等着以後享福就是了。”相處這麽些天來，肖甜自然知道羅夢華喜歡聽什麽。
羅夢華果然笑的嘴角都合不攏了：“你一看也是個有福氣的，你那對象一看就是個疼媳婦的。”
肖甜垂頭佯裝害羞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擡頭：“對了，羅姨，那這工作你準備賣多少呢？”
“我打聽過了，這一般賣給人家的價錢都是四百往上說，咱倆投緣，你給我四百就成了。”羅夢華自覺沒占肖甜的便宜，廢品站的工作雖然沒有國營飯店和供銷社吃香，但勝在清閑啊，以後肖甜帶着孩子來上班都是可以的。
肖甜也做過這方面的了解，自然知道羅夢華沒有亂說，她便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謝謝羅姨了，不過錢的事我”
不等她說完，羅夢華就先擺了擺手：“這事還不及，等月紅過來上班的時候都來得及。”
這幾大百的事，可不得給人家時間籌劃一番嗎？
原本羅夢華還想等兒媳婦生了再賣工作，但又一想反正都要賣了，也不差這一兩個月了，就當賣給肖甜一個人情了。
因為記挂着肖甜嘴裏的禮物，顧源清去廚房随意煮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就過來了。
遠遠就看到肖甜臉上的笑意，走近後他忍不住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難道是因為明天要訂婚了，所以在這裏開心？想到這個可能，顧源清臉上的笑容不由加深。
“當然是有好消息。”肖甜是真的高興。
廢品站的活不用整天忙碌，忙過那一陣子，就閑了下來，她剛好可以用這時間來看書。
顧源清聞言不由挑眉：“還有什麽好消息能夠比得過我們明天訂婚的事。”
在顧源清看來，明天訂婚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肖甜聞言不由冷哼一聲：“你不懂。”
“我怎麽就不懂了，就是有天大的消息，在我眼裏，最好的消息也是訂婚的事。”顧源清一臉你倒是說給我聽聽的表情取悅了肖甜。
“羅姨決定把工作賣給我啦。”肖甜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
因為她的靠近，顧源清只覺得周身都是她好聞的氣息，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雖然說不上是什麽味道，但就是好聞。
随之而來的是她說話時候帶來的熱氣，讓他覺得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抓耳朵。
肖甜說完見他愣在原地，不由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顧源清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剛才說的是什麽，那麽這就意味着她以後也能繼續待在城裏上班，想到這裏，他不由瞪大眼睛看向肖甜：“這是真的？”
肖甜挑眉看他：“這算不算好消息？”
“當然算，但也只能排上第二。”顧源清堅定的認為排名第一的好消息就是明天的事。
肖甜雖然再瞪他，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起來。
她低頭看向顧源清伸過來的手心，故意裝傻：“什麽？”
“你剛才說的禮物呢？”顧源清語氣裏滿是期待。
“在屋裏放着呢，等會拿給你。”肖甜沒想到他這麽迫不及待。
只是這會還放在空間裏，讓她怎麽去拿。
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比較多，所以也比她想象中的忙，所以雕刻玉佩起來不及了，因為上面有複雜的花紋，最後她就給他雕了個最簡單的平安扣。
玉一直放在空間裏溫養着，玉是有靈性的，好的玉更是能替主人擋災。
秦有林受傷的事更讓她堅定了送玉的決心，所以她連着做了兩個平安扣，到時候讓他一個放枕頭底下，一個貼身帶着。
“就不能提前透露一點點？”顧源清朝她比了比自己的小拇指。
“我不是已經透露了嗎？”
“你透露了什麽？”顧源清臉上滿是不解，她透露了什麽，自己怎麽不知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這是我自己做的嗎？”肖甜朝他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好啊，你竟然耍我。”顧源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雖然很快就收回了手，但不得不說那手感真好。
這頭的羅夢華看着小兩口打打鬧鬧的場面，一臉的眉開眼笑，她覺得這都是好兆頭，自家娟娟和他對象感情也會這麽好。
知道顧源清是特意來接肖甜回去的，她朝肖甜招了招手：“這會下午也不忙，你就和你對象先回去，家裏說不定已經有親戚來了呢。”
住的遠的親戚有時候頭天晚上就來了，所以讓他們早點回去也是好的。
這次肖甜沒有再推辭，朝羅夢華點了點頭：“那就謝謝羅姨了。”
羅夢華擺了擺手，表示沒事，讓她趕緊跟着顧源清回去。
顧源清聽到這會能走了，立刻眼巴巴的走到肖甜跟前：“現在能回去看看是什麽東西了嗎？”
肖甜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就那麽想知道？”
“當然了，這可我對象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還是親手做的，我能不好奇嗎？”顧源清刻意強調“我對象”三個字。
聽到他的話，肖甜忍不住輕笑一聲，随即拍了拍他的肩頭：“同志，麻煩低調一點。”
“這事怎麽能低調呢，我得讓所有人知道。”顧源清一臉的驕傲。
“這事你還真的低調保密。”肖甜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不管戴平安扣的含義和平安扣的材質，都不适合讓人知道。
見肖甜神情變得認真起來，顧源清也跟着嚴肅起來：“我明白了，保證服從組織的安排。”
肖甜先支開他去廚房給自己倒水，然後快速的去空間取了東西出來。
等顧源清進來，肖甜攤手放在他眼前，掌心裏躺着兩枚平安扣。
縱然是不識貨的顧源清也看的出這東西的貴重，他指着她的手心，說話都跟着結巴起來：“這，這是哪來的？”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肖甜說完拿出枕頭底下自己縫好的紅布袋子，分別把平安扣裝好，然後拿過旁邊的針線縫好。
肖甜鄭重的把兩個平安符大小的紅袋子遞給顧源清，囑咐道：“一個貼身帶着，一個放枕頭底下，記住了嗎？”
顧源清點了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肖甜被他逗笑，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被打破，肖甜的語氣也跟着輕松起來：“那我們就直接回去吧。”
“回去之前先去一趟供銷社。”顧源清鄭重的收好平安扣，然後才擡頭看向肖甜。
“去供銷社買什麽？”肖甜有些不解，之前該買的東西不是已經買完了嗎？
“去買點糖，明天分給人家散散喜氣。”
“這不是結婚才做的嗎？”肖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誰規定訂婚不能發糖了？”顧源清一臉的理直氣壯。
“也是，那就去吧。”肖甜語氣滿是無奈。
從供銷社出來，兩人手裏多了一袋糖，肖甜盯着手裏的袋子忍不住道：“會不會太多了？”
“怎麽會，隊上那麽多人，一人一顆說不定都不夠。”顧源清一本正經道。
“明天隊上的人都要去秦家吃酒，你這是打算和人家搶客人嗎？”肖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顧源清。
“怎麽會，我這不過是告訴大家好消息，順便想得到他們的祝福而已。”
顧源清說完不給肖甜開口的機會，揚聲道：“出發了，坐穩咯。”
說完還故意擡高前面的車把手，後面一颠簸，肖甜連忙伸手環住他的腰，前面的人露出一臉得逞的笑容來。
過了好一會，明白他意圖的肖甜不由伸手錘了錘他的背。
這會在小路上，周圍都沒有人，顧源清叫的誇張，更是大聲道：“幹嘛呢，這是想謀殺親夫呢？”
肖甜聞言又伸手掐了一把他腰上的嫩肉：“讓你沒個正行。”
肖甜并沒用多少力，所以顧源清不覺得疼，反而還有種酥麻的感覺，腰一向是他的敏感帶，他整個人感覺都脫力了，一時間，車把也沒勁握好，車子歪歪扭扭的往前行着。
“顧源清，你又在搞什麽鬼？”肖甜的手又朝他的腰伸去。
“別別別，媳婦，別碰我腰，你一碰我整個人都軟了。”顧源清感受到腰上傳來的熱度，連忙求饒道。
肖甜很快漲紅了臉：“瞎叫什麽呢？”
“這不遲早的事嗎我這不是提前練習練習嗎？”說完又跟着叫了兩聲。
後座的肖甜忍不住伸手錘了他一把：“都說讓你別叫了。”
叫的她心裏酥酥癢癢的。
“好好好，不叫了，等咱們結婚後我再天天，把現在的補回來。”顧源清說的一臉認真。
“沒個正行。”肖甜忍不住嗔道。
說完她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語氣有多嬌，她忍不住低頭，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兩人到柳丫大隊的時候，還是上工的時間，顧源清已經下車推着車和肖甜并排走，他看了一眼肖甜手裏抱着的袋子，溫聲道：“我先送你回去。”
“就在隔壁，這麽近的路哪還用送，這個你怎麽拿？”肖甜說着朝自己手裏的袋子努了努嘴。
“你先拿着，等會再給我。”雖然肖甜的東西不多，但顧源清執意要送她進屋。
肖甜無奈，只得随他去，說起來，這新房子選的地方真不錯，兩家就是一牆之隔，自己回去也很是方便。
肖甜家裏只有她兩個嫂子和大俊妞妞在家，看到肖甜回來，都有些驚訝：“我以為要傍晚才能回來呢。”
“這會沒事，所以就早點回來了。”肖甜笑着解釋道。
顧源清接過她手裏的糖果打開給大俊和妞妞分別抓了一大把，嘴裏不忘道：“這是我和你小姑訂婚的喜糖，來，讓你們兩個小家夥沾沾喜氣。”
兩個小家夥牽起自己的衣角去接糖，語氣滿是愉悅的對顧源清道：“謝謝小姑父。”
顧源清一臉滿意的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謝。”
肖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嬸子那邊還有什麽幫忙的不。”
等到顧源清離開後，兩個人嫂子拉着肖甜坐下，溫聲道：“你房間我們替你整理好了，家裏是新房子，倒也不用費勁整理。”
“不過就是訂婚那麽大張旗鼓做什麽。”更何況她們還挺着大肚子呢。
“隔壁顧家打整的那麽好，咱們也不能拖後腿是不。”劉菊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肖甜有些意外：“他們那邊很隆重嗎？”
顧家已經娶了兩次媳婦，這次這麽大動幹戈，顧家兩個嫂子會不會有意見。
胡月華一眼就看穿肖甜的擔心，笑着安慰道：“別擔心，我和大嫂都和顧家妯娌接觸過，兩人都是好相處的性子。”
看着顧源清抱着一袋糖回來，楊小蘭有些不解，還來不及開口就聽顧源清道：“媽，家裏之前買的瓜果那些呢？”
“要這個做什麽？”她留着明天招待家裏打客人呢。
“當然是和糖放一起，分出去散散喜氣。”顧源清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這是想做什麽？”楊小蘭眼裏閃過狐疑。
“你兒子終于訂婚有媳婦了，這難道不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嗎，既然是，當然要更多的人來為我們高興了。”顧源清這麽做也不全是為了搶秦有森他們風頭。
這些年他沒回家，家裏有不少風言風語，讓家裏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他也想找個機會，讓大家看看他們家過得多好，他們之前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
“行，都依你。”楊小蘭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去給他拿這些東西。
兩家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還是隔住了兩個即将訂婚的人。
顧源清飯後倒是想過去看看，又怕肖甜家裏有事要交代她，就這樣猶豫着，月亮就已經高高挂在天空，他便打消了了這個念頭，轉身回了屋裏，今晚他大概很難入眠了。
訂婚席面是在中午，在南方那邊，肖甜這邊除了林鳳琴娘家的親戚，就是肖家這邊了。
雖然分家了，但到底是親戚，這樣的場合不叫他們是會被其他人诟病的。
反正就是一起吃個飯，當然如果他們要嘴賤，肖甜保證她們讨不了任何便宜。
“聽說你大伯娘已經在看日子了，肖梨花和那個吳知青要結婚了。”
“不訂婚嗎？”竟然直接跳到結婚的步驟。
“梨花有了，這不得趕緊辦了嗎？”林鳳琴覺得肖甜是訂婚的大人了，所以這些事倒也不用瞞着她，也算是給她提個醒。
肖甜聞言不由皺眉：“她這是腦子進水了？”
“誰知道呢，行了，明天事情還多呢，，你早點睡。”
肖甜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卻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秦家的院子裏就傳出熱鬧的唢吶聲，秦有森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去知青院接親，就看到顧源清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站在隊上的必經之路發糖和瓜果，路過的人不斷地跟他說着恭喜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