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禽獸的日子裏

第36章

“啊……我從來沒有在這種地方唱過歌。”曹萱的性格相當的內向，更是典型的慢性子，當別人已經跟同學熟的可以滾床單的時候，只有曹萱才剛開始記對方的名字，如此一來，別說是去卡拉OK，悲劇的曹萱連一個同年齡的朋友都沒有。

她的确主動過那麽一次，只是那主動過的一次印象太模糊了，模糊的讓她無法想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記得那是一個很适合穿白色的女生，當風吹起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小內褲。而她，就像一個大叔，一直盯着看了許久。

“所以才要試試……快點……想唱歌的人多的是呢！”冰易用手在她眼睛眼前晃了晃，看曹萱還是沒有反應，她準備使用肢體言語來喚醒曹萱。這手還沒有接觸，曹萱竟然宛若觸電的避閃開了。

“嗯，知道了。”曹萱并不讨厭身體接觸，可在娛樂圈呆久了，總是碰到鹹豬手的人，她本能的産生一種條件反射，或者說，潛意識的危機意識。

“可是，唱什麽好。”剛走幾步，原本滿臉嚴肅的曹萱回頭，突然間又換上了一臉迷茫的表情。這樣子的反差，讓冰易差點拿起手中的酒直接撒到對方的身上。可是，冰易并沒有那麽做，望了望不遠處正在盯着她們看的柳夢凝，握着酒杯的手只是稍微緊了緊，緩緩吐出了一個歌名。

“陰天。”先從簡單的開始挑戰吧。

有了确切的答案，曹萱朝着臺上走去。看上來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酒吧裏的人不由吹起了口哨。曹萱對此十分反感，可卻還是跟演奏的人說了自己想要唱的歌。這首歌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難點可言，但在音調上的轉換卻要十分的注意。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

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

香煙氲成一灘光圈

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

傻傻兩個人笑的多甜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

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除了激情褪去後的那一點點倦

也許像誰說過的貪得無厭

活該應了誰說過的不知檢點

總之那幾年感性贏了理性的那一面”

曹萱的聲音很特別，也擅長各種轉換，因為喜歡唱歌，她特地跟專業的老師去學了，而母親看她那麽喜歡唱歌，也大力支持。于是，曹萱的生活中有了音樂這個朋友，卻徹底跟現實中脫軌了。

“我的眼光很好吧。”看曹萱在臺上唱的如此專心，原本在不遠處喝酒的柳夢凝湊上了上來。

“嗯……是不錯……可是……你就沒有聽出點什麽嗎？”輕嘗一口雞尾酒，冰易緩緩吐出了那麽一句話。

“我又不是你們那些專業的……什麽絕對音感也不會……。”兩個人是大學同學，本身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在酒吧的相遇發現了彼此的性取向的相同，就這麽成為了朋友。本身，柳夢凝只是單純的視線對饒芷雪的承諾讓曹萱當代言人，可這接觸了幾次下來，她發現曹萱非常的适合自己。所以為了讓自己跟曹萱更加的接觸，這才拜托冰易幫忙的。好在冰易這個月十分的閑，要不哪怕是朋友，按照冰易的性格也不一定會買這個帳！

“不過……好聽是好聽，但是感覺少了點什麽……。”遲疑了下，柳夢凝又加上了那麽一句。

“連你這個外行人都能聽出來……這個曹萱跟個機器人一樣的，只會唱歌……卻沒有一點感情。”一般來說，就連弱智都能表達自己的感情，可眼前這個人，音樂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如此的另類，總讓人懷疑她是否是人造人。冰易還想要說什麽，可柳夢凝卻突然間撲到了她的懷裏，她剛準備做出什麽反應的時候，卻發現曹萱唱完了一首歌正朝着這邊走近。

冰易也不客氣，攬上了柳夢凝的纖纖細腰，一臉的痞子樣。如此暧昧的距離，不難做出聯想，曹萱只是微微皺眉，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語。女生喜歡女生，在如今的世界并不是奇怪的事情，可若在自己面前的面前做出如此動作，就讓人不由多做聯想。

“你唱的很好……不過……沒有一點愛！”冰易手不老實的手不老實的游走在柳夢凝的身上，而口中卻不忘記加上了那麽一句跟眼前劇情完全搭不上邊的話語。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愛的。”曹萱慢慢丢下了那麽一句話，眼睛卻還是看着眼前兩個人暧昧的互動。

“你還是人嗎？”冰易原本挂着笑容的臉上突然間就那麽凝固了，猛的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如假包換。”若不是人，自己還能算的上什麽？

“疼……疼……。”冰易本想繼續刺激眼前的人，可腰間卻被柳夢凝掐了下，沒有防備的她就如此叫出了聲音。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看這種打情罵俏的氣氛，曹萱也不好繼續當做電燈泡。更何況，她真的不怎麽喜歡眼前的氣氛。

“哦……那你走吧。”話音剛落，冰易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又被掐了那麽一下，可這次，她是硬生生的挺過去了。

“再見。”曹萱多麽想說不見，可偏偏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走出酒吧，欄上一輛計程車，報出了家裏的地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猶豫。

“走的也太快了吧。”冰易被柳夢凝逼的出來尋找，卻發現酒吧外面只剩下了汽車的尾氣。

“都是你害的……幹什麽說亂七八糟的話語……。”柳夢凝終于忍不住朝着冰易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也沒辦法，她的确有那個才華……可卻少了那把鑰匙……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要跟這種木頭打交道……我累了……如果你真想讓她出名……就想辦法把她從木頭變成人！”冰易掩飾着眼裏的落寞，緩緩的道出了這麽一句話。

“冰易你個……&%……￥……%￥。”看冰易真的那麽揚長而去了，柳夢凝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如此的場景，吓壞了來往的人群，更吓壞了曹萱。她只不過忘記拿東西回來取，結果就看到一個潑婦站在酒吧面前罵着冰易。想着眼前的人可能是冰易剛才抱在懷中的女人，曹萱好奇的多望了一眼。可這一眼望去，卻不小心跟那個女人的眼睛對上了。那一瞬間，曹萱就看着女人那張臉生動的演着川劇，最終，捂着臉跑掉了。

曹萱再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放棄了去酒吧拿東西，再度坐上計程車，飛快的離開了。