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即将開始
更新時間:2013-12-15 8:41:41 本章字數:7030
那沐清從景馨園出來，她揮手将身邊的丫鬟給支開，當幾人從她身邊一派同情的遠去時，她揚唇挑眉一笑，随即旋身往花園行去。
這個時間素兒應該會在花園裏。
果不其然，老遠就看到素兒在塘邊的小涼亭裏坐着，她喜歡魚，所以一天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這裏或喂魚，或聽曲兒。
見那沐清走近，素兒站起身行禮：“請王妃安。”
“你的習慣還真是百年不變，又要喂魚啊？攴”
“是啊王妃，每日閑來無趣喂喂魚已經成了素兒的習慣了。”素兒聳肩：“好像大家都知道吧，我很喜歡魚。”
“當然，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看你每日這麽閑着也挺無聊的，我本來是幫你找了點好差事做的，只可惜啊…被婉兒姑娘給拒絕了。”
“被她拒絕？不知王妃給素兒安排了什麽差事竟會因她而被拒絕呢？”素兒本來就看那林婉兒不順眼，一聽這話倒是介懷了起來遑。
“呵，也不怕告訴你，因為你也不見得會願意做。是這樣，之前皇後娘娘不是安排我籌備東陵國來使的事情嗎？我編了一支舞是專門為你和婉兒姑娘準備的。
本意裏是想着你身姿搖曳跳起舞來必然會很美，再配上婉兒姑娘的柔美，你們一定是絕配，只可惜啊，婉兒姑娘不願意，所以這事兒也就只能作罷了。”
“什麽？這麽好的機會她都拒絕了？”素兒握拳：“她也太過分了，她不想進宮去見識見識，我還想去呢，怎麽可以這樣呢？王妃，不如讓素兒一個人跳行嗎？”
“婉兒姑娘時常進宮，她可能是不喜歡在那種場合抛頭露面吧，再說這事兒她已經拒絕了，我也已經向皇後娘娘表明了不會勉強，若是再在皇後娘娘面前反悔的話，似乎會惹得皇後娘娘不開心，那不就變成事與願違了嗎？
素兒你別着急，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我便不會先問她們了，我會直接來找你，先問過你之後再去向皇後娘娘報備，這樣就不會讓你錯過這麽好的機會了不是。”
素兒擰眉：“可是…這一次的機會豈不是可惜？王妃你就幫妾身想想辦法，讓妾身也有機會能夠進宮去表演一次吧，求你了。”
“這一次因為婉兒姑娘怕是真的不行了，你也知道婉兒姑娘與皇後娘娘的關系，萬一她看到你在宮中跳舞，在皇後娘娘面前不經意間說了什麽的話，那你跟我恐怕都會倒黴的。”那沐清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總會有機會的，好了，我也不能再耽擱更多時間了，我還要趕緊去宮裏，這麽熱的天，也真是辛苦啊，其實想來婉兒姑娘也算是幫了你，讓你不會遭這種酷暑的炙烤之罪了。”
見那沐清離開，素兒一擡手将涼亭中石桌上的東西全都撲到了地上憤恨的低語：“這該死的林婉兒，她果真是我的克星，我絕對饒不了她，絕對。”
“是啊夫人，這婉姑娘怎麽可以這樣剝奪掉你的權利呢，也虧得王妃幫你争取了這麽好的機會，都怪這婉姑娘，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沐清進宮後，先與無憂練了一會兒舞，這才趁無憂勁頭正盛的時候讓她自己一個人先練着，她席地而坐在一旁整理舞者的名單。
近晌午的時候，司禦齊下了早朝來舞坊看她跟無憂，三人一起吃過飯後，司禦齊出宮去，而無憂則與那沐清一起來到了皇後的寝宮。
見無憂來了，皇後心情別提有多好了，她心中也知道這與那沐清的勸說有直接的關系，自然也就多看了那沐清一眼。
趁着那母女倆聊天之際，那沐清将手中的名冊拿了出來交給皇後：“母後，這是臣妾準備的舞者名單和出場順序，請您過目。”
皇後終歸是最終負責人，要在上面蓋鳳印的，她結果名冊看了看，裏面的名字讓她眼花缭亂，想着那沐清做事兒還算穩沉，她直接蓋了章。
章印落下她才想起什麽似的又端詳氣名單：“婉兒是在哪個舞裏出現啊？”
“啓禀母後，婉兒姑娘她…身體不适，所以無法參加這次節目了。”
“身體不适，不會是你根本就沒有找她吧？”
“母後，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小嫂子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怎麽可能像你說的那樣，你不要因為你自己的喜好就總是妄斷一個人，這樣對我小嫂子不公平。”無憂本還坐在一旁聽着兩人說話，這才聽到皇後的話她就不幹了。
“你看看你這丫頭的火爆脾氣，我不是也沒說什麽嗎，就随口那麽一問。”
“你這随口一問就是對別人人格的羞辱。”無憂嘟嘴。
那沐清看這母女倆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嘆，做皇後的兒女真是幸福啊，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司禦齊和無憂敢這麽跟皇後娘娘頂嘴了吧。
“公主，你說的太嚴重了。”那沐清轉頭對公主抿唇笑了笑随即又看向皇後：“母後，這事兒臣妾可以向您解釋，其實臣妾真的找過婉兒姑娘并盛情邀請了，王府中的許多下人都可以幫臣妾作證，只是…婉兒姑娘不打算參加，所以臣妾才會覺得她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什麽的，母後那麽喜歡婉兒姑娘，她都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不舒服的話，她可能就不會拒絕臣妾了。”
“小嫂子，你就不要替那種要破壞別人幸福的女人說話了，她非命就是不願意管我母後的閑事兒，不然的話，你都說是母後讓你着手操辦此事了，她怎麽可能還會不買賬，那女人就是虛僞呗。”
皇後也挑眉想了想道：“你看她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嗎？”
“這…臣妾不太會看。”這樣說就不會得罪她們任何一個人了。
皇後擰了擰眉：“好了好了，今日暫且不提此事，無憂，你跟齊王妃練的怎麽樣了？”
無憂聳肩：“這舞本就是小嫂子編排的，所以小嫂子練起來就比較省心，她還有時間去指導其她隊伍呢，但我就不行了，這種高難度的動作我必須要努力練習才可以呢。”
無憂說着站起身對那沐清道：“小嫂子，咱們還是繼續回去練習吧。”
那沐清起身與皇後告辭後随着無憂一起出了皇後的寝宮，她矯捷的一笑，皇後想必對那林婉兒很是失望吧，哼，活該。
傍晚那沐清又是一身疲憊的回到王府，本來是要好好休息的，可剛躺下門口就傳來塵吾的聲音。
司禦齊警惕的往門口看了看随即道：“這麽晚了他還來找你做什麽？”
那沐清搖頭一笑：“你不要總是可以的把他當成壞人，這樣不好。”她側頭對門口喊道：“塵吾你進來吧。”
塵吾從門外進來，見那沐清一副披頭散發的樣子，看來她是要睡了。
“有事兒嗎？”
“是，這幾日我暗中監視鳳九天，發現他與朝中幾個官員來往密切，一連三天，他先是拜訪了文淵閣大學士景雲之，後來又有武将軍鳳降束和常年駐守邊疆的程将軍的父親程蘭浩先後拜訪了他。
我覺得這事兒不簡單，鳳九天是一介江湖中人，沒有理由會跟這群文武官員有來往。
而且他所見之人年齡都與他相仿，這就更讓我覺得有些詭異了。”
司禦齊皺眉：“有這種事兒？你沒有看錯？”
“不可能看錯。”塵吾确定的點頭。
那沐清與司禦齊對望了一眼，她将頭發束起在房間中來回轉了幾圈兒這才道：“他們幾人年紀相仿，又都在朝為官，按理說确實不該與鳳九天這樣的魔教大魔頭有來往，除非…他們以前根本就是認識的，而且可能還私交甚好。”
“這有些不太可能，不管是程蘭浩還是鳳降束，這兩人曾經都是為西川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的，程蘭浩雖然因為其子優秀，所以先一步退隐朝堂，但是至今朝中仍有不少得力幹将是經他提拔而起的。
至于鳳降束我就不說了，這人我極其讨厭，他幾十年前或許是個好官，可如今來看，他絕對算不上是好。
而景雲之應該就更不可能了，他談吐優雅文筆甚好，曾經是我們幾個皇子的師傅，如今他正應父皇的要求在校正四庫之書。他性格很綿柔，不像是會與那種大魔頭有私交的樣子。”
那沐清點頭：“倒也是，鳳九天到底是想幹什麽？他放着好好的魔教教主不做，來與朝堂上的官員交流什麽呢？
塵吾，這事兒你還要繼續去監視一下，你切要小心，不要被他給逮到。”
“你放心吧，我會謹慎的，再有什麽情況，我會随時向你來報備的。”塵吾說着點了點頭，他看那沐清眼角間帶着疲倦，不免有些擔心的道：“你這幾天很累嗎？要注意休息。”
司禦齊嘴角左側翹了翹挑眉：“這一點我會負責的。”
塵吾搖頭一笑道：“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那我先出去了。”他剛轉過身就又問道：“東陵國過幾天會有使臣出使的事情是真的嗎？”
那沐清抿唇：“是啊，現在大街小巷上都傳遍了吧，我正是為這事兒在忙碌呢。”
背對着兩人的塵吾眉心微擰，似乎觸痛了心底的某根弦似的點了點頭：“早些休息吧。”
塵吾出去後，司禦齊将那沐清的視線擋住道：“別看了，門都關上了。”
那沐清白他一眼，“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有什麽好想的，你有那麽多時間去想事情不如想想剛剛這塵吾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塵吾會有什麽不對勁？我沒覺得啊，他來給我們彙報鳳九天的事情，這是為了我啊。”
“不是這個，我是說他問東陵國使臣出使的事情，關他什麽事兒，他管這閑事做什麽？”
那沐清無語一笑：“你呀，想太多了。”
皇宮盛宴一天天臨近，眼看着這幾日大家的舞練得已經有模有樣了，那沐清給大家進行了一次大彩排，一整天之內，将她覺得有不足之處的地方全都重新修改了一下。
臨近傍晚，她再次拖着疲憊的身子出宮，穿過兩道宮闱，她老遠就看到一你中年男子步履優雅的往宮門口而去，他長相中厚俊逸，若再年輕個二十年，必然會迷倒衆生的。
看到她，男人對她點了點頭，那沐清抿唇也是向對方颔首，樣子優雅。
兩人走的近了，男人才拱手對那沐清道：“齊王妃有禮。”
那沐清驚訝了一下道：“大人認得我？”
“在這宮中會帶着蝴蝶面具的女子除了齊王妃之外應該再無她人了。”
那沐清呵呵一笑，倒也是，她這蝴蝶面具太招搖了。“請問大人是…”
“景師傅你等等我。”那沐清右後方傳來一聲追趕的叫聲，她覺得這聲音耳熟，回頭去看才發現來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十八王爺司雲碩。
那沐清微微福身：“碩王爺。”
“清兒，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你？”司雲碩很是興奮：“景師傅，你知道嗎，這就是我對你提起過的在大街上罵我的女子。”
景師傅對那沐清點點頭：“早就耳聞齊王妃大名，今日得見，當真名不虛傳。”
那沐清腦子也飛快的一轉，随即抿唇淺笑：“我也早就聽說了景師傅的大名，聽齊王爺提起過，景師傅才高八鬥，是他的師傅。”
司雲碩有些興奮的道：“清兒，我這幾日就聽宮人說你在宮裏練舞，我去舞坊周圍轉悠了幾次卻全都被那些奴才給擋回來了，他們全都不許我見你，我真的很生氣。”
那沐清呵呵一笑：“是我讓他們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靠近的，不怨那些人。”
“為什麽啊，跳舞就是給大家看的，你們這麽小心謹慎做什麽。”
“皇後娘娘有令，不得違抗啊。”那沐清說着轉頭看了看景師傅又對司雲碩道：“這個時辰你怎麽還會在宮裏呢？”
“景師傅約我進宮來見皇兄的，皇兄跟景師傅一直下棋下到現在，剛剛我還覺得有些煩悶，埋怨景師傅太能耗，現在我倒是感激景師傅了呢，沒有他我今天還不能偶然遇到你呢。”司雲碩心情看似極好。
景雲之在一旁抿唇只是淺淺的笑着，看着兩人熱絡了的聊天。
“原來如此啊，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出宮吧，耽誤到落鎖的時間可就麻煩了。”
“對對對。”司雲碩邊說着邊跟那沐清一起往前走：“清兒，過幾天我一定會來宮中給你捧場的，你不知道你跳舞的時候最迷人了。”
那沐清餘光見特地留意了幾眼那個景雲之，如司禦齊所說那般，此人舉止大度，從容不迫，就算是在十八王爺面前也敢于對他指手畫腳，看來這不是個簡單的老師啊。
“十八王爺，太晚了，我們該與王妃告辭了。”
“可是我還有好多話要對清兒說呢。”司雲碩有些不滿。
“十八王爺，齊王妃也該回齊王府了，你這樣實屬不該。”景雲之眉心一淩，司雲碩果然就不多話了。
那沐清對司雲碩淡淡的笑着：“十八王爺，過幾日我們就能見到了，到時候再聊吧，我确實要先告辭了。”
她滿懷心事的先一步離開，坐上馬車透過車窗往後看的時候還能看到景雲之在對司雲碩說着什麽，那樣子倒像是在教訓他似的。
她摸了摸額頭若有所思，看到景雲之後，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十八王爺，我已經對你說過多少次了，在任何人面前你都絕不可以掉以輕心，尤其是在齊王爺的枕邊人面前，你更要表現的成熟一些，別忘了，你們立場不同。”景雲之的确是在教訓司雲碩的。
司雲碩堵住耳朵：“好了景師傅，知道你又要說教，我就是喜歡與清兒相處，你可以管我別的，但是不許再管我跟清兒接觸的事情了。”
景雲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以為她會真心實意的跟你交往嗎？她是齊王爺的女人，是要将你徹底趕出皇城的司禦齊的女人。”
“你每次都這麽說，可事實上齊一次也沒有害過我，倒是那個老四司禦寒，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我已經說過，你們要先把司禦寒處理掉，可你們誰都沒有做到。”司雲碩不滿的爬上馬車。
景雲之也緊随其後上了馬車：“我知道司禦寒對你不好，可他暫時還不能除，他是如今朝中唯一一個可以與司禦齊的實力抗衡的皇子，他的存在對你來說或許是好事兒。”
“我不想跟我的侄兒們搶奪皇位，也不想做皇帝，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不要總是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齊是個不錯的皇子，他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适不适合不是你說了算，這世上能人異士多的很，能夠掌控天下的人也不是只有他司禦齊一人，你若不争任由他做了皇帝，将來他得到皇位不見得就會放過你。”
司雲碩堵住耳朵：“我不管，我有父皇給的免死诏令，就算他們不喜歡我也殺不了我，所以不要再跟我說話了，我一句都不想聽。”
看到司雲碩如此，景雲之無奈的嘆口氣，碩王爺天性不好争鬥，想要讓他擁有野心，恐怕要采取別的措施了。
那沐清回到齊王府将今日碰到司雲碩和景雲之的事情告訴司禦齊，司禦齊聽後只是挑了挑眉：“景雲之是我們幾個皇子的師傅，也是十八叔的師傅，當年我們學什麽都很快，只有十八叔一人因為沒有母親的嚴格要求而總是不好好的學，所以直到現在他都要經常去跟景雲之念書。”
“原來是這樣啊。”那沐清點了點頭：“怪不得我看到景雲之對十八王爺說話的時候口氣不是那麽溫柔呢。”
“不會。”那沐清搖了搖頭：“就算如此，景師傅他也一向是以德服人，他從未對我們中的任何人，包括十八叔口氣嚴厲過，這恐怕也是當初父皇會選中他來教我們的原因。”
“是嗎？”那沐清凝眉，可她透過馬車向後看的時候卻不是如此的，景雲之對司雲碩那擺明了就是在嚴厲的教育啊…
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距離使臣來訪之日還有三天。
本來是約好了要見小佟的，可是因為忙碌而只能讓塵吾将見面推後幾天。
進宮這日，那沐清沒有像林婉兒那般盛裝，只是穿着合體的宮裝，畫了極其清淡的妝容，走在林婉兒身側，她一下子就被林婉兒給比了下去。
左相看到這樣子別提多高興了，而司禦齊卻不明白那沐清為什麽會故意讓自己被林婉兒給比下去。
司禦齊當然不會知道咯，因為她要用反差之法讓世人驚豔。
使臣入席，進獻了禮物後其樂融融的落座欣賞歌舞。
這一次的表演的确與之前不同，別說東陵國的使臣了，就連西川國的臣子們都看的津津有味的。
尤其是那優美的孔雀舞，獨舞女子以柔軟的舞技征服了所有人的眼球。
司禦齊側頭對身側的那沐清道：“沒看出，你還有這等本事，這是你調教出來的？”
“這女子極有慧根，稍微一點撥就靈動了起來。”那沐清沒有邀功，事實确實如此。
孔雀舞之後，那沐清就去後臺做準備了。
無憂在化妝，她一個人跑到了隔壁房間，先将閃着銀光的舞衣全都換好，這才優雅的自己給自己化起了妝容。
半刻後，看着鏡子中滿意的自己，那沐清對着鏡子淺淺的笑了笑，迷倒衆生。
她将銀色的面紗系到臉上，這才出了房間。
這會兒無憂也已經裝扮好了，她一身閃金光的紗裙在燭光下美極了，而她臉上也同樣帶着金色的面紗。
“小嫂子，你這樣真美。”無憂不吝贊揚的上前拉住那沐清的手。
“你也很美，無憂，記住今晚咱們就一個宗旨，要讓世人驚豔，你要讓青峰後悔，而我要讓那些曾經嘲笑過我醜陋的人全都亮瞎雙眼。”
無憂點頭。
“走吧，向我們今晚的輝煌出發。”
兩人手牽手，一起邁出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