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江獨發】
呆在梁西聞身邊的假期總是過得很快, 或許就是因為晝夜颠倒的太過分,她時而有種時間過得太快的錯亂。
這個元旦假期裏——季霜已經踏上了出國的航程,自然也是沒通知到她。
阮念還是在朋友圈裏刷到了季霜平安落地的消息, 那并不是個富裕的國家, 阮念百度搜索了一下,說治安也并不算很好。
她心裏自然的有一絲擔心,卻也覺得好像有點兒多餘。
飯桌上阮念心裏總是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梁西聞讓她別多想,“或許只是工作很忙而已,去了會更忙吧, 我聽說那邊有點亂。”
阮念扁扁嘴,也很偶爾地想起小時候。
那會住的本來就是家屬院,同一層樓上好幾個叔叔阿姨都是外交行業的, 雖然大家都不會說什麽, 但也能聽見幾句閑聊——
“你家好啊, 老公在發達國家,待遇那麽好, 我們這兒呢,去的聽都沒聽過的地方一年都回不來幾次,今年過年也甭提了,都三年沒回來了。”
“嗨, 放寬心啊,這回回來,說不定調去發達國家了呢。”
“媽媽,為什麽我們樓上的森森家他爸爸就在英國, 我爸爸就在非洲啊?她們都說我爸爸去了原始部落……”
阮念嘆了口氣, 思來想去, 給季霜發了條微信,說注意安全。
當然那邊并沒回複。
阮念的婚假結束前,投遞給外文社的翻譯稿件也過了,火火給她發過來幾條書單,都是公司的項目,有再版的經典小說,也有一些新引入的小衆文學,阮念看了看故事的介紹,最後選了一本相對小衆的女性小說。
火火那邊處理的很快,簽訂了合同,制定了截稿日期。
阮念本來就是兼職的,也就只能用自己的下班時間去做,這一系列事情搞定,阮念覺得跟做夢一樣,然後特別興沖沖地跟梁西聞制定日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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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西聞看她趴在書桌上寫好工作計劃,他瞧了一眼,“六點下班回家吃飯,晚上七點到九點工作,十二點睡覺,之前的時間呢?”
阮念臉一紅,“留給你了。”
“……”
“我是個……顧家的人。”
“你是個顧家的正經人,”梁西聞順勢坐在她身邊,伸手将她撈了過來,阮念坐在他腿上,總覺得這人用正經的語調說不正經的話,梁西聞拎着她的工作安排看了看,手就若有似無地從她腰間探進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她的後腰,“就給我留了兩個小時?”
阮念認真一點,“我們就快開始恢複工作了……我也不能太沒精神,我們可以稍稍改改,一周三次……”
梁西聞的手沿着向上,阮念佯裝正常,“你覺得呢?”
手還在繼續向上,阮念一下摁住他的手,“梁西聞!”
梁西聞挺無辜的看着她,“那過兩個月再實行。”
“為什麽?”
“快過年了,你馬上又放假了,”梁西聞稍稍向前傾身,嗓音好像貼着她的耳邊,若有似無地勾引她,“我聽說你們公司福利挺好的,年假都是放兩周……”
也就是婚假結束後,阮念回去上班,公司裏堆積了一些文件需要翻譯,也确實忙活了一陣。
但也就是這會,阮念才忽然發現了生活裏的轉變。
公司是五點半就可以打卡下班的,阮念以前自己一個人生活也沒拖家帶口,所以就在公司加班到九點十點,還能有點兒公司加班補貼,還有公司的零食能湊合幾口。
她那會對回家倆字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抵觸,好像不太想看見曾子怡,不想回家面對總是收不完的垃圾。
晚餐除了去食堂就是叫個外賣。
——也不是沒自己做過,她周末自己折騰半天炖了排骨,去上了個洗手間的功夫曾子怡就給自己盛了一碗,還不忘說一句謝謝啊。
她揭開鍋蓋一看,排骨就剩了一塊。
這樣積攢的大事小事,她那時恨不得睡在公司裏。
至于為什麽沒跟曾子怡翻臉,大約也是因為曾子怡總在朋友圈說自己有抑郁症,阮念又膽小,生怕招惹了她給自己添麻煩,就這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覺得忍一忍就可以繼續過。
而現在生活裏好像被拂去了塵埃。
阮念也開始發現回家的生活有多簡單幸福。
梁西聞下班時間并不固定,一般都是提前,于是他總會在五點半時出現在阮念的樓下,梁西聞副駕上總會放一束花,也不太固定。
他說,沒怎麽了解花語,就是習慣性的買給她。
前天紅玫瑰,昨天粉玫瑰,今天香槟玫瑰。
阮念開門上車,抱着今天的玫瑰花嗅了嗅,“晚上吃什麽?”
“明天周末,有個事兒得問問你。”
“什麽事?”
“一群人說結婚後還沒見過我們,定了個度假村問去不去,我說聽你的。”梁西聞偏頭看向她,淡笑着開玩笑說,“畢竟這家裏,床上床下都聽你的。”
阮念也自知他們幾個人的關系遠近,就問了一句,“葉緋去嗎?”
“你就惦記着葉緋吧,”梁西聞涼涼說,“你自個兒去問黎羨南。”
阮念扁嘴,“那就去呗,我正好被你們萬惡的資本家壓榨兩周了,我這小身板迫切的需要放松一下。”
“你們?還包括我?”梁西聞笑她,“我上周哪兒壓榨你了。”
“你還說!在我高強度工作的狀态下,你還一周五次……”阮念表情堅決,“這回絕對不行。”
梁西聞這回讓了一步,“行,讓你安心泡溫泉去。”
這回梁西聞也真的難能說話算數。
黎羨南是帶了葉緋過來,然而找了借口說葉緋忙着寫論文休息,得催着她早點睡覺,說葉緋作息也不太好。
阮念求助似的看向梁西聞,梁西聞愛莫能助。
葉緋給阮念使了個眼神兒,唇語說晚點來找你。
梁西聞瞧着這倆姑娘跟地下工作似的,不免笑了起來,還是裝作沒看見。
也難能想起了前陣子聽人說的,黎羨南整天把葉緋帶在身邊,跟個寶貝似的走哪兒帶哪。
度假村的私密性很好,除了幾處大養生湯池外,都是獨棟別墅,後院裏帶有私人湯池。
阮念換了一套保守的泳衣舒舒服服地泡着,池水裏有艾草,熱水一泡,渾身都放松了。
梁西聞坐在她身後,擡手幫她按着肩膀。
阮念嗅到空氣裏有點兒熏香味道,他手上似乎也塗了點兒精油,就忍不住問他,“你在幹嘛?”
“不是被我這個資本家壓榨了麽,給你賠罪來了,”梁西聞跟她開個玩笑,還是正兒八經回答她,“佛手柑精油,給你緩解壓力的。”
“你怎麽還會按摩了,哪兒學的?”阮念舒舒服服閉上眼睛,精油塗抹在肩膀上很舒服,溫泉升騰起袅袅的熱氣,他手上的力度恰是正好,很大程度上幫她放松了疲憊。
“不告訴你。”
“說好夫妻之間沒秘密的。”
梁西聞就笑,“你真想聽啊?”
阮念直覺不太對,然而她單純的像一張紙,順着坑就跳進去了,“怎麽不能聽了?”
“本來是想事後給你按一下的,結果你每次倒頭就睡,我還得帶你去洗澡,洗完澡之後,某人已經睡熟了。”
“……”阮念臉頰一熱,掬了一小捧水潑他,梁西聞便低笑,“我這不是挺單純的給你按肩膀麽。”
阮念哼哼一聲,有點放松的靠在他懷裏,她的脊背貼在他的懷中,溫泉的池水微晃,舒服的不行。
梁西聞拎起她的胳膊捏了捏,阮念撩起潮濕的視線,他的手要大一些,力度适中的為她活動着手腕,他這回真的難能正經,語調軟了許多,“以後你要累跟我說聲,幫你按一下。”
阮念又是哼哼一聲。
“哼哼什麽,我可就這麽一個寶貝。”梁西聞稍稍用力一些,阮念驚呼疼疼疼。
他才笑說,“還有小脾氣了。”
阮念閉眼享受他的按摩服務,哼哼幾聲就是不回他。
梁西聞繼續幫她捏着手,然後拎到唇邊親了一下,“行,以後我少欺負你。”
“你說的。”
“我說的。”
阮念竊喜,然後稍稍側過身一些,盡管這也并不是她頭一次看到梁西聞半□□的身體,卻也仍然感覺有點兒挪不開視線。
阮念湊過去,梁西聞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頭發挽成了一個丸子頭,幾縷碎發被霧氣濕透,軟軟的貼在臉頰上,院燈昏暗,她的眸光卻像水洗似的幹淨。
阮念湊過來親了他一下,她故意吻的有點久,然後在梁西聞反應之前飛快的起身。
“獎勵你的辛苦費,我去找葉緋了,等會兒黎羨南要是查崗,你跟我打掩護……”
梁西聞失笑,看着阮念披着浴巾小跑出去。
阮念和葉緋算得上是“相見恨晚”,阮念以前覺得自己無趣,也多是因為別人接不上她的話題,她也跟不上別人的思維,別人不懂法國文學的浪漫,她也不知道某位明星什麽時候傳出了緋聞。
阮念前幾天看葉緋朋友圈發了幾本書說好難買,阮念恰好有典藏本,于是趁着這次送給葉緋。
倆人坐在露天吧臺上喝果汁。
阮念問葉緋,“我們以後可以偶爾見一下嗎,我感覺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好朋友。”
葉緋好像有點兒猶豫,“我可能過一年要出去讀書了。”
阮念驚奇,“去哪兒?”
葉緋說,“不太一定……就是去港城中文大。”
阮念大大咧咧的,“那好啊,以後有空我去找你,我帶梁西聞去喝奶茶,順道見見你。”
葉緋愣了一下,好像真的就在這些不經意間,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後來葉緋回去了,說黎羨南那陣子在戒煙睡着了總是醒,阮念就跟她道了別,自己坐在吧臺那兒喝完自己的荔枝果汁。
這個露天吧臺上沒有人,晚風拂面倒也舒适,阮念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還以為是梁西聞來找她,然而一回頭,倒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今天這回,陸邵禮和項星逸也來了,甚至還有馬奎斯,然而也就黎羨南和梁西聞帶了家屬,當時問馬奎斯家屬呢,馬奎斯并未作答。
阮念也不知道人家的婚姻情況,就陸邵禮說了一句,“你老婆管的你都沒人身自由了,瞧瞧你卑微的。”
也就提了那麽一嘴,話題就帶了過去。
阮念倒是回想起了上次跟梁西聞送安妮時見到的蔣雯依,很典型的符合西方審美的東方面龐,菱形的臉線條分明,微微上挑的眉,或許是內雙,她并沒有一味地追求國內的白幼瘦審美,她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黑色的長發,像極了好萊塢的華裔女星,氣場很強。
阮念沒想過在這兒見到蔣雯依。
蔣雯依是自己過來的,手裏還拎着一瓶紅酒和一只高腳杯。
阮念有點兒尴尬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蔣雯依四下看了一圈沒人,示意了下阮念旁邊的位置,阮念忙說,“我自己在這,沒人。”
蔣雯依倒了一杯紅酒,似乎在問她,“可以跟你說說話麽?”
阮念點點頭。
“不打擾你就好,我只是覺得我很難對親近的人開口,總覺得對陌生人傾訴,會少一點負擔,”蔣雯依問她,“喝麽?”
阮念晃晃自己的果汁,“我有。”
“還是小孩子,”蔣雯依淡淡的笑笑,舉手投足裏都有一種成熟女性的優雅和迷人,她想了一會說,“我結婚都快七年了,我和馬奎斯有一個女兒,別人都說他為我放棄了國籍來中國,是他很愛我。”
“……”
“但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溝壑和差距,随着日子變得越來越大,他為我放棄的變成了負擔,我時常在想婚姻的保質期是多久,或許是七年,七年之癢,我也在想,我們之間沒有分開,是不是因為我們有了一個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阮念回想起陸邵禮說的話,還有公司裏的一些傳言,“他好像……對你很好。”
“是個人都會這樣說,但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蔣雯依淡淡地說,“像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互相不會為對方讓步,于是各自冷靜解決,我不喜歡他的家人,但他不得不聖誕節時回家看望父母,他太善良,希望我跟我的家人和解,我讨厭他幹涉我的想法,他認為我也在幹涉他,于是就這個小小的問題……”
蔣雯依可能來之前就喝過了一些酒,她狀态放松,眉眼裏卻有些疲态,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我們的婚姻問題越來越大了。”
“……”
“我能感受到他現在不怎麽想要跟我交流,我也忍不住跟他舊事重提,我其實很想挽回這段婚姻。”
阮念也才結婚不久,關于太長遠的事情她從未考慮過,她和梁西聞的相處過于自然,或許是因為這段婚姻開始的就很簡單,沒有什麽章法,也沒有計較誰愛的更多,更沒有絕對正确的争吵,他們只是在婚姻裏平平常常的相愛。
“雖然我可能沒有資格說婚姻是什麽,我才結婚兩個月不到,”阮念想了想,“但我覺得婚姻裏就不要跟對方一定要争個絕對正确和絕對服從,婚姻有着絕對的忠誠和唯一性,兩個人需要相互尊重和包容才能走得更久一些。我想坦誠一些才好,兩個人過下去,不是争面子的幼稚游戲,也不是比一比誰才更勝一籌……”
阮念說的有點兒亂。
她有點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唇,“婚姻也不是條條框框的束縛,或許你應該放松一些,而且,嗯……怎麽說呢,如果你真的覺得你的另一半在為你的生活做減法,沒有滿足你的正面需求,或許分開也不會是更壞的選擇。”
……
蔣雯依最後有點兒喝醉了,阮念也不知所措,只好給梁西聞打了電話,梁西聞趕了過來,然後給馬奎斯打了電話。
那會馬奎斯正在四處找蔣雯依,瞧見趴在椅子上的女人,連說了一串oh thank god。
然後他走上前去,打橫将蔣雯依抱起來,有點兒感激得跟阮念和梁西聞道謝,“我先帶她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周圍再一次安靜下來。
梁西聞看着披着浴巾的阮念,又往後看了一眼,桌上一瓶紅酒空了,他掃了阮念一眼。
阮念自覺說,“我喝的果汁沒喝酒,我剛跟葉緋說完話,就看到了他太太。”
梁西聞這才放心——每回阮念喝完酒,事情總是往床上發展去了。
梁西聞是真有意帶她來放松的。
阮念和梁西聞站在露臺上,看着馬奎斯拎着高跟鞋抱着蔣雯依離開的背影。
阮念悄悄看他一眼說,“他們不會離婚吧?”
梁西聞說,“怎麽操心這個了?”
阮念扁扁嘴,“他們結婚七年了诶,還有一個女兒……應該不會輕易離婚吧?”
梁西聞也不知她在想什麽,說大概不會的,“走了,又擱這兒悲春傷秋了?”
阮念牽着梁西聞的手下樓,莫名真的有點難受。
好像大部分人的婚姻都是如此,抛卻因為背叛而結束,大多都是二人越來越沒有話講,大家互不讓步,于是裂隙變成懸崖,有些會離婚,有些在為了孩子硬撐着,最後婚姻真的變成了愛情的墳墓。
“梁西聞,真的有七年之癢嗎?”阮念沒頭沒腦地問他。
梁西聞跟她十指相扣,“坦白講,我不覺得這是七年之癢。”
阮念偏頭問他,“那你覺得是什麽?”
梁西聞想了想說,“七年大概是只是一個時間階段,七年前你才23歲,所以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去愛你,七年後你30歲,或許你的一些觀念會随着年齡改變,我依然比你年長十歲,依然會遷就着包容你的改變,因為我從未設想過我們的婚姻會因為時間而進入冷淡期。”
“……”
“我只覺得,我每天醒來都很愛你,”梁西聞說,“我也從未預設過我們是否會有孩子,這些都順其自然,即便有一天我們選擇成為父母,孩子都不會是維系我們婚姻的唯一紐帶,愛才是。”
“……”
“愛不愛,時間并不會為此下定論,我大概只是覺得,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去形容,那麽時間只是證明的過程,愛你是唯一的答案。”
阮念心裏酸酸的,仰起頭來看他,“我記在心裏了。”
梁西聞笑笑,“記在心裏就好。有什麽話我們溝通,不要一個人胡思亂想。”
阮念點點頭,像是終于略過了自己老被他“欺負”的陰影。
阮念伸手抱住他,“還有幾步不想走了。”
梁西聞輕笑,“抱你回去?”
阮念想了想,“那你背我好了。”
梁西聞也願意,阮念趴在他背上,用大大的浴巾連他一同遮住。
阮念俯身在他耳邊說,“我特別開心。”
“開心什麽?”
“就是一想到跟你結婚了就很開心啊,”阮念說,“單純只是因為你而已。”
梁西聞笑,原來自己也可以成為她開心的理由。
“梁西聞,我有時候是不是特別幼稚?”阮念胡言亂語,“我好像也應該成熟點。”
“做你自己就好,”梁西聞說,“怎樣我都會愛你的。”
阮念趴在他身邊,故意捏捏他的臉。
梁西聞失笑,“你就皮吧。”
阮念聽着他的笑聲,心裏便也軟軟的,輕輕湊近了些吻了下他的側臉,“你怎樣我也會愛你的。”
“學人精。”
“學着像你一樣每天愛你。”
“怎麽學啊?”梁西聞逗她,“不都是我主動,要不今晚你主動?”
阮念臉頰漲紅,“說好的……”
“嗯,說好的,看你忍不忍得住。”
阮念堅定的覺得自己絕對會拒絕男色的誘惑。
于是洗完澡就趴在床上醞釀睡意。
結果梁西聞拎着一瓶檀木精油走過來,“幫你按一下肩膀?”
阮念想着不享受白不享受,趴在床上像一條鹹魚一樣解開了睡袍的帶子。
起先梁西聞的确是在挺正經的幫她按了一下肩頸,她多日低頭的勞累都被緩解,然後他的手沒有用力,沿着她光裸的脊背向下,觸碰過她微突的脊椎。
精油在他的掌心有些微微的發熱。
很放松,很舒緩。
而後他的手懸停在她的腰上,似乎來回輕柔的摩挲了一下。
“疼不疼?”
“腰不疼……”
梁西聞好像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于是手沿着向上,像是指尖游離在她的脊背。
在她的腰間停留。
阮念來之前忘記了帶換洗的內衣,當時梁西聞讓她放進包裏,阮念轉頭就忘了。
于是只好在度假村購買,還是囑托了梁西聞去買。
結果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買了一條系帶的,說給她換換風格。
阮念還吐槽說,自己平時的內褲多可愛,換什麽風格,又不是穿出去看的。
眼下阮念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梁西聞手指一挑。
帶子就開了。
阮念腦子裏的弦就斷了。
梁西聞抽了張紙巾,将她脊背上的精油慢慢擦幹淨。
阮念的臉悶在枕頭裏。
梁西聞倒也耐心,他的手指攏了下她的長發,頭發劃過肩膀的觸感被放大。
梁西聞輕笑一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忍耐。
他伸手關了燈,在她的身旁躺下,像是故意無辜的關切,他稍稍側身,離得她好近好近。
梁西聞唇角挑着一點兒笑意,仿佛無形裏在蠱惑她,“寶寶,你在忍嗎?”
作者有話說:
梁西聞正經的時候喊念念,不正經的時候喊寶寶。
阮念:……(啊啊啊啊啊啊啊)(試圖把自己一生中最難過的事情都想一遍)(靜心失敗)(滿腦子都是:梁西聞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